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女扮男装的断袖皇帝
苏澈刚走入殿内,被叶问夏一把抓住手冒出话,惊的愣住了,快速回神,温柔地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叶问夏,柔声道:“陛下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勿急,臣定会为陛下排忧解难。”
江晔知晓叶问夏今日传唤苏澈必是有机密事,早让殿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退出,亲自烧水烹茶。
叶问夏拉着苏澈的手走到长椅坐下,一脸忧愁烦恼的表情:“苏澈,虽此事与你颇为,为难,但我只能相信你了,只有你能为我解决。”
苏澈见叶问夏的表情,说话也不用朕自称,反而是我,料定此事不简单必定只有他能做,抽出手反扣住:“陛下请说,臣定当竭尽全力做好此事。”
叶问夏抿抿嘴,收紧手的力道,看着苏澈清澈的双眼:“苏澈,嫁给我。”
空气突然寂静,江晔不小心碰倒茶杯发出的声响打破沉寂。
苏澈笑容僵硬,收回覆盖在叶问夏手背上的右手,下面的左手被叶问夏死死抓住收不回,苏澈清了清嗓子:“陛下,莫要拿臣打趣。”
“苏澈,苏苏啊,我认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叶问夏恳切地盯着苏澈的眼睛,带上了撒娇,以及多年未出口的昵称,“我只信任你。”
苏苏这个昵称,苏澈已多年未能听到,自从叶问夏十岁以后便在未叫过苏苏二字。
初听时觉得过于亲昵不适,日子久了习惯了,当再也听不到时不适感再次出现,当他习惯了与叶问夏君臣称呼时,猛然听到多年未曾听见的二字,心里宛如一贯波澜不惊的深湖突然被砸入一颗石子,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眼前抓住他手的看着他的陛下,好像又变回曾经糯米糍一样的小人,牵着他的手叫他苏苏。
苏澈对眼前对他撒娇的叶问夏无奈地叹口气,对着叶问夏额头轻弹:“君泽,你现在是皇上了,不能再撒娇了。说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不说清楚,你让我一个户部尚书嫁给你,会被说荒唐。”
叶问夏从小遇到难事就找苏澈,她看着苏澈越来越出色。
当年18岁三魁首,被皇帝钦点的状元郎,爷爷三朝元老,父亲乃当朝丞相,优秀的出身,傲人的才气,被众多才子追捧,实乃闺阁少女的如意郎君。
让人不解的是,成了户部尚书,年满25岁,即将踏入26岁的苏澈竟然还没娶亲,连侍寝丫鬟都没有,这可急坏了苏夫人。
与苏澈不对付的官员私下里怀疑苏澈对女子不感兴趣,说不定是个断袖,抓不到确凿证据,只能私下传,不然别人家这年龄孩子满园跑,苏澈怎么能连侍寝丫鬟都没有,就算家风严谨,也该娶妻了。
叶问夏这才松开手,凑近苏澈,一脸苦闷地说出原因:“苏澈,我对女人不行,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
苏澈听闻此话蹙起眉头,宽慰道:“君泽你不能忌讳就医,多看……”
叶问夏打断苏澈的话,脸色阴沉沉道:“我母后知晓我这辈子不会有子嗣,便让我表妹入宫封其为后,等到时日从我舅舅家暗中抱养孩子,我叶家的天下便该改名换姓成文家了。”
凡事都能面不改色处理的苏澈,面临太后大逆不道的打算变了脸色,直视叶问夏双眼质问道:“陛下可保证此事当真,如真如此陛下当断则断,与文家勿受牵扯。”
“我岂能不知,苏澈,你我从小一同长大,你看我母后有做过错事吗?”叶问夏平静地看着苏澈问道。
“并无。”
苏澈不用回想,多年来太后掌管后宫事宜倒真没出过大的差错,对每一位嫔妃以及皇子公主们都一个态度公平公正,对待宫中太监宫女们治理虽严厉但不苛刻。
叶问夏嗤笑一声道:“所以你看,连你都认为这种事不可能太后能做出来的,我身为儿臣只能让断了母后这念头,不能因我无子嗣便想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我不想害入宫的女子年纪轻轻当了活寡妇。”
“陛下,你想让我如何。”苏澈认真地看着叶问夏问道。
叶问夏笑了笑,伸手随意拍了拍苏澈肩膀:“不如何,陪我演场戏,让天下人知道当今皇帝不爱女娇娥偏爱男儿郎,其他人不便行事,唯有你行事方便也有说服力度,毕竟谁朝夕相处能不爱上才情满天下,风骨如傲竹的苏弈清,你说时不时弈清。”
苏澈知叶问夏从不是胡闹之人,了解前因后果心中有数,身为臣子理当为陛下排忧解难:“陛下,若只是想让天下人知晓你有龙阳之好,爱……”
