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轻，季可佳倒吸了一口凉气，还以为这个怂货不敢动手呢，认识这么多年，揩油都只会在脖子锁骨这块流连，充其量就是借着感叹的语气摸摸大腿，今天还敢上手了！

“不至于说了不起，我也就是B，但至少撑得起衣服吧，你呢？”

“你可真含蓄，看上去可不止。”

季可佳打开她的手，“穿衣也是有技巧和款式的，亏你还是动漫社的，玩cosplay没接触过？”

“我是要玩cosplay，可又不是玩制服诱惑，我为什么要接触这些！”梁希慕服了，她是正经喜欢动漫里面的人物，又不是有别的奇奇怪怪的癖好，只要把外形打扮出来契合人物就行了，管里面穿啥呢！

最胖的时候梁希慕的胸上的脂肪堆积不少，都快有朝着D趋势发展了，掉肉几十斤，最后缩水成了A，季可佳安慰道：“没事，这个可以按摩的。”

梁希慕躺下来翘起腿，心里酸酸的，没想到刚刚还对着手机诚恳跟朱渺道歉呢，转头就把人女朋友给摸了，不过……

渺儿姐，这可是你女朋友先上手的！

一想到未来季可佳和朱渺回一步步亲近，梁希慕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掉下来，输人不输气势，咬牙故作无所谓道：“没事，暧昧对象的还过得去。”

季可佳气得眼圈都憋红了，梁希慕今天是故意跟她找茬，心里明白这丫头今天不好受，可一直说这样的话她也会吃醋的啊，本来就帮着朱渺在网上撩妹，这已经算是滥情了。

除了她以外还不知道同时跟几个人聊骚呢，之前发的那些文字这么含糊暧昧，手段一套一套的，现在还整出个暧昧对象，莫非是她撩起来给自己备用的？

过了好一阵季可佳也没说话，梁希慕觉得解气地很，接着说：“你也赶紧找个对象吧，等我跟她确定关系了，到时候一起出去玩啊！四个人出去的话，打车也刚刚好，吃喝也不误，晚上还能有属于两个人的小空间。经济实惠，旅游首选人数组合！”

轻笑一声，季可佳也没忍住酸了起来，“你这个想法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实现，我现在还没有交往对象，交往了也不会很快就睡到一起！姐姐我眼光这么高，怎么随随便便就找对象呢！”

季可佳的高眼光她领教过，确实高。

两个人在网上越来越熟络之后，也从单纯的减肥和教学以外调侃到了别的话题。季可佳当时就一直在说隔壁班第一名的男生有多好多好，她听着季可佳越说越兴奋，什么高数什么理论什么学霸，脑子都成浆糊了！

在她的交友圈里，能读上临安大学的人寥寥无几，考这么高分进去的就只有季可佳一个，在她心里，季可佳就是独一无二的学霸。

学霸眼中的学霸，肯定就更厉害了。

那个时候已经暗暗对季可佳有了别样心思的梁希慕只能暗自忍受季可佳隔三差五对男同学的夸赞。

跨年夜的那天晚上，都没课，都看不了电视，两个人就在电话里聊了两个多钟头，从例行的记录每天吃了什么体重多少以外，季可佳为了激励梁希慕，答应了唱歌的要求，跑到宿舍的顶楼戴着耳机给她唱歌听。

一首接一首，特别配合，听得她更加魂不守舍，恨不得趁着元旦假期到临安大学找季可佳面基。

只是摸到自己肚子上的赘肉，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捧场地拍着巴掌，“没想到你学习这么好，唱歌还好听。”

“我唱歌好听？你肯定是学习学傻了，我的声音很普通的，好多人都说我的声音跟ta认识的谁谁很像。”季可佳听到梁希慕夸奖她下意识就反驳，但这样的夸奖在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谁不喜欢被人夸奖呢！

“反正比我好就对了，我五音不全。”

唱歌唱嗨了，季可佳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你觉得要是送人礼物的话送什么比较好呢？织围巾会不会太土了？可是我就是个学生，送贵重的东西又太那什么了吧？”

梁希慕第一反应就是季可佳对男同学的欣赏已经进入了另一个阶段，这是要展开追求了？心里堵得慌，又不能表现出来，装得很八卦的模样，笑嘻嘻问：“这要看你送给谁了，怎么，有喜欢的人了？”

