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朵娇花
自从发现了艾伦的成长秘密后,复仇者养孩子的状态便从原来的“喜滋滋”变成了“忧心忡忡”,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托尼发现他的宝贝除了长得比普通人快一点,身体素质好一点,眼睛大一点,鼻梁挺一点,嘴角的酒窝更可爱一点…好像并没有哪里不对。
更何况,从10个月起,艾伦便恢复了正常的生长模式,托尼这才稍稍放心。
艾伦就不一样了,她盯着自己的“娇花等级:Lv.2”,充满纠结。
一接任务便凶险万分,没有任务生长速度却奇慢无比,虽然2级大礼包能让布莱克无压力地再生存一段时间,可艾伦认为,她的世界不是一周能变出七种颜色的彩虹儿童床,也不是复仇者们的温暖怀抱…好吧,她还是很享受被大家轮流抱着的感觉的,除了最不靠谱、总是一只手将她举在半空中的雷大锤。
艾伦希望能有一片更广阔的天地让她自由发挥,布莱克破天荒地表示附议。
可惜自从上次任务后便陷入宕机模式的系统这回仍然在装死。
“星期五,查到量子波函数是谁发来的吗?”托尼的声音吸引了艾伦的注意,她看向触摸屏,熟悉的函数图像提醒她,上回的事情还没完。托尼认为,发送数据的人,就藏在他的身边。
“抱歉,sir,暂时无法破译发送者的加密方式,ip追踪失败。”
听星期五这样说,艾伦松了一口气,心情瞬间放松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托尼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他心中已有了既定人选。
……
虽然纽约保卫战已告一段落,但艾伦原本雷打不动的睡眠质量却开始不好起来。她时常在梦里看见成年的自己正躺在一汪黑色的死海上,同样漆黑的海浪载着她浮浮沉沉,随之巨大的窒息感让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第一眼看见的永远是托尼担忧的焦糖色眼睛。
“是不是被九头蛇夫人吓到,还没缓过来?”
托尼将艾伦从儿童床上抱起,让她以更舒服的姿势趴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的手更是不时轻抚小团子肉乎乎的背,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发间。艾伦一直觉得托尼的怀抱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她一颗被噩梦惊扰到突突狂跳的心总能渐渐平静下来,很快便重新睡着了。
复联全员因为小艾伦的睡眠问题,将各个版本的《育儿百科》翻来覆去看了数十遍,就连搜索引擎的历史记录都是“宝宝失眠质量不佳怎么办?”“十个月的宝宝一天应睡几次,每次睡多久最好?”“宝宝被吓到怎么安慰,会不会留下童年阴影,怎么让宝宝忘记不好的记忆?”
比起复仇者的过分担心,艾伦已经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
“呜呜托尼papa好温柔!我好爱复联大家庭!”
作为唯一能聆听艾伦心声的共生体,布莱克却嗤之以鼻,并激动抗议复仇者基地和艾伦的这具身体非法禁锢了他的人身自由!
艾伦却反驳他,“第一,你不是人,谈不上人身自由;第二,哪只宠物被关在家里还要控诉主人限制它行动范围的?”
布莱克:“……”虽然艾伦说的话有理有据,但他总觉得话里的每个字眼都像是在骂他。
例行互怼结束后,艾伦终于想起正题,她问布莱克:“当时你休克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一些关于过去的记忆片段?”
“没有。”布莱克没好气地回答她。
艾伦忽然想到什么,濒死的感觉并不好受,她至今还能清晰地感受到当时的恐惧和无力,艾伦当即召唤系统,“如果我真的死了,可以读档重来吗?”
