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江时暮来到了一家私人小酒馆。

时间还早，店里没什么人，数十张桌椅整齐排列，角落的几处不显眼的地方坐着几位客人。江时暮一进门，店内的几个酒保就迎了上来。

“小丞，店长叫你来的吗？”

“好一阵子没见到你，最近还好吗？”

江时暮笑了笑，“挺好的。店长呢？”

他话音一落，店长就从后厨走了出来，“这呢！新学校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不错。”江时暮眼角弯了弯，清浅的眸子印着笑意，和初见时那颓废的模样大相庭径。

“看来是不错。之前都不怎么见你笑！”店长拍了拍他的肩，“叫你来也是没办法，新来的那小伙子歌唱的不错，没来几天就被‘红潮’给挖走了。今天突然告诉我不来了，我只能试着给你打个电话。”

红潮也是个私人小酒馆，开在对门，两家是明面上是竞争对手，但实则都各有各的客户，去红潮的老顾客一般都不会来着。同样的，这里的客人也不会去红潮，也根本不存在争夺顾客的竞争关系。

来这家小酒馆的顾客大多的念旧，这里的装修风格也偏向复古风，红桌木椅在昏暗的灯光下变成了黑红色。

“还是老时间？”

“嗯，八点半开始。”店长问他，“要不你先去休息室坐会？”

江时暮低头看了下手边，指针已经转向八点一刻，“不用了，也快到了。我去准备一下！”

“行，你那面具也还在原来的位置。”

这是顾嘉丞原来兼职的地方，当时顾母不同意顾嘉丞辍学打工，他只能利用周末的时间，偷偷出来做兼职，店长为人爽快，知道他家里有苦难，每次结算工资时都会多给一些。

顾嘉丞是瞒着顾母的，所以每周也只会到店内一两次，大概十点半离开，时间一到店里全职的驻唱就会来顶班。

江时暮去了员工更衣室，掉线的064终于再次上线。

“你怎么跑这来了？”

“兼职啊，看不出来吗？”

064第一反应不是阻止，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会唱歌？”

“我不用会，顾嘉丞会就行。”

064一怔，“你已经完全掌控了顾嘉丞的记忆吗？”

江时暮没有接话，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我记得合约里说过，系统会去全权负责以及配合宿主的工作，你接连几天都没出现，是出了什么事吗？”

064沉思了一会，才道：“嗯，发现了‘黑客’。”

“黑客？”

“就是入侵者的统称，有人利用小世界的空间碎片，入侵小世界，篡改了小世界的走向。”064道：“经过调查发现，天命之子之所以会早早夭折，并不是因为世界给的考验过于严苛，而是因为有黑客恶意攻击篡改世界线。”

江时暮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神情，却丝毫不觉得惊讶，“我就觉得这其中问题，但你肯定不相信，所以我就没有说。”

064：“你怎么知道？”

“顾母重病，再到顾嘉丞一边兼职一边上学，瞒着顾母偷偷赚钱，让他承担家庭的压力等等，这些都可以是考验。但……”

顾嘉丞话音一转，反问道：“校园冷暴力，以及言语暴力，包括刻意的栽赃和陷害，这完全就是出于自私的恶意，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考验。”

064：“你早就知道了？”

江时暮没答话，064又问，“所以，你一开始不按照我给的剧本走，就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