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

龚舒文一口气不得出,心里有口毒火不停的烧,委实憋屈。

她想要去回去找表姐议论,但?是一想到回去以后搞不好又要被软禁起来,整个人又怂了起来。

最后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去了花明轩风流快活。

一去就是三天,软玉温香之中,总算时找到了发泄的地方,终于把她内心的怨气压制了一些。

大晚上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声音。

“这要说花明轩里面谁最有福气,还得算沐笙那小子,别人要是他那种状况去到大厅,早就被玩废了,也就是他有这个福气。”

接着就是有点尖锐的男声带着浓浓的嫉妒道:“哼,以前看这小蹄子一副乖乖巧巧,任人揉捏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个安分守己的,没有想到还有这份本事。不过天下女子皆薄幸,我倒是要看看那贱蹄子的福气能维持多久?”

原先说话的那个男子阴阳怪气的说道:“啧啧啧,瞧你这话说酸得,沐笙那小子就算以后运气再差也是脱离了泥坑,是贤王的人,那里是我们能比的。”

声音有些尖锐的男子冷笑了一声不屑道::“哼,这未来的路子还长,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可是听说这宫里面的人玩的花样可多了,就我们楼里许多折腾人的方法还是跟着宫里那位学的。”

说话阴阳怪气的男子听到这话,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眼里有着深深的恐惧。

不过想一想再怎么样自己也不是食物链的底端,腰板儿又挺直了起来,阴阳怪气的嘲讽道:“这路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鸨父的话都不听,仗着自己是头牌偏要去作贱沐笙,现在好了,被打发到下等院子里面去了,成立整个花楼街的笑话。”

说完以后眼里有着眼里带着快意补充道:“话又说回来,我们还要真要感谢沐笙,若没有他,公子路华的头牌位置怎么能够空出来,便宜了我等。”

公子路华作为花明轩的头牌,他如今被摘了牌子发配到了下等院子,他的位置也被楼里最红的四位公子瓜分,成为花明轩的四公子。

再加上公子路华为人刻薄计较,经常无故责骂下人,欺压其他公子,楼里绝大部分人都吃过他的亏,如今人失势了,大部分公子都是心里都有种出了口恶气的快感。

就连声音有些尖锐的男子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道

“对对对,还以为有多了不起,还不是转眼间说什么都不是。

还有那龚家表小姐也是,我原本觉得龚家在这河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龚舒文小姐也算是年少有为了,那里知道贤王以来以后,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到嘴的鸭子都不敢咬上一口,直接就拉起尾巴灰溜溜的跑了,你是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有多可笑。”

那个原本说话阴阳怪气的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呀是呀,真是笑死我了,我若是沐笙定?然要准备一份大礼,谢过龚二官人的保媒之恩。”

“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龚舒文一觉踹开房门,双眼露出猩红之色死死的盯着眼前两个公子怒问道

两个公子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龚舒文,瞬间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磕头求饶道:

“龚小姐恕罪,龚小姐恕罪!奴们只是在说笑,小姐误会了。”

“误会?若不是我今日听到,你们是不是还要直接误会下去?”

龚舒文面色狰狞的看向两人,看着这两个男人面色苍白,抖动得犹如筛糠,看到他们此时柔弱无助的样子,怒到极点的心里产生了凌虐的暴虐心思。

她直接一脚就把其中一人踹下了二楼,另外一个把人砸在柱子上,瞬间头破血流,眼看着有出气,没有进?气。

她还想做些什么的时候,便看到周围的人看着自己又惊又惧的眼神,心里莫名的舒坦了一些。

可是一想到不过时两个低贱的妓子都可以随意编排自己,眼里的寒意更深重了几分。

她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从花楼里面离开,向着城主府方向走去。

花楼深处,一个女子在一个位置极好的厢房里面,冷眼看着这一幕,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看了一眼两个受伤的男子淡淡的说道:“好戏就要开始了,别让这些小东西破坏了氛围。”

一个穿着藏蓝色衣袍的女子站立在一旁,双眼露出寒光,恭敬的的回道

“诺!”

这几天龚舒文本来就喝了不少酒,昏昏沉沉的脑子里加上被酒意壮大了无数的胆气,让她就像一匹被激怒的饿狼一样,直奔城主府。

龚舒文才来到城主府,就看到城主府里面四处挂着红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

她粗暴的拉过一个仆从问道:“怎么回事?”

