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神经病啊
周定愉一脸茫然,系统只能耸肩摊手,也很无奈。
“宿主,你知道的,他是大反派。”
呵呵,反派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不能用人的思维来思考了吗?
屈原曾说过,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周定愉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
周定愉呼出一口气,让手掌从胸口缓慢地往下顺气,而后睁开眼,猛地一拍桌子,冷静你大爷啊!
什么傻逼反派啊?好感度-500?他是看见自己长出了狐狸尾巴,发现自己不是人了吗?所以这么厌恶?不对啊,作为一个反派,以他非人的思考方式,如果看见了她长狐狸尾巴,应该更兴奋才对啊。
桌子毕竟比手硬多了,一口气是出了,一口血要吐出来了。
周定愉捂着手掌,表情很是痛苦。莲心听见这么大的动静,还以为她摔了什么东西,忙不迭进来查探情况。
“小姐,怎么啦?”莲心慌慌张张地跑进门,只看见自家小姐捂着手,表情快哭出来了。
“小姐,你的手怎么啦?”莲心急得不行,当即要去找大夫,被周定愉一把叫住。
“不用了,过会儿就好了。”她咬牙说。
要是大夫问她为什么拍桌子,她总不能说,被神经病气到了吧。
说起来,古代有没有神经病这个概念啊?是不是应该说疯子?
周定愉打岔了思维,反倒分散了注意力,感觉没那么疼了。她给自己吹了吹气,又揉了揉,舒经活血,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没那么痛了。
痛定思痛,下次不能拍桌子了。
负五百就负五百吧,情况也不可能更差了吧。周定愉安慰自己。
然后系统提示她,果然情况还有更坏的时候。
【攻略目标好感度-1,兴趣度-100,当前好感度-500。请宿主打起精神来,尽快攻略目标吧。】
周定愉:……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分明什么也没做,却要受这种折磨,是为什么呢?”
系统嗯了声,说:“《孟子》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宿主,你应该相信自己……”
“你可以先滚一滚吗?”周定愉微笑开口。
系统做了个闭嘴拉拉链的动作,麻溜地滚蛋了。它的形态是一个圆滚滚的小精灵,滚走的时候,把周定愉又逗笑了。
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实在滑稽,从铜镜里看见都吓了一跳。
*
另一边。
世子刘谷领着端王在府中闲逛,刘谷对丞相府也不算太熟悉,两个人其实是由下人领着,一起在闲逛。
谢潦云上一次来丞相府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这些年物是人非,丞相府里的格局都发生了不少变化,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世子就是怕勾起他的伤心事,一看他脸色不对,立刻便转移了话题,问起他的终生大事来。
“听闻边关的姑娘豪爽大气,王爷如此英俊潇洒,必定有许多姑娘心仪吧,王爷可有中意的?”
谢潦云淡淡笑了声,“我一个粗人,哪好意思祸害人家姑娘。”
世子哭笑不得,摇了摇头:“王爷这么说,简直是不给别人活路呀。王爷文武双全,如何能算粗人呢?若是王爷都是粗人,那我岂不是粗中之粗了。”
谢潦云笑意渐浅:“我在边关待了这么些年,早只能拿得动刀枪,舞不动笔墨了,如此,还不算粗人么?”
这话题绕来绕去,又回到了伤心事上。
刘谷皱眉,世人只知道当年端王少年意气,为表忠心才自愿驻守边关。唯有知情人才知道其中曲折,端王自请去边关,不过是为了消除当今天子的疑虑,保下自己母妃的性命。哪知道,他去边关的第二年,他母妃便因病去世了。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至于因病去世是真是假,旁人又如何知晓呢?