季可佳难得在电话那头嗯嗯哼哼半天，略带纠结地说：“我不知道，我没喜欢过人，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喜欢，就觉得他很厉害，想要靠近他！”

这不是一个剧情，梁希慕觉得季可佳学习好，声音好，唱歌好听，人也温柔，就情不自禁想靠近她，每天醒来就盼着晚上能够跟季可佳聊天，哪怕是吐槽她的数学成绩也好，只要能听到季可佳的声音连睡觉都觉得更香甜。

两个胖子，脸看不得，更没身材可言，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心里涌动的情愫就快抑制不住了，她也好像找个人问问，她这样，算是喜欢吗？“我不知道，姐姐，我还是中学生，你问我这个问题问错人了！”

季可佳想想也觉得挺对的，跟高三生聊这个确实不太合适，还补了一句：“你现在正处在人生的转折点，有喜欢的人也要憋住，可不要在这个时候谈恋爱啊，忍忍几个月就过去了，到时候想咋咋滴，听到了没？”

“知道了。”

喜欢这个话题很快就略了过去，季可佳又兴奋地说：“之前学校对接山区贫困地区搞活动，让大家寄明信片过去，激励那些孩子们好好上学，我买了一套临安市的明信片，还剩了好几张呢，我过两天寄给你吧，你把你家的地址给我，你也需要好好学习，明信片就算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等到以后你毕业了，要是考得好的话，姐姐请你吃火锅！”

手写的明信片，梁希慕听到之后特别开心，有了明信片的话，万一高考以后减肥成功两个人渐渐淡了，至少还有留存的东西来纪念这段时光。“啧，明信片才几块钱啊，这就把我打发了！”

“不要拉倒！姐姐还要请你吃火锅的！我就是个学生党，怎么的你还想我送你奢侈品不成，有就不错了，好歹证明姐姐我还想着你的！”

梁希慕嘴上嫌弃廉价，手上可没闲着，在季可佳说话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两个人东扯西扯了半天，梁希慕听到客厅播放的跨年演唱会开始倒数计时，接着也对着电话说：“十，九，八……新年快乐！”

“梁希慕，你也新年快乐啊！”

“我……”梁希慕还想说话，电话里就传来季可佳着急又兴奋的声音，“有人给我打电话了，我先挂了啊，待会儿给你回过来！”

可是梁希慕瘫在床上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季可佳的电话，打过去提示正在通话中，第六感告诉她，八成是那个男同学打来的。过了一分钟，她收到了季可佳的短信。

【明天聊，早点睡觉！新年快乐！】

新年呐，她可没快乐几秒！

高眼光的季可佳，怎么会这么草率得喜欢上网上的人呢，何况朱渺也不是季可佳一贯欣赏的标准，这是吃惯了小馒头想试试小面包了？

思来想去，梁希慕还是打算旁敲侧击一番，“你考研之后也没怎么联系我啊，是不是又看上了实验室的哪个男同学，正谈恋爱呢！”

说到男同学，季可佳也想到了大一时候的事情，心里也膈应，这件事就是两个人之间的刺，时不时梁希慕就要把这根刺拔.出.来往心上戳两下惹得两个人都不高兴才痛快。

她这几个月闲下来的时间不都忙着在网上勾搭渺渺么，一心都扑在上面，哪知道搞了这么大个乌龙，“你不也没联系我！”

翘起来的脚放下，微微起身扯了扯被子重新盖好，小声抱怨道：“你好好看看聊天记录，我只要有空的时候都是秒回的好么，你半天都憋不出个屁来！”

说了粗俗的话，季可佳在被窝里翻到梁希慕身上，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呸，你才憋屁呢！女孩子说话文雅一点，你观察这么仔细，是不是每天空了就翻手机看我有没有回你？梁希慕……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啊？”

黑暗中梁希慕把季可佳的轮廓死死锁在自己的视线里。怎么能这么轻松地问出来呢？心像是被蹂.躏之后又被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脚，还要凑过去听听还在跳动没有。

“季可佳，”梁希慕冷清地说，“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心痛的又何止梁希慕一个人，在对视的几秒，季可佳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清楚感受到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苦楚，她在梁希慕的眼里，却不再她的心上了。

翻身下去，季可佳也跟之前梁希慕一样侧躺睡下，“睡觉吧。”

季可佳紧紧攥着被子，无声的眼泪顺着流下。好你个梁希慕，现在长大了不需要依靠她了就不把她当回事了！看你掉马之后怎么办，做哭你哦！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