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休整了一下，曹之轩穿好了校服手里挥舞着棒球棍，明明应该是一副青春洋溢的样子，但偏偏眉梢上的忧虑让这半大少年看着都有几分沧桑的意味。

凌元笙把最后一件牛仔外套套到夏池鱼身上，夏池鱼穿的牛仔裤牛仔外套运动鞋看起来很利索，高高扎起来的马尾甚至有种高中生的感觉，恍惚间，凌元笙记忆里那个少女的形象逐渐和夏池鱼重合。

手里拿着从隔壁谭奶奶家找到的剔骨刀，腰上还别着一根长长的改锥，夏池鱼趁曹之轩不注意偷偷吻了一下凌元笙的额头，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

曹之轩白了一眼，他就当自己不存在好了。

尽管努力营造着一种很轻松的氛围，但她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没底，平日里只是简单的两层楼梯，现在说不定也会命丧于此。

“我昨天回家就是走楼梯的，消防通道的门一直关着，所以丧尸还不多，昨天遇到的那个……是我爸爸的朋友，我的一个叔叔。”

曹之轩垂着眸子对趴在猫眼上往外看的夏池鱼说道，本来他看到熟悉的叔叔成了这个样子，对回家也没什么希望了，但今天看到夏池鱼在木板上和丧尸对抗时那种下手狠厉的气场才让他重燃了想回去看看的希望。

小隔间里的那个丧尸还在静静的趴着，夏池鱼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丧尸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夏天这么热，放在这只怕过不了几天还要腐烂了。

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一股子味道扑面而来给夏池鱼熏得有点上头。这样不行，怎么也得把丧尸处理一下不然用不了几天就要爬出蛆了，夏池鱼哭丧着脸，着实不敢下手动这个已经都快没有人样的东西。

凌元笙套上洗衣服用的胶皮手套，走出第一道门来了句：“我来吧。”

尽管胃里也在翻涌，但凌元笙脸上还是表现得面不改色，夏池鱼都冲在前面保护她了，她又有什么资格一直躲在夏池鱼背后寻求保护。

曹之轩早就冲到厕所里呕吐去了，一边心疼中午才吃了的饭，一边又悲哀叔叔怎么变成了那个鬼样子，在马桶冲水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点后悔中午吃了谭奶奶家的腊肉，现在给吐掉了实在是有点可惜。

凌元笙拖着丧尸的脚，一步一步的把他拉进屋子，从厕所走出来的曹之轩看到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凌姐姐，为啥，要把他弄进来……”

“不然呢？那怎么把他扔到楼道里？万一有丧尸过来怎么办？”

凌元笙反问道，死掉的丧尸死沉死沉的，拖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印记。

“过来帮忙，把他从窗户里扔下去。”不舍得让夏池鱼动手，她还能让曹之轩也看着吗？多好的帮手不用白不用。

曹之轩看了看夏池鱼哭丧着脸拉着尸体的另一只脚拖进来，最后两个人合力抬起来从打开的防盗窗那里咕咚的一声把尸体扔了下去，底下的丧尸引起一阵骚动，密密麻麻的丧尸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来，看上去实在是瘆人。

“你们，注意安全，好好的回来。”凌元笙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进卫生间那抹布想要擦地上的印记。

夏池鱼也跟着进来了，看着凌元笙在卫生间里转来转去故作忙碌的身影噗的一下笑了：“元笙，一会了谁来敲门都不要开，除非我叫你小兔子乖乖，你才能把门打开知道吗？”

凌元笙勾起一抹笑容把眼底的湿意憋回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明明原来没有的。

“你才小白兔！”

夏池鱼把自己的唇印在凌元笙的嘴巴上，封住了她想说的什么话，舌头认真的描绘了一下凌元笙的唇形才心满意足的放开。

“小孩，走吧。”夏池鱼的声音很轻，有种严阵以待的感觉，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藏在衣袖里的那只手还在颤抖。

已经趴在猫眼上看了半天的曹之轩轻轻打开了外面的一道门，两个人走到门外面迅速关上了门，凌元笙在里面咔哒一声反锁了起来，痴痴地从猫眼里看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消失在消防通道里的背影。

外面的夏池鱼和曹之轩两人轻轻走在消防通道里，脚步放的一轻再轻，静的仿佛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和细碎脚步声。

已经到十三层和十四层中间的拐角处了，夏池鱼缓缓地伸出一面镜子看着上面的楼梯，好在楼梯里空荡荡的，她们松了口气继续往上走。

曹之轩紧张的头上的汗一个劲往下流，真是止也止不住，他甚至都不太敢去擦汗，生怕动静大了引来丧尸。

平日里不过一分钟就能走完的楼梯，现在走了足足五分钟，当他们站到标有14的防火门后面时都舒了一口气，踩在地上的脚都有点不切实际的感觉。

呃呃呃的声音从防火门后面传来，夏池鱼和曹之轩吓得赶紧用手按住门锁，手里浸出的湿漉漉的汗都把门把手捂热了，门那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另一只手拿着剔骨刀指尖都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