【不能。】系统直截了当地回答她,【这并非虚拟的游戏世界,宿主有仅有一次完成主线的机会。在此过程可开启支线任务,主线奖励与支线成就皆可帮助你规避死亡风险。】
希望的小火苗眨了几下立即被掐断的艾伦:…她确实不该对硬核系统期望太高。
……
又到了复仇者联盟出外勤的日子,吸取上一回复仇者基地空无一人的教训,这次大家决定让一人更比六人强的索尔留守基地,并严格规定,索尔必须待在距离艾伦5米以外的地方。
临出发前,托尼仍莫名地感到心慌,他并不认为将索尔留下是明智的行为,可决定了的事情又不好轻易改变。作为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托尼娴熟地发动“碎碎念”技能,再三叮嘱索尔。
“喂奶时间表星期五已制定好,由星期五来喂,你不要管。”上回索尔偷尝奶粉的样子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尿不湿星期五也会换的。”实在难以想象索尔的笨手!
“宝宝哭了,星期五会哄,你不用做鬼脸逗她开心。”天知道这家伙的鬼脸有多少恐怖,跟恐怖片现场似的。
“不要抱她!不要抱她!不要抱她!”关于最后一项,也是全体复仇者最为担心的,只因为索尔理解的“抱”和字面定义的很不一样。总之,只要一大一小保持距离,就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意外的发生。
索尔对同事们的不信任表现得很受伤,他只能拍着胸脯以“三个月不喝天宫仙酿”起誓,大家这才稍稍放心地离开。
老父亲托尼·斯塔克一步三回头,并从视觉面板调出监控画面,这才飞向天空。
起初,一大一小的相处还算和谐,严格遵守承诺的索尔以艾伦为同心圆的圆心,在规定的圆环形范围内四处溜达,大锤在索尔的手中被玩出花来,艾伦看着高大威猛的雷神先生一会将大锤转成高强度风扇,一会乐此不疲地抛在空中把玩,如此无聊,就连布莱克都看不下去了,“这个雷神怎么回事?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是不是我的气场太过强大,将他震慑住了?还是你长得太丑他被你吓死了?”
“……”沉默的艾伦只回了布莱克一个“你这话太骚我没法接,给你一个白眼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其实索尔还是很想偷偷和艾伦玩耍一下的,一个人的复仇者基地实在无聊,他光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团子呼呼的睡颜就能打发几个小时的时间。但他不能违背自己说过的话,这可是三个月仙酿那么重的誓言!索尔一脸纠结,手中的大锤挥舞得更快了。
“抱歉,索尔先生。”星期五适时提醒他,“您的行为危险系数过高,为避免对艾伦小姐造成伤害,请您将武器轻拿轻放,感谢您的配合。”
这下好了,连玩具也不给玩。恹恹的索尔心想还不如出外勤打怪呢,他发誓,没有哪一刻比此时还要怀念他的同事们。然而索然并没想到,他没等到同事们回来,倒是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布莱克比索尔更早发现洛基的到来,毕竟大部分情况下,嗅觉效果比视觉要灵敏得多,他又开始兴奋地流口水,这回连眼睛都透出食肉者的光芒:“邪恶!好纯粹的邪恶味道!”
布莱克的自言自语让艾伦看向紧闭的电梯出口,没过几秒,电梯门便缓缓开启,一个头顶一对犄角、嘴角噙着雅痞微笑的男人手持权杖,缓缓走了进来。
“洛基!我的好弟弟,你怎么来了!”索尔对自家弟弟的突然拜访又惊又喜,喜的是他们兄弟俩久别重逢,惊的是现在是复仇者联盟的特殊时期,他极擅长搞事情的弟弟不管在这里干什么,只怕下场都不会太好。这就算了,他这个哥哥还得连坐。
“欢迎你,洛基先生。”星期五礼貌地为来自阿斯加德的邪神倒上一杯咖啡,并以光速通知了斯塔克。通知完毕,星期五再有备无患地为艾伦的儿童床加上一个透明的保护罩。
“听说复仇者联盟迎来了史上年纪最小的新成员?”洛基自然注意到星期五的小动作,但一天不搞事就浑身难受的邪神先生偏偏喜欢和中庭人对着干。
“看到这邪恶之人的眼神了吗?”布莱克幸灾乐祸地提醒艾伦,“他在想怎么捉弄你,以报复上一回复仇者全员对他的大不敬。”
艾伦没有布莱克“闻一闻气息就知道反派(该能力仅限于反派)在想什么”的超能力,她只是单纯觉得,一个通过犄角来拔高视觉效果的人,应该很有心机。
这时,久违的系统终于发布了新任务。
【请宿主对邪神洛基进行反恶作剧。】
对于这项任务,艾伦认为她完全没有动手的必要;无论洛基对自己如何,哪怕是碰到她的一根头发丝,只要她装作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对着洛基轻轻一哭,嘿嘿。复仇者全员都会将这家伙暴揍一顿,洛基的挨揍程度还会根据自己的哭声大小决定。更何况星期五将她保护得如此严实,洛基就算想对她干嘛也无可奈何。这任务难度也太低了,低到艾伦怀疑不是系统抽了就是其中有什么阴谋。
