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他有病病【已修】

过了午膳,一向冷清的静安宫的门被人敲响了。楚时瑜一脸闲适地站在门外,带着笑意看向苏桉楠,“怎么,不欢迎孤?”

“呵呵呵呵,怎么会?殿下过来简直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光芒大盛。”苏桉楠笑得一脸灿烂。

“你从何处学来如此多油嘴滑舌的词?”

楚时瑜的眉头皱了起来,苏桉楠还以为是自己理解错误,这人不喜欢被吹彩虹屁,下一秒,系统的声音传来:“好感度+1。”

苏桉楠嘴角抽了抽,引着楚时瑜去了自己的屋子。

楚时瑜把弄着茶杯,问得随意:“孤今日见你从宫外回来,可有给孤准备厚礼?”

“呃……”苏桉楠沉默了,她对楚时瑜避之不及,怎么会主动给他送东西?

楚时瑜:“孤送你一盒珍珠,你就是这般回报的?”

“孤觉得,你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苏桉楠急了:“怎么会?我对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我心里都装着殿下的好呢,我是想着过段时间给殿下一份大礼。”

“茶茶?”苏炀还有些喘,他刚离开发现自己落了东西,又转身回来,远远看见楚时瑜带着人在门口站着,一路跑回来,刚好听到苏桉楠这番话,“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桉楠背部僵直,这一刻,她十分想要原地消失。

楚时瑜坐在一边并未开口,见苏桉楠看向他,还特意露了个善意的笑容。

苏桉楠抖了抖僵硬的身体,深吸一口气,“对,太子殿下对我来说很重要,离开殿下我会死的。”

这话严格来说也没错,但是刻意模糊之后,怎么理解就看各人了。

系统:“好感度+2。”

苏桉楠松了一口气,在楚时瑜面前说话得端着十二分小心,稍不留意,可能就要丢了命。

苏炀主动转了话题:“后日就要考试了,功课复习好了?”

苏桉楠摸摸鼻子,没有答话,反而是楚时瑜接了话头:“苏世子不是要去参加诗会?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要迟了。”

“不如由孤来监督她学习,如何?”

苏炀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一句“不怎么样”,却在苏桉楠紧张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只是怎么也说不出同意的话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警告地看了苏桉楠一眼,甩袖离开了。

只剩下苏桉楠和楚时瑜两个人了,气氛莫名的有些沉默和暧昧。

“殿下不必监督我,我会好好温书的。”苏桉楠一想到要和他在同一个空间待上这么长一段时间,就头皮发麻。

楚时瑜双眸紧盯着苏桉楠,语气森冷:“你是对孤下逐客令?”

苏桉楠连忙摆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拿出书本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屋里静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下人进进出出,给苏桉楠的屋子放了两个炭盆,连带着送了好些银炭过来。她的手边还放上了一碟子蜜桔。

苏桉楠抬头看了楚时瑜几回,伸手试探着拿了个橘子剥了皮,一口包了,在口腔里爆汁的感觉不要太美妙了。

再来一个两个三个……

很快碟子就空了,再抬头就撞进了楚时瑜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有些不知所措。

“孤还不知道你如此贪口腹之欲。”

苏桉楠羞愧低头,假装自己在温书,没听到他的嘲讽。

楚时瑜:“你的书拿反了。”

她手忙脚乱换了过来,才发现楚时瑜是诓她的,懊恼的样子将楚时瑜逗笑了。

两个人安静相处的画面倒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楚时瑜了无兴趣地翻看一本杂记,稍不留意,腿边就多了一个脑袋。

“殿下,我能请教一个问题么?”

楚时瑜挑眉:“自然。”

“这个稚兔同笼问题该如何解答?”苏桉楠只会用二元一次方程求解,但是夫子却看不懂她所写为何物。

“砍去每只鸡和每只兔子一半足,此时每出现一只兔子,则足的数量比头多上一,用足减去头的数目,则为兔子的数目,余下的便是鸡。”

苏桉楠恍然大悟,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真的让人想象不到。

苏桉楠紧接着又问了句:“殿下觉得,若是同苏良仪做生意,怎么样?”

楚时瑜放下手中的书:“为何问孤?”

“因为我觉得殿下才智过人,才高八斗……”

迟迟没听到系统的播报,苏桉楠有些失望,难道彩虹屁的效果没了?

“为何突然想到苏良仪?”

“嘿嘿,因为我听说苏良仪肤色不佳,她肯定需要我这个东西,谁不喜欢自己肤白貌美呢?”

楚时瑜皱眉:“若是你想赚银子,为何不直接找淑贵妃?”

“淑贵妃哪是我想见就能见的?”苏桉楠想到自己大冷天去梅园蹲守了好几次,都没见过淑贵妃一面,反而是苏良仪在梅园偶遇皇帝两次,得了恩宠。

楚时瑜:“过些日子,有一批新秀女入宫。”

“什么?”

