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番外四
世?子离开月余,天?气进入盛夏,逐渐热起来,花园里花草树木都打蔫,唯有池塘荷花亭亭玉立。
棠珞有点记不清去年的夏天?没空调、冷饮是怎么熬过?来,但今年她真有点顶不住。
主要是孕吐的厉害,完全吃不进东西。
怕世?子战事分心,世?子妃怀孕的事儿知道的人甚少,且严令外泄,就是被?龙骧霄特意留下?负责棠珞安全的的玄镜因为?进不的“景合苑”主楼,对此事也无从知晓。
王妃拖着病体?到“景合苑”看望世?子妃,这事儿传到外面?变成世?子妃对世?子过?于思念,积郁成疾,命不久矣。
棠母听?闻此消息,着实吓了一大跳,忙遣着谢怀林一道去清王府看女儿。
棠珞因为?饮食不好,又怕极了吐的痛苦,后面?饿着肚子也不敢再吃,脸色蜡黄,神情颓然。
棠母看到女儿这样,心疼的一把将她抱住,道,“珞儿你?受苦了。”
“我不苦啊。”棠珞心道,多数女子怀孕生子都要遭一番罪,她不觉得心里苦,就是心里犹豫的很,就像钟摆,左右晃荡,晚上想着留下?来,第二天?早上就变成了离开,这么思来想去又怕影响到腹内的孩子,更是无奈之?极。
“骨瘦伶仃,还?说不苦,要我说世?子偏偏大婚不久出征,分明?是……分明?是……不把你?放在心上。”棠母也就趁着女婿不在数落两句,若龙骧霄在面?前,她看着就不自觉笑成一朵大菊花了。
“嘘,母亲你?想多了,世?子是心怀黎民苍生的安危,舍小家顾大家。”棠珞笑了笑又道,“不过?是近来太热,我有些中暑。”
棠母拍着额头道,“对对对,珞儿怕热,去年也是热的昼夜难耐。我叫怀林备了几个冰桶,里面?都是时新水果,已经送到你?府上了。”
棠珞拖着下?巴点点头,道,“我这里有封信,等下?你?捎给表哥,有些需要置买的物?件,天?气太热,我懒得动。”
棠母收了信,又跟女儿聊了大半天?,直到日斜西山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棠珞有些体?寒,冰镇水果只是浅尝,加之?有身孕,太过?冰寒的食物?自然是不能碰,她只盼着表哥拿到信能帮她运筹一番。
没想到五日后王府管事通传,说是城里最负盛名的糕点糖果店“许福记”老板娘亲自给世?子妃送糕点。
棠珞板着指头一算,距离八月十五也不足两月,自己肚子里揣着个崽崽,也不知道“天?真道人”所说八月十五“灵峰”顶的天?门自己还?去的了,去不了,若是真的能回到现实中,这肚子……
棠珞素来有主意,现在心里也是一团麻,之?所以私下?悄悄让谢怀林帮忙约见“许福记”老板娘,实则是龙骧霄临走前那天?带她去这家店,她隐约觉察到这位老板娘燕筱不同寻常。
“见过?世?子妃。”燕筱不卑不亢朝棠珞行礼。
“跟我不需客气,我问你?,你?怎么想出‘许福记’‘宝莲斋’这样的名字?你?做的这些糕点,尤其是这个‘粘牙酥’……这不是蛋黄味萨琪玛么?还?有那日给我尝的牛奶香芋,明?明?就差了西米露……”棠珞精神欠佳,但一双明?亮的眼睛巴巴的叮嘱燕筱。
燕筱掩唇轻咳一声道,“有那么明?显吗?”
“啊?”
“我这些山寨名牌有那么明?显吗?这些你?都懂得话,难不成你?我是同道中人?”燕筱那日看到棠珞在自己店里神情十分古怪,也心里久久不平静,所以谢怀林去找她说世?子妃想见面?一叙,她便?没推辞,亲自带着糕点登门见面?。
“果真!”
