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轮旁若无人般不断往嘴里塞新鲜的内脏，而亚伯特还在给克里斯证明吸血鬼存在的真实性，完全没有紧张感。

“我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兴致。”文森特道。

“你们就不打算处理下那只吸血鬼再来谈论吗？”

克里斯抬起右手抹了把脸，他在心里暗骂了句。

他居然被这废柴小子的话带偏了！

“你说的没错。”克里斯答道。

“或许我们能从她嘴里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那、那个……”约克突然开口。

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约克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然后只听见他小声说：“在你们谈论的时候，卫斯理警官已经解决掉问题了……”

众人闻言偏头看向玄关地板，原本跪在那里啃噬内脏的吸血鬼不在了。地板上仅留下混着内脏残渣的半凝固血块。

噗呲——

嵌在墙上的壁灯接连亮起。

明黄的烛光与绯色辉芒交织，形成色调偏暗的橘红。

在点燃屋内蜡烛后，李洛斯转身回到厨房。

卫斯理则是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他眼神冰冷地死盯着被捆成粽子在地板上蠕动的赛轮。

赛轮双眼血红，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本来从嘴角两侧长出的尖牙，已经被卫斯理给强行掰断，丢在了地上。

“不是说吸血鬼都很厉害吗？”看见赛轮没有牙齿、还被捆成粽子，亚伯特抄起自己的文明棍大胆走到赛轮面前。然后他拿文明棍戳了戳对方肩膀，“我看也不怎么厉害啊？拿盆新鲜的内脏就搞定了。”

“吸血鬼在看见鲜血后，都会失去理智，无一例外。”克里斯解答，“即便有红月出没，也无法消除他们对鲜血的渴.求，甚至还会加深这种欲.望。”

在听完克里斯的话后。

文森特更加确信，李洛斯的身份不是吸血鬼。

他第一次遇见李洛斯时，正好遭受了枪伤。

李洛斯要真是吸血鬼，他肯定会被直接啃得尸骨不剩！

“卫斯理警官，你干嘛板着个脸啊？”亚伯特绕过在地上挣扎、理智不清的赛轮，坐在卫斯理身旁，他脸上带笑：“谁惹你生气了？”

卫斯理沉默着没说话，他周身似乎都带着低气压。

但很显然，亚伯特不是个很会看气氛的人：“是害怕吃不到烤羊肉串吗？别怕，洛斯会给你做的，我保证。”

“李洛斯。”卫斯理出声。

“啊？”亚伯特不明所以，“什么？”

“是李洛斯，不是洛斯。”

卫斯理态度认真的纠正道。

“好吧，李洛斯，李洛斯。”

亚伯特耸耸肩，顺着他的话说道。

对于李洛斯的称呼。

亚伯特和其他有多少有些差别。

在他看来，“李洛斯”本身就是完整的名字。

所以严格来说，是姓氏李，名洛斯。

他也自然而然的称呼李洛斯，为洛斯。

但在其他人看来。

“李洛斯”三个字是整体，不可拆分。

而李洛斯的姓氏则是：弗拉德。

“所以，李洛斯先生在做什么呢？”亚伯特把文明棍放在茶几上，然后趴在沙发上看向厨房，“是要做什么好吃的吗？说起来，这大晚上给我折腾的，都饿了。”

卫斯理没理会亚伯特，依旧死瞪着地上的赛轮。

“你说，卫斯理警官为什么要盯着吸血鬼啊？”克里斯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文森特，低声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文森特看了他一眼，“保不齐是某种特殊癖好。”

“哦~原来如此。”

克里斯仿佛想到什么，眉眼微弯，带着坏笑。

“那个……”在二人身旁的约克好心提醒，“卫斯理警官的耳朵，能听见五十米范围内针落地的声音，是李洛斯先生告诉我的。”