“没什么。”楚时瑜拿起书没再理会苏桉楠。

到了晚膳时,楚时瑜才离开,苏桉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在纠结他的那句新秀女入宫是何意。

夜里,苏桉楠做了个被楚时瑜追着打的噩梦,猛然惊醒,却突然顿悟了他那句话的意思。

***

国子监的考核开始了。

考核时间三天,第一日是做文章和算术,苏桉楠恶补了两日,瞧着这些题目虽说没有得心应手,好歹也能写个七七八八,合格倒是不惧了。

第二日与第三日的考核才是她恐惧的地方。第二日是骑术和箭术,第三日是才艺考核。

今年苏桉楠也不知是走运还是倒霉,后两日的考核直接免除了。

骑术课考核那天的天气不大好,天空就暗沉一片,像是要下雪了。

女子骑术考核内容较为简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一圈障碍跑便算合格,时间越短成绩便越高。

苏桉楠上马时就感觉自己的心在突突跳,上马时晃神了险些摔下来,考官脸都黑了。

苏桉楠抱歉一笑,凝神小心地控制着马儿往前跑,不求好成绩只求跑完。

过第一个障碍时,原本正常的马却像是疯了一般,直直的朝着障碍物上面撞了过去。

苏桉楠脸上血色全失,用力拽着缰绳,想让马停下来,奈何力度不够,马不受控,她的右肩撞在了树桩上。

双手顿时就卸了力,眼看着就要被马带着冲到围栏外面去,苏桉楠一咬牙,直接松开了缰绳,任由自己从马背上掉落。

闭上眼睛却没有感受道落地的痛感而是被一个带着暖意的怀抱拥住。她小心翼翼睁开眼睛,撞进了一双澄澈的眼睛。

少年的脸蛋略显青涩,额头上染上了一层汗珠,表情带着一丝后怕,“你没事吧?”

清冷的少年音,因着紧张而带上一些颤。

“我没事。”苏桉楠声音充满了后怕。

“举手之劳罢了。”魏均安摆摆手,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后退时踩着自己的外衣差点绊倒,抬头瞧见苏桉楠微勾的嘴角,又连连后退,险些克制不住落荒而逃。

“警报,警报,目标好感度-4。”

苏桉楠忽然觉得头也有些晕了,今日果然诸事不宜。

楚时熙第一个跑过来询问:“伤到哪里没有?”

考官也有些后怕,举手示意苏桉楠不用考核了,让她快些检查伤势如何。

苏桉楠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唇色一点点褪去,后颈冒出一茬一茬的冷汗,她却忍着痛观察着马场,目光落在上一场摔下马,却没什么大碍的齐明珠身上,正巧捕捉到她那一抹得意的笑容。

齐明珠察觉到了苏桉楠的目光,丝毫没有任何收敛,甚至更加得意了。

苏桉楠一股火烧到了头顶了,快步走到她面前,也顾不上自己的手疼,直接给了她一耳光,“年纪轻轻,心肠如此歹毒。”

“三番两次想置我于死地,你是何居心?”

“你敢打我?”齐明珠想还手,却被苏桉楠一把捉住了手。

“这事儿肯定有误会,明珠怎么会做这种事?”齐明远眼神不善,对苏桉楠的敌意很重。

“查清楚。”苏炀苏桉楠同一时间考试,没能第一时间保护苏桉楠,此刻脸色十分难看,他无法忍受苏桉楠再次出事。

“不是她难不成还是本公主?”楚时熙大声嚷嚷道。

一时间周围人的眼神都有些微妙,楚时熙恼了,“给我查清楚,今天谁也别想走,最好祈祷别落在本公主手里,我扒了你的皮。”

马被控制了,正在检查,苏桉楠一直盯着齐明珠,见她神色一变,嗤笑一声。

马夫取过来一颗短钉,上头还带着血迹,后面还跟着人,手里捧着许多相同的短钉。

楚时熙:“还不承认么?马场上为何会出现钉子?你排在桉楠前面,却中途停下来说身体不适,你就是心里有鬼。”

“不是我,一些短钉怎么就能证明是我做的?”

楚时熙还要争辩,却被苏桉楠制止了:“今日所受,往日种种,来日必定奉还。”

的确,她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她也不一定能动得了齐明珠,她忍了这口气,不代表她就认了。

迟早,她也会让齐明珠尝尝吃哑巴亏的感觉。

“我等着!”齐明珠冷哼,压根不将她的威胁看在眼里,只是觉得烦躁,怎么就没摔死她。

苏炀手握成拳头,眼睛充血,苏桉楠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常,开口唤他:“哥哥,我还得处理伤口,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不管到底是谁做的,楚时熙还是齐明珠,这些人都不敢得罪,只能是让苏桉楠吃了这个闷亏。

夫子有些尴尬道:“苏桉楠,后面的考核你不用参加了,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