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回归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那瞬间,陈欧被拉到E身前,F的刀子就要刺入,可是突然“噗”的一声发出,刀子,接着是F都相继在与陈欧接触的时候消失,等到完全脱离了陈欧的范围,小刀和F又再次出现。锋利的刀子就那样带着F从未有过的强大念力,刺入了E的身体。
在那强大的念力作用下,E的身体整个被穿透。毫无悬念的,他已经死了。陈欧的计划就此完成。
她一直以来都在思索一个问题,要自保必须要有强大的攻击招数。然而她的白雷太不够看了,怎么都不能成为必杀技。于是她开始从GEASS和攻击无效化能力着手。
她想出的攻击模式是,GEASS无法暗示一个人自杀,因为那是违反本能的,但是却可以暗示一个本来就讨厌自己要杀对象的人对其攻击。再利用自己的攻击无效化能力,就有了今天这种效果。首先强制性地关闭自己的攻击无效化能力,然后将攻击者引向目标这里,再暗示目标用自己来挡攻击,最后发动攻击无效化能力,让目标成功地受到攻击。这个完美的计划如果不是陈欧一早就想好且一直在心里练习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此时此地想出来的。
这种类似自残的行为,是陈欧所能想到的最后的最精妙的方法,是对她能力的最大利用。为了不让酷拉皮卡因为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人给杀了,陈欧只能边吸引他的注意力,边想办法提前杀了他。陈欧自己都没想到居然第一次用就成功了,不得不说自己的运气非常好。
然而,她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居然杀人了,还是那么费尽心机地杀死了一个人,尽管她的目的是救人,救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动漫人物。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伤口处的血还在流着,她感觉不到,F后悔的哀嚎,她听不到,其他人慌乱的声音,她也听不到,甚至F再次向她攻击,她也毫无反应,反正自己有着攻击无效化的能力,他怎样都没用。
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强呢!
她那样呆呆地站着,有些累了,就坐在了地上。她耳中一直有一句话在不停地循环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好像变得非常吵闹,她终于清醒了。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她看到了很多警察居然跑了进来,于是迅速地发动自己的暗示能力,让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然后偷偷地跑了出去。在外面,她看到了焦急等待的酷拉皮卡,让他可以看到自己后就故作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想要将其轻轻抱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那是什么眼神?害怕?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为了救你连人都杀了。杀人……陈欧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样子还真是骇人,全身上下都是血,有自己的,也有E的,生生将自己染成了一个修罗。
修罗?开玩笑,自己明明一直都是受欺负的弱者啊!陈欧一下子就怒了,不再管酷拉皮卡,自顾自地往门淇家走去,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还带上了一个小尾巴。所以当门淇开门就问:“你后面的那是谁啊?”的时候,陈欧没有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则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白眼狼!”然后走到自己房间,狠狠地摔上了门。
门淇奇怪地看了看陈欧的房间,又看了看酷拉皮卡,无奈地将他请进了屋。
“唉……我还从来没见过她生那么大气呢!”门淇的这句话深深地印在了酷拉皮卡的心里。
陈欧生气是生气,但是身体是自己的,不好好爱护,对不起的也是自己,所以她最终还是开了门,向门淇要绷带和药。
死门淇,要是我不开门,是不是就不准备管我的伤了啊!真是的,居然连问都不问一下!陈欧心情相当不好,连带着也对门淇有了些埋怨。
“喏,这些药要……”之后那段关于药品的使用方法的话让陈欧稍微有些消气,她也想明白了,自己于门淇本来就是个累赘,没把自己扫地出门就不错了,不能奢求太多。
“谢谢。”陈欧很想向什么人倾诉一下自己今天的遭遇,但是最终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默默地走进房间,她将自己的衣服换下,开始上药,但是侧面那么几个伤口,就是没有办法上药。这时,“叩叩”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陈欧马上穿好衣服开了门,然后迅速地关上。可是对方却抢先一步将手伸了进来,随着“咯”的一声,门狠狠地将那手给夹住了,陈欧听着都觉得疼,倒是外面的那人硬是连吭都没吭声。
她再次开了门,无奈地对门外的酷拉皮卡说:“进来吧,我就猜门淇姐姐一定把你给弄进来了。”
“对不起。”酷拉皮卡一进来连头都还没抬起就说了这么一句,“还有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魂淡,早说不就好了。陈欧不争气地居然有些想哭,她按着酷拉皮卡的肩膀,对这个即使手被门夹了也忍住不叫的坚强的小孩子说:“没事,我今天的形象确实骇人了些。”
“都是我的错,我只是看到血想到了一些恐怖的事而已。”酷拉皮卡听话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歉意,那白净的小脸,一下子就治愈了陈欧。
“嗯,我知道,所以没事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抱歉的话,就帮我一个忙吧,帮我擦药。”陈欧将药瓶递给酷拉皮卡,这样示意他。
“啊?可是——好吧!”酷拉皮卡看到陈欧要自己帮忙擦的地方只是背部靠近腰那里,就答应了。
清凉的药水被酷拉皮卡擦到了陈欧的背上,带来的却是刺痛,陈欧开始还会惊叫一下,后来想到酷拉皮卡被夹了手都不叫一声,就忍住不叫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手怎么样了?”陈欧发现,自己完全不会犯在别人还没说出名字前就叫出剧情人物名字这种事了,这都是被那群反派逼出来的啊!