棠珞一下?子体?会到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恨不得抓住燕筱的手哭一场。
既然两人身份相?似,同命相?连,便?促膝交心的长谈起来。
原来这位燕筱是她隔壁大学的师姐,燕筱穿的比较复杂,她本就心脏不太好,又因演唱会现场拿到和爱豆互动机会,兴奋过?头,还?没走到舞台正?中央就心脏病发,监听?手表爆了,人当场呜呼,魂穿了。
魂穿也罢,没想到她第一世?没能博得心上人的真爱,死过?一次又重生了,这一世?她把心思都放在经商赚钱,反而自得清闲,当然上一世?没求到的人这一世?还?挺宠她。
“情情爱爱当不得饭吃,真金白银才是美好人生。”燕筱叹了口气,看看棠珞继续道,“那位道长所说有道理,但你?我不同,我是死过?又活过?来的人,而且我前前世?是病发身亡才穿的,不像你?就是穿书,所以,我自知自己回不去,也就不做那个梦。”
“可是……我……”棠珞欲言又止。
“你?做不了决定,去还?是留?”对她的疑虑,燕筱心知肚明?。
棠珞点头的时候呕了几声。
“你?有身孕了?”燕筱不可思议的看着棠珞。
棠珞再点点头,道,“却不知我若真的回去,这孩子又怎么办?”
“那位世?子看来对你?也甚好,无论你?做什么选择,都要想清楚他?的知情权。”燕筱淡淡道。
棠珞点头。
和燕筱聊一通,棠珞心里舒展许多。
燕筱临走前赠了棠珞一本小册子,上面?详细记载了中秋月圆之?夜“灵峰”天?门相?关?事宜,连四角放置檀香炉,东西南北炉内各一三五七根玄檀香这样的细节都详实的记载着。
虽是天?气燥热,时间却也一晃眼的过?去。
一个月后,夏末秋始,龙骧霄连战告捷,眼看战事趋稳,也抽出空来给棠珞写家书,言辞看似平淡,关?切思念之?情藏在字里行间。
棠珞孕吐的症状逐渐好转,开始嗜睡畏寒。
起初刚发觉有身孕,王妃就特意将乌鹊调离棠珞身边,又因乌鹊是世?子亲自为?棠珞安排的侍从,到底也不能总可以将她调开,勉勉强强到棠珞怀孕的第三月月末,乌鹊得到了这个惊天?消息,饶是她素来镇定的很,却也惊得掩住口道,“夫人,你?居然稳住没说!”
棠珞朝她笑一笑含混道,“你?现在不也知道了么。”
一抹笑意爬上乌鹊唇角,她忙小心翼翼的安置棠珞在摇椅上躺好,搓着手问要不要关?窗子。
秋初,早晚天?凉,但午间太阳还?是挂的高高的,又毒又辣,窗子自然是不必关?的。
“世?子殿下?怕是还?不知道吧。”乌鹊话多起来。
“确实。”提起龙骧霄,棠珞的心情稍稍重了些。
“不晓得殿下?中秋节能不能班师回朝。”乌鹊从窗子里向外望,玄镜在龙骧霄离开的几个月里始终尽忠职守的守在“景合苑”四周,妥妥的是连苍蝇都飞不进来。
乌鹊知道棠珞怀孕,等同于玄镜知道,也就是说这消息会第一时间传到龙骧霄那边,于其等别人说不如棠珞自己说。
她酝酿言辞,简单的写了几句。
去年去“白云观”龙骧霄跟她讲过?信鸽的妙用,如今相?隔白千里,来回的鸿雁传书并不容易,小小的信鸽真的能把书信安稳送到?
