16、小日常
陆一辰心情很糟,也懒得理他们,转身往自己的屋走。高沐汐紧忙追了上去。
高煜琛和高宇斌对视上去了,高煜琛说:“真不知道我有什么不让你放心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着烟离开了。
“大哥,你说你干嘛啊?佳落和三哥什么也没干,你说你弄得好像他怎么回事了似的,这样好尴尬啊,兄弟还怎么处?”老四烦躁地皱皱眉,摆摆手跑开了。
高宇斌自喃:“是我不自信行了吧?”
老二双手插进兜里,浪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大哥,本来你是最有希望的那个人,你这样会失去他,到时可就便宜我了。你要知道,他现在忘了事情,所以你不能拿佳落以前的态度和现在比。”
老大好像被点通了。是啊,他应该以佳落现在的态度去迎合他,不能强求他变回以前那样。
陆一辰气囊囊地趴在了床上,高沐汐笑盈盈地进来了:“小佳落,还生气呢?”
“你说大哥干嘛啊?他这样要我怎么面对三哥,我现在看到三哥可怕说错话,感觉多说一句话就是在败坏道德。”陆一辰撇撇嘴。
徐佳落啊,徐佳落,这个任务就不适合我。
“哎呀,大哥是怕失去你。”高沐汐碰碰他的身子,“走,去山上玩,看看山上的小木屋,可美了,你都应该忘了吧?”
陆一辰回头看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老四也进来了,笑呵呵的:“走啊,上山,东西我都备好了。”
在路上,他们碰见了老二,就一起上山去了,没多久老大也跟了上来,在陆一辰身后跟着,时不时地抬头望着他。
这座山并不高,已经被开发了一大半,所有的木屋都像童话里那样美观,鹅卵石铺的小路两边挂满了灯光。陆一辰可以想象得到冬天下雪时的美景,白雪皑皑,被灯光笼罩着该有多美。
在山的另一头可以望见农场外的稻田地,安适,自由。
陆一辰照了几张照片,打算以后带走。或许冬天他可以自己来游玩,以陆一辰的身份。
在山上逛了一会,老四要张罗回去,陆一辰还没待够,就让他先走。老二觉得没意思,也要跟着走。高沐汐被蚊子咬了几个包,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最后只有老大陪着陆一辰。
陆一辰坐在草地上望着山下,高宇斌就直直地站在他身边,眼睛一步不错开的在他身上。
“大哥,对不起,我刚才可能有点急。”陆一辰很少发脾气,程峰总说他脾气太好,说他容易吃亏,可他也不是没有脾气。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说你。”
陆一辰抬着头看他,他是那么的高大,替他挡着不停吹来的风。
高宇斌抿紧嘴唇,眼眶有些红:“佳落,别怪大哥,我是真的怕失去你,我承认我是嫉妒老三,他比我优秀,他们都比我长得好看,比我有趣。”
陆一辰看他不停地滑动喉结,那满眼的红丝,心里有点不落忍。
确实,这个老大是高家这几个孩子中长的最普通的,但也是最成熟的,他该有多爱徐佳落,爱到竟然红了眼圈,连一点危机感都受不了。
“你真的很爱徐佳落吗?”
高宇斌皱皱眉:“你不就是吗?”
“是,我就是,可也感觉自己不是,你不觉得我变化很大吗?”陆一辰拉着他坐下,高宇斌摇头,就直立在他身边。
“山顶风大,给你挡一点风。佳落,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陆一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没再吱声。他总觉得被人爱,而自己动不了心,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想辜负爱他的人,却又什么都给不了,不知道徐佳落是不是这么想的?
老大是真的喜欢徐佳落,甚至有点偏执了。
他们下山时已经日落了。在他们的木屋前,已经有工作人员在准备晚上的篝火,就是没见到高家的人。
“小汐他们呢?”
“应该在房里吧。”老大说。
陆一辰去了高沐汐的房间,发现她在和老二、老三、老四在打麻将。高沐汐说:“回来了?玩不?”
“我不会。”高家人里,陆一辰和高沐汐相处时最自在,就站到她身后去看。
“你这脑袋真是完了,以前你最能玩这个。”老四说。
“是吗?”陆一辰想徐佳落应该会的更多。
老大站在了老二身后,看他的牌。老二是和老四一对,高沐汐和老三,高煜琛手里还掐着烟,抬头看老四:“快出。”
“别催我,我得好好看看。”老四看着桌子上的麻将,想了又想,打出了三条。
“胡了。”高煜琛嘴角一扬,把烟叼在嘴里,麻将一推。
“又赢了!”老四嚷嚷着,“二哥,你行不行啊?”
“我怎么不行,牌不好赖谁。”老二瞅了老三一眼,“老三,你给我们留点活路好不?”
