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相拥而眠
其他三人的酒量就比江碧柯好了太多,身前摆放着许多空酒瓶子,有的酒瓶七歪八斜的躺在桌子上,一些剩下来的从瓶口流出洒在桌面上。
“喝!继续给我喝!今天不醉不归!”洛延明咧开嘴举起一瓶只有半瓶的啤酒瓶,抬起起来伸至半空,然后又猛地落下放在嘴边,瓶口一点一点的靠近嘴唇,等到完全匹配上了,仰头把余下半瓶酒尽数灌了下去。
江碧柯此刻还未完全喝醉,见洛延明这么不要命的灌,连忙起身上前夺过那啤酒瓶。
因为有些喝醉的缘故,江碧柯觉得腿有些发软,犹如在原地打了一个滑,他一手抓着那酒瓶,身子朝一边倾过去,然后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碧柯!”其他三人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想要上前来扶起江碧柯。
江碧柯一只手捂着头,另一只手撑着地,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自己的衣领处又被人拎着,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啧啧啧,这不是那谁的儿子吗,怎么,你那荡|妇老妈没有告诉你,毛都没长齐不能喝酒吗?”
江碧柯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那人一下子出现了两个,他揉了揉眼睛看了好一会,这才看出是一名叫做黄皮的地痞流氓。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都缠着他,次次把他妈做的事情挂在嘴边刺激他,还多次尾随他回家,但都被江碧柯巧妙对付了。
江碧柯忍着苦痛咬着牙想要下来,奈何那人力气太大,他死死地盯着流氓那张脸,伸出拳头就想要捶上去。
只是他手太短了,根本够不着。
身后的三人见自家室友被人挟持,纷纷冲上来想要用异能救出江碧柯,只是脚底黏糊糊,像是踩在胶水上,走一步又会马上退回去。
土系异能,沙流隐域!
这位提着江碧柯的八尺大汉竟然也是一名异能者。
既然近攻不行,那就远攻!
洛延明身边气温陡然下降,一张完全由寒冰制成的弓落在他的手上,精致而又轻巧,而莫寒则是召唤两条赤焰蛇。
二人一同发起了进攻,“咚咚咚”的撞击声传来,他们的攻击全都被一道土墙给挡住了。
周边的客人本想过来帮忙,看见黄皮召唤出一道土墙之后就站在了一旁,异能者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插手的,毕竟他们最是脆弱,一旦受到异能的伤害指不定就是致命的。
“呦,还叫了帮手,可惜这些帮手不太行啊。”黄皮一只手撑死江碧柯的下巴,语气中夹杂着激动与厌恶,“这张脸和你那女表子老妈长的倒是有些像,反倒还比你妈艳丽了几分。怎么?在这里陪别人喝酒当兔爷?”
江碧柯用力的扭开了头,黄皮的指甲也随之在他脸上一划,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痕。
黄皮将视线落在被困在原地的三人,眼中像是有什么在凝聚,轻蔑的说:“还找了三个看起来毫无经验的,我技术可比他们好多了。”
说完,他轻轻地低笑了起来,“你怕是不知道吧,我也觉醒了异能,而且如今已经四重了。”
轻挑的话是故意说给江碧柯听得,但是此时的江碧柯半醉半醒,有些举动完全靠着本能,他听到黄皮轻挑侮辱的话语,眼睛变的猩红。
他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的,脑子乱的他失去了思考了的能力,随着本能他重重地咬在了黄皮的手上。
江碧柯用了不少力气,黄皮因为吃痛想要捂住受伤的地方,正因为这个动作江碧柯顺利的逃离在地,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黄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中的土黄色光芒越发强烈,江碧柯心中预警,侧身一翻,地表突然生出了一根土刺,扎穿他原来的地方。
冷汗一下子出来了,江碧柯一下子清醒了,连忙往身上套了一个湛蓝之盾。
黄皮冷笑了一声,地上的水泥地裂开,碎石和泥土全都覆盖在了他的一只手上,当他握拳的时候,比正常人的大了将近三倍。
土黄色的拳头很快的咂到江碧柯的身上,不,应该是是他身上的湛蓝之盾,尘土一片飞扬。
黄皮后退了几部,而江碧柯尖叫了一声,人被击飞了出去,后背重重地撞在了一张桌子上,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撞散架了。
湛蓝之盾受了这么大的力,破碎后的热水刚巧不巧的溅在了刘襄他们脚下。洛延明一个激灵,立刻用自己异能把脚底下得热水结成了寒冰,这下黄皮的异能了失去了作用。
刘襄挣脱了之后立刻释放了钢铁皮肤,然后大吼一声,弯腰朝着黄皮的方向狠狠撞开,黄皮本想躲在,可是刘襄的那声大吼喊的他头皮发麻,竟忘记了闪躲。
“砰!”黄皮被刘襄顶的不断想后腿,撞坏了好几个桌子,最后猛地被撞在了一根电线杆子上,整根电线杆已经弯的不像话了。
