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菊花鱼(5)
方心玉面色大变:“为什么无一会中苗疆的情盅?”
滕兰摇头道:“我也不知晓。但他的症状与书中描述一模一样,我才大胆推测。”
月儿附和说:“也怪我学艺不精,没诊断出两位公子的症状是何缘故。”她说着,把陆无一的衣服拉开,指向陆无一心脏处继续道:“副楼主请看,有东西在陆少主胸口处的皮肉下蠕动,好像要破胸而出般。傅公子也是如此。兴许真如楼主所说,是中了苗疆的盅毒。”
方心玉十分关切担忧地注视着陆无一,半晌才又问了滕兰一个问题:“如你所说无一与傅公子都中了同样的盅毒,他们就必须交合吗?”
眼纱飘动间腾兰轻描淡写道:“没错。雌盅与雄盅还会互相感应,离得越近越难受。放着不管的话,两个人都会死。”
方心玉仍是犹疑不决。好不容易与陆无一相认,她都未尽到做姐姐的责任,就要把亲弟弟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吗?
她怎么做得到?
陆无一难受是难受,可她们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他显得非常抗拒:“本,本座死,死也不会,与,与傅,傅弈舟同,同……”后面‘床共枕’三个字他厌恶得说不出口。
“师妹,没有解开双生盅的方法吗?”陆无一这么说了,方心玉又怎能忍心把他往火坑里推?
滕兰顿了一下才道:“有是有,但此法要到苗疆才可解。师姐,总归有法可试,再迟疑就晚了。”
滕兰说得对。傅弈舟死则死矣,可要自己的亲弟弟跟着陪葬就不值得了。方心玉终是下了决定,当机立断道:“既然有了眉目那便试它一试。”
她吩咐月儿和小姜扶起陆无一。陆无一欲挣扎,方心玉已经上前一步按住陆无一:“无一,你就当是被狗咬,忍一忍便过去了。”
陆无一还想说什么,方心玉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
陆无一直想破口大骂——她们不会说出去什么!他死也不要与傅弈舟那可恨的家伙做这种事啊!!
可惜他心脏已经绞痛得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身体的异常让陆无一变得软弱,小姜和月儿两个人稍用力就能将他扶起,把他带往傅弈舟的房里去了。
另一边,方心玉把月儿带走后,房中只剩下傅弈舟独自一人在忍耐痛苦。这一对比,陆无一真是倍受宠爱注目。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傅弈舟自认行事已经够谨慎小心,到底还是百密一疏。究竟为何身体会变成这样?刚才方心玉匆忙找月儿过去看陆无一,难道说陆无一也与他一样出了什么事?
胸口的绞痛让他没有余力多想。全身热得让人受不了,一股非常原始的冲动在体内不停叫嚣。
如果不是在这种女子众多的地方他兴许还可以自己解决。话又说回来,明明是女子众多的地方,他却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不应该才对。
霍然间,他心中猛地一震。那股呼之欲出的,无法按捺的冲动更加强烈。強烈到他光是坐着都无法抑制,身子忍不住想扭动探索。
就在他准备运气抵抗的时候小姜和月儿扶着满面红润的陆无一敲门进来了。
陆无一与傅弈舟两人目光甫一对上,心中那无法言明的冲动很快找到了突破口。就像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明白彼此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傅弈舟心里有些慌乱。他明明不是断袖,可为什么一看到陆无一就觉得他诱人可口,秀色可餐,令他无法自持?
方心玉随后走进来,向傅弈舟简要说明了状况,然后领着小姜和月儿关门离开了。听了她的话傅弈舟才稍微宽心。原来不是他成了断袖,而是盅虫作祟。只是,为何他与陆无一会中盅毒?
陆无一忍耐着冲动,倚在床塌边沿上,咬牙切齿道:“本座告,告诉你。别,别想,动,动本座!”
傅弈舟也忍耐着坐到在他旁边苦笑道:“在下也非自愿。但若方楼主所说属实,陆教主愿意就这么死掉?”
陆无一很生气。凭什么傅弈舟说话中气那么足,一点都不像他这般气喘如牛?
“宁,宁死不屈。”
他是宁死不屈了,却连累自己为他陪葬,傅弈舟十分不愿意。
“陆教主如此爱惜自己的容貌,真想死得那么难看?”
一言惊醒梦中人!陆无一纠结于与傅弈舟行那般苟且之事,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他这么举世无双,怎能死得那么窝囊难看?
反复思索后,陆无一下决心了。方心玉说得对,就当是被狗舔。闭闭眼,咬咬牙就过去了!
