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大伯霸气归来

京城的大瓜似乎永远吃不完,这日刚刚送走了陈南、漠北使臣,喧嚣的京城刚刚恢复了平静。

赤炎将军归来,未进家门,而是骑马连挑了兵部侍郎家门的石狮子,并放言,“他侄儿不是没有罩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辱的。”

“话说那一日赤炎将军骑着黑马怒气冲冲奔向丞相府,原本丞相府的石狮也不保的。只是那时正是丞相公子的头七,门口挂着白绫,将军嫌晦气,才没有动手。”

“话说将军的侄儿是谁?”

“魏武侯府的那个不是还没有成亲,该不会又是那一套私生子吧?”

“我猜是大理寺先前的管着的那个……将军挑的那些人家好像先前曾经都得罪过那位。”

……

小道消息各种乱飞。

魏武侯里的一个圆滚的胖子,在一个老者面前哭诉告状,“爹!你也不管管大哥,他都要翻天了,一回来就得罪朝中一连窜的大臣,甚至连丞相的面子都敢拂,他这是要我们侯府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上,架在火上烤炙。”

可惜老者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依旧淡定地吃饭,细嚼慢咽。

“爹!我哪来的侄儿?那姓吴的跟我差不多大!怎么可能是我的侄儿?大哥心眼直,定是在外头被人蛊惑,乱攀附关系。”赵城逐越说越激动,他是一口饭都吃不了,恨不得掀了着桌子。

这几日,平日围在他周围的狐朋狗友,各个避他如毒蛇。

“因为大哥,最近七公主也没理我?”赵城逐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

“难道她以前就理你,只不过把你当成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老者停下手中的筷子,又咕噜咕噜喝下一大碗汤,“七公主你降不住,早日看清也好,你也老大不了,该成家了。”

“爹!还不是你没有跟皇上为我求亲!”赵城逐黑青着脸说道,“爹!除了七公主我谁都不娶!你不是整日说我文不成,武不就。娶了公主,做一个安闲地驸马不正合你意。”

老者放下饭碗,眼光落在跟前的妇人说道:“最迟下个月,我要看到城逐的未婚妻。不然我让老大媳妇相看人家。”

老者说完起身离开,刚毅的背影,竟有说不出的落寞。

“砰砰!”

随后传来一阵打砸声,碗筷坠地声。

“啊!爹,他就是偏心!偏前头生的那个!”

妇人连连捂住赵城逐的嘴巴,“你这孩子,不要命了!”

不同于魏武侯府的战场,吴静香家里一团祥和围在一起吃晚饭。今日大伯带着大伯母初次登门,吴静香特地亲自下厨。

“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太白诗仙《月下独酌》就曾提到秋日肥蟹的鲜美多汁。

螃蟹便是今日美食的主角,清蒸大闸蟹,清蒸最能保留食物最原始的滋味,肉白鲜嫩,黄膏腴美。

乱嚼一通,整只螃蟹往嘴巴塞,完全是暴殄天物,吃不到螃蟹最原始的美味。为此吴静香特地准备了蟹八件。

腰圆锤、长柄斧、签子、长柄勺(调羹)、镊子、剪刀、盆、剔凳。

吴静香拿起一只热气腾腾的螃蟹,先用剪刀,剪去那对耀武扬威的大螯,在用锤子轻轻敲打蟹壳的边缘,差不多之时,用铲子打开蟹壳背部。

“吃个螃蟹还要如此麻烦!”

吴大城看着闺女的演示很不耐烦,在望桌上这么多细小的器件,跟他的大手很不相甚,“我们入伍行军之人没有这些娇气,就是要大口吃饭大口吃肉。”

他大手抄起一只螃蟹,掰断几只蟹腿,叼在嘴里,咯咯地咬着。

被爹爹埋汰地吴静香也不恼,手上地动作依旧不急不慢,刮出一大块黄膏,放入苏氏地碗中,“爹,娘可不跟你一般粗俗,以后娘吃螃蟹的重任可要落在你的肩上。”

“哈哈哈!”赵城佑大笑,他是许久没有看见二弟吃瘪的模样,“小侄女说的有道理。”

吴静香又乖巧地将剔出地蟹肉递给身旁的另一位贵妇,撒娇道,“大伯母,您享用!”