刘谷毕竟效忠于当今天子,虽说年幼时与谢潦云是好友,可这么多年过去,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谢潦云这一次回京,首先便先见了刘谷,刘谷自然是高兴的。在没有对立立场的情况下,他自然也愿意和谢潦云重修旧日情谊。
刘谷想了想,脑子里忽然闪过妻子那二妹妹。
便道:“王爷方才看见我那二妹妹了吗?她可真是个妙人。”
能顶撞自家祖母的,似乎也不能算什么妙人。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刘谷笑着,硬要把这话讲出道理来。
“我那岳母不得老太太喜欢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她们都忍让过去,今日我那二妹妹真性情了一次,把话讲开了,也不知道日后会如何。”
谢潦云与他慢悠悠地踱步到了湖边亭台,闲靠着栏杆,看向湖中的荷花与锦鲤。“日后如何全看周相,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母亲,另一边是替自己生儿育女的发妻,若是真无法调停,只怕定然要舍弃发妻吧。”
他全然如不经意说起。
刘谷却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谢潦云的母妃也不得太后喜欢,却得先帝喜欢,先帝拗不过太后,终究是妥协良多。
刘谷呵呵笑了声,只觉得说话真是太难了。
他沉默着,却听谢潦云说:“你与夫人如今琴瑟和鸣,自然是极好的。夫妻恩爱,真是人生向往之。”
刘谷松了口气,也有些伤感,“若是王爷有心,我可让若兰替你相看相看。”
谢潦云当即摆手,一副放过我的姿态,“别了,姐姐也说,要替我相亲。我还没有这个念想,不想操这份心。”
谢潦云口中的姐姐,便是当今长公主,先帝的妹妹,他的姑姑,谢珊。谢珊比谢潦云大上快三十岁,如今已经年过五十,当年嫁给了英国公为妻,一辈子恩恩爱爱的。谢珊待谢潦云一直极好,这些年他在边关,也收到不少谢珊送来的关怀。他对谢珊自然是感激的。
只是对于相亲一事,实在抗拒。
刘谷闻言失笑,“这岂不是更好,母亲和若兰一起发力,一定能很快给你找个王妃。”
谢潦云摇了摇头,背过身,叹息一声。
刘谷也跟着背过身,“王爷再不抓紧,太子殿下可都要超过你了?”
“哦?”谢潦云半睁开眼,似乎来了兴致。
刘谷便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便是我那二妹妹了。她与殿下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瞧殿下的意思,是待她有那方面的意思的。至于我那二妹妹,估摸着是听父母之命的。所以啊,过些日子便是皇后娘娘生辰,若是殿下在生辰上向皇上求娶我那二妹妹,他可不就超过王爷你了。”
刘谷是打趣的语气,没注意到谢潦云眸色一瞬间的暗淡。
太子的未婚妻啊,有些意思。
说到皇后的生辰宴,这也是个不能得闲的话题,热闹得很。
刘谷问:“王爷给皇后娘娘准备的寿礼一定别出心裁吧?”
谢潦云仍旧笑着摇头:“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周若兰过来。
“夫君,王爷,你们也累了吧,快去歇会儿,喝杯冰镇梅子汤。”
周若兰刚从周定愉那儿过来,同妹妹说了会儿体己话。又提起今天夜里城里的烟火大会,问周定愉要不要去。周定愉穿越过来以后,一直待在这家里,还没出过门呢,当然一口应下。
周若兰轻点她的头,“你啊你,是想去见太子吧?”
周定愉无辜眨眼,太子也去吗?她只是想出去放放风,顺便看个烟火,现在还能见个男主,也不错。
周若兰领着他们俩往回走,也提起这事儿来。
“夫君,王爷,今夜京城有一年一次的烟火大会,你们要不要也去看个热闹?”周若兰羞怯地看了眼刘谷。
烟火大会想来是有情人的聚集地,她自然是想去的。刘谷接收到妻子的眼神,帮腔劝道:“倒是可以去瞧瞧,不知道王爷有没有想法,与我们同行呢?”
谢潦云沉思片刻,不置可否:“烟火大会么,本王倒是许久没看了。”
周若兰领着他们俩进了屋,冰镇梅子汤酸酸甜甜,消暑可口。正喝着,周定愉从另一边过来。她是被周若兰叫来的,说是喝冰镇梅子汤。
本来高高兴兴的,步子雀跃,一抬眼望见了神经病,笑容瞬间消失。
下一秒想到,万一他看见自己垮起个脸,好感度又减怎么办?
于是周定愉又把消失的笑容挤了出来。
“姐姐姐夫、王爷好。”周定愉福了福身,便在另一边坐下。
没一会儿,周香茹他们几个也过来了。
原是要把冰镇梅子汤分别送往各个院子的,但过会儿就要用午饭,便干脆把人都叫了过来。
周家平常没大事发生的时候并不一起用饭,各自有各自的小厨房,只有有大事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吃饭。
周定愉一听说要和神经病一起吃饭,脸又想垮下来。
才想着呢,一抬头发现神经病的目光正盯着她看。
目光阴恻恻的,很快从她身边掠过去。周定愉后背一凉。
她没做什么吧?她没做什么啊。那干嘛突然这么看着她。
周定愉低下头喝汤,不由又想,这攻略起来要从哪儿下手啊?
玩乙女游戏送礼物都要投其所好加的好感度才多,所以这位他的爱好是什么?
周定愉认真地回忆了一一下原著……
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