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初见
由暗夜星辰引发的事件远远未到平息的时刻,四月一日的预告函不过将将在这平静池子里投下一粒石子。
四月十九号,将在从横滨港出航的莎莉贝丝号出现的,那颗货真价实的黑暗之星珍珠我要定了。怪盗基德。
“莎莉贝丝号从横滨港到东京港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要在三小时内拿到暗夜星辰并在大海上全身而退,这怪盗口气不小。”
出于公安的天性,对于这位以戏耍警察为乐的怪盗语气可称不上好,扣上红宝石的胸针,再替阿昭理了理她的头发。
“不用易容吗?”她打量着镜子里的人,明明是她的脸,却不肖她。
黛眉弯似秋波,而眉尾向外迤逦,似女子拖曳的长裙,细细勾画过的眼眸显得她星眸圆润之时也增添了几分婉转的妩媚,清浅的粉色眼影下她蓝莹莹的瞳孔似含着脉脉情意欲拒还迎,两腮添粉意,西柚色的口红衬着雪肤,她只微微凝眸看他,他便情难自禁。
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喟叹“不用易容。”温热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带来丝丝痒意直达心底,她眸中湿漉漉一片,看得人心头颤巍巍的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
他舍不得将她的面容藏在面具之下,她生来就该是众星拱月的,方才对得起日月昭华的名字。
他的阿昭,可真是诱人。替她理好微卷的亚麻色长发,又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因一字长裙裸露出来的莹润肩膀与后背。
只是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姿,既娇且媚。安室透微微侧目,不觉释放着冷意吓退周围的人。
她是养得水润润的娇花,而这朵娇花只能开在他手中。牵着女孩儿缓缓离去,不多时便到了横滨港口。
莎莉贝丝号停靠在那里,侍从们恭敬的立在两旁。
递上请柬,他立于高处将周遭之人一览无余,才悠悠牵着女孩儿进去,低声在她耳畔道“名取和夏目来了。”
剧本上的棋子已经就位,今晚就劳烦怪盗先生背一口黑锅吧。
“猫咪?”她抓着他衣襟靠在他怀中,恋人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虽然因两位主角容貌张扬引人瞩目,可这样亲昵的姿态叫旁边的人不自觉的回避。
“嗯。”安室透摸了摸少女的腰肢轻轻颔首,在她耳畔呢喃“只有猫咪才这般爱吃,瞧着三明治的眼睛都在放光。”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恋人的耳垂,叫小姑娘搂着他的腰往怀里躲。
话说回来,透的腰好细啊。伸出手指头戳了啜,唔,还有腹肌。
“阿昭!”安室透拿怀里的小姑娘没法,可是在让她折腾下去,他怕是要让小姑娘吃点苦头的。
他警告意味甚重,偏偏眼底一片情意,小姑娘素来是不怕他的,瞅着周边没人,胆大包天的凑上去咬他唇瓣,还舔了舔,把口红都蹭他唇上了,笑得眉眼弯弯。
自己的小姑娘,跪着也要宠完。安室透默默把人揽在怀里往角落走去,把小姑娘摁在墙上亲,舔她唇瓣,描摹她的唇形,勾着她与他缠绵。
名取周一:一大波狗粮朝我袭来!他想揍人!
想了想,又隐隐觉得手肘和腿上的伤在发疼……
他打不过这个黑皮!郁卒!
伪装成夏目的猫咪眯了眯眼,毫不留情的嘲讽名取周一“你和的场联手竟然都没打过他!真没用。”
名取周一“……你见过哪个法师还玩近战的?”他有点想收妖怎么办?这只猪果然还是让他被组织抓去好吧!然后他在给夏目物色个能一个打十个的式神!