“你这孩子真懂事。”妇人眉开眼笑,一片慈爱地看着吴静香,“真灵巧。”

符雅素只有两个儿子,子承父业,儿子也早早入伍,跟随在父亲身边行军打仗。她特别希望有一个乖巧的女儿,承欢膝下。

可惜他们夫妻聚少离多,如今年事已高,很难再要一个孩子了。

今日见到静香进厨房忙前忙活为他们准备饭菜,愈发觉得闺女贴心可爱,真像一件小棉袄。

螃蟹性凉,不可多吃。

“娘,你可别光顾着螃蟹,今日我还做了回锅肉、东坡肉、辣子鸡、烤鸭。”吴静香让下人收拾蟹壳,又端上在厨房温热的菜肴。

她指着最后的一道说道:“特别是这个套四宝,花了我一个上午的时间,你们可要好好尝尝。”

“你这丫头,就爱故弄玄虚,我倒让要看看氏什么好吃的。”吴大城等不及,直接掀开盖子,水雾腾腾,缭绕人眼。

待蒸汽散去,他看清里面的食物,略微失望,“不就是一只鸭子。”

清汤中的鸭子,色泽光凉,醇香扑鼻,十分诱人。

“这可不是普通的鸭子,它可是会游泳会唱歌的鸭子。”吴静香调笑道,“嘎嘎嘎!”

“哈哈哈!”

大伙都被吴静香逗乐,世上哪只鸭子不会游泳不会嘎嘎嘎叫!

“鸭腹鼓起,莫非腹中另有乾坤。”郑文仲说道,清汤之中的鸭子又明显缝合的痕迹,莫不是小徒弟在里头塞了什么。

“还是师父慧眼识珠。不想某些蛮汉——只会看表面。”吴静香夸赞师父,又轻佻地看着爹爹,无声地控诉,不识货的家伙。

今日氏家宴,特地宴请赵城佑夫妻,不过自己的师父怎么能算是外人,吴静香自然也是邀请了。

吴静香拿起餐刀,轻轻在鸭腹中一划,里面露出一只清香的全鸡。

“鸭中套鸡,新奇!”赵城佑大笑道,“这鸡的肚子似乎还有别的料。”

“我来看看!”吴大城立即动手,想要撮破鸡肚,一探究竟。

“爹,我们先吃鸭子。”吴静香连忙阻止,若被爹爹破坏,套四宝层层递进的味道就要被毁了。

“咦,竟然没有鸭骨。”

“酥软可口,完全没有一丝油腻,丫头的厨艺堪比醉仙楼的大厨。”

“嫂子,不是我吹,醉仙楼里的大厨用的就是我闺女研究出来的配方。”

“侄女还有这等本事,看来以后我有口福了。”

……

剔骨,火候是这道菜最难的部分。整只鸡、鸭出骨,又不能破坏其完整性,一般的刀工都很难完成。自从她力气变大之后,对力气、刀工的掌握程度更上一层楼,她才敢霍霍下手。

旺火蒸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里面的肉质早已酥烂,一撮就破,香酥可口。时间过短,则外熟里生,过长则肉质柴硬。

“哦!好像是鸽子!鸽子!”

在吴静香回想套四宝“艰苦”的制作过程,战斗力十足的吃货,已经开始扒拉鸡肉了。

鸡很快被蚕食,鸽子完整的暴露。

鸽子体积较小,众人一人一口,很快也瓜分完毕。

最后一只较小的鹌鹑也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它肚里包裹的海参、干贝、冬菇、火腿最终暴露。

唇齿留香,清汤也一点不剩。

“大伯,你之前那番作为,对你真的没有影响吗?”

饭后,在院落里散步消食,吴静香忍不住询问道。

她身边的男子,眉宇与爹爹又五六分相似,但轮廓更为刚毅,透着肃杀果断。高大威猛的身影,举手间杀伐之气四射,后背宽阔,臂膀强劲有力,让人十分安全信服,似乎有他在,一切都没有问题。

“几个小杂碎而已,能有什么大事!他们最多搞搞朝堂告状,哭嘤嘤的妇人招数,大不了我赔他们几个石头。”赵城佑说道,“我们赤炎还没有穷到赔不起几块石头。”

“有我在!定不会让外人欺了你们兄妹。”赵城佑大喝道,而后又十分嫌弃地数落了,“你爹爹就是个怂货!遇事只会逃,除了告状,啥都不会,真丢我们赵家的脸面。”

大伯,威武霸气!之前受憋气,一扫而空。

“文清,你这身子跟白斩鸡似的,身上没有二两肉,跟你两个堂哥差太远了。”赵城佑对着吴文清嫌弃道,“二弟太不会养娃了!明儿下我军中,操练几个月,再遇到被人栽脏,也能徒手反击。不会再像个傻子一样,一点也没有察觉。”

没有想到,一直被夸赞的别人家孩子的大哥,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大伯,明日我还要上衙。”

“一个受气的小芝麻官,整日干些家长里短的活儿,丢了也罢,回事来我军中操练一顿。我赵家男儿岂能十个温柔书生,说出去我魏武侯府的脸面往哪儿。你这些年就是被你爹这个二货给耽误了!”

