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当付丧神们聚到一起准备吃饭时,却见审神者和那个男人坐在廊下,身旁是空空的餐具。付丧神们有些诧异,审神者来了那么久了,还从没见她进食,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吃了东西,而且现在少女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愉快和放松,及时即使他们从她们身边走过,她也不曾关注半分。
少女笑靥如花,那个男人却微微侧过脸,露出一个嘲讽至极的表情,似乎在他眼中,付丧神们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蝼蚁而已。付丧神们即使心中不悦,却也没法发作,只是沉默着走到餐厅准备吃晚饭。
“审神者,你需要用晚饭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少女转过身去,却见一个戴着眼罩的高大男人微微俯身,向少女搭话,这个付丧神,记得是叫烛台切光忠来着,从自己来了这里,就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雪很是意外,这付丧神是怎么了,自己接手本丸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见付丧神关注过自己的生活,今天却一改常态问自己要不要吃饭,他们是有求于自己吧。雪微微思索,就得出了这个结论,毕竟能让付丧神对自己温和以对的,只有他们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这么一个原因了。
“不用,说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帮忙,有人要手入吗?”雪很不习惯被人俯视,站起身来问道。
“不,只是见审神者那么长时间都没吃饭,有些在意罢了。”
见烛台切这样的行为,付丧神们也静静观望。
“那就不必了,我没兴趣,也没有需要吃饭。”面对着付丧神,阿雪又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烛台切看起来像是知道阿雪会这么说,也没多做纠缠,只是临走之前又留下一句:“那么,以后审神者大人若是想要吃什么,告诉我一声便是。”
阿雪不置可否,可惊鲵却没那么好说话了,只见他倚着柱子,神色凌厉的盯着付丧神们:“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趁早收了那份心思。”
五虎退似乎是被惊鲵这副样子吓到,抱着小老虎向后一躲。一期一振皱了皱眉,不满的看着惊鲵。
惊鲵看着五虎退,露出一幅怀疑人生的样子,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东瀛的刀子精怎么还有小孩子的,阿雪那个心软的样子,要是被这些小孩子迷惑住了可怎么办好……
“喂,你干嘛吓唬小孩子啊。”阿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惊鲵,就算她知道五虎退这些小短刀已经存在几百年,可在她眼中不过是天真的小孩子罢了,尤其是见过他们受伤的那副惨状,完全无法狠下心对小短刀冷酷相对。
雪蹲下身子,轻轻地说:“五虎退,吓到你了吗,没关系的,那个人就是嘴巴坏了点,不会伤害你们的。”
听到审神者温柔的声音,五虎退小心翼翼地从一期一振身后走出来,红着脸说:“嗯,我知道的,审神者大人的朋友一定也是个好人……”
惊鲵行走人间几千年,还是第一次得到“好人”的评价,神色变幻。
而雪听到五虎退说惊鲵是个好人的时候,很是艰难的忍住笑,对惊鲵说道:“听到了吧,你可是个好人呀……”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时候不早,我也不便停留太久,希望下次见你,你还活着。”惊鲵性子随性,没有一点预兆便要走。
雪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子,很是淡然。
惊鲵走了,雪看看还聚在院中不曾离去的付丧神们,有些好奇。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审神者大人,你……”刚刚被审神者温柔对待的五虎退看着阿雪,有些吞吞吐吐。
“你有事情要问我吗?”对小短刀,雪总是有很多耐心。
“嗯,审神者大人之前说自己是剑灵,剑灵和付丧神有什么差别吗?”
在场的刀剑都没想到五虎退会问出这个问题,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雪身子一顿,一会儿便反应过来,一定是惊鲵那家伙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们了,却想不到小短刀根本就憋不住内心的疑问。
“我的事情,是惊鲵告诉你们的吧。”看了看付丧神们的表情,阿雪越发确定了内心的猜测。
“没错,我确实是剑灵。身为人类时跳入铸剑炉,吓到了吗?你们现在露出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同情么,呵,我竟不知道经历过前任审神者那样的事情,你们还能对我抱有这种心情?那种廉价的同情心,我可不需要!”雪第一次在刀剑们面前毫不掩饰怒火与鄙夷,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却在这一刻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雪抛下这样一句话就回了天守阁,留下付丧神们面面相觑。
“看来,审神者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呀。”三日月看着雪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我惹审神者大人生气了吗……”五虎退被雪吓到了,抱着小老虎一副要哭的样子。
“不是的,审神者她,原本就是这样子的。以后没有必要,也别问她那个问题,好吗?”一期一振低声安慰着五虎退,眼中满是复杂。
“我们确定要让审神者留下吗?”山姥切国广很是怀疑,就凭审神者这么个性子,他可是一点期待都不抱。
“对,我们要让她留下,相处这么长时间,你们没发觉审神者实力强横,却不过是小女孩心性么?”压切长谷部突然开口,却抓住了重点。
狮子王也赞同道:“对,审神者虽然对我们态度冰冷,可对短刀可是很温柔的。我曾经还见过审神者抱着狐之助坐在万叶樱下给狐之助梳毛呢,脸上的表情开心极了。”
刀剑们讨论半晌,决定还是逐渐向审神者交付信任,如果剑灵是那样而来的话,想必不会伤害他们才是。
而此时把自己锁在天守阁的雪不会想到,明天她就会收到刀剑们给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