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投奔

直接挠碎了门进去,对这一动作抱持了某种怀疑,但异形可不会去计较这些小事,诸如穿堂风啊小偷强盗不速之客啊那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本想把雌性扔在桌子上的,但想到类人类似乎比较喜欢坐在柔软的织物上,也就放弃了那硬硬的比较符合异形审美的就在客厅的长方形物体。在屋子里东转西转,放到椅子上……太小,只有臀部进得去。地上有块织物,是休息的?将她放上去,雌性困难地哼了几声,于是艾伦再度把她扛起来,这回他找到了位于三楼的宽床,母巢……就这么叫了。

放置好,艾伦负责在一旁蹲着警戒,双手蜷曲放置于胸前,把自己的整个身体环成圆形缩在角落,如果他还拥有异形的保护组织,现在应该谁也发现不了,可惜的是,这么一坨倒在卧室里,谁都看得见!“嗷!”猛然间跳起来,他闻到了什么东西的信息素,奇怪的味道,之前有些印象,但还是很陌生。不是熟悉的生物,是谁!有威胁吗?顺着窗户掠过墙壁,直接从二楼阳台坠到一楼,他看见因为大门坏掉而裸露出来的大门口,一个矮小的家伙正踌躇地站在那左摇右晃,一副想进去又觉得哪里不对,弄得整个人都精神恍惚的可怜生物。

他悄悄走过去,然后猛然把脸印在对方脸上。一声尖叫,矮小的生物向后跌倒,猛打了几个滚才停住。他满脸惊骇,可见是真正受到了惊吓。可当他抬起头,把肉乎乎的脚丫子重新平踩在大地上时,才发现吓唬他的甚至只是个孩子,他没有血盆大口,也没有发出怪叫,他就只是在那里看着,自己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太丢人了。二十多岁,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的比尔博·巴金斯如今可算手足无措,他不希望被其他人嘲笑,可这件事自己想起来都尴尬得满面通红。“咳!”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借以缓解尴尬。“那个,我只是看探望一下,平常与我妈妈有往来的安吉丽娜女士最近没有音信,挺担心的……哦,我是说,能让我见见安吉丽娜女士吗?”

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话,但安吉丽娜这个词语还是很熟悉的,他又凑近,仔细闻了一会儿,从头发闻到裤子,确定对方身上真的有安吉丽娜的气味之后,才勉强让开了半个身子,与他一样高的霍比特人轻易地走了进来,“额……我还想说,你们的门……算了。”看到男孩脸上纯粹对事情的漠不关心,比尔博就知道自己发牢骚找错了对象。他顺着楼梯往上走,而男孩就攀爬在周围的书架和壁炉上,一边看他一边爬,一边看他一边跳,这场景,真是诡异到了极点。比尔博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但他要怎样在那孩子流口水的情况下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

哦,这该死的双手!要稳重!

看到安吉丽娜脸色非常不好地昏睡在床上时,比尔博大惊失色,“你都不会照顾病人吗?”霍比特人狂吼着,但他转头就看到男孩叼着手指看着他的模样,他又知道自己抱怨找错了人,只得在这个三层楼里不停爬上爬下找着药材,为女人烹制合适的药剂。“天哪,这里竟然有这么多楼梯,而且采光非常不科学!”“人类的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看看!”一脚把地上的书堆踢开,现在的巴金斯大概是怒火中烧吧。艾伦一直跟在他身旁,看着他整理这个又整理那个,他对这个生物很感兴趣,他的信息素很平静,不像类人类,也不像任何的其它生物,这是什么?类人类人类?

等比尔博忙活完,太阳早就西沉,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午餐下午茶下午茶2晚餐还没吃,顿时更生气了。但当然,妈妈的朋友更需要照顾,比尔博走到床前,把碗递给身旁的男孩,“先拿着,我要把她扶起来。”于是小异形用嘴叼住,“啪嚓!”巫师的碗当然承受不住异形尖利的牙齿,还好比尔博动作快,一把将之捞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用你的爪子!爪子!哦,不是,手!学我!”异形看了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平举,“爪……子?”他说的很缓慢,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跟着念,比尔博舔舔嘴唇,“上帝,你该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吧!”