还是安室透余光看到两人来了,念念不舍的离开小姑娘,拿出手帕替她擦掉晕开的口红,替她补好妆才收拾自己。
“周一。”小姑娘红着脸冲他笑得有些心虚。
名取周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幽幽的看了阿昭一眼,小姑娘心虚的别开头,安室透倒是不闪不避。
啊,自家白菜被猪拱了,名取心痛得无以复加,看安室透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挑剔。
猫咪牌夏目丝毫不受影响,端着一碟蛋糕一口接一口,宴会还没开始,晚餐倒是安排上了。
气氛开始诡异起来。
“名取先生。”深蓝色头发的少年端着香槟缓步走来,噙笑打破几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宴会快开始了。”他推了推平光眼镜看着几人“阿昭,还有安室先生,好久不见。”
“忍足君。”阿昭眨眨眼,感谢忍足君良好的相貌,她还记得这位医院里的实习医生。
阿昭?叫得这么亲密?心里略微不爽的某黑皮揽住少女的腰肢不着痕迹的宣告主权。
“啊嗯,忍足。”骄傲得如同太阳神阿波罗的迹部少年一出场便成了全部的焦点,少见的紫灰色头发,发尾骄傲的翘起,少年右眼尾最诱人的地方长了颗泪痣,他手指抚在泪痣上,目光流转于众人之间时,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又不让人反感。
天生君王。所有人都在心底感慨。
他目光落在阿昭身上,微微迟疑了片刻,见她一脸无辜,随意支开了话题“倒是许久不见名取先生了。”
迹部家身为日本顶流的家族,与名取家,的场家这种老牌阴阳师家族一直都有往来,忍足家亦是知道名取周一演员身份下的另一重责任。
“啊,最近忙着拍戏。”名取一笑,百花盛开,哪怕是华丽的迹部也不由得恍神一息,自带背景的人啊,他摸口袋“对了,最近有新电影上映,我看看观影劵在哪里…”热爱演艺多于除妖的名取先生抓住时机为自己的电影打广告。
忍足侑士笑眯眯的收下入场券“我第一次看名取先生的电影就喜欢上了,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真叫人感动…”
安室透一怔,名取拍的戏似乎都是言情剧?所以…忍足君喜欢言情?
莎莉贝丝号离开港口之时,也是宴会开启之时。
“你猜真正的暗夜星辰会在哪?”阿昭把玩着手中的珍珠,随意别在胸前。
“啊。”安室透视线扫过众人,拿了杯酒轻抿反问:“如果是阿昭,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哪?”
“自己身上。”小姑娘眯了眯眼,然后放弃了,好吧,她并不会分辨珍珠的真假。
随后不久就是一场闹剧。
魔术师装扮成怪盗基德,铃木夫人开枪射击。
“啊,真是不华丽。”今晚来的虽都是各界名流,但名流之间也有区别,需要他迹部大爷亲自交好的也没几个,他还未正式接手迹部家族,旁人见他会端着长辈架子,他格外不喜,索性和忍足一起来寻名取。
目光却若有若无的落在阿昭身上。
银勺舀下一小块蛋糕,送入红唇中,许是香甜的味道征服了少女,她半眯着眼露出沉醉的神色,并未在意迹部大爷的目光。
“差不多了。”安室透提醒看戏快要忘记正事的少女。
“到时间了吗?”
“那边发现了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安室透磁性的嗓音将信笺内容道来“我就像是被埃及女王迷惑了的西沙一样,已经来到你的身边了,怪盗基德。”旋即轻蔑一笑。
简单又粗陋的把戏。
“安室先生知道基德在哪了吗?”热爱看戏的忍足兴致勃勃的问,他喜好言情于推理却不擅长。
“猜到了。”他应得轻巧,与阿昭相视一笑后离开了大厅。
披着夏目壳子的猫咪顺手捎走了两块蛋糕,也悄悄退场。
迹部摸了摸泪痣,意味悠长的问名取“的场小姐这是?”他去过的场家拜访,自然也见过那位被的场当家视为珍宝的妹妹。
日月昭华,以此为名,可见珍视。
名取笑哈哈的扯开了话题,阿昭的事不足为外人道。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阿昭活动了下手腕,小眼神瞅着猫咪牌夏目恶意满满。
夏目连忙退步,警惕的看向她手里握着不知道哪来的棍子“你要干嘛!”咽了咽口水,心塞塞的瞅了眼堵了退路的某黑皮,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我跟你说,公报私仇是不对的!”
“你轻点!”
“放心!”阿昭狞笑着一棍子敲在了他脑袋上。
安室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听声音就觉得痛得慌,还好猫咪是妖怪,不然可能引起脑震荡。
公报私仇的感觉……真他喵的舒坦!
