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对于麦都的询问,萧彦何只是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手伸长了一点,手指若有似无地从他手背上擦过,又添了几分暧昧。

麦都瞬间就受不住了,缩回手揣进怀里,“我知道了。”

萧彦何“嗯”了一声,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一直以来顶多就是误导,但麦都继续追问的话,他觉得自己大概会实话实说,如果可以他不想对麦都说谎。

拍完定妆几天就要准备进组了,麦都去之前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他还寻思着自己应该不至于那么紧张了,然而等到了现场,该紧张的还是紧张了。

今天拍的是女主跟男二男三高中时期的戏份,总结来说——压根没萧彦何什么事,但他还是来了,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担心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麦都看着忙碌的人群就想跑,被萧彦何拎了回来,扔去了临时的化妆间。

化妆间里人很多,麦都在门口无措地站了几秒,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只好向萧彦何求救。

萧彦何本来准备在外面等,看他这样也无奈了,拉着人走了进去,立刻就吸引了化妆师的注意,那人愣了愣,笑起来,问道:“何哥?你今天不是没戏吗?怎么过来了?”

化妆师叫江思诺,之前因为一次代言跟萧彦何合作过,勉强也算半个朋友。

“带个人过来。”萧彦何说着把麦都往江思诺面前推,“他就交给你了。”

“麦都?”江思诺看了他一眼,笑起来,“先坐下吧,我把那边弄完就过来。”

麦都这才被萧彦何按到一边坐着,一脸懵逼地等人来给自己化妆。

看他这傻乎乎的样萧彦何就想扶额叹气,得亏了他过来,不然真的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麦都化妆这会喻春华也赶过来,到了地方后也只是跟萧彦何道了声歉,就没了下文。这也是萧彦何特地过来的另一个原因,原本应该带着麦都的喻春华因为宝贝儿子病了,不一定能来,换成萧彦何她估计毫不犹豫就旷工了,但麦都第一次进组,她这才临时把工作塞给了萧彦何。

上午第一场戏是在学校上课的戏,麦都的妆跟定妆照差别不大,只是换上校服后整个人多了一股青春气,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还在萧彦何面前转了一圈,跟他展示了一下,“我都好多年没穿过校服了。”

“挺合适的。”萧彦何笑道。

“对啊,彦何挺羡慕的吧。”喻春华也在旁边应和着,揶揄地看向萧彦何,“毕竟你年纪大了,到学校里顶天了演个老师什么的,学生跟你不搭边。”

萧彦何一听脸都黑了,“啧”了一声:“化化妆也不是不能试试。”

喻春华闻言鼻子里飘出一声轻蔑的笑声来:“你这就是为难化妆师,到时候还得在网上让人群嘲。”

麦都一听在旁边笑得嘴都合不拢,还朝萧彦何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眨了两下眼睛。

萧彦何:“……”

“上你的课去。”

萧彦何一推就直接把人推出去了,麦都这才正经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气,过去跟导演搭话,导演简单说了一下后就催着麦都去准备了。

拍摄地点是市内一所学校,这会已经是九月多,学生都要上课,前期准备耽搁了没赶上暑假,只能趁着周末来拍,便有些赶了。

第一场拍的是一群人奋笔疾书的场面,麦都坐在中间,看着面前那堆教科书,莫名有些怀念,拿着笔忍不住在指间转。

这段压根也没台词,都准备好后导演一喊“开始”,所有人就都开始低头假装在认真学习,场记打完板镜头就开始动了。麦都在心里默了两秒,停了笔,悄悄侧过头去看向女主所在的位置,此时女主也在低头写字,全然不知还有两个人在偷偷看他。

第一场并不是什么麻烦的镜头,差不多是一遍过的,萧彦何放不下心又跟了几场,看麦都没什么问题了,便把现场交给喻春华,自己走了。

在学校的戏并不少,又要尽量在两天内拍完,自然是得赶夜的。

麦都的戏基本都集中在第一天,一开始还不太习惯,经常NG,后面渐渐进入状态了,便要快一些,但这也拦不住他拍到大半夜才回去。

喻春华心里清楚麦都是新人,倒也没跟往常一样按时下班,在片场陪着他熬,熬到麦都拍完才把人送回家去。

麦都告别了喻春华后便轻手轻脚进屋,屋里的灯都已经关了,四处静悄悄的,他看了一眼萧彦何房门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摸进了厨房。

