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恐怖又好笑，你怎么不说自己脑袋被水泡发没了呢。但苏翎显然是不信她这套说辞的，如果她真的什么都忘了，又怎么会立刻认出自己来。

“少来，你至少还记得我名字，老实交代，你还记得些什么。”苏翎一边发问一边向她爬过去，如果她拍不干净的话，苏翎不介意亲自动手把她脑子里的水都拍出来。

董文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来势汹汹的苏翎迟疑了一阵，怯怯地道：“我真的不记得，那个人是从背后推我下去的。”

董文的这句话瞬间打了她自己的脸，苏翎更加确实她有所隐瞒，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包庇杀她的人。

苏翎爬到她面前，严肃地抬头望着她，“你现在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解决啊。”苏翎忽然想起那对抱着人头的双胞胎。

苏翎逼到这份上了，可董文还是无动于衷，甚至退后几步跌回到湖里。

“苏老师，谢谢你，可是我不能说。”

……

苏翎来气了，现在她相信董文就是突破口，可这个突破口就是不开口，还整了一副为了爱与和平才不说的模样。

已经接近后半夜，折返回出生点那边再找路人问话已经来不及了，苏翎就这么干坐在湖边，湖中又恢复了平静，但苏翎能见到湖的中央有一片小小的白色的圆，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圆中间其实是有五官的。

董文还在看着苏翎。

苏翎突然想到，也许她不开口是因为自己。

*

眼睛一闭一睁，又是一个新的夜晚。

苏翎已经习惯这种节奏了，只是今天来忏悔的人来的早了些，她几乎一睁开眼就能听到有人碎碎念走过来。

苏翎爬到一边看着他的表演。

“苏老师，对不起，我不应该上课不认真听讲还顶撞你。”男生颤抖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然后一页一页地撕下来烧了，“老师，这是我找人抄的课堂笔记，我都交给你检查……”

……

苏翎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敲了他，“你认识董文吗？”

男生道，“认识，一个班的。”

“她，跟我什么关系。”苏翎想着既然是同一个班的，那就好办了。

“她跟你，不，您。跟您是师生关系，但是她没有住学校，而是住在你的家里。”男生说完这句话，剧烈地抖了几下，忽然就不受苏翎特殊能力的控制，从书里拿出另一本笔记红着眼向苏翎这边砸过来。

“都是因为你，董文才会死。”显然男生心中的怒火比恐惧更胜一筹，“你以为我真的是来向你忏悔的吗，苏老师？”

那男生是用尽全身力气把笔记本甩过来的，苏翎以为它砸到自己身上时会断几根骨头，却没想到笔记本却直接穿过她的身体，落在了她的身后。

【由于这个人有太强的执念，因此不受您的控制，但宿主请放心，物理攻击无效。】

“你喜欢董文？”苏翎捡起他丢过来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署名赫然是董文。

“呵。”男生凄凉一笑，“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们都是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