“我叫酷拉皮卡,那个没事,不用在意。”酷拉皮卡看着陈欧的伤口,再次自责起来,“对不起,我以为你很强,可以和那群人打的,没想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满以为陈欧很强,是绝对能对付那群人的。
可是被门淇带进来后,他才知道念力这种东西,也知道E和F用的都是念力,而陈欧连念力的基础都还没学会。自己当初是怎么才会以为陈欧完全没问题的啊!最重要的是,当他看到陈欧时,居然露出了那种表情,那一定很伤她的心吧。
“不,我是很强,我今天才发现。”陈欧倏地来了这么一句,那声音闷闷的,完全不似她平常的样子。当然酷拉皮卡也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样的,但他多少听得出来,陈欧现在的心情很低落。
酷拉皮卡完全不知道陈欧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好不再言语,默默地帮她擦着药。话说,女孩子的身体,是这样的吗?好软……酷拉皮卡有些脸红,可惜完全没有任何暧昧心思的某人是看不到了,不然她一定会抱着酷拉皮卡猛蹭。
“酷拉皮卡,你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吗?”陈欧忽然这么问他,让他的手一滞,她也感觉到了,并没有过多地在意,只是继续着自己的话,“杀人怎么说呢?有时候是为了达到好的目的,所以在成功之后,会有点大功告成的高兴,可是——”
“可是什么?”酷拉皮卡想到了幻影旅团,如果说陈欧这次杀人是为了救那些孩子,那旅团呢?他们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可是到后来就会害怕了,自己居然杀了人,这种事以前完全不敢想象的,还有,还有——总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就是有点后悔吧。”陈欧背对着酷拉皮卡,不知是以何表情说出这些话的。
“所有人杀人都会这样吗?”酷拉皮卡黯然问了一句,他不敢想象,要是旅团的人也像这样,怎么会下得了手,怎么会那么残忍。
“不,大概就我们这种人会这样吧。那些杀惯了人的人估计毫无感觉,跟杀猪一样吧。总之我不想再杀人了,而且现在我已经不后悔了,因为要是我没杀那个人,你就会死了。”陈欧发泄似的说,等说完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会死?”正纠结于那句“毫无感觉”的酷拉皮卡听到了这奇怪的话,好奇地问,他不明白,自己已经逃离那里了,怎么还会死。
陈欧便把E的能力都告诉酷拉皮卡了,她知道将这样的事告诉他并不是太好,但是她真的太想倾诉了,不然她也不会在酷拉皮卡这个乖孩子面前谈杀人这种事。酷拉皮卡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当时你也是只救了我一个。”酷拉皮卡的声音闷闷的,他实在是接受不了陈欧这样的善意,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还在族里的时候,他曾经以为每个人都像族人那么善良,友善。
等到出去了,他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不少坏人的,在被灭族后,他更是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对所有人都怀有恶意的揣度: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这时候,居然出现了一个不计后果,不计得失来帮自己的人,这能不让他纠结吗?
“什么只救了一个,应该是先救你,再救其他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你好了,白眼狼。”陈欧自然不可能说什么喜欢他之类的,她的气可还完全没消。这种拼死拼活地救别人反而被嫌弃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就好像是每次她都拼命地学英语每次都还考个两位数一样难受。
“……”酷拉皮卡表示无语,“你之前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还叫我白眼狼?”
“不管了,你就是白眼狼!”陈欧难得地有了脾气,在这个孩子面前,她好像总能放松下来,不用再去应付那些boss们的拷问,不用担惊受怕,只要看着他,就能打从心底开心起来。
这个孩子,一如她穿越之前一样牵动着她的心。同样的,对于酷拉皮卡来说,陈欧也成了一个特别而且重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准备多写一下酷拉皮卡的,但是还是尽早完结吧,这篇文已经拖了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