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鳄鱼一惊，迅速承认了：“我很好奇。”

“因为我？”

希罗终于迟疑了，他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鳄鱼王，他在这一瞬间模糊地意识到，他如果诚实回答，当着费娜的面他可能就直接失去了竞争机会。

到底是什么机会？希罗还想不清楚，但费娜从此不会相信他了。

但黑鳄鱼不愿意说谎，坦然道：“是，因为你。”

他注意到这只灰鸟，完全是因为克里斯。

面对希罗的坦然，克里斯微微而笑。

希罗还太年轻了。

“你现在是魔兽，你知道吗？”

“知道。”

黑鳄鱼点头，想了想，似乎还松了口气，“所以我会想咬死祭司。魔兽应该是这样？”

克里斯失笑，又看看怀里的费娜，费娜一脸伪装的我是祭司我要宽容善良，双眼里全是她迟早要报仇的阴险，克里斯笑着，希罗如果连自己的心都确定不了。这样的雄性远远不足以打动费娜。

这样的骑士配不上祭司费娜。希罗不会是神殿骑士。

就在克里斯要怀疑神明的时候，费娜眼睛停滞住了。她突然蹲下来，蹲在黑鳄鱼的面前，她试着伸出手去，克里斯正要阻止，却看到了光华猛然绽放。

费娜伸到了希罗的小腹处，从他的身体里凭光取出了一团光华。

克里斯大喜若狂。

希罗也惊呆了。

“克里斯，这就是祭品的灵魂力量吗？”费娜也很兴奋。雪白十指微拢，捧着那团拳头大小的五彩光华，“我……我看到这东西本来是在希罗的胸口上，后来，它滑到下面去了。像是要尿出来了，我就觉得不能这样浪费了——”

克里斯这时候都顾不上别的，力持镇定，安抚她道：“费娜，你先镇定下来，感觉到这光的波动了？”

希罗觉得谁激动都不如他激动，这不就是他献祭的结果？！他本来也以为是弄错了，没有半点效果，完全没料到竟然有这样一团东西？

他口干舌燥，紧张地看着，坐在地上望望费娜，又望望克里斯。费娜确实感觉到了这光团的像是人的心脏似乎在跳动着，一下接一下，她舔舔舌头，抿唇笑着，声音却还是不自禁地兴奋发抖：“我感觉到了。”

“很好，你先冷静下来，然后从手指尖开始，让自己全身都和这波动同一个节奏。”

克里斯仔细说着，却觉得自己焦虑得想骂人，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到了极限了，他需要回洞里去沉睡一百天，但现在却是费娜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不愿意放过这样一个让费娜进一步成为真正祭司的好机会，他勉强控制着：“让手指尖和波动同步，但你的心要冷静。”

“就是心脏冰寒的，手指上烧起来？”费娜觉得自己要开始胡说八道了，“就是心里不爱你，但嘴上要说爱你？是不是，克里斯——？”

“……对，就是这样没错。”克里斯这时候几乎要大笑出来，他瞬间竟然被费娜安抚住了，焦虑平缓了下来，“对，你很有天赋。就是你平常张嘴就来很爱很爱克里斯，但心里想着萝莎会不会给你戴绿帽一样。”

费娜卟哧笑了出来，手里的光团就是一阵乱晃，像是流水一样要泄下去了。

希罗差一点吼叫出来，想骂着鳄鱼王和黑头发祭司，能不能靠谱一点？在这种时候还发X情，说情话，蠢不蠢？

但他完全不能动，克里斯对他的压制还在，随时能要他的命，希罗几乎都忘记自己随时被鳄鱼王撕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费娜——不，盯着费娜手里的光团，久久地，费娜手中的光团终于又重新稳定了下来。

希罗这才感觉到，他额头和背心上的汗一颗颗滑下来。

克里斯同样是心惊不已，苦笑看着费娜终于稳定下来，她的双眼还着异常的兴奋。他暗叹着，费娜是他的情人，他知道这是一只疯鸟。情绪特别不容易稳定。其实不适合做祭司。或者说要成为祭司需要很长时间慢慢地培养……

但他还是选择了费娜。

正在这里，克里斯就看到，费娜手里的光团慢慢转化成了一团金黄与黑色对半的光华，费娜尖叫着：“克里斯，克里斯，是不是这样？这一半是米娜依依的灵魂力，另一半是希罗的灵魂力。我分开了——”

“……没错。你做得都没错。”克里斯咽了咽，突然觉得一身轻松没有什么负担了，他本来是打算教上三年，费娜如果能学成这样，他就是没有白来大湖区这一回。

现在费娜却一转眼就自己做到了。

他慢慢指点着：“情X欲交X欢的祭品，灵魂力是各人一半。需要在你手上分开，然后，再让它们混合起来，化为兽魂力，献给兽神——”

说到这里，那团光华就开始变成绿色的兽魂，他大喜的时候，费娜惊讶的眼神向克里斯看过来，克里斯心里一跳，知道完了。

因为完全没想到今天就能走到这一步，他根本没仔细考虑过献祭的问题——果然费娜就急了：“为什么是兽神？我是鸟，我是鸟的祭司——”

她还刚说出这句话，手里的兽魂就一阵乱晃，开始变成了蓝色的羽魂。

克里斯刚想着，羽魂就羽魂，先把这一回献祭完成了再说，那蓝魂又变回了绿色兽魂。

就这样变来变去，换了三四回，那团光华就肉眼可见的开始像一团水球，一滴滴光华如水珠，从她的指缝间嘀落消失。黑鳄希罗在旁边看得简直是痛心疾首。

“不好了——”费娜急了，“算了。兽神，兽神，我就献祭给兽神——”

“不行，费娜，你是鸟神殿的祭司，这样不行的。”克里斯有经验，知道祭司的归属不定是完成不了光球的。他一个鳄鱼半兽人找到一个鸟类祭司，先是忙着考虑费娜是不是愿意跟着他，考虑疯鸟费娜这到底是男是女，实在还没来得及考虑，到底献祭给哪位神明。

“那到底是兽神，还是鸟神，到底是——”

“创世神，创世神——费娜！你试试创世女神！”

克里斯断然咬牙，为她提供创世神为选择，希罗晚了一个呼吸也想到了同样的方法，忍可无忍大吼了起来，“创世大母神，就献给创世大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