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颗星星

“你去过很多地方，有什么地方让你最难忘的吗？”

“......倒也不是难忘，就是印象蛮深刻的。”

“说说看？”

“那个星球上是硅基生命体，用火来延续生命，听起来很怪不是吗？钢铁生物却要用火来生存。”

“火？”

“准确来说，是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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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的蓝色光柱点燃了夜空，电流紊乱甚至让整个斯塔克工业的园区停电了整整一晚，海拉把车停在了斯塔克工业园外围，然后带着杰瑞在最危险的地方找到了托尼。

“因为我觉得你大概靠自己的力气回不去，所以我来找你了。”海拉说。

可惜昏迷的托尼已经听不见了。

他制作的马克2号并不是很防弹，现在上面破破烂烂的，隐约还有电流的火花，加上他自己满身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杰瑞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海拉就像感受不到盔甲上的电流和热度一般，她甚至徒手就把穿着那一身不知道有多重的钢铁盔甲连同托尼本人从屋顶上抱了下来，放在了地上，不远处托尼的助理和司机正赶过来。

“走了。”她对杰瑞说。

杰瑞没动，指了指地上的托尼。

“我已经管的够多了，嗯，不如说我现在还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你要留下来吗？不，今晚不行，那个秘书会尖叫的。”

天上因为雷电即将下雨，海拉拎起杰瑞时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拖鞋，意识到这双毛茸茸的拖鞋可能要报废了。

不过也没关系，再买一双就是。

“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在那之前，我得打个电话......”

“借用”的托尼的车她当然是还回去了的，之后她干脆在托尼的沙发上坐下，给尼克·弗瑞发了条消息。

她遵守了“约定”没有回去，在这里等托尼回来，但是托尼今晚怕是回不来了。

“贾维斯，你在吗？”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求】

“竟然回答我了，”海拉有些惊讶。

【先生在出发前设置了权限，您可以使用我的任何功能，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需要来杯热咖啡吗？】

“谢谢，暂时不用。”海拉说，“如果可以，我想在这里待一晚。”

【当然可以，小姐，有任何需求欢迎您随时喊我】

贾维斯很贴心地不再多言，海拉相信她在开走托尼的车时如果不是托尼允许，贾维斯应该不会打开车库的大门。

杰瑞在托尼的地下室用一堆边角料给自己搭了个窝，看起来还很舒服，海拉坐在沙发上看着它展示自己的成果，贴心的小老鼠怕她无聊还在卖力地为她表演杂技。

海拉打了个哈欠，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看起来更严重了。

她的手机在凌晨终于收到了尼克·弗瑞的消息，他给了一个令海拉满意的回复，海拉把手机放进睡衣口袋，然后在托尼乱七八糟的桌子上找到了一瓶蔬菜汁。

原来他是早就有所觉悟了吗？

海拉想了想，提起笔在那个装着蔬菜汁的瓶子上画了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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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宣布成为英雄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走上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特工先生难得看到海拉打扮得这么正式。

虽然他见海拉的次数不多，但每次这位都是要么穿得长长的风衣，要么就是睡衣，他从没见过她穿这么得体的西装套装，那种特别的气场就好像她下一秒就要去联合国开会，讨论下一次攻打哪个国家这样微妙的既视感。

她坐在记者发布会的现场最后一排，似乎是发现了他的目光，她往后转过头，食指竖在嘴唇边，“嘘”。

看懂了她无声地暗示，他却还是不明白海拉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只有海拉自己知道。

她是在见证，见证一个英雄的诞生，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随着那句：“事实就是......IamIronMan.”

记者们沸腾了。

在疯狂的记者们不顾礼仪争先恐后地凑到托尼面前，托尼应接不暇的时候，他余光中看到一个于此地格格不入的身影正在往外走去。

“抱歉抱歉，我还有点事。Sorry，Excuseme。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罗迪中校，他全权代言。”

“什么？托尼你不能——”罗迪中校有一次感觉被坑了。

托尼甚至没有多同情罗迪中校一秒，他艰难地挤出人群躲避着记着提问，在保镖的保护下成功挤出了人群。

“嘿——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他喊住了那个人。

海拉停下脚步道：“因为我昨晚没有等到你，我知道要在哪里找你，所以我来了。”

他昨晚一整晚都躺在私人诊所里，却没忘记这回事。

“事实上，我打算新闻发布会结束后马上回去的，你果然是特意来看我的。”他自信极了，“怎么样？”

“IamIronMan？”海拉转过身，她看着脸上还带着伤痕的托尼，歪头问道，“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托尼说，“无论意味着什么，甜心，没有什么是我托尼·斯塔克做不到的。”