洛延明还觉得不过瘾,释放出许多跟冰针对着黄皮的人体开始描边,让他都不敢再动一下,更狠的当属莫寒,火焰长剑在黄皮面前耍了几耍,他的衣服裤子也尽数破碎,只留下一条大红裤头。
周围的顾客早就报好了警,等到警察来了之后,洛延明借着洛家的权势应付了过去,几人便相安无事了。
“王叔,这几张桌子钱我定当加倍奉还,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意外,还是对不住您…”
洛延明低着头觉得有愧疚,江碧柯把头低地更加低,因为这件事情其实只和他有关系。
洛延明替他承担了这些,他无以为报,只好日后用人情来还。
“害,少爷,和我说这些干啥呀,不要紧的事,下次再带你的这几位朋友来,要是觉得我的手艺好,给我多介绍节绍几位客人才是。”
四人因心有愧疚连忙应了下来,一番分别之后,江碧柯身形还略带摇晃的走着回家的路,其他几人情况也是差不离,只是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
黄皮还赤膊着上半身被钉在电线杆上,身体周围都被温度极低的冰针固定着,在秋风瑟瑟中不断发着抖。
周围即便有人经过也没人敢去帮他,一来他穿成这样指不定是什么变态,二来帮了他被反咬一口怎么办,三来这针竟是冰形成的,还有这么多根,无人想要自己的手受委屈。
再加上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走,黄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钉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冰针全化了才走的,只是当时做多人拿出手机来拍并且认定他就是个变态。
江碧柯找了钥匙孔都找了许久,费劲的插了进去,灯都没打开,直接在黑暗里走进卧室,躺在了床上。
由于还有一些醉意,很快便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胃有些不舒服,微微起了起身体,一肚子的酸水犹如洪荒猛兽般奔来,不受控制。
“呕。”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张开了嘴巴,呕吐物全都吐在了床上。
镜中黎天好不容易把这些驳杂的能量进行完了提纯,刚出来就看见了这么一幕,这位大佬表示他的心灵差点也都承受不住。
床上一大滩江碧柯吐出来的东西,像是把他今天吃的全都吐出来了一样,他还在不停的干呕着。
黎天好看的眉皱着,他已经幻化出了脚,赶紧走到江碧柯的身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怎么回事,竟然喝这么多酒?”
江碧柯干呕持续了好一阵子,难受的眼角流出了眼泪,嘴边还有残留的水渍,黎天进了厕所寻了一条毛巾赶紧替他擦干净。
只是这条床单……黎天大佬陷入了沉思。
江碧柯觉得感受了一点,大概是察觉到黎天的到来,眯着眼睛转过了身,一下子抱住了他,双手努力环着他的腰际,越来越紧。
黎天吸收了不少的能量,灵体已经接近于实体般的存在了。
他睁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被别人抱住,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应该推开,还是继续任由抱着。
挂在墙壁上的钟滴答滴答不停的响着,黎天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仿佛喝醉酒的是他,而不是江碧柯。
江碧柯大概是觉得舒服吧,脸颊轻轻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柔软的头发也摩挲着他的下巴,痒痒的,像是把心底的什么东西给勾了出来。
黎天叹了一口气,今天就难得的破例一次。
这床单还有下面的被褥都被江碧柯给污染了,黎天身上带着江碧柯这个拖油瓶,极其困难的把换好了新的,旧的全被他丢进了厕所里。
他动作十分的轻柔,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江碧柯,他慢慢地躺在换好的床单上面,江碧柯枕在他的胸口,压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
这个姿势最轻松,黎天认为,于是便持续了一整夜。
第二天江碧柯睁开了眼睛,觉得脖子有点酸疼,心想是不是昨晚落枕了,扭了扭脖子准备起来时,发现自己撑的地方有些不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具成年男人的身子。
顺着健壮的胸膛往上移,视线定格在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上,他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江碧柯咽了一口唾沫,又掐了一把自己,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人是——黎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