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达成协议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灰原哀问道,语气僵硬,蹙着眉头的样子似乎在告诉赤井秀一这里并不欢迎你。她的反应,赤井秀一早有预料,并没有太过在意。

“GIN还活着,你知道吧。”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灰原哀的正对面,“这个地方并不安全。”没有询问,只是一味地在叙述着他知道的事实,他的来意,灰原哀也大概猜的到,只不过,她有些讽刺的笑了笑,开口道:“所以呢?你来做什么?保护我?”轻蔑的语气实则是在挑衅赤井秀一。

可惜赤井秀一又怎么会踩不到她的心思,他依旧面无表情,毫无起伏的说道:“你对付不了他。”只听得一声冷笑,灰原哀双手盘在胸前,反问道:“难道你就可以吗?”

赤井秀一并没有回避她的直视,反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道:“我已经替你申请了FBI的证人保护计划,这段时间就由我来保护你。”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完后,他便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整个公寓,突然他的视线被灰原哀床头柜上的一个东西所吸引,他慢慢的走了过去。

灰原哀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听到他说的话后,心中只有压不住的怒火,“这个,是你姐姐曾经住过的公寓吧。”赤井秀一拿起她床头柜上的相框,似是在怀念般的说道,语气倒是比刚刚轻柔了不少。

可这一切对于灰原哀来说却格外的刺眼,她一把夺下了赤井秀一手中的相框,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明明是凶狠的语气,可说着说着却带了哭腔,灰原哀紧紧抱着手中的相框,泪如雨下。

赤井秀一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他也知道,现在的灰原哀并不需要他来安慰,她只是恨透了他,因为是他毁了她的生活,他只能轻皱着眉头目光复杂的看着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灰原哀。

“我会保护好你。”别的他什么也不能说,也不会说,只有这一句话,他说的掷地有声,可灰原哀要的并不是他这一句话,“我不要……你的保护……你把姐姐还给我……还给我……”她扯着眼前人的衣服,倔强的说着任性的话。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沉默无声的看着,另一个大声的哭泣着。终于,灰原哀松开了抓着赤井秀一的衣服,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好像终于冷静下来了,却在下一秒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说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赤井秀一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没有说话,很配合的走了出去,就在他的脚刚刚迈出公寓的门的那一霎那,门便“砰”的一声用力的关上了。门外的赤井秀一却没有离开,而是倚在围栏上点起了一根烟,抽完后,便靠坐在了灰原哀的房门口,

而屋里的灰原哀也已经睡不着了,她翻出了姐姐曾经留给她的磁带,戴上了耳机,静静的趴在桌子上听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灰原哀是被门外的一阵急促敲门声给吵醒的,刚醒来的她,脑子有些迟钝,因为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缘故,脖子也有些疼,刚缓过神来,“砰砰砰”的急促敲门声再次传来,这个时间这个点,应该没有人猜对,可那敲门声又却是一直不停,灰原哀只好晃晃悠悠的走去开门。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竟是春绯的爸爸,应该是刚刚下班回来,脸上额装还没卸,一头金发,竟是一点也看不出男人的样子,“哎呀,小志保,小志保,你可开门了,你们家外面有个可疑的人哦?”兰花爸爸一脸紧张的冲着灰原哀说道,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灰原哀一愣,稍稍侧过头,从兰花爸爸的旁边看了过去,只见围栏上正趴着一个长发带针织帽的男人,真是赤井秀一。

灰原哀突然就记起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是吧是吧,小志保用不用叔叔我帮你报警啊?”兰花爸爸见灰原哀的表情突变,好心的开口道,只不过他自以为额声音小,并没有逃过赤井秀一的耳朵,他微微回头看了看兰花爸爸,却见灰原哀正紧盯着他,他便又转过了头不在理会,“不用了,兰花爸爸你快回家去休息吧,不用理会他。”