龚舒文常年混迹在城主府,仆从们都是认得她的。

听到问话连忙颤声回道:“表小姐,过两天贤王生辰准备在城主府过,所以小的们正在装扮。”

“她蒋天佑的生辰凭什么在城主府办?”

“奴…奴也不知道。”

龚舒文粗声道“滚!”

龚舒羽精心照顾的兰花盛开了,原本就心情极好的她才指导完仆从要如何照顾自己的其它植物,刚刚结束就看到了龚舒文,习惯性的要走过去搭她的肩膀说道:

“表妹,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那极品金兰刚刚开花,陪表姐一同?去赏花。”

龚舒文躲过龚舒羽的手,怒道:“表姐要在城主府为蒋天佑办生辰宴会?!”

龚舒羽看了一眼全身都是酒气表妹,以为她和以前一样,才喝完酒有些小性子。

龚舒羽吩咐道“给表小姐端一碗解酒汤。”

“诺~”

龚舒羽整理了一下龚舒文有些凌乱的衣服问道:“你平日里面不是最在意面子的吗?怎么衣服都没有整理好就过来了?”

龚舒文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表姐你不是说过城主府就是我家,在家里应该随意一些吗?”

龚舒羽怔了一下,点头道:“是呀。”

“那表姐你明明知道我和蒋天佑不和,太女更是视蒋天佑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什么还要为她操办生辰,搞得整个河间都知道了?”

龚舒羽心想,看来这位堂妹和往常一样酒气还没有过,脾气正大着。

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舒文,那里有那么夸张,不过是误会罢了,再说这件事情都过了一个月了,其实堂妹她人没有看上去那么难相处,大家都是亲戚,相处一下就熟悉了。”

龚舒文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表姐。

误会,又是误会?

之前不过是误会二字,那些妓子就可以随意编排自己,如今居然连自己的表姐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还说出这样子的话。

龚舒羽才说完话,可是看到自己表妹脸上的委屈神情,心里不由的浮出一丝愧疚,想了想耐心的解释,而且还把声音放得更加温和。

“表妹,你是知道河间现在夹在两王和凤君之间求存,我们龚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都。”

龚舒羽作为龚文峰的独女,也是少城主。

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有早出晚归的忙着公务,小的时候能够陪伴着她玩耍的就是这个表妹。

所以从小龚舒羽就对龚舒文比别人要纵容得多,也要宠溺得多。

谁知自己这位表妹撞上了贤王,而且又和太女的关系不清不楚的,这要是一查下来,还不知道要惹多少是非。

她这个少城主虽然废物了一些,但?是好歹是当了那么多年的少城主,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贤王那明晃晃的兵力,要是真的做了点什么,自己这位表妹就算是被弄死了,那也是白死。

再说她本人其实也是喜欢蒋天佑这个堂妹的,自然不想自己的两个妹妹起冲突……甚至还有自己的娘亲。

所以龚舒羽为了防止龚舒文再去做刺头,就把人给囚禁起来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若是当初只是警告一二,龚舒文胆子也不见得有多大,可能生生气事情就这么过了。

可是从未受过委屈的龚舒文被软禁了一个月,再加上后面的事情,整个人就炸了。

“表姐,既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那我们为什么不投靠凤君?”

龚舒羽都给龚舒文的天真气言论气笑了,她有些生气道:

“蒋天佑的兵力在河间,现在如果?公然投靠凤君,你是觉得蒋天佑缺少把我们一锅端的借口,特意给她送过去是吧?!舒文,我们好歹都是龚家的人,表姐何时害过你,这件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就算了。你没事还可以去喝喝花酒,逍遥自在的日子不好吗?”

哪知龚舒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一软,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只是在失去意识以前,耳边隐约传来一些话。

“表姐你愿意伏低做小忍气吞声,可是我不愿意!而且我们河间还隐藏兵力我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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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平平无奇,内里金碧辉煌的郊外山庄

秦无眠,正在悠闲的用着宵夜,满座子的用具都是金子做的,就连膳食的装饰也全部都是黄金做的。

秦大总管对于这段时间过的日子还是很满意的,就是……

他看了一眼下首的城主龚文峰,声音有些尖细的说道:“城主这段时间是派人去打击蒋天佑的运输路线,可是咱家看着都是小打小闹的,并没有什么大的水花。”

龚文峰赔笑道:“大总管您又不是不知道,河间的运输四通八达,来往货物又多,我这手里的人数有限,根本不知道蒋天佑把粮草运送在那条道上,也就不好集中打击了。”

“哦~”秦无眠不置可否的说出了一个字,声音尖细,拖得又长,给人一种极为阴森之感。

“咱家怎么听说城主府和贤王关系要好,还要为贤王生辰设宴?”

