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白,你觉得我是雄性还是雌性?”唐彦发出了灵魂质问。

小白虎被问懵了:“你……你不是雌性吗?”

“当然不是!”唐彦的脸色有些难看。

看着突然低气压的唐彦,小白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可,可是你身上的味道……就是雌性的味道啊……”

“雌性的味道?”唐彦皱了皱眉。他抬起胳膊嗅了嗅,除了做饭时沾染的油烟味外,他没有闻到任何气味。

“雄性的味道都是很强势霸道的,只有雌性才会散发出香香甜甜的味道。”小白虎认真解释道,“你身上的味道就是这样,香香甜甜的,有点像花草香。”

“花草香?”唐彦恍然大悟,浑身的低气压也跟着消散,他笑道,“那应该是我用带有香味的花草给山洞除味的缘故。”

“是,是这样吗?”看唐彦说的这么肯定,小白虎也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除了花草香,你有闻到其他什么味道吗?”唐彦再次询问。

小白虎凑近嗅了嗅,然后摇了摇头:“没了。”

敏锐的嗅觉告诉它,只有花草香是从少年身上直接散发出来的,其他的味道,都只是从其他地方沾染的而已。

并不知道自己会散发花草香的唐彦,松了一口气。

他记得工作台是可以制作香水的。

为了避免以后也被认错性别,他得赶紧制造些香水伪装成雄性才行!

不过……雄性可以变成兽型,无法变身的他,到时候该如何解释这一点呢?

气味还能改,变身这种事情可没法无中生有啊……

有些头疼的唐彦暂且放下这件事情,继续询问小白虎:“你说你是被赶出部落的?”

“对……”小白虎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落寞。

“可以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吗?”唐彦温声问道。

“因为我和大家不一样……”小白虎金色的眼眸变得光彩黯淡,“只有我的毛色是白黑相间,其他雄性的毛色都是黄黑相间……”

“大巫说我之所以会有着天生不同于其他族人的毛色,是因为我是被兽神厌弃的不祥之子……”小白虎的语气非常难过,“我给部落带来了不幸,必须得把我赶出部落才行。”

唐彦懂了,原来是因为封建迷信的缘故。

长得和大家不一样,再加上一些巧合事件,可怜的小家伙就被不开化的族人打成“不祥之子”,赶出了部落。

了解了小白虎的过去,唐彦对这只遭遇凄惨的小家伙很是同情。

他俯身,伸手摸了摸沮丧的小家伙,温声道:“既然你无处可去,那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

“你,你不怕吗?”小白虎惊讶地抬头,“我可是会带来不幸的不祥之子!”

唐彦闻言挑眉:“你也认可不祥之子这种说法吗?”

“我……不知道……”小白虎喃喃道,眼神迷茫而又痛苦,“大巫,首领,族人,他们都说我是不祥之子,是会带来不幸的家伙……”

“所以,你带来了哪些不幸?”唐彦继续问。

“和我接触过的幼崽第二天就生病了,我阿父最好的朋友也在狩猎中重伤失去了一条腿……”小白虎低着头,一一列举,“前所未有的大洪灾,随之而来的疫病,烧毁了半个部落的火兽,还有……还有害死了自己的阿父和阿爹……”

说到最后,小白虎的音量越来越低:“……我果然,是个只会带来灾祸的家伙。”

眼看着小白虎越说越自闭,唐彦终于看不下去了。

“幼崽生病、狩猎受伤,这些事情本来就有发生的概率。洪灾、疫病都是天灾,根本不是你能够左右的。”

“火兽应该是指火灾吧?你又不是纵火犯,怎么能怪到你头上?”

“至于你的双亲……就算他们真的是因为你而死,我想他们也不会责怪你的。”

“但如果你因为这些事情否定了自己,觉得自己真的是会带来不幸的不祥之子,你的阿父阿爹才会伤心难过吧?”

听了唐彦的话,小白虎将信将疑:“真的吗?”

“以前别人叫你不祥之子的时候,你阿父阿爹是怎么和你说的?”唐彦语气淡然地问道。

小白虎想了想,迟疑着回道:“阿父说,等我长大了,长成像他一样强大的战士,部落里的人就会改变想法;阿爹说,这一切都是兽神给我的考验,等通过了这些考验,我就能成长为阿父那样的战士。”

早就推测出小白虎的双亲是不相信“不祥之子”这种论调的唐彦,并不意外听到小白虎的这番回答。

他好整以暇地对小白虎提出了新的问题:“所以,你是更相信你的阿父阿爹,还是更相信那些欺负你的族人?”