冰箱里有他昨天做了没吃完的雪媚娘,他数了数,剩下三个,有一个被萧彦何吃了,那剩下的就都是他的了。

麦都喜滋滋地把盘子拿出来,坐到桌旁,他进来的时候也没开灯,这会借着窗外的月光依旧是黑麻麻的看不见东西,还不小心踢到了椅子,吓得他整个人都僵了,担心着什么时候要被发现。

但为什么要怕被发现,他自己也不清楚,一定要说的话可能是在家里养成的习惯,这种时间进厨房,一般他都是去偷吃的。

既然是偷了,那肯定是不能被发现的。

然而事情却不如他想的美好,他才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厨房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他张开准备要咬第二口的嘴都没来得及合拢,就紧张地去看门口,一眼便看见了抱着手靠在门框上的萧彦何,嘴角微勾,说不清楚是无奈还是什么,“回来了?”

麦都缩了一下脖子,脸上漾起一个可爱的笑容来,点点头:“回来了。”

“怎么样了?”萧彦何走到麦都身边,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还习惯吗?”

“习惯。”麦都看着盘子里的雪媚娘犹豫了一下,才推到萧彦何面前,“剧组的人都很好,我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明天可以休息,后天跟你一起过去就好了。”

“我刷过牙了。”萧彦何说着把盘子推回麦都面前,看他乐呵呵的,忍不住笑起来,在他头上揉了一把,“累不累?”

“还好,也没什么强度。”麦都道,“以前我练功,比这还要苦好几倍。”

“练功?”

“嗯。”麦都点点头,“每天早早就要起来,要很晚才能睡,不过总是值得的。”

萧彦何垂眸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问道:“所以你是真的会拳脚的?”

麦都闻言奇怪地看向萧彦何,问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还要花钱雇我?做慈善?”

萧彦何:“……”

“没。”萧彦何简直想撞墙了,“怎么会想起学这个。”

“怕被人欺负呗。”麦都道,“再说可以强身健体,很好啊。”

“强身健体……”萧彦何看着麦都这小身板,陷入了沉思,到底强到哪去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麦都扔了个奇怪的眼神给萧彦何,“你不信我?”

“没,只是在想你都练哪去了。”萧彦何说着上手在麦都腰上掐了一把,软软的,“都是肉。”

“是肉而已。”麦都笑嘻嘻躲了一下,不满地瞪了萧彦何一眼,“不胖的。”

“是吗?”萧彦何起了点玩心,忽然上手去挠麦都的痒痒,吓得他一声惊呼跳起来,直躲。

“别闹……”麦都怕痒,躲又躲不干净,笑得都快接不上气了,“我怕痒的……”

等躲到角落里时,麦都没地方躲了,只好动手去推萧彦何,用力了又怕误伤,一来一回的不仅没把人推开,反而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感受到喷在脸上的热气,麦都脸上泛红,微微偏过头去躲开,却让热气喷到耳朵里,感觉更暧昧了,“你……你让开点。”

“不让。”萧彦何说着忽然伸手撑到墙上,把麦都圈在了角落里,嘴角翘得有点歪,十足十的流氓,“你打算怎么办。”

“你……!”麦都被他噎了一下,抡了抡拳头,假模假样的威胁他,“你不让我……我打你哦。”

看他威胁自己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没什么杀伤力还嗷嗷叫着威胁别人的小奶猫,萧彦何笑得眼睛都快弯成线了,又往前走了半步,几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你试试?”

麦都整个人都僵住了,不自在地扭动起来,想退又退不开,只能低下头小声让他让开。

萧彦何没让,伸出手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麦都却忽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把他推开往旁边躲,结果一个跑错了方向,直接一脚踢在了旁边的柜子上,疼得他直抽气。

萧彦何这才收敛了,过去扶他一把,把人扶到桌旁,捧起他的脚仔细查看。

“你看,都怪你。”麦都嘟囔着,抓过桌上的雪媚娘愤愤吃起来。

“没形没象。”萧彦何说着在麦都脚上捏了几下,看他脸色好一些了才放开。

麦都一脸无所谓:“反正又没外人。”

“我不算吗?”

“你算吗?”麦都想了想,脸红着低下头,“不算。”

“怎么不算了?”

麦都偏过脸去,微嘟着嘴,没回答。

“麦都?”萧彦何叫了他一声,见他不搭理自己,又叫了一声,“嘟嘟?”

两个字像猫爪一样在麦都心上抓了一道,留了个浅浅的痕迹,他脸更红了,把头转得更偏一点,假装没听到。

萧彦何见状轻轻笑起来:“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以后就这么叫你了。”他说着不给麦都反驳的机会,忽然站了起来,腰一弯,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吧,回房间。”

麦都一愣:“回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