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鱼糕(二更)
为了攒更多的金元宝网购,周楚楚总算对去面对男主没有那么的抵触了。
每日任男主呼来喝去,给他做好吃的,给他洗衣服,两天过后,周楚楚便攒了有20.5个金元宝,差不多每天6个金元宝进账。
炮灰点数也一共减去了82点。这个炮灰点数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周楚楚以前虽然也看过一些小说,但都是学习之余偷偷地看的,时间紧张,她看的小说篇数便没有太多。系统文她当然也涉猎了数篇,也知道这类小说里面的主角都是完成系统发布的什么任务,然后得到什么奖励,但无论是积分,还是金币,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主角还会得到负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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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家里菜园子的某块地儿松了土后,周春芳在那块地上种了些丝瓜秧子下去。前天下过雨,菜园子的土里还带着些湿意,种完了丝瓜秧的周春芳便没有再提水浇秧子,拾起铲子等农具回了家。
刚进堂屋,周春芳就听见一阵“笃笃笃……”的敲击声自后院传了过来。
谁在他们家后院啊?
周春芳丝毫没有想到是自家人的选项。因为,天儿自昨日开始放晴,周父周母这两日都出海去捕鱼了,而她的妹妹周楚楚虽然可能在家,但是,那“笃笃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捣什么东西,光听声音就能够猜出这是个力气活儿,楚楚可是从来不挨力气活的边儿的。
至于在周济的房间里面养伤的那个男人,那就一病患,也不适合做力气活儿,周春芳直接就没有考虑过他。
“难道是老三回来了?可是还没有到旬末啊,县学里面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假吧?”周春芳嘀嘀咕咕着把农具放在了堂屋中的一角后——本来她应该把农具放去那个专门放农具的房间的,但是那个房间平日里都是上着锁的,钥匙在周楚楚的手里——周春芳迈步朝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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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后门,展眸望见苍翠的柑橘树下,那个坐在石头圆桌旁正在捣着什么东西的人影后,周春芳吃了一惊:“楚楚?”
她的喃喃声不小,周楚楚的耳边又正被“笃笃笃”的捣肉声充斥着,便没有听见。
周春芳脚下的步子骤然加快,不一会儿,她便如旋风一般卷到了圆桌边。看了一眼周楚楚一只手护着的陶罐里面那白白的东西后,周春芳黑色的眼睛里面瞬间布满了疑惑:“楚楚你这是捣的啥?捣它做什么啊?”
这几天和周春芳相处下来,周楚楚发现周春芳对家人时是那种特别软的性子,软得没有一根可以伤人的棱角,所以,周楚楚对周春芳便慢慢地能够像在现代对待班上熟悉了的同学一样,轻松自在地和周春芳相处了。
比如此时,突然听见了周春芳的声音,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惊得身体轻颤了。停了手中的动作后,周楚楚侧过头,微笑着温柔地回答周春芳的问题:“我捣的是鱼肉。我在书上看过一道做鱼的方法,感觉挺有趣的,就想试着做一下。”
“那你把杵给我我来帮你捣吧。你没什么力气,这活儿还是让我来。”周春芳朝着周楚楚伸出手。
周楚楚垂眼看向周春芳的手。那手片刻之前还在土里劳作,周春芳回到家后第一时间被周楚楚吸引来了柑橘树下,也忘记去缸里舀水洗手了,此时,那只手上面仍旧被泥土沾得这一块褐那一块土黄的,看起来很脏。
却脏得让周楚楚的心中漫过了一道暖流。
她没有拒绝周春芳的好意,不过,周春芳的这手不洗干净也不能拿杵捣鱼肉。周楚楚把扶着陶罐的左手抬起,握住眼前周春芳那只掌心向上的右手:“好。不过,二姐我们先去缸边,我舀点儿水给你洗一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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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楚楚你这罐子里面的鱼肉为什么闻起来都不怎么腥啊?”洗好了手后,周春芳坐到周楚楚之前的位置,拿杵帮周楚楚捣了会儿鱼肉没多久,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儿。
当然不怎么腥了。这鱼肉里面,除了这个朝代有的葱白、姜、蒜之外,她还加了一些料酒,料酒可是除腥神器,而且系统出品的东西似乎功能还更上了一层楼,周春芳闻起来当然觉得不怎么腥了。也不枉她为了那瓶料酒花去了10个金元宝了。不过和系统相关的事情她不能对第二个人说,周楚楚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个圈儿后,便想好了理由:“应该是因为我按照书上除腥的法子,调了点儿汁液放进去的原因。”
“楚楚你真厉害!不仅会医术,还会下厨了!”
