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家法
“皇姐,这......”枫语难为的看着枫采。这二姐夫喝的也太醉了吧!!
枫采皱着眉头,“我今晚换房间睡。”
喜脸马上道:“可这洞房......”洞房当晚就分房睡,这多不好啊......
枫采的眼眸盯着喜娘,冷笑道:“洞房?呵呵,你没开玩笑吧?”
这话一说出来,喜娘,下人都不敢吭声了。连枫阳枫语两个爱闹的都乖乖的闭上了嘴!最怕二皇姐这个表情这种语气了!
樊少迅听到枫采的话,忍不住大笑了出来。趴在桌子上的她缓缓抬起头来,指着喜娘,缓缓说道:“对,洞什么房?哈哈哈哈哈!”
说完站起身来,下人们一惊马上上前扶着她。樊少迅也没有反抗,就让她们扶着。眼看着樊少迅就要走出门去了,喜娘急的不行!
“姐夫!!去哪儿呀!”枫阳枫语齐声道。
“语儿,阳儿,没事。”
枫采兀自走到梳妆台前,慢悠悠卸着自己的头饰。淡淡道:“随他去好了。”
枫语和枫阳相视,眼神在交流些什么。“皇姐,既然这样我和阳儿先回去了!等你归宁那日见!”
枫采微微一笑,“去吧,路上小心。”
“皇姐再见!”两人马上就撒腿跑了。
樊少迅醉醺醺的走到正厅,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坐在那里。
“跪下。”樊母幽幽的抛出两个字。如同咒一般,樊少迅推开扶着她的下人,啪一下跪在了地上。
“迅儿!娘怎么教你的?一直告诉你做事要适当,你这次就喝成这样像什么样!”樊母手持一根楠木制的戒尺走到樊少迅面前。
樊少迅毫无觉悟,还很不端正的跪着,嘴里还时不时打着嗝!
“迅儿!跪好!”
樊少迅稍微正了正位置,不服气道:“母亲,孩儿今日大婚,喝酒有什么错!”
樊母又是一下狠狠抽在樊少迅后颈,这一下用了樊母十足的力气!樊少迅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还不知错?!谁成婚像你喝这么多的!”
“老夫人!!”下人们急切的唤道,但丝毫进不了樊母的耳朵。
“我为什么不能喝?又不是我愿意成婚的!皇上有问过我的意见吗?擅自给我指了婚!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樊少迅已经完全被酒精蒙蔽了,已经目无尊长!说话也口无遮拦起来。而樊母何时见过这样的樊少迅,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一下一下狠狠抽在樊少迅身上。樊少迅不断用手挡着,但最后也是抵不住疼痛,一声一声隐忍的闷哼声从她口中发出。但他始终不说一句求饶的话。
“老夫人,不能打了,大人的手都流血了!”
樊母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哭着说:“迅儿!你当官了你就没有我这个母亲了是不是!你爹怎么教你的!我怎么教你的!”
下人们在旁边完全插不上手,其中一个马上跑去告知枫采。枫采闻言,皱了皱眉头。枫采贴身侍女小萍说道:“公主,去看看吧!”
枫采思索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枫采和几人一起走去正厅。越走近越清晰的听到樊少迅的哭声和戒尺抽打的身体,还有樊母的训儿声!
枫采皱了皱眉头,心想这是怎么了,打得这么狠?
快步就过去,就看见樊少迅跪的直直的,手背已经布满红痕,有的地方还流出了血。就算这样她的手却也是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头。背部一直被樊母用戒尺狠狠抽打着。
“迅儿?!”
“母亲不要逼孩儿好不好!”
枫采看不下去了,马上走了过去。
“母亲,不要打了!”说着伸手轻轻抓着樊母的手腕。
樊母看见枫采,见她已经脱下了嫁衣,只着一件里衣,马上道:“采儿,怎么出来了,外面都下雨了,很冷的。”
枫采摇了摇头,“母亲不要打了。”
樊母停了手。语重深长的说:“采儿,真是对不起你了!我这个不孝的孩儿哦!!”
樊少迅见枫采来了,马上把手放下来,有些无措的放在身侧。可自己的眼泪却忍不住一滴一滴落下地上。这时候,她的酒也全醒了。
枫采看着这样的樊少迅,心里很不是滋味。转头不再看她,扶着樊母坐到椅子上,安抚道:“母亲不要生气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樊母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着。
枫采无措,“天色已晚,母亲早些睡觉吧,我带樊大......少迅回房间休息了。”
樊母握着枫采的手:“麻烦你了!”
