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这段时间蒋碧云过得不是很好。

不过是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女人,自家儿子竟然从米国飞回来和自己又吵又闹,气得她差点厥了过去。

蒋家的几个窝囊废又捅了娄子,贪污公款以次充好的事情被曝光,证据确凿,公安局来公司里当场把人给抓走了,媒体借此大肆报道,三州集团的股价因此跌了好几个百分点,一些股东直接把责任算在了她这个蒋家领头人的身上。

——这些都是乔凌菲的报复,蒋碧云很清楚。

小姑娘一直就是睚眦必报,早先在《全民选拔》时期她就领教过的,所以在谋划那件事的时候她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毕竟乔凌菲的报复只是一时的,她也不认为对方会为了一个包养的小白脸和自己撕破脸,但要是能借此打掉何为西的保护伞,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些年,那母子俩轮流在自己眼前蹦跶,像蟑螂一样恶心,她顾忌着乔凌菲不再去对付他们,结果他们竟敢跑去利用乔家和凌家的资源调查她,简直不知死活。

她倒要看看,若是没有了乔凌菲这座靠山,他们还能怎么蹦跶。

原本还以为这一次的计划失败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向旭东,一连串的坏事里总算出了一件好事。

在蒋碧云的思维方式里,以乔凌菲的身份,最后必定会走向商业联姻,何为西最多就是一个过客,在向旭东这样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面前,何为西自然是属于要被丢弃的那个。

她丝毫不怀疑乔凌菲的选择,甚至还有些可惜,若是当初没有解除婚约,乔凌两家庞大的资产就是他们段家的囊中之物,虽然富安资本也不错,但那边可是个复杂的大家族,和乔凌菲这样的独苗苗比起来依旧是天差地别。

想到这里,蒋碧云对林薇更是厌恶,垂眸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家儿子收回心,却忽然接到电话——

段景城出了车祸!

蒋碧云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赶去医院。

段景城刚处理完伤口,只是手臂一点撞伤,林薇陪在他的身边,蒋碧云眼神一冷,只当没看见林薇,冲到段景城跟前查看。

“景城,你感觉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原本母子俩还在冷战,不过看到蒋碧云焦急的模样,段景城不由得也心软了下来,温和地安慰:“妈,我没事,只是手臂被撞了一下。”

蒋碧云还是不放心,“医生怎么说?有没有骨折?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没有,只是有些淤青,过两天就好了。”

说是车祸,其实就是个小事故,如果不是事发当时为了保护林薇,担心她撞了头,他用手臂挡了一下,甚至都不会受伤。

当然,这里面的事情就不用和他妈妈详细解释了,他也叮嘱林薇不要说出去,否则他妈妈对林薇的感观只会更差。

“怎么会出车祸?司机到底是怎么开车的!”确定段景城没有什么大问题,蒋碧云开始追究责任。

段景城替司机辩解:“只是意外,后面的车好像是刹车出了问题,不小心追尾了。”

蒋碧云听过之后原本也没有在意,第二天却听到派去盯着何为西的人汇报,何为西竟然和事故车司机偷偷见面,还当场给了对方一笔现金。

蒋碧云勃然大怒,“他怎么敢?!”

“还有,我们查到前段时间何为西去做过一个亲缘鉴定。”来人将一份亲缘鉴定报告复印件递给蒋碧云,“这是我们从医院那边拿到的复印件。”

打开文件一看,上面书写:

“检材一:带毛囊毛发若干,用信封包装,上标‘弟,何为西’字样;

检材二:带毛囊毛发若干,用信封包装,上写有‘兄’字样。”

想到之前段景城与何为西有所接触,蒋碧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翻到最后结果——

“支持何为西与匿名人士为同一父系亲缘关系。”

一排黑字不停在蒋碧云眼前放大,好像暗沉沉的乌云充斥着她整个世界。

她一直都知道何为西必定是何君男和段承洲的野种,可真的将亲缘鉴定报告摆在面前,她依旧觉得愤怒。

就算她这个段太太是用手段得来的,可她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一个,他们两个奸夫□□凭什么这么对她!

这么些年,别看段承洲好像什么都忘记了一样,也给足了她这个段太太体面,可是她很清楚,他根本不喜欢她,他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何君男。

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这样!