周楚楚有点儿心虚,医术她还是不会的。但之前大话她已经放出去了,此时却是收不回了,不过,此时周春芳的话倒是提醒了周楚楚一件事,她连忙向周春芳叮嘱:“二姐,我会医术的事情你以后别再告诉其他的人了好吗?我,我之前说的那个缝合术要做它非常的麻烦,对我来说,也挺棘手的。”
“那你之前给那个男人做那个缝合术,没受什么影响吧?”
周楚楚摇头:“没有。”
周春芳刚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下来:“那就好。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跟别人说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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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成群的倦鸟掠过云端,往巢穴所在的村南的树林归去。
除了不便下床的卫峥,周家常驻家里的其他三口人都稳稳地坐到了后院里柑橘树下的石桌旁,等待着开饭。不过,周家的这三口人中,有一个人不是往日等开饭的那个。
这个人便是周春芳。
往日里,她不仅要负责做饭,饭做好了后,还要负责上饭上菜上碗上筷,而家里的其他人,则可以稳稳地坐在桌边等她送东西。今日她一反常态地不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一屁股坐在石桌边岿然不动,立即就引起了周母的注意:“周春芳你还坐在这儿不动做什么?去厨房端做好的饭和菜出来啊!只摆了碗筷让我和你爹吃空气?对了,你妹妹在厨房里面做什么?”
“妹妹说她在书上看见了一道做鱼的方法,特别的新颖有趣,就想按着书上的法子做出来给爹娘你们尝尝。”周春芳站起身时,边回答道。
“她今天找我要一条鱼时,不是说那鱼是要用来给那个小哥儿补身体的吗?怎么现在又做给我们吃了?好啊,她就是想吃鱼了,都敢说谎诓骗我了。”周母的脸色青了起来。
周父是个护孩子的,此时忍不住出来和稀泥:“孩子也有快半年没吃过鱼了,想吃点儿鱼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再说了,都自己家里捕的鱼,吃起来也没有什么成本,你就别发脾气了,由着楚楚一次吧?”
至于之前原主从卫峥那里抢来的龙利鱼,周楚楚可不敢吃,也不敢给周家人吃,更不敢把死鱼上供给男主,只能偷偷地找了块地儿把它埋了。
大半年没让孩子吃口鱼,虽然是不得已,但为人父母的,谁又愿意苦着自己的孩子呢?周母的气性小了些:“就算是想吃鱼,她也没必要跟着书上学什么厨艺啊。她学那些做什么?等她以后嫁了好人家,想吃什么家里有的是大厨为她做,哪用得着她亲自下厨房?”
周母不赞同的话刚说完,厨房里面便飘了一阵浓郁的鱼香出来。
这鱼香香到了什么程度呢?饶是周父周母活了几十年了,因为居住的村子离镇上近,时常往镇子里去,眼界也有一些了,但这一生,他们也还是头一次闻到这种香喷喷的鱼香味。
闻香回望向厨房的周父,和正往厨房走的周春芳看着厨房方向的眼睛瞬间直了。
周母也没比周父他们好到哪里去。方才她还滔滔不绝的口舌,在闻到那阵鱼香的瞬间失去了原本所有的灵敏功能,她整个人呆呆地看着厨房的方向,嘴里断断续续地喃喃:“这,这鱼香,难不成是楚楚,做出来的?”