似乎是心有灵犀,各部数日世?子的信便?传回府中,给棠珞的有二十字。
“胡马饮冰川,北风折朔草;思卿夜无寐,长相?守一笑。”
从字面?棠珞推测世?子怕是并未收到她怀孕的消息,但边陲战事之?苦,思念之?重也都饱含在区区二十字里。
十日后便?是中秋佳节,王府里一派喜气洋洋景象,宫里更是传来消息,今年西北月枳一族隐患尽除,今上龙颜大喜,要在皇宫设宴招待群臣共把酒赏月。
棠珞早早推说身体?不适,不愿去凑这热闹,想要清清静静待在王府。
王妃念及她有身孕在身,也随声附和着不去也罢,此前年年宫宴清王妃也是依着身体?不好能躲则躲。
清王却不同意,坚持说此次宫宴霄儿本是主角,奈何他?尚未回来,龙家其他?人缺一个都不可,毕竟是中秋佳节。
一番拉锯战,最后棠珞妥协,但有个条件,想要在中秋之?前去“白云观”为?世?子祈福。
王妃自然不允,若是平时还?好,现在她有孕在身,行动不便?,怕胎儿受惊。
棠珞说最近身体?甚好,不再孕吐,能吃能睡,如此这样更是要每日走动,以免到临产因为?体?力亏盈,无力生产。
她的话是有科学依旧的,但王妃听?得差点臊一脸,忙抓住她手,止住她更多虎狼之?词。
就在这时,玄镜慌慌张张来报,几日前,世?子和月枳一族最后一场恶战大获全胜。
众人大喜过?望,既然大胜,怕是很快就要回来了,棠珞两手护住小腹,心跳的咚咚响,若是龙骧霄在中秋月圆之?夜前归来,她想要跟他?摊开来说真相?。
玄镜脸上却无半点喜悦之?情,棠珞发觉这个细节后,心中生出许多疑虑,低声道,“玄镜,你?可是还?有话没说完?”
“世?子殿下?他?……身负重伤,正?在日夜兼程往盛京赶回。”
众人脸上的喜悦顿时凝固碎裂,王妃更是身躯摇摇欲坠,焦急的问,“霄儿他?……可还?好?”
“军医诊断说是心脉受损。”
“如此严重,不就地医治,还?要往回赶?”棠珞的声音发颤,心如坠万丈冰窟。
“军医束手无策,说是现在用续命丹保着命……”玄镜心直,知无不言。
“好了,知道了……”棠珞朝他?使个眼色,示意他?王妃身体?虚弱不易受到刺激,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
玄镜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忙解释道,“宫里已经派出许、王两位太医带着数位医官随从,珍奇药材朝西北面?迎着过?去了!”
“好好好。”棠珞心急如焚。安慰了王妃后,带着乌鹊和玄镜迅速回到“景合苑”,路上便?吩咐乌鹊快点准备衣装,玄镜准备马匹,都要简单耐用就好。
“夫人是要……要去接世?子殿下??”玄镜虚虚的问。
棠珞点头。
“可是夫人你?的身体?……怎么能在马上颠簸,但凡有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乌鹊摇着头,拒绝去准备衣装,同时转头朝着玄镜狠狠剜一眼。
世?子身负重伤这种事能随便?跟王妃和世?子妃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么,她们两人一个久病缠身,一个有孕在身,玄镜个猪脑袋。
棠珞摇着头道,“见到人,兴许有办法救治!”
她心里并没底气,也不知道从盛京城出发,到底什么时候能和护送龙骧霄回京的人马汇合,能不能赶上某个时间点。
她的行为?看在玄镜和乌鹊眼里,似乎是迫切的要见世?子的面?,不成全说不过?去,若是成全,万一腹中孩子出现意外,也是罪过?,如此这般,两人难为?极了。
“你?们不帮我也罢,可是坐以待毙能帮世?子渡过?难关?吗?我的身体?我自然有数,请府上医官备好保胎药!”棠珞说着自己去准备衣装。
乌鹊玄镜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办法,便?只得按照棠珞的要求去做。
“玄镜,你?帮我准备一张路线图,要将世?子回程沿线的山脉标记清楚。”棠珞想要赌一把,既然“灵峰”可以开天?门,那么……其他?峰顶可以吗?如果可以,带他?回去现代,用现代的医疗技术是不是能挽救生命?
