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fourth story
Q公子是我们班的体育生,练110米跨栏,长期锻炼的他皮肤呈小麦色,两腿修长,有6块腹肌。在这个宅男当道的时代,Q作为不少女生幻想里校园体育男神本男,俘获了一片芳心。
不过,虽然身在理科班,他也不是班里唯一的体育生。另一个体育生少女J是练长跑的,小腿肌肉发达,每每800米测试都能把班里的女生甩半个操场,是800米考试想抱都抱不上的大腿。
毫无疑问,运动会是他们在班主任眼里的高光时刻。
高二那年的运动会,Q报名了跳高。
从未训练过跳高的他因为跨栏练出来的弹跳力一路所向披靡进入了决赛,与另一个体育生角逐第一。我们班不少同学都围在跳高场地看Q跳高,为他壮大声势。我拉着同桌J一起坐在安全白线外看比赛。
Q的对手对冠军势在必得,目测还是个类似柳莲二的高技术行家,天赋异禀,(不)可以正确计算比赛的走向。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后,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粉笔,不断尝试助跑后在地上画出一道道痕迹,比划着起跳位置和高度,然后再返回助跑线,助跑,跳过去。
因为队友的独特表现,Q这种随性的天赋派吸引了更多目光。他利落的助跑,起跳,越过横杆,踩在软垫上。“好!”操场上围观的我班同学一起发出呐喊声。
Q看向人群里我班同学的方向,咧开嘴笑了,很臭屁地比了个耶。
不过很可惜,天赋型选手最后不敌data高手,最终Q还是以5公分之差得了第二名。
不过,作为校园知名运动男神,Q从裁判处回来后,便被一群人围住了。一个小女生羞涩地递上一瓶脉动,Q婉拒了,转头笑嘻嘻地勾住身旁好基友的肩膀,“走,我请你喝饮料。”把试图安慰他(刷好感)的妹子留在身后。
Q和很多爱运动的男孩子一样,喜欢买设计前卫、配色新奇的球鞋,他也喜欢收集星巴克的各系列杯子,一度消费到闪亮的金卡。
Q会每天晚自习后跟我们一起在王者峡谷多人运动。他是尊贵的V8用户,也是荣耀的王者段位,让我们连化身网络喷子吐槽他人民币玩家的机会都没有。他会在被我们坑的时候气的让我们直接守水晶,也会在买了新皮肤之后给我们发红包,利诱我们去跟他1V1对线感受新皮肤的手感。
Q在我眼里的形象迅速从分班初的阳光体育男神进阶到阳光体育好又有钱的男神。
我对Q的感情经历产生好奇始于一次意外发现。
某次体育课下课,我与J一起去教室前排队倒水,我转过身与J一起聊刚刚班里的篮球赛,看到刚回来满头大汗的Q拿着水杯看向J的方向,却不起身倒水。我看到他后,他先不经意地撇开视线,慢腾腾起身走过来倒水,顺便一反常态态度极其良好地跟我聊起昨晚1-9-9被他带飞的小鲁班。
事出反常必有妖!
晚上玩游戏间隙,我与Q聊起白天班里发生的事。我假装无意提起J,说上午高三跑操时队伍路过楼下,教学楼晃动,前桌还以为J在晃腿,转过来提醒,结果发现是楼在震动。Q回复很快,他说J人很好啊,就是那种很可爱很阳光的小女孩,应该不会晃腿吧。
我心中警铃大振,我可爱的小白菜J要被拱了吗?
J虽是体育生,但一直是个乖乖女,在感情上大大咧咧,在人生的前17年从未有过任何春心萌动的小苗苗。
我心里隐约有猜测,鉴于J的不谙“世事”,我把关心朋友和八卦的箭头转向Q。
Q公子对既往情史从不避讳。他有个前女友,是个十足的白富美。Q对她很好,每逢节假日必准备礼物,且价格都不低。但后来不知道为何分开了。分手后,前女友在Q生日送给Q一本精装的《雪国》,Q问我这本书讲的什么,我说大概是一个男人乘着列车去会他婚内出轨的艺妓的故事。Q看着我的回答极其无语,他在那一瞬间无法理解前女友为何送这本书给他。
前女友淡出Q的生活后,我们曾打趣问过Q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但都被Q笑着搪塞过去了:“身材好的”“腿好看的”“活泼开朗的”“爱运动的”……我面对Q的回答隐隐约约猜到是J,但Q面对此类提问永远点到为止,一副不肯多说的样子,从不肯透露更多线索,我便放弃追问下去。
高考结束的暑假,班里一起去聚餐。
聚餐的地方是一家特色的自助餐厅。一片大的区域里有各种风格的小桌椅、沙发。Q坐在我跟J的对面。整个人坐在粉色的沙发上,散发出一股违和的可爱。
一轮吃喝过后,大家开始玩真心话大冒险。
终于有一轮转到Q,我们问Q“喜欢的人是谁”,Q笑着把酒喝了。一桌人看着Q起哄“哦——”。
在粉色沙发的映衬下,我看到Q的耳朵难得地红了。
在录取通知书从全国各地纷至沓来的七月,朋友圈一片喜气洋洋的录取通知书和出游美景,Q在某个深夜发了条24H删除的说说:
第一次心动,是运动会那天,你的笑容让我的世界都灿烂起来。
那一天,我输了跳高比赛,却收获了一个小太阳。
我喜欢你,J。
配图是一张歌词海报: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我不知道也从未问过那天发生了什么,J也从未在公共平台对那天的告白作出回应。
如果有平行世界,我的少女心希望,在那个世界的Q告白成功,与J一起成为青葱的大学新生,共赴前程之约。
但在这个世界,或许有一天阳光正好的午后,J在路过某个街头篮球场的时候,会想起,曾经,有一个阳光的大男孩在青春最美好的岁月里,真诚地喜欢过她。而Q或许会在给小孙子追忆峥嵘往事时,提起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孩。
后记
五月天的演唱会在上海开的那天,Q的朋友圈发了一段视频,视频里,他的女友紧紧牵着他的手跟他一起唱《最重要的小事》。
“而幸福却是此时
静静帮你提着HelloKitty袋子
这一刻最重要的事
是属于你最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