老天爷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她刚喃喃完,紧闭着的厨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周楚楚捧着褐色的瓷盘自里面走出。不过,她那昂首挺胸的气势没坚持住三秒,在出了厨房,看见周父周母齐齐地在向她行注目礼后,周楚楚吓得心里慌乱了一下。
她脚下的步子都下意识地停了。
周母回过神来,忍不住追问周楚楚:“楚楚,你做了什么好东西?”
周楚楚捧着瓷盘的十指紧了紧。花了点儿时间竭力平复下紊乱的心跳后,她继续往柑橘树下走去,边回道:“我做了点儿鱼糕。爹、娘、二姐你们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厨房离树下不远,很快,周楚楚便走到了柑橘树下。等到周楚楚把一盘鱼糕放到了餐桌上后,周母连忙拿筷子夹了一筷鱼糕。
这道鱼糕做出来的味道极为神奇。明明是海鱼,鱼腥味应该是很重的,可她的小女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鱼的腥味尽皆除去了,只保留了鱼肉的鲜。嚼时仔细地感受一下的话,鱼糕中似乎还带了点儿酒味,还有点儿微微的辣味,以及,特别特别的香!吃得周母眉开眼笑的:“这味道真不错!估计都快赶上县城如意楼里大厨的手艺了。”
其实,如果她去过如意楼吃过饭的话,就会知道,周楚楚的这盘鱼糕不仅仅是快赶上如意楼里大厨的手艺,而是相平或者远超。可惜,周母没有去如意楼用过餐,对那里大厨厨艺精绝的印象来自于人们的口口相传,无意间,就以为那里的大厨十分地厉害了。
“春芳说这是你从书上学到的新菜?怎么忽然想起来学做菜了?”同样夹了块鱼糕吃完了的周父也是极为惊艳,连平时不爱多话的他,今儿都忍不住问了周楚楚一句原因。
手上没了东西抓,周楚楚便一手扣着另一手的掌心,一下一下,用力慢慢地变大,轻微的刺痛感支撑着她继续抬着头,竭力镇定地回答:“爹娘基本上每日吃完了早饭就出海捕鱼,日落西山时才归,辛辛苦苦,可鱼价却不高。所以,即便爹娘你们每天那么拼命,家里却还是连点儿余钱也攒不下多少,女儿看在眼里,心里一直觉得十分难受。”
周楚楚费尽心思打出的感情牌起到的效果十分的好,周母听后便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唉,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和你爹,也只会这个了。”
周父面色暗淡:“是爹没用……”
哎怎么忽然到了这一步?她要讨论的不是这个啊!周楚楚心下着急,又不敢打断周父的话,只能安静如鸡地听他低沉着声音自我检讨完了后,才赶紧接话以免别人抢先道:“其实,还是有办法可以多挣一些钱的。”
听到可以多挣钱,就算鱼糕是真的很好吃,正抬了筷子想去再夹一筷子的周母,也顾不上暂时的口腹之欲了。她停了筷子,双眼紧紧地盯着周楚楚:“什么办法?”
“鱼价低,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不卖活鱼,改卖鱼糕呢?鱼糕可以煮汤,可以清蒸一下加点醋和蒜就吃,还可以和别的菜一起做……吃法多种多样。娘刚刚说女儿做的这鱼糕,手艺估计快赶上县城的如意楼里大厨的了,女儿便想,这鱼糕的价格比活鱼多些钱的话,应该也是不难卖出去的吧?”这些话都是周楚楚盘算了一整天的话,也在她的心里演练过无数遍了,此时虽然仍紧张着,但她竭力镇定,让说出的句子通畅,没有断断续续的,免得让听众由此对她产生不信任的印象。
但是,若仔细去听的话,可以发现她的声线崩得紧紧的,有些飘忽。
眼界还是有一些的周母知道,小女儿说的话是有可行性的。
而且,依她小女儿做出的鱼糕的这个味道,她相信,就是拿去如意酒楼售卖,酒楼的掌柜收鱼糕的银子也不可能给低了。
这意味着什么?
呼之欲出的答案,让周母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