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恋爱的滋味（下）暗恋的苦与甜

内容提要：高甜！申健一与钟灵善图书馆邂逅；小妹与皓雪的暗恋

高一二班，这节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董建城穿着一件咖啡色夹克衫和牛仔裤，看起来成熟却不死板，头发乌黑得发亮，身材在这个阶段已婚男人里算是很少不发福的，讲课时喜欢动不动就开玩笑的行为使得他三十岁的年龄立刻又显得小了几岁。

陈皓雪心事满满，听不下去课，烦躁地随手翻了翻邱小妹的数学书。

“这个字不是你的吧，小妹，记得你写字丑得很啊！”

邱小妹脸一红，迅速合上了书，又捂住了书皮上的名字，说：“我找高年级的学长借的！这样不用做笔记了嘛！”

董建城正讲完了一道例题，拿着一支粉笔靠坐在讲台边上的一张桌子上，道：“我一直说，数学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但是，你们知道为什么诺贝尔奖没有设立数学奖么？”

教室里的学生讨论了两句后都摇了摇头，董建城继续说，“因为啊……诺贝尔的老婆是被数学家拐跑的。”

“啊？”台下一片唏嘘声。

“别不信，这可是有根据的。我说这个主要是要说明什么问题呢——数学家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数学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学科。这么有魅力的课堂，你们在下面叽叽喳喳什么呢！”

董建城将手上掰断的粉笔投中了邱小妹的刘海上，留下一块白印。

邱小妹吐了吐舌头，又悄悄对皓雪说：“我们逃课吧……”

“啊不是吧？董老师的课耶……”

董建城是这个学校少数管得严格的老师，也是少数学生们还算喜欢的老师，逃课率在整个年级也是垫底的。

“一班这节体育课，我们去找豆沙玩吧！”

皓雪想了想，自己状态也实在不好，便跟她一起从后门溜了出去。

董建城才写完一道题，一转头见两人的位置空了，“呵，小妹这心里素质忒差了点，一个粉笔头就扔没了……”

她们下去时一班刚好跑完步，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四个女孩子坐在操场边的横椅上，春风吹拂，四个不同发质的刘海都飞扬了起来露出额头，四张面貌不同的、却一样年轻美好的面容。

“你们知道传闻中八字胡同那女孩是谁吗？”闲聊之后，皓雪终于忍不住提起了这个话题。

钟灵善没有说话，礼貌地笑了笑。

提起申健一，她总会感觉到心底的一丝波澜，在理智的强压下如同刚沸腾起的水悄悄翻滚着。不过钟灵善从未有一丝关于他的表现，正如现在可以平静地坐在这里，倾听着皓雪八卦着或许有关自己的事情。

“不是琦姐，不是豆沙，不是胡灵，也不是小妹……我实在想不到了。没有人认识她，只说是一个在学校里的很漂亮的女孩。”

“你们都在讨论这件事吗？”钟灵善说。

“是我比较八卦啦！高一认识一哥的人少，不怎么讨论；不过他们几个倒是总开他的玩笑，但一哥遮遮掩掩的都回避了，也不太愿意说这个……”

“哦……”钟灵善起初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明，总觉得自己刻意隐瞒不太好，要是日后大家知道了，质问起自己来反而尴尬；不过现在她知道了申健一的态度，事情便简单多了。

“皓雪你很关心一哥的事嘛！”邱小妹带着些许调戏的口吻。

“我哪有！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我不想，我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心如死灰。”

“啊？”

“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太痛苦了。”

皓雪与小妹的关系最好，自然知道她有暗恋对象的事。

“好歹这个幸运的女孩还和一哥一起并肩走过了小胡同，而我的感情呢简直遥遥无期，无处安放……”

梦蘩暗恋的人是申健一吗？钟灵善猜测。

而一旁的皓雪则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诶？大史他们——又逃课出来打篮球了！”豆沙指着那边说。

只见申健一、史泰龙、苏哲、楚洋平四人向篮球场地走去，当然免不了周围女生像向日葵似的目光紧随。

“我去给哥哥们买几瓶水——”小妹笑着跑开了。

“哦——”三个女孩一起起哄。

“小妹喜欢的不会在他们四个里吧？”豆沙说。

“不该喜欢的……”钟灵善想到的是申健一。

“小妹的眼光不错哦……”皓雪这样说着，钟灵善更觉得是他了。

四个男生正打着篮球，邱小妹抱着矿泉水红着脸送到了他们面前。男生们才道了谢她又害羞地跑回了横椅上。

“一哥，小妹不错哦。”史泰龙说。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申健一说。

“挺可爱的，是我喜欢的类型。”苏哲说。

“你快拉到吧，祥哥的亲妹子，谁也不能碰。”楚洋平说，“而且你还有个胡灵。”