玄镜虽然不明?白世?子妃所为?所想,却也事事按照她吩咐去做。
准备仓促还?要背着王爷王妃,玄镜和乌鹊也是顶着被?种种责罚的危险,全心全意为?了世?子安危去做事。
临行前棠珞特意去见了燕筱,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燕筱在玄镜准备的地图上勾出几个圈,说这几个地点与“灵峰”相?似,极有可能在中秋月圆之?夜开天?门。
玄镜和乌鹊并没敢真的给棠珞选择骑马,而是备了马车,马车速度比不过?骑马,但走官道速度也有保障,又没那么颠簸。好在是得知消息时,世?子那边已经折返数日,用的是精兵强将,还?有最好的军医随行,途经之?地也会遍寻名医诊疗,情况没有恶化。
棠珞一行走到第六日,便?和世?子的人马碰上头。在一日前,宫内派出的太医们也跟世?子汇合,当即投入到救治中。
棠珞因急速行进的过?程中过?于劳累,微微见红,亏是太医见惯了这等情况,一碗汤药喝下?去,腹部坠痛感就消失了,诊脉之?后许太医拍胸脯保证胎儿安然无恙。
原本一直昏迷的龙骧霄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幽幽的半昏半醒,抓住棠珞的手不放开。
玄镜悔的扇自己耳刮,他?认定是因自己太过?高兴将世?子妃怀孕的消息传递给世?子,世?子回程心切,提早一日攻城,才身负重伤。
棠珞私下?询问副官,确认当时提早一日攻城是必须的,因为?次日会有巨大沙尘侵袭,若是拖延至第二日战事会更难预测。世?子受伤是意外,箭簇上虽然没毒,但锈迹斑斑,又极接近身体?脏器,尤其是中箭后人从马上跌落,又被?马蹄踩踏,确确实实内伤严重,加上箭伤感染,才日渐严重。
棠珞握住龙骧霄的手,没有那一刻让她觉得如现在这么心里锥心之?痛。
太医一行一番忙碌,倒是将伤口发炎止住,一直不退的高烧也慢慢消散,只是人还?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昏沉沉中,龙骧霄轻声唤着棠珞的名字,断断续续说一串名字,棠珞俯着耳朵过?去听?清楚后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砸。
他?念念叨叨的是男孩女孩的名字,知道心爱的人腹内有了自己孩子,知道自己升级做了父亲,没什么比这更开心,只是……
棠珞倚在他?床边压着声音悄声呜咽,眼看着龙骧霄嘴角涌出乌血。
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两位太医都在了,止得住外伤和感染,却无法短时间内治住内伤。
棠珞不确定山巅天?门到底能有几分把握,但还?是将这一线可能道于玄镜乌鹊。
两位下?属如听?天?书,但见棠珞表情严肃,双目红肿,却也不由得十分信任起来。
中秋节当日,按图索骥,军队驻扎在白沙河畔,不远处高耸入云的便?是通天?山,说来也巧,这群山之?中也有一座名为?“灵峰”的山峰,虽不是最高,却也缥缈在云山雾海里。
“山太高,世?子他?……怕是根本无法上山。”乌鹊担心。
“别无选择。”棠珞加了件厚厚的大氅,秋风起,畏寒的她有些瑟瑟发抖。
玄镜挑了八个身强体?壮的兵士,选了两幅结实的软担架,几人轮换抬着龙骧霄登峰。
“灵峰”远看奇峰险峻,真的攀爬却也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棠珞出发前已经按照燕筱给的小册子,准备好了祭天?物?件,一路上都是自己背着,累了便?歇一歇,继续上行。
待众人到了山巅已是戌初,太阳早已坠下?,月亮探着头,星罗棋布。
棠珞怕天?门开的情形吓到其他?人,便?让他?们退守半山腰,只留玄镜乌鹊在。
一路颠颠晃晃,龙骧霄偶有清醒,到了山顶,空气十分清冽舒畅,他?便?彻底醒了。
龙骧霄醒了的第一句问,“珞儿,你?还?是要走么?”
棠珞一惊,道,“你?,你?在说什么?”
“我早知你?来自异世?,我以为?,可以留住你?,也罢,现在我成了废人,怕是命不久矣,只是你?怀有身孕,就这么回去怕是要吃苦,我却什么都不帮不上!”龙骧霄俊美的脸庞苍白无血色,映着清冷灿白的月光,更显得凄绝。
“早知道,你?说你?早知道我来自异世?。”棠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几个月不断的天?人交战,大脑左右纷争,却原来龙骧霄他?什么都心知肚明?。“你?西征也是因为?……因为?要给我制造机会?”
