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黏黏糊糊
姜潮云回来已经有五天了, 他这几天过得甜蜜,胃口自然也好,五天时间迅速地将浑身的软肉养回来了。
恰巧寒江穆忙了起来, 姜潮云就回到林府了。
他许久没有回来,小宝儿看见他直哈气, 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姜潮云大为受伤,喃喃道:“怎么会不认得我?狼没有记性的吗?”
林青阳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 吓唬它说:“你再哈气, 小心你主人不回来了。”
这话一出,小宝儿才低了低头,小碎步过来蹭了蹭姜潮云的手指。
林青阳解释道:“它太久没看见你了,还以为你不要它了, 前些时候饭量都小了不少。”
他说完, 小宝还很可怜地呜呜着,仿佛在应和他的话。
姜潮云心都化了, 赶紧蹲下来抱住他摸了摸他的脑袋。
摸了好久,才将小宝摸顺。
又回到自己的院落里看了看那只食铁兽,却发现又多了一只小的食铁兽。姜潮云十分震惊,猫儿跟他解释说:“好像它本来就怀孕了,所以才生出来这么一只,不过这小的有几次差点死了,这大的应该是第一次当娘, 没什么经验,连喂奶都不知道喂,把娃娃丢在地上自己去啃竹子。”
姜潮云听得入了迷,“然后呢?”
猫儿现在养起食铁兽来也是头头是道,“奴婢怕小的饿死了, 抱回来喂了些米汤,又给送回去了———这大的吃饱肚子才想起来生了个娃,慢悠悠地回来咬在嘴里丢进怀里给它喂奶。”
猫儿叹了一口气,表情十分沧桑,“这食铁兽太能吃了,也能拉,每天奴婢要去砍三担竹子过来给它吃,还要捡十来回屎。它还不会带娃娃,奴婢还得时常看着他,可别让它给娃咬死了又或者踩死了。当真是又当爹又当娘,才叫这小娃娃没死在它亲娘手里。”
姜潮云听着都觉得累,给猫儿摸了一袋金豆子,“……辛苦你了。”
猫儿拿了钱,立即就笑了起来,其实院子里的小厮也多了起来,但是照顾这食铁兽始终是个美差,迄今为止,他已经从姜潮云手里拿了有八十两的银子了,还不加月钱,单纯他每次过来看食铁兽赏他的钱。
很快他就能娶上媳妇了,猫儿美滋滋地想。
姜潮云看完食铁兽,去洗了个澡,才去见林月容。
林月容这一个月也为姜潮云操碎了心,到现在也不再跟他说教了,一副只要他高兴就好的开明态度。
她这样了,姜潮云反而愧疚起来,对她反而越发柔顺乖巧,倒是很像一开始的时候。
林月容看着心里也是万分感慨,不过她也明白,若是自己又强硬起来,估计他又该和她顶嘴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拦不住的,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林月容不提寒江穆,姜潮云也不提,母子俩聊起了别的话题,也是这个时候,姜潮云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姜潮云听着,没忍住,小声说:“姜耀宗人好像不错。”
林月容这次倒是没反驳,她点了点头,说:“他那个娘蛇蝎心肠,但他的确还不错。”
姜潮云说:“要是他改名换姓,好好生活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林月容看了他一眼,说:“你表妹好像对他有些意思。”
姜潮云:“……啊?”
林月容说:“就是你表妹,看上他了。”
姜潮云:“……”
林月容说:“你舅舅说要是他能考取功名,就考虑一下,我虽然厌恶他的出身,但他人的确还不错,若能堂堂正正做人,我倒也还佩服他。”
姜潮云说:“那是好事,他人聪明,已经是秀才了,考取功名应当不成问题。”
林月容目光落到他身上,看他没有一丝嫉妒,忍不住说:“你就没有考取功名的想法吗?”
姜潮云愣了一下。
“你小时候字写得那样好,比姜瑜陇还要好,先生都说你很聪明,若有健康的身体,现在或许已经考上进士了。”林月容试图唤起他的斗志来。
姜潮云还真的有了兴趣,“那、那我试试?”