克里斯闻言，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

-他发现本来盯着赛轮的卫斯理，转头看向了他。

……

在做过煎、炸、烤的羊肉后。

自然也不能少羊肉汤。

做羊肉汤需要准备原料有：羊肉（包括不限于羊头骨、腿骨、羊肉、羊杂等）、羊油、葱姜、盐、糖、香菜、胡椒粉、八角、花椒，桂皮（有经济基础的可以买根白萝卜。）

生姜切片、小葱切碎备用。

羊骨切块、羊肉切片，羊油切碎备用。

另外取出两个生姜，在上面切个十字拍扁。

一捆小葱（大约三根量）打成葱结、香菜切小段备用。

然后，在锅里加入冷水，放入羊肉和羊骨。

大火烧开后撇去浮沫，将焯好水的羊肉捞出沥干，备用。

接着，在炒锅里放入少许的食用油，然后把准备好的羊油放入锅中，开中小火煸炒出羊油，中途加入葱姜下锅翻炒，其过程持续大约两三分钟。

由于李洛斯提供的羊肉不具备膻味。

所以不需加白酒给羊肉去腥。

三分钟后，将锅里的油渣捞出。

然后加入八角、花椒，桂皮等香料、拍散的生姜和葱结。

下一步，把焯好水的羊肉下锅。

用中小火爆炒，直至将羊肉、羊骨煸炒出香味。

（普通羊肉在煸炒过程中，需要再次加入白酒去膻去腥。）

接下来，加入适量的清水。

清水的用量大概淹没羊肉八厘米左右即可。

在大火烧开后，撇干净浮沫。

保持现在火候继续烧一刻钟，把羊肉汤烧白。

然后，转中火炖20分钟。

20分钟后捞出生姜和葱结。

再转小火，炖上一个小时。

趁在炖羊肉汤的间隙，调味。

在碗中放入适量的盐、白糖、胡椒粉。

一小时后。

在汤里放入调味料搅匀，即可出锅。

最后撒上葱花和香菜，不喜欢可不加。

做羊肉汤的同时。

李洛斯还做了些酥脆的芝麻蛋卷。

口感酥脆，入口香甜。

……

在羊肉汤摆上桌之前，卫斯理便早早入座。

至于被他死瞪着的赛轮，显然没有羊肉汤重要。

再何况，他死盯着赛轮的根本原因就是对方吃了自己都从未吃过的羊杂。因为李洛斯曾说过，不对外售卖羊杂，他还为此事郁闷了好久。

所以，在看见对方大口朵颐吃着羊杂时，他顿时怒火中烧。要不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他还在值班巡逻，他绝对会好好教育这个不懂礼数的家伙！而不仅仅是掰断牙齿这么简单。

羊肉汤的到来，很好地起到了抚慰卫斯理心灵的作用。

上一秒还板着脸，下一秒嘴角就浮现起了笑容。

在普通人眼里，身材高大的卫斯理很难相处。

但事实上，和他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很好懂。

甚至一根羊肉串就能收买他。

“这羊肉鲜香软嫩，要是有辣椒碟子就更好了！”亚伯特边拿筷子和卫斯理抢羊肉，边对李洛斯说道，“有吗？碟子？”

“有。”李洛斯边说，边转身回到厨房。

看到正在“激.情战斗”的抢肉二人组。

文森特和克里斯举着手里的筷子，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放下。

这里用到的蘸碟很简单，是用小米辣和青椒混和成的。

有条件的话，可以再放一块豆腐乳。

顺带一提，蘸碟不是固定的。

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就做什么样的。

李洛斯把碟子放在桌上。

对克里斯和文森特道：“你们来这边吧。”

文森特二人相视苦笑。

然后跟李洛斯去厨房里重端了一盆羊肉。

……

克里斯夹起一片羊肉往嘴里塞。

经过炖煮的羊肉口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柴。

也确实像亚伯特说的那样，鲜香软嫩且不存在膻味。

在克里斯吃过的羊肉料理中。

除李洛斯外，他还真没见过能做出不带膻味的羊肉。

这倒不是原主的手法很精湛。

主要是因为他使用的羊种不同。

不过，在李洛斯来后，他也教会原主怎样使用祛除膻味的调料。祛除普通肉类的腥味，都会用到葱、姜。除这两样容易买到的食材外，还有就是料酒。

在这里，料酒就别想了。

但有葱、姜、蒜那就不成问题。

即便李洛斯以后离开，原主不再饲养羊羔。

也无需为处理羊肉的膻味而感到烦恼。

“真是没想到，羊肉竟然还能做成这么好喝的汤！”文森特在品尝过羊肉和汤后，由衷赞叹：“这或许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羊肉汤。”

“这也是你第一次吃羊肉汤。”

克里斯毫不留情地揭短。

“是啊。”文森特看向李洛斯笑起来，“李洛斯先生，要是您以后不再提供这样的料理，我猜我一定会发疯的。”

“然后，你就能趁机坐稳‘疯狗’的名号了。”

克里斯幽幽地补了一句。

“我可没你……喂！混蛋！你偷偷背着我吃了多少肉！”

“没多少啊？我呢，认为你该继续讲。你肯定也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不是吗？为了不耽误你抒发内心充沛的情感，这些东西就由兄弟我来替你代劳吧！”

“滚蛋吧！混小子！”

……

亚伯特等人吃羊肉吃得很高兴，但也显得独自在地板上蠕动的赛轮有点可怜。或是周围的血腥味被羊肉汤的气味冲散，又或是身体被红月光辉照.射.的缘故。

赛轮眼瞳中流露的疯狂正在飞速褪去，重新拾回理智。

她在极短的时间里搞清自身处境的同时，也在懊恼自己竟然会为了点血羊的羊杂而失去理智。

但这些丑态她都不在乎。

前提是，不被李洛斯撞见。

然而，就在这时。

在她头顶上方传来不夹带任何情感的声音：“您是在找我？对吗？赛轮·弗拉德，我亲爱的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