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嗯嗯嗯,我们被困在巴黎城市里面走不出去。似乎是有什么结界挡住了。”玛丽面对维奥莱特简直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维奥莱特对这种一看见她就出现星星眼模式的女孩子接受良好。在她的领地里,很多这样的小迷妹,是彻头彻尾的紫罗兰吹。
可惜她带回去的继承人是个面瘫,一点都不可爱。维奥莱特想起了那个孩子,虽然不像A-23世界里的雪青是个隐藏的幸运EX,但无疑是个很优秀的好孩子。
“嗯——,是瑟兰迪尔的宝具,在我的美貌下臣服吧,咳咳咳。”皮了一下的维奥莱特被瑟兰迪尔敲了一下脑瓜子。
“凡人,沉默于精灵宝钻的光芒之下吧。”瑟兰迪尔纤细的手指点点镶嵌在他胸前的白色宝石。不知为何,在中土世界不知所踪的精灵宝钻在他应召下界时,具现在他身上。
“黑色的人偶想要我等破坏繁华的都市,但是这里是维拉的国家,虽然应当不是同一时间,但在我被施下咒语丧失理智的时候,下意识地启动了宝具。”瑟兰迪尔静静地诉说着,“繁华陷入死寂,城外的人无法听见里面的声音,便会以为我将城市中的声音一一屠戮殆尽。”
“同时这个宝具因为捕捉了这座城市,因此玛丽小姐和莫扎特先生无法正常出入。”维奥莱特手指按住下巴,替他补充说明,“难怪孤解放宝具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总感觉被人动过了。”
巴黎陷入死寂是因为瑟兰迪尔干脆地掐灭了所有人的声音,使得巴黎市民当了好几天的哑巴,想想也真是可怜。
但是要比被屠杀要好。
“瑟兰迪尔撤去你的宝具吧,让孤来接手。”维奥莱特拍拍他的手臂,瑟兰迪尔像是抱着小孩子一样,将她抱着坐在他的腿上。
瑟兰迪尔没动。
维奥莱特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松开了手臂,她宛若一条小鱼儿从他的怀抱里滑了出去,跳下了树。
维奥莱特站立在巴黎的土地上,手中出现象征王权的国王权杖。
她用权杖敲击地面三下,“朕即法兰西!”
法兰西的山川河流从她的魔术脉络中闪现,维奥莱特的目光穿过森林,注视着北方边境线的战况。德国人没有停止追击,英法联军要亡。
以及在村庄中肆虐的狂化英灵。
血脉和精神同法兰西连接起来的维奥莱特冷漠地将视线从海边战场上移开,这里的人们不曾供奉过她,她便没有理由来拯救他们。因为巡视的目光过于光明正大,又或许是维奥莱特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能够发现她的目光。
黑化的枪兵敏锐地抬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那是来自于这个国家的目光。他高举起手,大量的桩子从土壤中窜出,穿刺大地。
“啊——!!”精神和国土连接在一起的维奥莱特惨叫起来,同时和黑大公同一阵营的英灵燃起黑色的火焰灼烧大地。
维奥莱特的身上顿时出现黑色的烧伤,端坐于王座之上,许久不曾受到过伤害的女王,在最初的哀嚎后,咬紧了牙关直至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都不肯再有失尊严地惨叫。
幼绿还带着一点嫩黄色藤蔓自维奥莱特的袖口处蜿蜒生长到她的指尖,这是羽斯缇萨为她种下的生命之花。能够修复她受到的伤害,甚至减少百分之八十的疼痛感。
瑟兰迪尔会一点中土的魔法,但是他并不擅长治愈类的,艾隆会。可是他不在这里。
“羽斯缇萨在这里吗?我带你去找她。”羽斯缇萨是维奥莱特供养的大魔法师,擅长治愈以及长生魔法。瑟兰迪尔在变故发生时立即跳下树,扶住几乎要倒下的维奥莱特。
“她不在。”等到痛感下降到可以忍受的时候,维奥莱特挺直了方才痛得蜷缩起来的背,这个时候你几乎看不出来她究竟怎么样了,“孤身上有事先就种下的生命之花,可以帮孤恢复,没事了。”她反过来安慰瑟兰迪尔。