枫采摇摇头,叫来旁边的下人,“扶母亲去休息。”
“是。”
枫采看着樊母走出了正厅,便把目光放到了依旧跪的挺直的樊少迅身上。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的头顶:“回房?”
樊少迅始终不抬头,只是低声道:“公主自己先回房休息吧。刚刚对你失礼,明日我会亲自向你赔罪的。”
“哦?那你打算一直跪着?”说着蹲下身子,目光直视着樊少迅,“姐夫说,你有事情找我谈。”
樊少迅一愣,抬起头看着枫采,眼里尽是犹豫。“我......”
枫采站起来,对着旁边的起枫说:“扶你们家大人回房里,小萍我们走。”说着头也不回,就带着小萍回了房间。
起枫走到樊少迅旁边,“大人,我带你回房。”说着伸手去扶她。可才刚刚触碰到她,樊少迅就倒吸了一口气。
起枫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手不知道该扶樊少迅哪里。樊少迅自己缓缓站了起来,对起枫说道:“你去把西厢的房间收拾一下。”
起枫难为的看着她,“大人,今晚不跟公主睡吗?”
樊少迅没有回答,一瘸一瘸的往自己房间走去。起枫不放心,只好一直跟在后面。樊少迅这一路,一直在想着该跟枫采怎么说。路程终究不远,眼看着门就在自己面前,只要推开就好了。
樊少迅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推开门进去。看着房间里的一众人,“你们出去吧,我跟公主单独聊聊。”
“是,驸马。”说着纷纷退出了门。
枫采看着樊少迅。等待他的下文。
樊少迅转身把门关上,刚刚想好的话在看到枫采那面无表情的脸,就一瞬间全部忘了。
“你饭吃了吗?”
枫采:“......”
樊少迅见枫采没有回答自己这个无聊的客套话,有些尴尬的转身走向桌子旁,寻得一把椅子小心翼翼的坐下。
“公主,我知道你本不愿意跟我成婚。我可以保证,不会碰你,我们在父皇他们面前可以装成恩爱的样子,私底下互不干扰怎么样?”
枫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樊少迅以为是自己的话不足以让枫采满意,便用原声,小声的加了一句,“我与你一样,是女子。”
枫采一惊,“你......”虽然樊少迅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清晰的传入了枫采的耳朵。
“所以我不会碰你,我想说的话说完了。”说完就站起来,走去门口,一打开门,就.....
喜娘趴在了地上。
樊少迅、枫采:“......”
喜娘马上爬了起来,看着脸色很不好的两人。瞬间慌乱的不得了,正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樊少迅绕过她们直直走开了。起枫马上跟了上去。
喜娘想着找到了话头,“驸马怎么走了!晚饭还没跟公主一起吃呢!”
枫采幽幽道:“好听吗刚刚?”
“额,这个公主,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不用说了,偷听我们讲话已经够你人头掉地了!不管你是喜娘还是什么,现在马上滚,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如果......呵呵。”
喜娘也顾不上什么成婚的规矩了,马上跪在地上,“谢公主绕奴婢一命,谢公主谢公主!”说完马上就跑了。
枫采看着喜娘逃一样跑走,不由得勾唇一笑。刚刚自己的大皇姐枫辛就跟自己说了,晚饭里面会有□□。刚刚发生了那事,那个帽子扣到喜娘头上,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小萍走进来,顺手把门带上。“公主,今晚,驸马不回来睡吗?”
“与我何干?小萍,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对了。帮我把床上的这些东西清理掉,带出去,我要休息了。”
“是,公主。”
小萍去把床上的东西收拾掉后就离开了。枫采突然想起刚刚樊少迅的那满是伤痕的手,不由得打了一个颤。不管怎么说,樊少迅也是一个女子,为什么她母亲还会打她这么狠?哎,也不知道谁会给她上药。既然她是女子,肯定是对人保密性别,不知道府里会不会有人给她上药,也不知道被打成那样,今晚还怎么睡觉......
枫采摇了摇头,无奈道:知道她是女子后,突然觉得她很不容易了。本做一个女官,混在朝廷群臣里就已经很不容易,如果自己还对她恶言相向,那多对不起人家。娶了自己也不是她愿意的。嗯,以后应该对她态度好点了。她也是一个可怜人。自己已经嫁出了皇宫,就不能天天往宫里去了。跟樊少迅,以后说不定还能做好朋友。
经过一天的折腾,枫采也困了,便上床睡觉了。
心结打开了,一夜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