从五品的官职,在大伯嘴里居然跟那些居委会大妈没啥两样。

大伯真是神人!

若吴静香不是女孩子,怕也会被他丢至军中好好操练一番,脱胎换骨。

临别之时,赵城佑夫妻邀请他们几个有空到将军府坐坐。在赵城佑被封为赤炎将军之时,他们一家早就从魏武侯府搬出了另住他所。

在家门口刚要转身回府之时,一辆古香的马车停在他家门口,里面走出一个俊美的男子,面如冠玉,墨黑的孔雀纹锦织锦蟒袍,腰间系着祥云图案纹金带,流水般的长发,身形颀长。

原本粗俗地食盒,在他手中却像跟精美的暗箱。

“王爷?”

大晚上的他怎么来了?处于礼貌吴静香还是主动打了声招呼。

“嗯。”姬寒寻轻哼,眉眼间的喜悦之情怎么也掩藏不住。

“食盒。”姬寒寻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吴静香。

“王爷你日理万机,不必亲自跑一趟,这等小事,明日随便派一个小厮过来即可。”吴静香接过食盒。

为了答谢前日姬寒寻的帮忙,套四宝多做了一锅,特地趁热给姬寒寻送去。

不知为何,今日姬寒寻的态度有些奇怪。前几日废话连篇,今日惜字如金,难道他的病好了一些吗?

“想着无事,也就过来了。”姬寒寻说道,“今日皇兄恰好来府,他似乎很不满,你没有做他的那份。”

恢复面瘫的姬寒寻,内心却疯狂的后悔,早知道他今日就不请皇兄登门,不然整锅套四宝都是他的!他的!

“谢谢王爷提醒。”吴静香答谢道。

鬼王难道担忧她得罪了齐皇,特别过来通风报信,让她明日赶紧做一锅进宫谢罪。因为恼怒齐皇,阻断她对偷盗案的深查,一贯一式三份,今日却没有做宫里头的那份。

“你做的很好!就不能太惯着皇帝,他不过一个外人,以后也别送进宫。”姬寒寻开口道。

想到媳妇对自己与皇兄,向来一视同仁,他身为未来夫君的一点优越感全无。这次的套四宝,终于让他独享了一次未婚夫特别待遇!

爽!

自家媳妇就是贴心!

不过皇兄说追女子不能太殷切,要适时保持距离,不然会得不偿失。皇兄后宫嫔妃众多,他还能保持一种玄妙的平衡,虚心向学的姬寒寻,特地请教了爱情达人齐皇。

吴静香:???

“今日的套四宝被皇兄吃了大半,我还没尝够。”姬寒寻想着某个恬不知耻非要留下吃饭的某人,心中无限的委屈,这人还是皇上脸皮怎么如此之厚,他都没有留饭,死缠烂打留在他平西王府。

又说小时候把屎把尿地把他喂大。

“明日再做一锅送你。”吴静香抓住了他话里地重点,立马应下。大半夜过来原来是为了吃的。

姬寒寻嘴角忍不住上扬,双眼弯弯。

大伯铁了心要把侄儿从京兆尹中弄下,丢进军营中操练,时不时过来与爹爹商议,至于主角的意见,不重要。

新鲜出炉的最年轻京兆尹,就这样被调职,入了行伍,成了五品的参将,职位还隐隐上升了半个。

百亩田地收割完毕,统一翻整规划。

水车,蓄水池等基础设施,也被曹牧、宋剑两人监督实施完毕。自从两人在宴会那天被齐皇嘉奖之后,干劲十足。

要想马儿跑得快,还得使劲地喂草。

姬寒寻将附近地几个山头也交由她打理,换成种植果树?吴静香又不舍破坏这原始地生态树木,百年杉木,砍了就没了。

龙脉之地的风水极好,它周遭生长的树木也是顶好。吴静香让人在山林中制作一些陷阱,放置捕兽夹,不要山林中的猛兽窜下来,糟蹋她的试验田而已。

她先前发布的招聘广告,还真有吸引不少人前来面试,她亲自挑选了十个。

深秋至初冬的北方,不宜种植,大量的人力闲置,很适合搞基础建设。

之前琉璃厂需要大量的原料煅烧,总不能砍树,吴静香将原料木材换成煤炭煅烧。还交代姬寒寻煅烧后的煤渣保留,以后她有大用。

铺路沥青最好,可是她没法弄来这么多沥青,天然的沥青,可以直接开采,其他的可以从岩石、沙砾、石油中提取。

黄粘土与煤渣混合,在压上一层细砂,铺路效果也不错。

要致富,现修路。

不不不!是吴静香受不了每次乘马车来郊外的眩晕感,想着以后还在经常往返两地,这路必须修!