异形歪脑袋。

“我明白了……”比尔博认命地把碗放在桌上,扶安吉丽娜靠躺着,喂完药剂后再让她躺下,对着一直看着他的男孩忽然有口难言,“听着,我并不是有意要指责你什么,那时候我心情不好……见鬼,你又听不懂!”最后看了他一眼,比尔博气呼呼地出了门,走之前再次回头,“我强烈建议你把门装好!”瞪着对方大摇大摆离开的身影,异形踩了踩躺在地上变成一堆木板的曾经为“门”的物体观察了好一会儿,略微退后把雄性的书架搬了过来堵住,“门”!Look!Yes!

回到安吉丽娜身边继续蜷缩着休息,等到夜晚,安吉丽娜咳嗽着转醒,第一眼就看到地上趴着睡的香的男孩,当下热泪盈眶,又是这孩子救了他!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情结,月晕效应!所谓的救,其实跟艾伦没有半点关系,但救了安吉丽娜的人又通常不那么自恋,会反复去提那些不要紧的事情。所以安吉丽娜一直误解了。“嗷!”看到雌性转醒,异形心里也是很高兴的,毕竟皇后的安危有保证了,“Door!Door……”尝试着新学来的单词,艾伦拽着雌性往楼底走,本想着要得到表扬,结果看到乱七八糟的客厅和倒下的门板以及堵在门口的书架后,安吉丽娜差点再次晕倒。

“我想,我需要预约一个门了,最好是让那些小偷再也不可能进来的门。”理所应当以为是某些邪恶势力的所作所为后,女人将真正的凶手放置一边,转而开始思考对策。她觉得,这里不适合两母子继续居住了,那些没有修养的巫师会再次毁了她的家!于是,用夜晚到清晨这段时间,她整理了能带走的所有东西,用魔法先送到对面后,她招呼着对她的魔杖很有兴趣的异形。“艾伦,我们换个地方住好不好?”

“吼……”

“好,那我们走吧。”搭乘着清晨第一缕阳光,沿着巴兰督因河向着夏尔前进。安吉丽娜计算着这次行程的花销以及干粮是否足够,哦,当然足够,她还可以现场做饭呢,只要有魔法,什么不可以。“嗷……”追逐着兔子,一下子把它咬在嘴里,异形虽然很想吃生肉,但在安吉丽娜凌厉的眼神注视下,还是乖乖把死兔子放在女人面前。将它收进背包,安吉丽娜有些庆幸,看来野味是不用发愁了。艾伦不饿,但看着这满原野跑的生物,就会有控制不住的杀戮欲望,这不,又一只座狼以为这是单纯的两个人类,张着嘴巴奔过来,然后被艾伦一拳揍回老家。兴冲冲地在雌性注意不到的角落进食完毕,艾伦龇着牙,将脚下的尸体蹬开,它顺着草丛,回到安吉丽娜的侧面。

彼时她正在煮熟食。对那味道无感,艾伦仄仄地趴在一边,两只耳朵竖的极高,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爬起来吼叫。安吉丽娜盛了一碗汤,估摸着到了贝拉多娜那里,还能蹭到一顿上午加餐,真是不亏。说来霍比特人也算是厨艺界的翘楚,他们就有本事把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放进锅里,煮出来的东西也真可以下嘴。不过一天七顿,如果七顿全是一样的食物,才让人惊讶吧。“还有一天的路程,明早这个时候才能到,谁让我们选择徒步过去。”因为怕被察觉到行踪,没有在家里留下任何消息的女人也是毫无办法。“吼……”艾伦拱了拱对方,示意雌性爬到自己后背。

安吉丽娜呆住了,她好歹也是一个成年女人,这才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好吗?

异形不耐烦了,他抓住雌性的一条胳膊甩过来,冲天大吼一声飞奔而去,不断地在河中和河岸穿梭,许多草食和肉食动物都被吓到,就连河边不少饮水的生灵都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对于半兽人来说这绝对是不幸的事情,因为他们不会游泳,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河边的座狼也帮不了忙,只能默默看着他们沉底。半兽人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就这么死去。侦察队少了两名成员,蒙顿当然是知道了,他极其生气,亲自带队前往,却只打捞到了同伴的尸体,座狼告诉他们,是两名人类干的好事,而他们现在正朝着北方行动。

蒙顿大手一挥,追!全部给我追!一群卑鄙的人类,竟然搞偷袭!他们半兽人已经很久不参与人类之间的事了,不管他们是巫师也好,其他的什么也好,但既然犯到他的头上,那就没道理要继续忍让下去。追!然后把他们全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