自从遇到了何君男,她的人生好像就被压了一座大山,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好像不如她,同学们喜欢她,导师喜欢她,奖杯是她的,段承洲也是她的。

后来,就算她和段承洲成为了夫妻,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还是不能把何君男从段承洲的心里赶走,何君男就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阴影,永远飘荡在她的世界……

何为西在三州集团总部的楼下被保安拦截住,塞进车厢里,他看到坐在里面的蒋碧云,慌了一瞬,抱紧怀中的文件袋,满身戒备:“你想要做什么?”

蒋碧云示意保镖将文件袋抢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那份亲缘鉴定报告。

见文件袋被拿走,何为西反而不慌了,“只要人在,亲子鉴定随时可以再做,段太太将这份报告拿走了也没关系。”

蒋碧云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以为段承洲会认你?”

“能够多一个儿子,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情,段先生怎么可能不认。”

“你不过是一个野种!”

“段太太说错了,我呢,是我爸爸和我妈妈爱的结晶。严格说起来,段景城才是那个在阴谋诡计里诞生的野种!”

报告在蒋碧云手中被捏成一团,手背都冒起了青筋,她几乎咬牙切齿:“何为西,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你要是再敢对景城动手,我可不保证你那个疯子妈会怎么样!”

何为西一点都没被吓到,“那我们就比比看,看谁的动作更快?”

他微笑着看向蒋碧云,“我相信我的亲生父亲一定会保护好我妈妈的,也请段太太一定要保护好段少爷,他要是再出个车祸什么的,或许就没这次这么好运气了,万一当场死亡的话,那段家的继承人不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蒋碧云眼中满是阴毒,毫不掩饰地威胁:“何为西!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也不可能会放过我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何为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赖样,神情里带着一些疯癫。

他阴森地盯向蒋碧云,声音好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蒋碧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未来我必定会将你对我和我妈妈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全都加倍地还到段景城的身上。”

他像恶魔一样勾起唇角,“这才只是开始,以后我们拭目以待。”

……

在蒋碧云跟前扮演疯癫恶魔的某人,回到家后却对着手机一副小可爱的模样,遗憾道:“我都那样挑衅了,她竟然还忍得住,直接就放我走了……”

“你在大庭广众之下上了她的车,她敢拿你怎么办,又不是傻子。”乔凌菲道。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动手啊?我想见你了。”何为西眼巴巴地瞅着手机屏幕,计划开始之后两个人就不能再见面,他只能靠着视频以解相思之苦。

这和他外出拍戏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拍戏那是迫不得已的分离,而且他大部分时间都被工作占据,现在两个人明明相距不远却不能相见,他又很是无聊,一空下来就觉得十分想念。

乔凌菲撇撇嘴,“计划又不是我提的。”

提出计划的某人叹息一声,“我明天就去打电话各种骚扰段承洲,再去找人对付段景城,我就不信蒋碧云能坐得住。”

有蒋碧云在,不论是联系段承洲还是对付段景城,这些行动都会被半路拦截,根本不可能成功,但何为西要的也不是成功实行,他其实就是做一些假动作,吓唬吓唬蒋碧云而已。

以蒋碧云的狭隘和狠毒,她怎么可能忍得了!

“你不要做得太多了,多了就显得假了。”乔凌菲提醒他。

“你放心,蒋碧云这个人,谨慎是谨慎,但也自负得很,更加看不起我这个又蠢又笨的疯子,她才不会怀疑。”

如果是别人,蒋碧云肯定会多动动脑子,但是面对何为西,她完全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她不会怀疑,甚至都不会把何为西当做是很大的威胁,她更多的是觉得愤怒和恶心。

就像是蟑螂竟敢跳进她的水杯,除了想弄死就是想弄死。

在很多年前,蒋碧云就想弄死何君男母子俩的。

在让何君男失去一切体会过极致的痛苦之后,她就策划了一场车祸,哪知道当天母子俩竟然没上车,阴差阳错地躲过了一劫。

后来何君男母子俩失去了踪迹,再找到的时候何为西又找了乔凌菲当做保护伞,她只得按捺下来,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曾经的想法。

所以何为西一点都不担心蒋碧云会不动手。

蒋碧云已经盯了他们母子俩这么多年,不可能会放过他们的,现在给她创造了足够的条件,动手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何为西的这一番动作也只是增添了一些催化剂,好让蒋碧云的怒火来得更加迅速猛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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