之前是农忙时节,她想修也没有额外的人手开工。

郊外百亩庄园到京城的道路足足修了一个月,耗费上千人,几万两银子。

幸好不是她自讨腰包,国库全权报销。

初冬的第一片雪话飘落在新修的道路上,融入煤渣中,化成一滴水。

十几头拉车,车上装满了重物,在新路上试行。

“这路平坦宽阔,我瞧着跟城里的朱雀大道差不多。”

“以前这路,晃我肚子的饭菜都快要吐出来了。”

牛车后,还有几匹马车拉人试行。

“还没有灰尘,每次我买的鞋子都沾一层恶心的黄土,回村后,要去河里洗半天。”

新路,新生,新气象。

一晃三年而过。

她仍然是一个人,没有成亲,经常在田间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三年的时间里,她运用前世的知识,结合明空给以的书本,带领团队一次又一次提高了粮食作物的产量。

底层的百姓,至少可以求个温饱。

战争也很快爆发,齐皇凭借着她先前研制出的箭弩,很快出征西戎。

陈南、漠北两国没有出手阻止,反而联合一起,与大齐共同瓜分西戎。三国联手,仅仅两年的时间,打下了西戎。

西戎一分为三,分别成为大齐,陈南、漠北的附庸地。大齐占一半,陈南、漠北各占四分之一。

秋风吹拂,麦浪翻涌,层层叠叠,璀璨金黄,喜不胜收。

“你想好了吗?”山顶之上,俊美的男子柔情地看着身边的女子。

“想好了。”灰色简陋衣袍依旧掩藏不了女子的绝世容颜。

“今晚中秋宴会,三皇子会动手,你将这包假死药服下,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姬寒寻将一个药瓶递给吴静香。

“毒药是他研制的。”

他指的是太医院的小白脸。

“替我谢谢他。”吴静香笑道。

三年来,随着她研究的作物,研发的东西,相继问世。齐皇暗中派来盯梢她的人越来越来,名义上是保护她。

她还是低估人间帝王,低估了人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活动范围缩小在这百亩之地,甚至连她亲友来探望之时,还要受到搜身盘问。

如同一只金丝雀关在鸟笼里。也许她连金丝雀都不如,她还要不断地研发,虽然她内心无比地热爱实验。

受制于人,不得自由。

明空也曾来过,说要她走!可是她又要去哪儿?只有在这大齐,她的实验,她提高作物的方法才能更快地推行,百姓能够快速地获益。

也许一开始她合齐皇便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只是现在齐皇愈发疑神疑鬼,愈发地担忧她会离开齐国,投奔两国。

明空游历各国之时,曾告诉她,西戎往西,远渡大海,有一片新的大陆,那里四季如春,宜人居住。

最重要的是那里还没有人居住,或者说生活在那里的人类,还停留在原始氏族。

吴静香曾询问元宵,若她能教化他们,她的进度条也能快速提升。

这两年齐皇虽然软禁她于百亩庄园,却真的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只不过每次出行,必备上百的御林军,十名暗卫,阵仗隆重。

她嫌麻烦,也基本不出百亩庄园。

她在百亩庄园里建造女子学堂,齐皇也默认了。她创办的女子学校,只是教授一些简单的识字、算学。

侧重教授女子纺织、养蚕、编织……一些营生的技能。

从古至今,谁挣钱谁说的话就有份量。女子只有提升自己安身立命之技,才渐渐提高自己的地位。

姬寒寻是大齐的利剑,征战西戎必少不了他。她曾拜托姬寒寻寻找明空所说的大陆,他也找到了,途经之路正是他新的属地。

他们两人在一个月前,已经订婚,只有成为皇室中人,皇上对她的叛国疑虑而才会缓缓大小。

也只有成为他的妻,她才更好地摆脱齐皇。

姬寒寻曾说过,小时候那场毁了他容貌,险些要了他性命的大火,其实不是意外,是人为。

当年齐皇身为太子,屡次被七皇子打压,先皇还隐隐要废他另立七皇子为太子。七皇子的生母想要杀害身为齐皇的太子,买通太子内侍,迷昏齐皇,火烧景阳宫。

是年少的姬寒寻无意中撞见了德妃的阴谋,大声呼喊。

却被行凶之人恼怒一同丢进了火场中,太子无事,他却被毁了容颜。德妃之事败露,七皇子遭受打压,无缘于地位,才有了后来的齐皇顺利登机。

齐皇对他有愧,不知不伤国本,姬寒寻所求之事,齐皇都会应允。

吴静香唏嘘,没有想到齐皇偏宠鬼王,还参杂着这么一段往事。皇家果真事最无情的修罗场,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中秋佳节,齐皇宴请百官。

张灯结彩的皇宫,实则暗流涌动,进宫之时,爹爹巧遇他们两人,特地叮嘱“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