虽然灰原哀很想答应,但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警察而已,又能奈何得了他什么?在她的劝说下,兰花爸爸终于离开了,只不过走之前,却不怕死的冲着赤井秀一喊了句“你别乱来哦!我随时都会报警的!”,赤井秀一只是抽着烟,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兰花爸爸便被他吓得白了脸色。

灰原哀不愿意再理会外面的事情,见兰花爸爸进了门,便也重重的将门关上了,赤井秀一也只是向后瞥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动作。

一连三天,灰原哀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一直在房间里听着姐姐留给她的录音磁带,而门外,每天兰花爸爸回来时冲着赤井秀一大呼小叫的声音也告诉了灰原哀他还没有离开。

耳机里,明美姐姐轻快的声音在向她诉说着外面的那个人,也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姐姐留给她的这些磁带里竟然还有留给外面那个男人一盘,虽然她不该这样做,可她不甘心,她将那盘磁带拆开听了,这几天里,她将磁带中的内容听了不下十遍,也听得出姐姐对外面那个人的爱意,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的姐姐为了那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她。可是又能怪谁呢?原来她的姐姐什么都知道,只是一腔深情错付了人而已。

她听着哭着,好似终于想通了一般,终于在一天夜里,打开了房门,“进来吧。”疲惫的声音响起,赤井秀一还在抽着烟,听到她的话后,便将烟灭了,跟着她走了进去。

灰原哀依旧不愿意和他说话,只是拿出了那盘磁带,放到了他的面前,说了句:“姐姐留给你的。”然后便躺倒了床上。

磁带的事情,是赤井秀一所不知道的,听到是明美给他的,饶是他一贯镇定,还是忍不住吃惊,只不过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躺在床上的灰原哀并不想看到身后的人,但当她听到磁带机被按下的声音时,还是不由得放了心,那毕竟是姐姐留给他的,一定是很想让他听到的。

房间里静悄悄的,赤井秀一听着磁带,灰原哀却是睁着眼睛睡不着,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GIN没死,是他亲手杀了她的姐姐,也许,这是上天在给她机会,让她手刃仇人的机会,而赤井秀一的到来,正好可以被她利用来实现这个机会。

身后传来了磁带机关闭的声音,他听完了。一阵静默后,灰原哀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爱过她吗?”回答她的却是一阵沉默,不是赤井秀一不愿意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初只是为了利用,可后来,他不知道。

灰原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黑暗中的赤井秀一说道:“给我把枪。”她的直截了当让赤井秀一皱起了眉头。“我可以保护你!”赤井秀一并没有答应。

“我说我需要一把枪!”灰原哀却没有妥协,只是倔强的提着要求,“你该知道,这里是日本,不是美国。”赤井秀一冷静的劝道,可灰原哀早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不答应可以,那么请你离开。”灰原哀语气强硬的说道。黑暗中两双眼睛互不相让,最终,妥协的是赤井秀一,因为他有自己的考量,他卸下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把银色□□,放到了桌子上。

灰原哀下了床就要去拿,却被他按住了拿不走,她抬头看他,赤井秀一开口道:“枪,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灰原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第一,你必须去上学,修完高中课程。这是你姐姐的心愿。”还没等灰原哀反对,赤井秀一已经大声的说出了他第一个要求的原因,灰原哀咬了咬牙,没有出声。

“第二,枪,你可以随身携带,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拿出来。”赤井秀一接着说道,

“还有第三点,我会留下来保护你,你必须配合我。答应这三点,枪就是你的。”赤井秀一说完三点要求后,将枪向灰原哀的方向推了推,可按着枪的力道却依旧很大。

灰原哀低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枪,又抬头定住了赤井秀一,最终她点了点头,而就在她点头的瞬间,赤井秀一送了手。

“枪里一共有六发子弹,小心一些。”赤井秀一开口道。“知道了。”灰原哀回道,说完,她便上了床,将枪放在了枕头底下。而赤井秀一看着她躺下,也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坐下来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