城主龚文峰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解释道:“我这也是为了凤君办事。”

秦无眠深深的看来一眼龚文峰,淡淡的问道:“怎么说?”

“蒋天佑的防备心极强,给条物资线路全部都派遣重兵和高手把关,我们若是不和她搞好关系,怎么可能知道她的运输路线。”

说完以后连忙想下面的侍从暗示,不消片刻就有四个沉沉的大木箱子搬了上来。

不用问便知里面装的是四箱黄金。

秦无眠看着这几个箱子,眼睛微微亮了起来,嘴上也露出了笑容,直接就叫人把箱子收了起来。

“城主也知道,咱家是个好说话的人,可是您这办事的态度若是传到凤君的耳里,那就不知道凤君能不能体贴您这番‘用心良苦’了?”

龚文峰笑着拿了一个小盒子递到秦无眠面前,一脸笑容的说道:秦大总管是凤君身边的红人,还请多担待一下,帮我在凤君面前多美言几句。

秦无眠直接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装了一颗牛眼珠般大小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出现,让这金碧辉煌的房子瞬间又亮了不少。

秦无眠挥了挥手道:“城主这么客气,咱家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谢谢秦大总管!”

龚文峰走后,秦无眠身边年纪比较小的义子极为疑惑的问道:“义父,这龚文峰虽然送了不少好东西,但?是她的态度明显就想在二王和凤君之间混稀泥。她那些所谓的找麻烦更是敷衍了事,随便找一帮山匪就能做到,我们就让她这么走了?”

秦无眠有一下没有一下的吃着桌子上面的菜问道:“徒儿,你说咱家要是对付完了城主,又对付完了贤王以后凤君会怎么安排呢?”

那个小义子想了片刻后答道:“想来凤君会叫义父继续暗杀叛军党羽和那些不听话的人,又或是直接对付慧王。”

秦无眠喝了一口酒以后继续问道:“那若是对付完她们以后呢?”

“这…想来平乱也就成功了,应该会安排师父您老人家就在御前伺候君主吧。”

秦无眠有些阴沉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问道:“那您说师父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个年纪比较小的义子看了一眼满座的黄金宴席,又看了眼后屋的黄金,回忆了一下城主那伏低做小的模样,心中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秦无眠看了一下木箱意有所指道:“狡兔死,走狗烹,这仗只要还没有打完,咱家就还有作用,要是打完了也就不知道咱家会去哪里咯,难得遇到个知情识趣的龚城主,还是要对她好一点。”

小义子诧异的问道:“那义父为什么一开始那么对城主施压?”

“有些东西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底线在那里呢?”

“可是义父…义父不担心凤君……”说完以后比划了一个倒台的动作。

秦无眠毫不担忧的说道:“无稽之谈,凤君虽然身为男子,但?是当年先帝在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掌控超纲,这凤曦国都在他的股掌之间,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小孩击倒。”

那位小义子有些不赞同?秦无眠说的话,可是看着义父自信的样子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秦无眠的一个侍从低声说道:“大总管,城主府的表小姐龚舒文直接夺取了少城主令牌,把城主府隐藏的侍卫兵马调动了出来,看样子是要对贤王出手。”

秦无眠倒是有些意外道:“呦呵,没想到这个龚舒文除了和太女干那些腌臜事情以外还有这些魄力。”

这个时候年长一些的那位义子说道:“义父,若是龚舒文倒霉,龚家也要跟着倒霉,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秦无眠摇了摇头道:“先随她们折腾,她们出了什么事情都出手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她龚家养的打手。别看龚文峰给我们的东西不少,那老狐狸可是在这河间做了那么多年的土皇帝,手里好东西多的是。不遇到点事情是不会那么轻易吐出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侍者拿着一份情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秦无眠的眼睛斜着看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慌慌张张的,真是出息!”

说完以后才接过情报不缓不慢的打开了看了起来,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人的脸色不停变换,朝着越来越难看的方向发展。

最后直接把情报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直接把桌子拍得四分五裂,随着桌子轰然倒塌的还有那些黄金做的菜肴装饰。

秦无眠坐直了背脊,双眼寒气锐利的森然道:“把龚舒文叫过来!”

那张已经沾上了汤汁污秽的情报上写着:

军队在遇到叛军时,统帅被斩,全线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