林月容听了,心里高兴起来———和皇帝在一起,就注定了姜潮云只能依附于对方,若是能考取功名,起码还有退路。
虽然之前有赐婚圣旨,那寒江穆对姜潮云也颇为紧张,但林月容对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自信,也并不觉得姜潮云能成为皇后。
她的生存环境也注定了她的敏感和多疑,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法让姜潮云离开寒江穆,便只能让姜潮云考取个功名,这样至少以后皇帝要纳他为妃,还得考虑一下舆论影响。
做地下情人其实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但林月容看那个男人明显是想将他纳入后宫的。
林月容是不信男人的痴心和钟情的。
姜潮云被林月容这么一说,也真的拿出了书,开始看起来。
不过他太久没有看书了,看一会儿就觉得困,两眼一闭,又睡了一个下午。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碧心小心翼翼地问:“少爷,要不要回去?”
姜潮云还迷糊着,“回哪里去?我家就不在这儿吗?”
碧心望了望天,说:“若是陛下没看见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姜潮云哼了一声,说:“他敢不高兴。”
碧心一听,忍不住笑了。
她倒是没有林月容想得那么多,她在姜潮云身边伺候,对这两人之间的感情看得最清楚,知道寒江穆私底下还喊姜潮云叫少爷,已经像是一个爱称似的,反倒姜潮云还没大没小地叫他名字。
越到这种时候,反倒越考验感情,而他们两人都不在意,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碧心对寒江穆的不满倒是烟消云散了。
姜潮云要在林府留宿,也没有人敢说什么,然而用晚膳的时候,寒江穆就过来了。
他现在身份非同一般,待遇也非同一般,他这次是从正门进来的,还获得了林府男人们一路陪同他到了姜潮云院子。
姜潮云正好喝完一蛊热乎乎的补汤,额头都沁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一看,就看见了寒江穆被众星捧月似的走进了大门。
姜潮云:“……”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羞耻。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想了想,大概是寒江穆太过昂首挺胸了,反倒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张扬感———倒像是奸夫扶正后的迫不及待走正门让大家看看他的正室地位。
姜潮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林东岳一眼看见了他站在屋檐下傻笑,忍不住道:“潮云,你傻笑什么?陛下来了,还不赶快过来请安。”
姜潮云听了,看向寒江穆,还未抬脚,就听寒江穆开口道:“不必了,孤就是过来看看潮云。”
他语气和表情有着明显的驱逐意味儿,林东岳人精似的,怎么会不懂,马上笑呵呵地说:“那我们就不打扰陛下了。”
又对姜潮云道:“潮云啊,你好好的伺候陛下。”
姜潮云乖乖地应了一声,看着他们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寒江穆大步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怎么不回去?”
姜潮云说:“什么叫回去?这里才是我的家。”
寒江穆低声道:“这是林家,不是你的家。”
姜潮云听了不高兴了,“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了,林家对我来说就像我家一样。”
寒江穆立即顺着他说:“少爷说得是。”
他搂着他进了房间,随手带上了门,低头就吻住了姜潮云的唇。
姜潮云仰起脑袋承受着他的亲吻,浑身渐渐发软。
寒江穆抱着他上了床,开始解他衣服。
姜潮云往后缩了缩,声音含糊地说:“不要用那里了,好奇怪。”
寒江穆故意道:“不用那儿能用哪儿?男人和男人只能这么做了吧。”
姜潮云半推半就地说:“那你轻点,不然我那儿都青紫一片,坐着疼。”
寒江穆说:“会的。”
两个人开始黏黏糊糊。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寒江穆都没有出来,最后在姜潮云房间里留宿到第二天清晨才离开。
还是那种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了他们林府大门。
林世言到现在俨然从林东岳的洗脑中脱离了。
姜潮云昏迷一个月,皇帝不假人手,寸步不离地照顾他,这不是那种感情还能是什么?
林世言心里了然,面上对林东岳说:“我看着陛下对表弟似乎太上心了,竟一晚上都在表弟房间里没出来。”
林东岳看了他一眼,说:“大惊小怪,你表弟要重新捡起书来念,陛下惜才,又和他关系不错,若是听闻此事,指导他一晚上也不足为其,若是传出去,定然能成为美谈佳话。”
说罢,林东岳摸了摸胡须,道:“不若老夫替陛下将这则事迹传出去,好为他多吸引些良才才好。”
林世言:“……”
他逐渐死鱼眼。
作者有话要说: 寒老师:奸夫终于转正,不用爬墙爬窗:)
林世言:并没有(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