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漆黑的密室中,唯一的光线自上而下打?在中央那座静静放置的笼子上,散发淡淡的金色微光。

笼子又高又大,成鸟笼形状,四周细长的金色支柱间距不大,每一根不同位置都镶嵌着色泽不一的碎钻,微光倾泻下,璀璨的光斑闪动,迷人心魄。

玫瑰嫣红的花瓣上露珠摇摇欲坠,叶初缓缓抬脚踏入笼中,圆润的脚趾刚踩上丝绒地毯,晶莹露珠从花瓣滴落,静静划过?脆弱得仿佛一掰即折的手腕。

叶初双手捏着玫瑰花,背靠着冰凉的金属架慢吞吞地缩在角落里,不知道面前的那扇门何时被打?开,蜷缩着等待某人的到来,既安静又乖巧。

葱白指尖下压娇嫩的花瓣,微曲又松开,弹落花瓣上最后一点露珠,叶初小鹿似的漂亮眼眸弯成月牙,像是染上细碎的星光,甚至比四周璀璨的碎钻还要夺目。

即使弹开露珠这个无聊的小游戏在漫长的等待中不知地重复了多少?次。

童话舞台剧般的灯光下,叶初安静地呆在恶龙划定的范围内,乖乖地等待心上人提剑为解救他而来。

“呸,都想到哪去了……”腿有点麻,叶初站起身来,自言自语。

沈修再不来他就该脑补出一整部毫无逻辑的童话剧了。

哪有恶龙,哪有危险,顶多就暂时只能呆在笼子里,等沈修一来,看?到他这幅乖巧的模样肯定得感动哭了。

又等了一会儿,叶初蹲在角落懒懒地撑着下巴,双眼无神地盯着门的方向,嘴里有?些不耐烦地嘀咕,“怎么这么久……”

转念又想到什么,“算了,上次唱催眠曲好像一觉都睡到了下午。”

要是沈修太早来找他,那才叫奇怪,叶初都得怀疑沈修这次是不是对催眠曲免疫了装睡骗他。

“那就再等等吧。”叶初也?没打算从笼里出去,直接蹲在原地无聊得开始拔地毯上的白毛。

穿透层层墙壁的另一间屋内,沈修一瞬不瞬地注视监控里耐着性子乖乖等着他的人,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敲击着静静躺在枕头上的那张卡片。

一下……两下……

第十下时,监控里已经拔了一手毛的叶初烦躁得胡乱揉搓自己的头发,沾了一头的白毛,自言自语炸毛道,“这会也?该醒了吧!怎么还不来找我!”

目不转睛地看完这一幕,沈修眼底浮现满足的笑意,抬起那张卡片,上面写道:“一觉醒来怀里空空的话,不要生气,我没偷跑哦,沿着玫瑰花就可以找到我呀。”

署名是副简笔画,一只努力垫高鱼尾巴,朝他献上玫瑰花的小人鱼。

……

叶初听到门“咔哒”准备打?开的声音时,连忙甩开手上沾着的白毛,“毁尸灭迹”后,又佯装乖巧地蜷缩在笼子里,安静地等待沈修的到来。

门慢慢推开,叶初循着投射而入的光亮抬眼望去,只见沈修穿着白衬衫配黑长裤,捧着一束嫣红的玫瑰无声和他对视上,眼底满是温柔笑意。

男人高而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狭长的眼尾微扬,笑而不语,饱含缱绻。

心脏蓦地慢了一拍,叶初慌乱得躲开灼灼目光,埋起脑袋不着痕迹地抓抓突然发痒的耳尖。

来就来,还故意这么打?扮,实在是太犯规了。

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捧着束玫瑰缓缓抬步朝他走来,停在精致的笼子前,嗓音更是缱绻,“初初,我来找你了。”

叶初咬唇低声含糊应了一声,发?烫的耳尖更痒了。

沈修还喝了酒吧……这声音怎么听得他醉醺醺的?

笼里的人头埋得不能再低,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通红的脸颊,沈修笑着明知故问道,“初初是自愿走进来的吗?”

这不明摆着吗?叶初下意识地回,“……废话。”

沈修笑得更深,缱绻的嗓音中夸奖意味毫不掩饰,“真乖。”

叶初突然反应过?来沈修故意问这个愚蠢问题的目的,红着脸老半天才憋出来“……嗯。”

他不是太傻了,哪有猎物会乖乖自愿跳进猎人的陷阱里的啊……

“我、我看?了你房间的东西……”叶初犹犹豫豫开口,“不是故意的……”

叶初又拔了一撮地毯的白毛,抿唇别扭地甩锅,“谁让你藏着掖着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总之不能怪我。”

沈修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有?意识地结束这个话题,轻笑道,“好,全怪我。”

一手扒拉上背后的金属支柱,叶初飞快地抬头瞥了一眼目光灼灼的男人,又飞快低头,“虽然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但这好像是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

抓着支柱的指尖微微收紧,叶初低着头结结巴巴道,“就、就勉强满足一下你吧。”

等了几秒没有听到回话,叶初抬起头,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却四处闪躲,不敢和沈修对视,语气颇为得意,“我这么乖,你是不是感动坏了偷偷抹眼泪了?”

“啪嗒”笼子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沈修默不作声地走到叶初跟前,一下子抱住了他。

叶初听到男人在他耳边调笑,“我确实感动坏了。”

又咬着他的耳垂哑声说,“感动得都要哭了。”

这沙哑到极致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欲,听上去哪里是要哭了?

叶初还没来得及说话,瞬间感觉凉飕飕的,低头一瞅,好家伙,沈修一边说着感动得要哭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扯下了他的胖次。

一股熟悉的配方涌上心头,叶初呆头呆脑地做着最后的挣扎,提醒男人,“你刚才不还说感动得要哭了吗?”

沈修俯身拾起地上那束绑在一起的玫瑰花,慢斯条理地松开花枝上的黑绸缎,任由玫瑰花散落开来,语气听上去好不要脸,“是啊,不过?怎么哭就不一定了。”

……

密不透风的屋内,缓慢流动的空气逐渐升温,与笼柱镶嵌的冰凉碎钻表面相遇,慢慢形成一层水雾,最终凝结成小水珠,无声顺着高高扬起的天鹅颈滑落。

一道丝滑的黑绸缎将白皙的手腕紧紧地缚于笼内的细长支柱上,叶初嘴里含着嫣红的玫瑰花苞,不能吞下去也不敢吐出来,细碎的呜咽声听上去十分可怜。

沈修慢下来,嗓音微哑,“初初体会到我的感动了吗?”还故意拖长尾音,“我哭得很厉害吧?嗯?”

叶初眼眸湿漉漉的,委屈极了,却已经是没有?力气开口反驳。

呜呜呜歪理……谁这样哭的?

……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精致干净的笼子不复整洁,洁白无瑕的地毯上星星点点地分布着一团又一团烂泥般的玫瑰花瓣。

零落成泥,别有一番意味。

沈修温柔地抱着昏睡过去的叶初,打?横抱出了密室,合上门的那一刻,最后看了一眼他曾经费劲心力设计和打?造的漂亮牢笼。

缓缓关上了门,抱着怀里的小人鱼转身离开。

晦暗背光的眼眸中一抹温柔笑意闪过。

傻得可爱的小人鱼和他天生注定是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求个婚,再结个婚差不多就该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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