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虽说是abo世界,但毕竟是古代,所以在叫法上也会有所不同,分为乾元,中庸,坤洚三种。

中庸的数量最多,若以十为计数,中庸几乎能占到六成,一般都是些普通人,并不具备任何特征,大多或是为人奴仆,或是劳作于市井乡间。

而剩下的几成,乾元为三,坤洚为一。

数量相对中庸来说都较为稀少,但本质却又有着极大的区别,乾元生性强大,具有极具侵略性的信引和过硬的心理素质,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有所建树。

哪怕在二次分化,性征彻底明确之前,属于强者的资质也早已显现。

至于坤洚却不然,甚至可以称得上与乾元完全相反,娇弱,柔软,是需要被好好保护的对象,数量本就稀缺,而这其中资质优异的则更是难觅。

找遍整个京城或许都寻不到几个。

谁成想某天竟会在长乐宫中遇见,身份……竟还只是个小小的宫女。

就连林墨然自己都没想到。

这会儿远处还在歌舞升平,又是琵琶又是笛子的,连带着众人的笑声一同飘扬过来,简直不绝于耳。

如此热闹的氛围更是衬托出了林墨然这边的冷清,秦语辞免去了她后续的一切事务,叫她赶紧回去待着,既是如此,反正左右也是待,不如早点钻进被窝。

于是这样想着,林墨然摸着黑小心翼翼的脱掉了鞋子,默默爬上床将自己裹好,直到被褥完全包裹住身体的那一刻才总算松了口气。

人已经闭目养神化身成一只睡着的鹌鹑窝在那儿不动了,但心里却依旧在和系统小声叨叨。

问她:“这些设定我大致都明白了,可你之前怎么都没有告诉过我呀。”

“是我的错!”话音一落,系统连忙认错,内疚下午发生的那一系列事儿,恨不得当场给宿主磕俩,“主要我没想到会发生这些。”

“一般来讲第二性征的觉醒期会在十五六岁之间,你穿来那阵原主才刚刚觉醒不久。”系统说,“但那时她服用了引息丹作为遮掩,将自己伪装成了中庸,因此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事,后续只要按时服用就行。”

“所以……那会儿我就没有着急告诉你,光顾着交代其他东西了,结果没想到后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说,语气里带着无数的歉意和悔过:“对不起。”

这态度,实在叫人生不起气来,半晌,林墨然摇摇头回答了她:“没关系,要怪就怪这个设定吧。”

“以后我们多注意就好了。”她道,笑一笑很快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不过我有一点还不明白,当时秦语辞为什么会亲我?”

“有两个原因。”系统闻言赶快解答,希望以此在宿主面前稍微挽回下形象,“一是因为你和秦语辞之前的契合度有可能极高,高到全然盖过了引息丹的效果,激化了你的信引外泄。”

“这样啊。”林墨然应声点点头,“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系统干咳一声,这答案实在太过坑爹,叫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什么?”见她不语,林墨然忙问。

“有可能是原主不小心买到假药了吧。”最终,系统非常无语的吐出了实情。

“……”

这答案还真是叫人震惊,可仔细想想却又确实极为可能,硬是叫林墨然被惊的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就连语气都下意识的变了,听起来好似教育片那边语重心长,一字一句道:“假,药,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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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很快过去,迎来艳阳高照的第二天。

宴席已过,长乐宫中的一切全部恢复如初,林墨然和众多宫女一样早早起了身,如往常一般开始长达了一整天的忙碌。

昨夜落水的经历实在太过惊险,每次想起都叫她难受,既有委屈也有心慌。

但更多的是无奈。

和现代社会有异,古代的尊卑观念着实深入人心,在权贵面前对错又算的了什么,她目前的身份究竟该如何与之抗衡,若是放在一般宫女身上就算再怎么不愿也只能放弃。

这叫什么来着,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比起这句话,林墨然其实更喜欢另一个成语——来日方长。

她虽然平日里一直怂巴巴的与世无争,却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尤其在面对这样不公的事情时则更是,就算眼下报不了仇,也要偷偷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

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只是……她没有想到林婉婉的报应竟然会来的那么快,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仇竟是秦语辞替她报的。

竟然欺负到长乐宫头上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秦语辞极为厌弃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蠢笨之人,当晚才下宴席便已交代下去,叫人将口信送去林家,让林婉婉第二日一早速度来面见自己。

“不过倒也不必说明原因。”她道,随手把玩着手中的瓷杯,面上不沾任何喜怒之色,“只说我想见她便可。”