陆无一尚在做心理准备没有说话,傅弈舟却再也忍不住。他伸手拉住陆无一将他按在床塌。
陆无一尚在惊诧中傅弈舟已经翻身压在他身上,低下头凑近到他颈边。傅弈舟灼热的气息喷打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仿佛也受到傅弈舟的传染,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火变得愈加难耐。
傅弈舟低沉迷离的嗓音在陆无一耳边轻轻响起:“陆教主,得罪了。”
呵,傅弈舟也没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嘛。陆无一心里平衡了些,分心时脖子冷不防被湿滑的物什舔/上了。
陆无一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湿滑的东西是傅弈舟的舌头。奇异的不适感开始从背后窜升,他果然还是做不到。
然而他心里在抗拒,身体却觉得非常舒服。傅弈舟温湿的舌头每到一处便引起他一阵战栗。
傅弈舟宽大厚实的手隔着层层衣衫,在陆无一身上四处游走。他手的温度很高,贴在陆无一肌肤上像着火了似的发烫。陆无一无意识的倒吸了一口气,双手也不自觉地攀上傅弈舟的后背。
陆无一的皮肤很白,轻咬一口下去就会泛起红潮。傅弈舟越深入越感到兴奋,这似乎可以让人沉醉不已。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衣服尽数除去,傅弈舟热情的吻也落满陆无一全身。陆无一不甘示弱,张口往傅弈舟的身上轻轻啃咬。要命的是,无论两人抱得多紧,吻得多久仍旧无法减轻半分热度与冲动。
傅弈舟的手在身/下几番试探终于往深处摸去。下光头被外物忽然触碰,陆无一无意识的呻/吟出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得陌生奇怪,他急忙用手捂住嘴,尽量忍住。
陆无一潮红的脸,湿润的眼,还有极力忍耐又控制不住溢出来的细碎喘息声都让傅弈舟兴奋不已。他握住两人挺起的下光头,在陆无一耳边咬字:“放轻松些。”
“你,你放肆!”陆无一双眼迷离,语焉不详的开口。然则此时的骂话听在傅弈舟耳里却无比调情。
理智很快会被愉悦取代。两人泄了一次,傅弈舟又将陆无一翻转身,直接抚到他的谷/道上。
渐渐沉沦在芙蓉帐暖的陆无一惊觉,一把捉过傅弈舟撑在塌边的手把他扯倒,一个纵身骑到傅弈舟身上:“你想做什么?”
傅弈舟气息厚重急促:“在下只是想解决彼此的问题罢了。”
废话!若然不是为了解决问题,他怎么可能会与傅弈舟赤/身露/体做此等苟且之事?陆无一固然全身已经没有力气,连意识都涣散去,他仍强自振作:“本座不是问这个。你想入本座谷/道?”
“总该有个人来做。”
“凭什么是你?本座也可以。”陆无一语气铮铮道。
傅弈舟沉默了片刻,趁陆无一不注意时又将他压倒在床塌上:“陆教主身份尊贵,这等体力活还是交由在下来做。况,陆教主还有闲心和气力想这些么?”他的手握住陆无一下光头的顶端拿捏,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不如放宽心享受。”
陆无一挣扎:“本座不介意做……”说都没说完,傅弈舟已经吻上他的嘴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一夜春宵度,陆无一累得腰无力。
隔日清醒过来的陆无一悔得肠子都青了,照镜子的心思都没有。他昨夜就该坚决一些,断不能让傅弈舟得逞,对他上下其手。上下其手便也作罢,还,还敢直捣黄龙……害他现在腰酸尻疼,全身都是见不得人的红印。
昨夜忘乎所以的纵情声/色,傅弈舟大概觉得两人醒来见到会尴尬,早早就穿好衣物离开了房间。不然陆无一此时此刻非得纠住他捅上几刀。
像是算准了时辰,方心玉端着洗脸盆还有换洗的衣物进屋来了。瞧着仍躺在床塌上,面色红润却满脸怨气的陆无一,她放下洗脸盆安慰道:“无一,还在生气呢?姐姐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别怪姐姐。”
陆无一侧过身背对她:“我没有怪你。”
方心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又低低叹息道:“木已成舟,你再怎么计较都无济于事。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破解情盅的方法,不然日后你还多得是像昨夜那样的情况。”
虽说对陆无一的遭遇感到心疼,可通过昨夜她可以确定他们的确是中了情盅一事。
闻言,陆无一显得闷闷不乐:“斗月教与苗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究竟是何人在何时对我设下埋伏,教人找不到头绪。”
看样子他似乎看开了一些,方心玉也总算能放下忐忑的心情。她拧干手巾递给陆无一:“师妹说此盅多下在酒水茶汤之中,你是否有印象?”
酒水菜汤?
陆无一霍然想起他与缺云还有残影前去华山路过一个小茶摊喝茶时的事。莫非在那时他就中了招?
不对,傅弈舟那时没在茶摊里,他又是怎么中的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