心满意足的把棍子一扔扑在安室透怀里要亲亲要抱抱,扭成一团“阿昭好开心!”
“嗯嗯”安室透招呼组织的人把昏迷的夏目悄悄带走,揽着小姑娘到避风的地方轻言“公报私仇的感觉不错吧?”
他言语暧昧又宠溺,目光在粉嫩的唇瓣上流连,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姑娘浑然没发现他在打自己的主意,或者说真打她主意,她也会开心得自己凑上去。
“那我有什么奖励吗?”见小姑娘点头,他继续诱惑人。
阿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在怀里亲上了,直亲得迷迷糊糊,才隐约听到柯南的大喊的声音,随后就是警察搜来了这里。
“唔,发生什么事了?”少女嗓音带着动情的甜腻,不用看都知道此刻定是春光乍泄,满目旖旎。
那副模样他并不打算让别人看见。
安室透笑意微冷,疏离又淡漠“怎么,诸位这是找不到基德,打算找人顶替?”对于这群几次三番被怪盗愚弄的同僚,他也没什么好脾气。
这年头警校的毕业要求这么低了吗?安室透撇嘴,在警察尴尬的离开之后将小姑娘公主抱,离开了莎莉贝丝号。
第二日,怪盗基德现身导致高中生少年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
气得某位大盗在家里又跳又闹。
“明明和我没关系啊!!!这是谁干的!!!”
菖蒲之月,蛾眉之时。
月色倾城,撩拨得人心荡漾。
“这大晚上的来什么做什么?”伊达航叼着牙签问身边的诸伏景光,打量完周遭情况心头疑惑更深了。
这是什么样的任务,大晚上在外面设宴吗?
白檀香被放置在莲花宝炉中,徐徐撩气的青烟在夜色下布置出如梦似幻的景,桌案分列两旁,以莲花宝炉为界一方十二张依次排开,桌袱台下置秋香色软垫,上放水果,糕点,茶盏各一,均放于翠色荷叶石冻盘上,又以细颈白瓷蒜头瓶放一支樱花。
诸伏景光几次斟酌,都不知道怎么颠覆自家老友的三观,上次说的支支吾吾也不知道他懂了多少,而最近阴阳师动作频繁压根见不着妖怪,那群自称时之政府的人也再未出现在两人眼前。他真说了,只怕未亲眼见证,伊达也是不信的。
“待会你就知道了。”良久也只能这么说。
伊达扬眉斜了他一眼“降谷那小子也要来?”
“他身份不能暴露,也许是易容来?”诸伏摩挲着下班一脸深沉,他倒是记得和阴阳师的合作一开始也是零去谈的,他家小姑娘还是源家家主,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哦,平时完全看不出来软软嫩嫩的小妹妹竟然是一家之主,真是后生可畏。
“噗嗤”说曹操曹操到,降谷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两人身后“你们俩这警觉性要加强了啊。”他拍了拍两人,从第五个位子开始依次往下坐。
警方来了四人,降谷零,诸伏景光,伊达航和风见裕也。
“其他位子?”伊达努嘴示意。
“啊,两个血族的,两个血猎的,还有四个是妖怪,前面四个是阴阳师。”黑皮金发的青年笑容满面的对好友的三观下手。
毫不意外的看到好友石化在原地,他转头吩咐风见布置好外围的警力分布,今晚这地方可不许有旁人来。
“你家小姑娘呢?”诸伏打趣道。
还没等降谷零回,天际出现一道白光,一群人大喇喇的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男俊女艳,就是随从有点奇奇怪怪。
“请人赴宴,主人却不相迎,这便是尔等的待客之道?”白衣红袴的红发少女视线扫过空荡的周围,下巴微抬,讥讽出声。
“不请自来,也不知是客还是贼。”骄矜女音自虚空响起,平静的空中忽然泛开涟漪,似水波在空中立起来一道门,率先进入众人眼帘的是女子飞扬的红色衣摆,耳盘银铃清脆。
轻蔑与淡然,骄傲对骄傲。甫一见面,便是针尖麦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