“人算不若天?算,没想到你?会有……有我的骨肉,这让我如何舍得你?离开……”龙骧霄的声音极虚弱,他?想要抬手摸一摸棠珞的脸颊,费了力气却还?是抬不动重若千金的手臂。
“你?故意带我去见燕筱?那个‘天?真道长’也是你?安排的?你?想着把选择权利给我,却将自己藏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棠珞的眼泪像断线珠子,噼里啪啦热滚滚的砸在手背上,她伸手去抹眼泪,更多的泪珠接连不断的流淌。
“因为?我……不想看你?不开心……”龙骧霄到底是举起了手,他?瘦了太多,此前修长白皙的手指现在满是尘灰的焦黄色,骨节格外分明?,那手背滑过?棠珞的脸颊,泪水晕湿在手背上。“别哭,你?的泪会杀死我的心,你?这样哭我会不想放你?离开的。”
棠珞摇着头,泪滴跟着甩来甩去。
远处蹲在黑暗里的乌鹊和玄镜虽然不明?情况,只是看这主子之?间悲悲切切,也是泪眼欲滴,相?对无言。
棠珞伸开双臂将人抱在自己怀里,低声呜咽着道,“你?这傻子,我不会丢下?你?的,不会的。”
四角香炉里的乌檀香在山顶风力的作用下?,燃烧的速度很快。
“我是命不久矣的废人,我留不住你?,也没办法留你?……不能保护你?,不若放你?离去。”龙骧霄的情绪低落极了,声音更是越来越轻,最后那句更是低到无法听?清楚。
“跟我走,到我的世?界去,在那里这病无足挂齿,很容易治愈……然后你?可以见我的家人,朋友……走我走过?的路,看我看过?的书,我们一起去海洋馆、欢乐谷……环球影城,去吃烤鱼、牛蛙、麻辣小龙虾……叫你?王者吃鸡、梦幻魔兽……”
随着棠珞的絮絮叨叨的声音,墨蓝天?幕上裂开深黑色口子,像是幕布被?人慢慢拉开,黑色徐徐垂下?,将整个山巅笼入其中,呼啸的风,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电流声,耀眼的电火花闪得眼花缭乱。
棠珞将龙骧霄紧紧抱住,龙骧霄感同身受般也将她紧紧抱住。
棠珞轻轻咬了口他?耳垂道,“龙骧霄,你?坚持一下?。”
“我爱你?,珞儿,我要和你?,生生世?世?,永不分开。”龙骧霄微微转头,唇瓣苍白微凉,却依旧柔软,覆上她的唇。
“我也爱你?呵,我的爱人,你?和我,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随着刺眼白光的流窜,墨蓝天?幕上的黑口子被?白光整个淹没,天?空似有巨大漩涡,月和星子被?卷入其中,除了山巅白光之?外,乌鹊和玄镜眼里在没有其他?颜色,两个人受了惊吓,彼此将对方的手紧紧握住,手心的冷汗交-融在一起。
等光影巨响悉数消失,山顶上相?互依偎环抱的两个人不见踪影。
时间的某个端口处,名胜游览区的观景亭里忽然多出两个古装男女,女子惊声呼叫着“救人啊,救人啊,我夫君受伤了!”
众游客只道是古装爱好者在旅游途中受了伤,热心人拿起手机播了110和120救护车,更多人将两人围起来问询情况,递水的递毛巾的,职业为?医生的游客自告奋勇帮忙为?龙骧霄检查身体?,做应急处理。
棠珞看着围聚过?来手里拿着手机、相?机,穿着现代装、旅游鞋的游客们,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的世?子殿下?有救了。
呼了口气,棠珞低声道:“龙骧霄,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小短文《白月光替身我不当》已完结,没V。
预收现言《浅欢深爱》深情不移许多年,姐弟恋。
预收幻言《穿成爱豆唇边的麦克风》沙雕搞笑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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