瑟兰迪尔抿唇,时间让他们之间出现了不可避免的生疏,亦或者是,她彻底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不过要是有人真的那这个问题来问她的话,她大概会笑着回答,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不就站在我的身边。这类骗骗傻子甜言蜜语。
诶,瑟兰迪尔生气。维奥莱特分析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气。不是因为她大意受伤,如果说是因为她的样子像逞强,可是她已经解释过了啊。
而且她从来不在他面前说谎。
维奥莱特悄悄勾住他的手指,反正她的袖子很宽,外人看不见。瑟兰迪尔意思意思地挣扎了几下,没有甩开她的手。
被火烧过的感觉很痛,但是还能忍,而且皮下植入的治愈魔法开始启动,她很快就会恢复。只不过,只要她的精神和法兰西连接便会不停地受到损伤,在这段时间里她的脸恐怕不会太好看。
圈圈层层的藤蔓和花朵,显映在她的脸上,破坏了原本圣洁的美感。现在,维奥莱特倒像一只森林女妖。
平日里无害且温顺,但是一到暴风雨来临的天气,便会朝着路过的旅人露出凶悍的獠牙。
“维奥莱特小姐?”急急奔跑过来的贞德冲维奥莱特赶来,像是追赶马上就要消失的夕阳般带着一点绝望,可是当她看见基本上“完好无损”的维奥莱特,又长舒了一口气。
气没有跑匀的贞德马上咳了起来,“咳咳咳,维奥莱特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
“嗯,没事哦。”维奥莱特一看贞德担心地跑过来,脸上泛起了温柔的光,但是也不能忽略她没有听她的话,就从防御阵里跑出来的事情。
维奥莱特温柔地拍着贞德的背,原来也会有一天,她会拍着毛毛躁躁的贞德的背给她顺气。嘛~真是世事无常。
谁叫她的珍妮总是替她和弗朗西斯收拾烂摊子的那一个。很少有机会能照顾到需要帮助的贞德。
“不过,不是说你们待在那边修整的么,怎么突然出来了。”维奥莱特一脸和善的微笑,按住贞德的肩膀,一点点逼近。
“嗯,因为…看见维奥莱特桑好像受伤了,很担心,所以……”贞德也确定了一件事情,她抬头看维奥莱特浅淡的像是草原上融化了雪的眼睛,“维奥莱特的灵基和我的是一样的吧。”
嗯?被发现了啊,维奥莱特眨了眨眼睛,虽然没有特意遮掩过。维奥莱特直起身,笑了笑将贞德和玛丽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您就是法兰西的救国圣女吧,圣杯真的是奇迹呢。”玛丽皇后捧起贞德的手,用一种亲近却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觉得受宠若惊的态度。天生的偶像的魅力让贞德的脸不禁红了红。
“没有想到能见到您。”
“请不要叫我圣女,在下并不是什么圣女。”贞德谦逊有礼的回应,同样十分符合人们对贞德的印象。
“和想象中的一样呢。”玛丽毫不在意地扬脸一笑。她眼中天真与成熟并存,也只有这样的笑容才能治愈那些注视她的人。她并非不知疾苦,她是饱尝心酸苦楚之后决定继续回应人们的期望,继续微笑。
“我最初的想法是通过精神链接,在那些英灵肆虐的地方投放大量魔术人偶,来对抗他们。”维奥莱特坦白地说,她确实是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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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街上的雕像一下子全部活过来了。”立香甚至看到有盔甲从贵族的家里走出来,威风凛凛的样子像是永不败北的骑士大人一样。
“巴黎真的完完全全‘活’过来了。”玛修试着对一只在天上飞的黄铜做的小鸟伸出手,它也顺从地停歇在她的手心。
沉甸甸的,确实是黄铜做的夜莺。
小夜莺在玛修的手心里蹦跶了一下,它人性化地扭了扭头,口吐人言,“立香、玛修,你们果然也跑出来了。”
是维奥莱特的声音。
“维奥莱特桑,你没事吧,医生激活了魔法阵,我们看见你好像受伤了。”立香焦急地问。
