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调查
锦衣阁的掌柜很快就赶了过来,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
这个女人姓高,原先是在秦家搭理内务的,后来锦衣阁有需要,就被调过去了。
丫鬟请示后,高氏走了进去,扫了一眼桌上的一叠账本和秦双盈一眼,行礼,“奴家给家主问安,家主,如此着急,可是有什么事情?”
秦双盈眸华微凉,落在高氏身上,凉凉的开口道,“高掌柜穿金戴银,衣裳华丽,看来这段时间锦衣阁生意不错啊。”
高氏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水,下意识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藏进衣袖里,心里暗暗道面前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当上家主也不过是因为秦家没有男儿,牵强的一笑,“家主莫要打趣奴家了,奴家这点小金项链小银耳环,哪能入家主眼中。锦衣阁这段时间生意是不错,可奴家不过是个办事的,拿的是固定的月银。这点钱,也只是攒起来的。”
秦双盈一双杏眸清澈寒凉,让高氏不敢直视,她笑容清凉,“高掌柜过于紧张了,我只不过是请掌柜来议论几些和锦衣阁有关的事宜。”
高氏揉捏着手里的帕子,心里有些后悔,是她自乱阵脚了刚刚的解释显得多余又多疑了。
秦双盈抬了抬下巴,“哝,坐吧。”
高氏点点头,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双手不安的放在腿上交握着,“是,家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有想知道的尽管问。”
“话说,掌柜的一个月的月银是多少?”秦双盈的笑容温婉清丽,偏偏又似乎透着一股锋锐的冰刃,绵里藏针。
“十两银子。”高氏卡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
秦双盈抿唇一笑,“掌柜真是太辛苦了,每个月十两银子,又要吃喝又要攒,这些首饰确实是来之不易啊。”
来之不易四个字,她故意放缓了声调,让高氏心里一紧,心虚的笑了笑。
秦双盈忽然眼底一亮,脆生生的看着高氏的手腕,“高掌柜,你这镯子可真好看,哪儿买的啊?价格不菲吧?”
高氏心里一虚,顿感瞒不住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家主息怒,家主息怒,是奴家的错,都是奴家私自用了锦衣阁的银子。”
秦双盈笑容微敛,“难怪呢我说怎么锦衣阁的银子,有出无入,连回本都难。”
高氏急了,“奴家知错了,求家主原谅了奴家这一次吧。奴家一定不会再犯的了。”
秦双盈凉凉一笑,“高夫人请起,知错就改是好事,我不会计较那么多的。”说着,还亲自上前去扶起了高氏。
高氏连连感谢,心里冷笑幼稚就是幼稚,那么多的银子她求个饶认个错就过去了?她没有注意到,秦双盈的称呼变了。
秦双盈淡笑了一声,“高夫人,你把之前私自移动的银两,都还回来吧。”
高氏犹豫了一下,秦双盈挑眉,“怎么?你是不愿意?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也只能在公堂见了。”
高氏急忙点头,“家主,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奴家还,奴家一定要还的。”说着,将项链耳环都取了下来,看向手腕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了下来。“家主,奴家最珍爱的镯子也交了出来,家主可以原谅奴家了吧?”
秦双盈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亏空的银子少说也有上千两。”
高氏这回真的急了,锦衣阁的工作很是轻松月银也高,比普通的人家好得多了,比那些刺绣熬坏眼睛刺坏手的绣娘好多了。
而且,还给她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她不想失去现在的工作,急忙点头,叫人同她回家,将银子和物品都归还。
含春醒了,被秦双盈吩咐去清点东西。秦双盈对照了一下,还算对的上,便是勉强过去了。
“高氏,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只是,以后你也不必过来锦衣阁了。你的卖身契还在秦家,我不会让你继续待在秦家,含春,去取来她的卖身契。”秦双盈淡漠道。
高氏脸色刷的白了,“家主,你方才……”
秦双盈冷笑,当她是傻子么?“我方才答应你的是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我言而无信,你现在应当是在公堂了。”
含春取来卖身契,秦双盈当着众人的面撕了,高氏还赖着不肯走,哭着喊着不肯走。秦双盈也是丝毫不给她留情,叫人轰走了。
高氏在秦家门口大哭大闹,引来了百姓,对着秦家大门指指点点。秦双盈吩咐含春带人去大门,一是和百姓说清楚,秦家并不是白眼狼,并不是无情人;二是她不能容忍有人在在家门口大吵大闹。
含春解释清楚,百姓顿时就换了个方向,对着高氏指指点点。高氏无颜待下去了,拔腿离开,百姓也就散了。
百姓刚刚散了,屋檐上就有个人跳了下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草。含春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家主,三哥回来了。”
秦双盈抬头,看见含春揪着一个男子的耳朵,男子嘴里还不断喊着疼疼疼放手放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秦双盈拿过旁边的一本书册砸向寒深,笑骂道,“你还知道要回来?”
寒深笑嘻嘻的躲开了,“家主,你找我有事?”
含春对着寒深一顿拳捶,“废话,要你干的事情可多了,整天乱窜一点也不着家。还有锦衣阁的掌柜,是不是你推荐的?你就不能走点心?”
寒深听到这话,顿时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她是这种人,现在不是银子讨回来,人也赶走了嘛?主你看看,含春总是打我,你也不替我主持公道。”
秦双盈笑,“打的好,以后我可再也不敢叫你帮我看人了。”
她把人物画给了寒深,吩咐他依照上面做人皮面具,又吩咐含春去重新挑选合适的人当任锦衣阁掌柜。
寒深笑嘻嘻的问她,“家主,你可是又有好玩的事情了?我同你一起去吧。”
秦双盈笑骂了他几句让他三天内定要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