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挑走了章斐然，詹弘则重新选了方之仪，高漫云和中学男生的队伍则不变，剩下那个大学女生落了单。

这次的比赛内容是自然风光，分为山、水、森林、草原、沙漠、洞穴……

但比赛内容和任务不是由他们自己选择了，而是抓阄。

抓阄的结果，章斐然和凌寒本轮将是攀登者，而他们抽到的答题内容，是和水相关的内容。

“我猜，咱得爬着山回答关于水的问题。”凌寒在章斐然肩上拍了一掌。

“咱先问问有经验的人啊。”章斐然笑笑，转头又对高漫云笑得很乖巧：“高老师，你们刚才那条线是怎么攀登的啊？”

“咳咳。”郑伊一脸严肃，“现在不得讨论关于答题方式的话题啊。”

在去往五号线入口的路上，凌寒扭头问章斐然：“小章同学，你们刚才那个翱翔者是怎么飞的？”

章斐然有些不安地回头看了摄像师一眼，问凌寒：“这能说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凌寒满不在乎地说，“这坑爹赛制，不到最后一秒钟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不能让我们私底下讨论讨论了？”

“我们……就是吊着威亚在答题。”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寒大笑：“谁想出来的这么傻的翱翔？”

“那你那个畅游是怎么游啊？”章斐然问。

“我那条线是个溶洞，里面都是溶洞地下水，得坐在船上走水路才能到达出口。”

“那是需要你自己划船吗”

“不用，而且那种船没有桨也没有橹，我划不了。”

章斐然来了兴趣：“什么船啊？”

“就是很多溶洞水路的那种船啊，纤绳是在船的上方的，全靠船夫用双手来拉头顶上那个纤绳，船就移动了。”

“那如果回答错误会怎么惩罚呢？”

“那船当然是说翻就翻了，只要答错了，船夫稍微一晃就能把船给晃翻了。”

章斐然仔细看看凌寒身上，清爽干净，没有一点点翻船湿身的痕迹。

“你所有题目全对？”

“嗯。”凌寒淡淡地应了一声。

“哇你太厉害了！”章斐然真心佩服。

凌寒这才稍微谦虚了一把：“一般厉害吧，有一道题是蒙的，运气好，蒙对了。”

说着就走到了五号线入口处，章斐然深吸一口气，一转头见凌寒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相视一笑后凌寒将手举在半空：“加油！”

“加油！”章斐然伸出手想跟他击个掌。

没想到凌寒一把握住他的手，跟他来了个撞肩，然后又拍拍他，问：“紧张吗？”

“当然。”章斐然坦率承认，“还好，是适度的紧张。”

五号线里面是个挺大的洞穴，先映入眼帘的是对面峭壁上那个挺大的攀岩墙。

“这是要先攀岩到上面吧，然后呢？”凌寒顺着攀岩墙上方往出口方向看过去，还有一道颤颤巍巍的玻璃栈道桥，但拐过去还有什么就看不到了。

从入口处到攀岩墙也不是平坦大道，而是要先翻越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山坡。

这倒没什么难度。两人的脚一挨上第一个山坡，系统就开始播报题目了。

这些题对两人分别来说都没什么难度，何况现在他们是强强联手，解决这些问题更不在话下，很快就到达了攀岩墙。

在工作人员给他们穿防护服系保护绳的时候，他们也听到了攀岩墙的答题规则。

攀岩墙分为左右两部分，两位选手可以各选一方，分别答题，谁答对了，就可以上行一步，得10分，谁答错了，则要自觉跳下去从头开始。

轮到其中一个人答题的时候，另一个人不能代答，也不能有任何提醒，计分也是各算各的。

倘若其中一个人已经到达顶端之后，两位选手之间的分差超过了50分，那么落后的那位选手将会被淘汰，由先到顶的那位选手一个人完成剩余的比赛。

“我觉得咱俩之间应该不可能有五道题以上的差距吧，大概率还是要一起闯下去的。”凌寒指了指看起来攀登难度较小的那一边，“你去那边吧。”

待两人准备完毕，系统开始毫无感情地播报题目。

“章斐然请听题，镜泊湖属于什么湖？”

“堰塞湖。”章斐然又补充了一句，“熔岩堰塞湖！”

“回答正确，请上一步，加10分。凌寒请听题，长江三峡自西向东分别是……”

“瞿塘峡、巫峡、西陵峡。”

“回答正确，请上一步，加10分。章斐然请听题，青藏铁路经过三江源地区，三江源指的是……”

“长江、黄河、澜沧江之源！”

“回答正确，请上一步，加10分。凌寒请听题，目前我国发现的长度大于80公里的地下河有10条，其中广西有几条？”

