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讲完第二道题后，李清欢在教科书里划出几章重点，让姜闻书回去好好看，从头看到尾，再把书里面的题做了，接着让姜闻书每天晚上夜修结束拿着那本《数学基础2000题（高二版）》去找她。

李清欢原话是这样的：

“你把这几章看了，做完书里的题，以后试卷上基础的题你大概就都会做了，每天晚上我在那本习题里帮你划出比较基础的三五道题，你第二天就找个时间做那些题，做完给我看。”

姜闻书小心问：“这样会不会太耽误你学习时间了，会不会影响你成绩？”

“不会的，”在这方面李清欢还是很有自信的，她摇摇头道，“占不了多少时间的，你放心好了，这样做题一个月，你肯定不会再考出26分的成绩。”

听到“二十六”这个数字，姜闻书顿时就闭嘴了，老老实实听李清欢安排。

于是接下来每一天她都准时去参加晚修，晚修结束再到楼上找李清欢，李清欢一般会比正常结束时间多待半个小时，这段时间一边帮她划题，一边讲题。

连续一周，姜闻书感觉自己人都要飞升了。

这又是一个夜修结束上去找李清欢的晚上，今天的五道题姜闻书对了四道，是她近几日成绩最好的一次了，因此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李清欢把错的那道讲给她听，接着让姜闻书讲一下对的那几道。

这流程姜闻书也熟悉，这一周来她做对的题就讲给李清欢听，做错的就由李清欢讲给她听。

听完后李清欢点点头没说话，开始翻那本《数学基础2000题（高二版）》，想继续找出几道基础一些的题目，结果这次找得比较艰难。

这本题本身的难度就是中等偏上的，基础的题都在每个知识点前一两道，连着做一周，姜闻书基本把简单的做完了。

这几天下来姜闻书一边看书一边做，每天的正确率慢慢增高，对做题也渐渐没那么排斥了，李清欢一时间不敢找太难的题，怕打击到她的自信心。

于是这个晚上李清欢没有给姜闻书划题，而是让她回去继续把之前说的书里那几章彻底熟悉，再把这一周做错的题拎出来重新做一遍。

“就先这样，你回去后也别看书了，先休息，每天早上可以的话早点起床，早上背一下那些需要背诵的内容。”

姜闻书现在很听她的话，再加上李清欢从那个周一之后确实每天早上给她带早餐，姜闻书只好每天赶在李清欢送早餐前到达教室，把钱还给李清欢。

“明天早上吃什么？”

“鲜肉灌汤包和玉米汁。”

第二天一早姜闻书就着包子和玉米汁趴在桌上看题，距离早读课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这个时间足够她背好一篇文言文和整理错题集了。

距离上课还有一分钟时，何莉拎着一袋面包匆匆赶到，这一周姜闻书都是很早到教室，她对这一点已经没惊讶了。

坐下之后何莉扯开面包开始吃，边吃边问：“下午社团的人要去外面聚餐，苗芮让我和你说一下。”

姜闻书参加的社团是一个舞社，里面的人都比较外向活泼，平时的各种聚会活动是常有的。

“嗯，我不去了。”姜闻书头也没抬地说。

何莉的动作顿住了，半晌后扭头问：“你在说什么？什么不去？你居然不去？”

“我的卡不是被江老头限制了么，出去了待会被发现又要写检讨。”

“你之前不一直都借卡出去吗？也就倒霉被抓住一次吧，写检讨你又不是没写过，怎么还怕上了？”

“总之我不去了，要不我待会自己去和苗芮说。”

“不是啊，你以前都去的啊，怎么这次还这样了？你是不是都没把舞社的人当真朋友？”

姜闻书正在解一道难些的题，没心思和她掰扯这个，闻言只是摇摇头没再说话。

“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不就吃个饭？你又不是第一次违规了。”

姜闻书还是没说话，她一直画不出正确的那条辅助线，内心已经有些急躁了。

“那你打算干什么？闲着也是闲着，就算你现在每天做题，那吃个饭能费多少时间？”

姜闻书皱眉道：“你安静一点，这事你别管了，就当我没说过，我待会自己去找苗芮。”

正好早读开始的铃声响起，班上的其他同学准备今天早上要读的课文和英语单词，姜闻书也收起桌上的数学课本，重新拿起英语书。

何莉的面包还没吃完，她的表情有些愤愤，但忍了半天还是没说什么。

姜闻书不去聚餐的事情第一节课下课就去找苗芮说，苗芮也很震惊她突然改性子，不过倒是没说出和何莉一样的话。

“你真的不去？”苗芮问。

“嗯，不想到时候又被抓到，麻烦，你们去吃吧，我下个月再去。”

苗芮点点头，“那你在学校吃吗？食堂也太难吃了点。”

“还行吧，我早点去，那时候饭菜还是热的，而且可挑选的比较多，好吃的也比较多。”

姜闻书说完往高二八班整体看了一眼，像是在找什么。

“李清欢被老师叫出去了，应该是要交代什么，我们下一次考试挺重要的，但她好像赶不及。”苗芮笑着解释。

姜闻书心思被戳破也没说什么，反正这一周以来她都是这样了，有时候一天能上来找李清欢四五次，高二八班的人没几个不认识她的。

交代好事情回到教室后，姜闻书第一次没有安排好的题做，突然间有些不习惯，像是完全没有了压力，也没有动力。

她知道李清欢为什么让她多看书，因为基础差太多了，只好回归课本慢慢补，但姜闻书有些急，这样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她想要的目标。

姜闻书还说不准自己心里那个模模糊糊的目标是什么，但总之不会很容易靠近。

夜修进行到一半何莉才回到教室，一回来就和她说聚餐有多好玩。

聚餐这半年来姜闻书都算不清楚自己去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周围的饭店，花样当然也就那样，折腾不出什么新招式，何莉这样说无非是因为这一次姜闻书没去。

“……你没去真的是亏了，今天这道鱼特别好吃，你说你在学校哪里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行吧我亏了，所以你能安静点吗，或者自己去外面找面墙对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