“当然是阿父阿爹!”小白虎毫不犹豫地回道。

“那不就得了。”唐彦含笑道,“你的阿父阿爹可都期待着你成长为强大的战士呢!你觉得未来的战士,会是被兽神厌弃的不祥之子吗?”

“可,可是……我真的能够成为像阿父那样的战士吗?”小白虎还是有些不自信。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唐彦认真地说道,“所以,你也一定要相信你自己呀!”

“嗯!”小白虎的金眸中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我一定会成长为像我阿父那样强大的战士的!不,我要比阿父更强!我要成为暗夜森林的最强战士!”

两年的流浪带给它的阴郁和自卑一扫而空,小白虎重新恢复成了双亲还在世时开朗活泼的模样。

看着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的小白虎,唐彦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所以,未来的最强战士,愿不愿意留下来保护我这个柔弱可怜的家伙呢?”

不等小白虎答复,唐彦兀自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唐彦,今年十五岁,男性——你可以理解为雄性。”

“我的家乡距离这里非常遥远。因为一些意外,我来到了这儿。”

“我的家乡和这里很不一样,我一时间也回不去家乡,所以很需要有人教我一些在这儿生活的常识。”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吃住。作为交换,你要和我一起狩猎、并且保护我的安全。”

“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小白虎看着唐彦满是认真的琥珀色大眼睛,第一反应却是:“……可是,我们这里,只有雌性的名字才是两个字的。”

“哈?”唐彦呆住了。

随后,他立马反应过来,反驳道:“唐是我的姓氏,彦才是我的名字。所以,我也是单字的名字!”

“姓氏?”小白虎呆呆地看着唐彦,“那,我应该叫你彦?”

“唐,彦,唐彦都可以。你只要知道我不是雌性就够了。”唐彦无所谓地说道。

“哦……”小白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彦,那我就叫你彦了。”

“随你。”唐彦并不在意这些,“所以,你愿意留下来吗?”

“我,我愿意!”小白虎有些害羞地回应。

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唐彦嘴角的弧度大幅上扬:“那么,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嗯!”小白虎金色的双眸也变得更亮了。

“对了,小白,你的伤彻底痊愈了吗?”唐彦忽然问道。

“嗯嗯!已经完全痊愈了!”小白虎立马点了点头,随后,它迟疑道,“彦,我的名字是白,不是小白。”

唐彦闻言失笑,他认真向小白虎解释道:“我知道。不过在我的家乡,会在名字前加‘小’‘阿’这种字眼,来表示关系的亲昵哦!”

“这样啊……”小白虎似懂非懂,“那我应该叫你,小彦?”

唐彦摇了摇头纠正道:“‘小彦’这种称呼,一般是比我更加年长的人称呼我的。你年纪应该比我小吧?可以叫我阿彦,或者直接叫哥哥也行。”

小白虎头一次知道,称呼原来也有这么多讲究。

它想了想,回道:“我也不知道我的年纪,两年前离开部落的时候,是我度过的第十个春天。”

“那你就是十二岁,比我小三岁呢。”唐彦笑眯眯地说道,“我比你大哦,所以你要叫我哥哥。”

“哥,哥哥……”小白虎羞赧地低声喊道。

它以前一直很羡慕其他有兄弟的幼崽,没想到如今,它自己也有哥哥了。

“乖小白。”唐彦笑着摸了摸小白虎的脑袋,“既然你的伤已经痊愈了,那么我们就一起去狩猎吧!晚上给你做顿大餐!”

“好!”小白虎闻言也开始兴奋了起来。

“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唐彦问道。

“刚才的食物,就很好吃……”小白虎害羞地回道。

“豆香糊糊吗?”唐彦闻言笑了,“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吃这个啊……不过,这可算不上什么大餐哦!”

小白虎闻言不解地歪着脑袋看着唐彦。

在它看来,之前吃的糊糊就已经非常美味了,它不明白唐彦说的“大餐”究竟指什么。

唐彦看小白虎这模样就知道它对大餐没什么概念。

他微微一笑,卖起了关子:“总之,先跟我来吧!”

“嗯!”小白虎用力点头。

茂密的丛林里,唐彦与小白虎信步其间,一边走,一边交谈着。

“所以,这片叫做暗夜森林的森林里有很多部落?”唐彦总结了一番小白虎提供的信息,然后问道,“那这附近有部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