苏澈说到这停顿了下,叶问夏自然的接上话:“爱慕你。”
苏澈清了清嗓子继续:“爱慕臣,只需派人散播流言,臣私下配合即可。若当着迎娶臣,天下人岂不说陛下乃昏君,后宫不得干政,臣身为户部尚书入宫为妃,朝堂众人会说臣引陛下入了歧途。”
“怎会,必定是我爱而不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终强取豪夺,冒天下大不韪,迎娶你为你废除后宫不得干政。”
叶问夏要感谢她父皇喜爱美人,导致晋国偏爱美人的风气,富人官宦人家中圈养男宠,面首颇为正常,若谁得了绝色佳人只有引人艳羡,当朝实属掷果盈车,民风开放时期。
“我只怕太傅觉得我拐了他乖孙,会有拿起爷爷所赐的戒尺,进宫揍我。”铁尺打在手心的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更别提打在其他位置,瞧苏澈笑了,叶问夏指着对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怕疼,每次都是面子重绷着不吭声。”
苏澈笑着摇摇头:“你啊。”
叶问夏最终拍板决定:“我们愉快的决定了,弈清你对于我的死缠烂打热切追求采取冷处理,保持住你的傲骨,之后逐渐软化,最终被我感动同意与我在一起。后面你若有了中意之人想要娶妻生子,我会说我们在一起后,发现还是曾经彼此的关系更适合对方,之后我独身一人便不会再有人进谏了。”
苏澈非常了解他的陛下,直接说出她的打算:“陛下打算说体验过爱情后发现孤身一人度过余生更好,再从小辈里选出继承者,培养成才登基即位。”
“不愧是弈清,想到我心里去了,全靠你配合了!”叶问夏再次握住苏澈的手,拍胸脯保证,“若是家中丞相和太傅严重到上家法,你全往我身上推,有事我扛着!”
江晔端着为两人冲泡好的新茶,稳步走向两人,依次为叶问夏和苏澈上茶,习惯性站在叶问夏身侧一方面保护,一方面便于即使发现叶问夏所需。
当叶问夏见苏澈点头的一刻,心里松了口气,这事成了!
叶问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润喉:“最近两天,母后让文家人在朝堂提议我选妃的事你在场知晓,明天早朝时他们必然会再提及此事,我会顺势在朝上宣布我喜爱男子,接下来弈清要做好准备。”
苏澈:“是。”
次日,早朝。
叶问夏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官员们各揣心思向他进谏纳妃立后之事,仿佛她若是不赶紧娶妻生子,晋国朝堂不稳,百年基业甚至会毁于一旦。
呵呵,对于爱给她扣大帽子的老臣,叶问夏不吱声。
下方吵吵嚷嚷,上方安静如斯。
最终礼部尚书走出朝列,手持玉板对上方坐在龙椅上的叶问夏鞠了一躬:“陛下如今已是弱冠之年,请问陛下对待纳妃立后究竟如何打算,子嗣之重望陛下慎重对待。”
其他大臣纷纷响应。
“是啊,陛下请以子嗣为重。”
“陛下暂时没有喜欢的,可以先选妃,总能挑出合心意的。”
“陛下,后宫切不可一直空虚。”
“陛下……”
叶问夏被下面臣子一口一个陛下陛下的,嚷的脑瓜子疼,唯有贤王叶景潍一派分外安静,此刻倒显得突出。
丞相拥皇党自然希望叶问夏能开枝散叶,早早稳固朝堂,选妃不但能平衡朝中关系,提拔官员增加背后助力,有了子嗣后皇帝位置坐的更稳了。
贤王现在虽惟有异动,但难保他有一天会不会起反心,曾经先皇在世可不止一次动过立黎贤王为太子的心思,全因叶问夏出色没有太大过错不能轻易废除储君,陛下当尽早完婚诞下嫡子绝了贤王小心思。
关于先皇刚驾崩不久需要避免大婚之事这种情况对于朝堂上的臣子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听说臣子百姓守孝三年,没听说皇帝守孝三年,期间不能纳妃立后。
丞相今日发现对陛下选妃之事朝堂上议论纷纷,他家儿子苏澈从头到尾站在后面气定神闲丝毫不开口劝诫。苏澈和陛下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常人能比,他开口劝说陛下未必不会听进去,下朝后定要好好说与他。
叶问夏猛地挥起衣袖,朗声道:“肃静!”
朝堂下方的百官听到叶问夏喊声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全部闭口不严各自退到本该站的位置上。
瞧下方都安静了,叶问夏这才开口缓缓道:“朕被你们吵的脑壳疼,朕知众卿家为江山稳固的心,奈何朕对女娇娥不感兴趣,此事勿要再提,退朝。”
叶问夏站起走下龙椅,从侧方离开,听见身后百官们回过神如同沸水一般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