这次凌寒没能第一时间回答出来。

章斐然都开始替他紧张，这是他的盲点，或许也是凌寒的盲点？

一般情况下按照出题惯例，这道题能这么问，说明广西的地下河在全国所占比例比较大，至少一半以上，如果让他在5-9这几个数字中选的话，他大概率会盲猜一个中间值，7条。

但这只能是出于经验的盲猜。

没想到7这个数字刚从脑子里闪过，就听见了凌寒的回答：“7条。”

他俩还想到一块儿去了？那到底对还是不对呢？

他俩凝神屏息，好半天之后终于听到系统说了一句“回答正确”。

章斐然不得不再次感叹，凌寒真是太厉害了！

……

每人十道题之后，两人都全对，章斐然这边因为攀岩难度较低，再答对两道题应该就能到达顶端了。

“章斐然请听题，十里龙槽的东岸盛产哪种水果，要说出具体的县或者镇的名称。”

草！这什么题？章斐然暗叫不妙。

连一旁的凌寒都在为他抱不平：“这什么题啊？不是回答关于水的问题吗？怎么还问上水果了？这题出得太偏了啊。”

系统才不会搭理凌寒，又重复了一句：“章斐然请回答。”

章斐然赶紧顺了顺思路，首先，十里龙槽肯定是水，他搜肠刮肚地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跟黄河壶口瀑布有关，黄河壶口瀑布水应该就是哗哗流向了这个“龙槽”。

“是黄河壶口瀑布吗？”章斐然试探性地回答，当然他并不指望能有回应，因为他需要回答的不是在哪里，而是有什么水果。

但他隐隐约约瞥见了凌寒正幅度极低地晃动着脑袋，似乎是在悄悄跟他点头。

黄河壶口瀑布西岸是陕西宜川县，东岸是山西界。

“苹果！”章斐然回答。

“具体到县或者镇。”

这就回答不了了。

西岸陕西界的宜川苹果他知道，因为大学室友就是陕西人，还曾经跟他说过宜川苹果虽然没有洛川苹果那么有名，但非常好吃。

可这道题问的是东岸啊！东岸是山西的什么县，他真的不记得了。

他本能地朝凌寒望了一眼，发现那人正在无声地跟他说答案，但带着头盔，距离也不算近，章斐然真看不清他的口型是什么，好像是说……山西界？

他当然知道东岸是山西界了，问题是什么县？

他回答不出来，只能干等到时间到。

“章斐然答题失败，正确答案是，山西吉县苹果。”

章斐然哀嚎一声，自觉地跳了下去。

……

没多久凌寒就到达了顶端，而重新从谷底出发的章斐然也奋起直追，时间上虽然多耗了很多，但好在他总共只答错了一道题，跟凌寒的分值只差了10分，他们还能并肩一起往前冲。

在玻璃栈道吊桥上，他们需要共同答题，每答对一题就可以前行一大步。至于多大一步，完全取决于他们腿的长度。

章斐然瞟了瞟凌寒的大长腿，笑道：“这种时候大长腿的优势就出来了。”

凌寒回头也瞟了他一眼，说：“嗯，你的腿是很长，很有优势。”

章斐然正想说“我明明夸的是你啊”，却听凌寒又感叹道：“这种时候大长腿不是最值得羡慕的，我羡慕的是跳远运动员。”

章斐然试着往桥下看了看，问身后的摄像师和工作人员：“答对了往前走一步，答错了不会又要跳桥吧？”

凌寒插嘴道：“你这刚跳完崖又要跳桥的，是有多想不开？”

“你就这么肯定跳桥的会是我？这是我们一起答题，要跳桥也是一起跳吧。”

摄影师噗地笑出声来：“谁要你们一起跳桥了？又不是殉情。答错了不用跳桥，要不然再从桥下回来就麻烦了。”

“那答错了怎么惩罚？”

“罚你们在吊桥边上靠外那边手抓着吊桥绳索，身体悬空，吊半分钟。”

“还不如跳下去呢。”章斐然咋舌笑，“悬在半空中等死的感觉不是更难受吗”

工作人员跟他们简单示范了一下该怎么吊，又说：“你们在吊桥上的比赛还要看速度的，如果在指定的时间不能通过吊桥，那么在下一关长空栈道那儿，你们两个人就有一个人要打道回府了。”

“什么意思？”

“你们必须在两分钟之内回答完所有的题目并成功到达对岸，不然的话，长空栈道那边就只能一个人继续挑战了。”

凌寒总结了一下：“也就是说，我和小章同学一道题都不能错，一旦错了，再吊个半分钟，就不可能按时通过这道桥。”

“对。错一道题的情况下，如果再加快速度，应该还有那么一丢丢希望，但要是错两道，就半点希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