毕竟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尚且存疑,还得再试探几句。

语毕,夕雪随之应承下来,很快差人去办。

于是第二日一早林婉婉果然一脸懵逼的出现在了长乐宫门口,左看看右看看,竟无一人愿意为她解惑。

有可能是长公主要交代的是些不方便告诉下人的秘密吧。

半晌,林婉婉大彻大悟的点了点头。

那么,会是什么事情呢……

虽说在长乐宫的人将消息送来时林婉婉确实有点担心,生怕长公主是因为昨晚宫女落水的事找她,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至于。

一个小宫女而已,贱命一条,哪里值得堂堂公主殿下如此大费周章。

再说了,她当时不小心把林墨然推到河里的场景又没有人看见,再怎么说这笔账也算不到她头上。

这样想着,林婉婉的心里果然宽慰了不少,继而又开始猜测起了其他的可能。

会不会是长公主对她抱有着什么别样的心思,比如碰巧在宴会上注意到了她的美貌,随之难以抑制内心的情感,一时无法忘怀,所以才打算今天再单独召见她一次?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知道,当今长公主前不久刚过了十七岁,按照皇家的传统来说早该指婚,只可惜她一直病着,皇上心疼还来不及,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再顾虑这些旁的。

就这么一拖再拖,竟也拖了好多年,直至前几日她大病初愈。

也该考虑下成婚的事情了吧,比如……找一个合适的坤洚成婚什么的。

而她,也许就是那个合适的坤洚。

林婉婉一时间想了很多,越想越开心,一大早便坐着轿撵欣然前来,简直开心的不得了,就连夕雪引着她去找秦语辞的时候脚下还都是飘的。

直到……她穿越了花园,踏过了很长一段石板路,渐渐的,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池塘边。

一抬头,秦语辞正坐在亭中悠闲的喝茶,明明早已注意到了她,却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甚至也没有叫一个下人搬张椅子让她坐下。

林婉婉见状顿时懵了,心脏如鼓般的疯狂跳动起来,好半晌才总算结结巴巴的开口:“参见公,公主殿下,不知您今日叫我前来是所,所为何事?”

整个人都是哆嗦的。

眼前的秦语辞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片刻,眉尖又轻轻向上挑了挑。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她道,微微勾唇轻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林小姐。”

话音一落,林婉婉连忙点头:“公主请讲,婉婉定当……知无不言。”

“那便好。”秦语辞下意识的放低声线,“其实,本宫不过是想问问,昨夜宴席上的那首霓裳曲演奏的如何。”

“我近日才大病初愈,一时赶不上世事变化,如此枯燥乏味的曲子竟也有人乐于欣赏,实在叫我颇为费解。”她道,“素闻林小姐琴技出众,在京中颇具盛名,如此天资,想必一定可以帮我解惑。”

原来是为了这个。

林婉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差点要被吓得昏厥过去,昨晚她离席的时间不短,其实并未听到什么霓裳曲,但如今公主突然问起来,她却也不是没话可答。

毕竟,乐理可是她最在行的东西。

这样想着林婉婉连忙打开了话匣子,尽可能的从笼统方面进行概括,套用各种万能词汇将那首曲子分析了个天花乱坠。

说到最后总算见眼前的人轻轻挑了下唇角,很快的,又听她这般道:“林小姐说的着实在理。”

圆过去了!

林婉婉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张了张嘴刚想谢过长公主的夸赞,只可惜话还没说出口便见秦语辞再次启了唇。

而这次说出来的话,却叫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本宫方才突然想起原是我记错了,其实宴会当晚并未演奏过什么霓裳曲,既是如此,林小姐所说的那首又是从何听来的呢。”

“亦或者……你其实是在骗我?”

也太太太吓人了。

话锋突然一转,林婉婉整个人顿时被吓破了胆,此时就算再蠢的人也应该明白过来秦语辞今日召见她的意图了。

就是为了算账啊!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这下林婉婉哪里还敢再做隐瞒,滑跪速度简直飞快,生怕自己小命不保,连忙倒豆子似的将昨晚的一切全部如实吐出。

搞的秦语辞还有点不悦,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说了实话,不由得皱眉摆手:“言语哪里比得上行动,正好如今我们都在湖边,不如林小姐为本宫亲自示范一遍?”

夺笋啊,叫她也跳个湖玩。

可林婉婉却没本事拒绝,只能应声照做,吸口气就义般的踉跄跳进湖里,扑腾了好一阵才终于被人捞上来,浑身上下都湿的好似落汤鸡。

碰巧,这个时候林墨然正好端着东西从附近经过,白皙的小脸笼罩在阳光下,好看的紧,叫人忍不住侧目。

在下一秒,秦语辞轻咳一声稍稍坐直了身体。

“今天的太阳实在刺眼,叫本宫一时疏忽,竟没完全看清方才林小姐的动作。”

“不如,你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