洛基看看艾伦,又看看锤;再看看艾伦和大锤,他那熟悉得令人讪讪的笑容再次扬起,正和洛基挨着坐在沙发上的索尔注意到弟弟狡诈的目光,他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靠了靠,主动和洛基保持距离。
洛基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完美计划!就像从小一直蛊惑索尔那样,索尔往旁边一挪,他的屁股也跟着挪了过去;直到索尔贴着沙发的角落,勉强挤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洛基,你想干什么?”说完,没等洛基回答,索尔又忙不迭补充道,“无论你想干什么,想都不要想。”
洛基对索尔的抗拒毫不在意,他摊开手,一脸神秘:“当你知道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就会想你不该如此误解你单纯善良的好弟弟。”说完,一道银色的光芒自他的手掌浮现,等银光褪去,一柄迷你版小锤静静地躺在洛基的手上,这材质、这颜色、这光泽度,和索尔的那把完全一模一样,就是体积等比例缩小。
就想洛基预想的那样,索尔发出一声惊呼:“这是?这是!”
“没错,”洛基微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儿童版大锤!”说完他又贴着索尔的耳朵,更加神秘地说了些什么,就连星期五都无法捕捉到这两兄弟的对话。
“what?what?what!”
果然,索尔连发了3个拟声词表达对洛基建议的难以置信,并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索尔的反应完全在洛基的预料之中,他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充分发挥阿斯加德传销大队的好口才,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的艾伦明显看见索尔的表情逐渐松动,而洛基的嘴角,已然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
复仇者们这趟外勤出的非常顺利,全程并未遇到什么大麻烦,区区的几个小boss也被他们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完成任务的复联全员因记挂基地里的小团子,便加快行程,提前返回。
尤其是火急火燎的托尼,他始终有不详的预感,认为艾伦和索尔在一起,一定有大事发生。
一旁的班纳博士安慰他,“监控显示宝宝正在熟睡,星期五发送来的也都是好消息。托尼,你是不是有些过于焦虑了?”班纳其实很想说“如果可以,我可以做个倾听者”,但他一想到托尼的话痨模式和催眠曲没多大区别,比如上一回他在托尼激光枪一般的喋喋不休中瞌睡了三次……想到这里,班纳立即打消了念头。
班纳的提醒让托尼自嘲地一笑,或许因为经历了上次的九头蛇夫人一事,让他不时产生失去宝贝女儿的恐慌;他确实应该放松一下,弦绷紧了也是会断的。
在班纳的劝说下,托尼放弃启动mark47,提前返回复仇者基地的想法,而是戴上茶色墨镜,找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靠在座椅上,与同事一块驱车回去。或许是太累的缘故,放松下来的托尼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当一行人回到纽约,准备在复仇者基地附近买杯咖啡再返回时,一个稚嫩的童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妈妈,妈妈,快看!雷神和小雷神在天上飞!”
全体复仇者当即生出了不详的预感,他们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们最熟悉不过的雷神本雷正握着舞成螺旋桨的大锤,在高达百米的高空自在地飘荡…至于索尔的身后,一个迷你版的秋千同样被迷你版的螺旋小锤吊悬在空中,托尼通过墨镜上的望远镜系统,清清楚楚地看见坐在“高空秋千”上并无任何安全措施的小团子满脸写着兴奋,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托尼低头看看监控画面熟睡的“艾伦”,再抬头望望天,咬牙切齿,“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