“什么都别问，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回去时小妹对三个女孩说。

下节一班是自习，钟灵善表示班里自习环境太乱，要去图书馆去。

豆沙见怪不怪了，对那二人解释说这是个学霸。

没想皓雪竟很惊喜，“善善，以后你要去学习没有伴的话可以叫我！”

“那……也叫上我。”小妹说。

“哇不是吧……”豆沙觉得这是要变天了，“你们要相约考985吗？带带我呗。”

说是这么说，下节课二班是大课，皓雪和小妹都去上课了，而豆沙当然不会和钟灵善去图书馆学习，自习课还不睡觉的是傻逼，豆沙在遇到钟灵善以前都是这么说的。

“我姐们儿竟然要去图书馆学习！反正我下节课要睡觉——”她对大史说。

“钟灵善竟然要去图书馆！我们学校竟然还有图书馆？”大史对申健一说。

钟灵善带了本书便去了图书馆，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新兴中学的图书馆不大，书也不多，来看书的学生更是少，因此十分安静。

才打了第一声铃响，目前来图书馆的学生只有钟灵善一个。

申健一空着手便进来了，坐在了钟灵善的背后，插上了耳机听起了歌。

钟灵善并未发现他，看了会儿书，脑中不自觉地回想着今天的事情——冷战中卑微的胡灵，与之相反自信满满的豆沙，皓雪和小妹的暗恋……恋爱，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呢？

她伸了个懒腰，拉伸式手竟碰到了后面一个人的肩膀——钟灵善一回头，竟看见了他。

这一对视，好似冰雪融化，全世界都开满了春天的花。

“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

申健一的耳机中正放到钟灵善的这句歌词。

“是你……哦。”

钟灵善羞怯地不知道说些什么，申健一同样是个不善与异性言谈的人。

她看了看他空空的桌子，想着搭话都不知能搭些什么。

申健一反应了过来，脸一红，站起来走向了书架。“我……刚来。”

他胡乱拿了本沙雕网络小说《你的头上有点绿》，返回放在了桌上，胡乱地翻了两眼。

“你……戴着耳机，可以看得进去书吗？”钟灵善首先打破了尴尬。

申健一摘掉了一只耳机，“还好，还好……我……喜欢听歌。”

“嗯……是什么歌？”

他当然不好意思说，是你唱的歌。

“随便听听。”

钟灵善点了点头，转过去继续看课本，可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安静的图书馆，两张冷静的脸，看不出有一丝波澜，内里翻腾的能量融化了下一季的雪花。

门外两个逃课闲逛的男生路过图书馆时向里看了一眼，正看到面向门口的钟灵善。

“卧槽——你看那个妞，我在咱学校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两个男生嚼着口香糖进来，一个坐在了钟灵善的对面，一个干脆上身趴在了桌子上，就直勾勾地盯着她，道；“看书啊，妹子？”

钟灵善抬起头看了看这二人，很是反感，又怕他们继续纠缠，便没有搭理，低头继续看书。

身后的申健一转身过来，瞪着这两个男生。

两人都是认识申健一的，有些疑惑，也觉得自己好像惹事了。

申健一抬了下头，看了眼门口，两个男生便怯怯地向门外走去。

钟灵善还在奇怪怎么这么容易这两人便走了，又看见申健一跟在两人的身后一起出去了。

“一哥，你女朋友啊……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一男生说。

“闭上你们的嘴。”申健一也没解释，只是这样说。

“我们知道，我们不会乱说的……”

两个男生麻溜滚了。

申健一也没再进去，一个人靠在图书馆门口的墙壁上，来人便说，“今天闭馆了”，耳中单曲循环着洋平传来的她那首歌，这样一直到下课。

谁画出这天地，又画下我和你，

让我们的世界绚丽多彩；

谁让我们哭泣，又给我们惊喜，

让我们就这样相爱相遇；

总是要说再见，相聚又分离，

总是走在漫长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