“不，这意味着你打开了一些新的世界。”

“什么？”什么新的世界？托尼隐约觉得海拉说的好像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的超级英雄，托尼，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海拉道，“有些事情已经开始发生了，在未来，还会有更多，你准备好了吗？”

托尼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他有种莫名的直觉，海拉不是在开玩笑。

或者说如果换一个人在托尼面前跟他这么讲，那他一定会觉得那个人没睡醒，是不是假面骑士和奥特曼看多了，但是这种话被海拉说出来，却有种莫名的让人想要相信的感觉。

这很奇怪，明明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托尼张了张嘴，发现一向巧舌如簧的自己却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海拉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所以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对着托尼笑了笑道：“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穿上那套盔甲时，还能像第一次飞上天空那样带着笑容，等到那一天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想到自己的初心。”

“对了，我叫海拉，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托尼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嘴角，嘀咕道：“那可是我亲手设计的世界第一的战甲，他们只会觉得我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我敢保证今年的斯塔克博览会会比我老爹当年更加精彩。”

至于海拉说的话，却被他选择性地无视掉，或者说逃避掉了。

不过，“海拉”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不像是真名呢？

“神奇老鼠？”他看着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自己口袋里的杰瑞，挑眉问道，“你是赖上我了？”

杰瑞佯装伤心地擦了擦眼泪，然后委屈巴巴地指了指海拉，又点了点头。

真是个小戏精，难道是跟海——好吧姑且相信她是叫海拉，难道是跟海拉学的吗？

“Well，也只有慷慨的托尼·斯塔克愿意去收养一只神奇老鼠了。”

反正只要这只老鼠在，就证明他还联系得上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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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了我三个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美/国国/防部长打给你3次你才接，这个世界恐怕只有你才有这个待遇了，海拉小姐。”

那边用有些调笑的语气这么说道。声音是个有些苍老的男声，海拉花了好一会才回忆起来这是谁。

“噢，是你，我们上次见面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原谅她对时间的流逝已经不再敏感了。

“二十年前了，海拉小姐。”

“哦，那确实够久了，所以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不再叙旧，“事实上，现在我们这边需要您的帮助，一个麻烦，很大的麻烦。”

加密的线路通话虽然不至于被人监听，但那边表示还是让海拉去一趟华盛顿特区，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说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如果不是事态严重，恐怕国防部长不会找到她。

其实她完全可以拒绝，但这件事或许跟她当年在北极差点拆掉的家伙有关系。

海拉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胸口挂着的牌子可以让她把五角大厦当成自己家一般出入，等见到国防部长的时候，她发现他的神色不是一般的凝重。

记忆中的国防部长还是个头发保养的不错的中年人，没想到再见他都已经老了。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国防部长说。

“你也很健康，”海拉和他握了握手，“所以，这么急着把我叫过来是什么事？”

她看了一圈小办公室里站着的人，大部分都是军方的要员，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几乎挤满了美利坚的军队高层，他们神色严肃地盯着一台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声波频率。

“就在昨天，当地时间晚上7点整，卡塔尔美军指挥中心遭到攻击，没有生还者，敌方入侵了我们的军用网络，没有入侵成功，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频率。”

他点了点头，离电脑最近的将军播放了那个声波。

嗯，有点耳熟。

在曾经过的漫长的记忆中，是有这么一个星球说着这种电子机械语言，和她差点拆掉，现在在胡佛大坝下面关着的家伙来自同一个地方。

“赛博坦，霸天虎。”

海拉敲了敲桌子，“准备好应敌吧。”

办公室内各路将军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海拉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海拉不打算给他们再缓过来的机会了，她看着国防部长问道：“你们第七区研究那个家伙，注意保护好，他们是来找首领的。”

“这次你没有办法帮忙吗？”国防部长僵着脸问道。

“我？”海拉笑着耸了耸肩，“我现在只是个普通公民，为神盾局服务。”

她转过身挥了挥手，离开了五角大楼。

手机还在震动，是尼克·弗瑞打过来的。

这些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她没好气地接起电话，“你最好给我一个这个点打我电话的理由。”

“我刚刚告诉了斯塔克复仇者计划的事情，”尼克·弗瑞看起来被气的不轻，“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知道吗？就在一个小时前，国防部长还请我喝茶，让我帮忙解决天外来客，我说我为神盾局服务，怎么样？对你够意思吧？”海拉在路边顺手买了杯咖啡，店员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然后翻了个白眼。

尼克·弗瑞：“......”这是坑他吧？绝对是在坑他吧？

“除了复仇者计划呢？”

“噢，你的猫咪在昨晚回来了，它帮了一个天大的忙。”

“什么？”

“它打捞起了美国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