“没事哦,小御主。”夜莺的口中传来她略带笑意的声音,“孤很好,孤的身上有自带的治愈魔法。敌方的黑贞德释放的黑色火焰很厉害,要·小·心。”
“诶?”这是要放他们出去放风的节奏吗?咳,立香咽下了吐槽。
“本来是想找到幕后的黑手让你们在一边看着增加一点经验,但是这么想出来锻炼自己的话——就试试好了。周围的魔术人偶会适当的帮助你们的。”夜莺从玛修的手心飞到了她的肩膀上。
“不,我只是想来找你,知道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立香对小夜莺露出了一个放下心来的笑容。
“是吗,那就来找孤好了。到caster吉尔这边集合吧,不要太晚过来哦。我对伤害了贞德的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夜莺歪了歪头,红宝石做的眼睛闪现出人性的光。
是会速战速决的意思么?
“嗯,维奥莱特桑等着我们来找你。”立香元气满满地握拳。
另一边,适应了身上烧伤痛感的维奥莱特朝着黑贞德的方向移动。一路上,维奥莱特拿着一个圆形沙盘样的魔术道具,左右调试。
她做了个蓝牙耳机样子的魔术通讯仪和跑出来的立香联络,听见立香的话忍不住勾起嘴角,真是有活力。
坐在金色的南瓜马车上,玛丽像是看见童话实现了的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一看就是特别兴奋。不过这确实算是童话。
维奥莱特具现化了童话里灰姑娘乘坐的南瓜马车作为代步工具,但是变出南瓜马车之后维奥莱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可以实现童话,缩在角落里默默自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瑟兰迪尔不动声色的把维奥莱特的头拨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维奥莱特还在专注于调试全景沙盘没有怎么在意。
“那可以变出水晶鞋吗?”玛丽双手合十询问维奥莱特,就算是公主也曾梦想过水晶鞋。
维奥莱特打了个响指,没有难度。
同乘的莫扎特则是不舒服地捂住了胃,马车的行驶速度堪比高铁,按照常理从来没有坐过高铁的玛丽和瑟兰迪尔,应该也像莫扎特一样会头晕想吐。
但是他们的状况还好,或许说是很不错。玛丽试着变出来的水晶鞋,看起来很有当场跳一支舞的冲动。
维奥莱特的头还靠在瑟兰迪尔的肩膀上,微微转头就能看见他的脸。
马车是自动驾驶的,贞德原本想出去驾车,但是被高速行驶中的交通工具带起的风生生逼退了。
“真的是…有点可怕。”贞德心有余悸地说,维奥莱特乐呵呵地点了点贞德头饰上的摇片,才不会说她是故意的。
“嗯,大概十五分钟就会到达标记的位置。”维奥莱特目光盯着沙盘上标记着吉尔的纸片人,黑贞德在他的身边。
“散落在法兰西的狂化从者,孤的魔术人偶会将他们驱赶到同一个位置。估计能带来两成的战损。”维奥莱特估量着。
“同样被圣杯召唤来的英灵,孤通过夜莺让他们协助立香和我们汇合。”
“诸君,孤希望立香能够得到锻炼,但是却不想让她见证过多的残酷,这是否有些过于溺爱她来呢。”
维奥莱特放下沙盘直起身,她实在是没有养育孩子的经验。将继承人带回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独立了。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带孩子的经验。
而且,人理的救世主啊——
“啊啊,我明白的,这是作为母亲的心态。想要孩子能够独当一面,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够依赖自己。”玛丽作为过来人说。
维奥莱特的目光柔和下来,本来她的眸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冰冷的事物,但是她垂眸的样子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