高煜琛的眼睛高冷地看过去一眼:“不。”
新一局开始了,没一会的功夫,高煜琛又胡了,高沐汐欢呼:“三哥,你可厉害。”
接着又打了两把,老二和老四又输了,老四不干了:“不玩了不玩了,大哥,你来。”
“我也玩不太好。”老大笑着过去了。
“小佳落,你来,我教你。”高沐汐站了起来,让陆一辰坐那。
“我不会,该拖后腿了。”
“没事,我也不怎么会。”高沐汐给他按在了椅子上。
这次幸运没有降临在老三身上,老大的牌很幸运,陆一辰多次出牌都被老大劫走了,最后还亲自给老大送了最后一张牌,开花了。
“不好意思。”老大把牌一推。
“哦耶!”老四在后面兴奋地喊。
陆一辰不大好意思,抬头去看对面的人,高煜琛并没有不好的表情,也没看他,只是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
“还是你玩吧。”陆一辰要起来,被高沐汐按住了。
“我腰疼了,你玩吧,没事。”
一把、两把、三把、四把过去了,陆一辰输得都冒汗了,听到高煜琛不耐烦地叹气,悄悄抬头看他,正撞上他的目光,那脸黑的和煤炭一样。
“你和他是一伙的吧?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给人点炮。”高煜琛黑着脸说。
“不知道。”陆一辰低着头说,脸红了,拽着高沐汐,“你玩吧。”
“三哥,我告诉佳落的,和他没关系,看你,给他都说不好意思了。”高沐汐说。
“你教得那是什么?上我这边。”高煜琛站了起来,摆头示意陆一辰过来。
陆一辰坐了过去,高煜琛站他后边,他更不自在了:“我该输了。”
高沐汐坐了回去:“来来来,继续。”
高煜琛给陆一辰讲了一些重点,陆一辰就开始跟着抓牌,待老大出了一张牌后,他把手放在了三条上,高煜琛在身后说:“放回去。”
他很严厉,陆一辰讪讪地放了回去,等着他说出哪张牌。
果然跟对师傅很重要,陆一辰一连赢了两把,对自己越来又有信心,也玩得起劲了,还会回头询问:“三哥,我出这个行吗?”
高煜琛点头,他这才出去牌。
即使老三和陆一辰保持了很远的距离,老大还是心不在焉的,一连输了好几把,最后不玩了。窗外日落了,大家就散伙了。
农场的寂静好像漫无边际,日落笼罩着这个农场,宁和安谧,但见整个大地沉浸在日落的余晖中,陆一辰很喜欢这个感觉,美得像在梦中。
他来到这个世界最满意的就是这里的美景,天空蓝,太阳耀眼,日落火红,星星闪耀,每个时间段都是那么的分明。
陆一辰坐在草地上看日落,那边的工作人员架起了火炉,好像是要烤全羊。
老四坐了过来,递给他一瓶果汁:“纯芒果汁。”
“谢谢。”陆一辰喝了口果汁,“还蛮不错的。”
夏风吹送过来,微微吹动着陆一辰的发丝,老四看着他侧脸,微微地笑:“佳落,你知道吗?总感觉你不像是徐佳落。”
“是吗?”陆一辰笑了。
“感觉,可能以前的你太能作了,现在你这么安分老实,完全像两个人。”
陆一辰忽然问:“你能说说三哥结婚为什么没有抓阄吗?”
高沐宸眼神飘忽了下:“你真的不记得?”
“不记得了。”
“那就别问了,结果不一定是你想知道的。”高沐宸拿得是啤酒,仰头灌了一口。
“和我有关对吗?”陆一辰睁大眼睛问。
高沐宸盯着他看,点了点头:“也不全是你,也是我们的事,是我们都对不起三哥。”
陆一辰心砰砰跳,搞不懂这里的事。
“佳落,说句你不爱听的,三哥讨厌你是正常的,你做了太多捉弄他的事,现在你和三哥想处好关系,我觉得可以,要是你记起来,你可能还不会做。趁现在和他和好吧,毕竟我们一起过来十多年,我有时是真把你当弟弟一样。”
陆一辰喝了口果汁。就怕徐佳落回来把关系继续恶化,那高煜琛不是又被捉弄一样。
骤然,一个球打在了高沐宸的后背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气,他回头刚要发火,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边跑边说:“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高沐宸可不至于跟小孩子闹脾气,捡起皮球给他,“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高一一。”小男孩稚嫩的声音听着让人愉快,他接过皮球,呲牙笑了起来。
“哎,你别说,这小孩笑起来跟你真像。”陆一辰在一旁说。
“是吗?”高沐宸揉了下男孩的碎发,就听有人喊他。
“一一。”远处跑过来一个女人,穿着农场的工作服。
“妈妈,我在这。”男孩乖巧地说。
女人扎着丸子头,面容俏丽,有着一张初恋脸。
“还挺好看呢。”陆一辰说。
高沐宸的眼睛一直在女人身上。她跑过来看到高沐宸愣住了,忙把男孩拽到身边:“不好意思,我家孩子惹到你了。”
“你怎么在这?”高沐宸收回来以往嬉皮笑脸的笑容。
“工作,还能怎么?”女人要领孩子走,“一一,跟哥哥再见。”
“哥哥再见。”男孩摆手。
“这你的孩子?结婚了?”高沐宸抬脸看女人。
“嗯。”女人看看他,领着男孩走了。男孩还回头看高沐宸,冲他挥手再见。
“你认识?谁啊?”陆一辰看老四那样,应该不止认识那样。
“一个朋友。”高沐宸皱皱眉,望着日落,“烦死了。”
陆一辰很会看人的脸色,便没再吱声。他想这个女人肯定和老四有点关系,而且他还发现,老四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徐佳落,那事情可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