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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一变,抓住一个孩子问:“王明明和周小雨呢?怎么没看见?她们俩?”

“她们跟着2班的孩子往东面的芦苇丛捡鸭蛋去了。”孩子回答。

“怎么了?这两个女学生有什么问题?”韩延飞看她脸色不对,低声询问。

“你没听见??”余秀疑惑,她能听到两道微弱的求救声,可看韩延飞和其他孩子们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见?什么?”韩延飞摇头,看了眼东面成片比人还高的芦苇丛说:“你担心那两个女孩子会出事?”

“是。”余秀说不清楚心底那个不好的感觉是什么,拎着布袋着往东面的芦苇丛跑,边跑边跟他说:“2班的乌鹏乌伟两兄弟跟乌宏骏一个德行,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看王明明和周小雨两个女孩子长得漂亮,对她们动过?几次手脚,被我狠狠地收拾了几回稍微收敛了一番,这次竟然把她们俩单独弄去了芦苇丛,我担心......”

韩延飞心里猛地一沉,追上她说:“这片芦苇丛占地约为两公里,面积很大,我们分开去找,你往岸边找,我往江边找,遇上野兽和危险,你不要逞能,转头去找田保国他们帮忙,如果找到了她们俩,带着她们回野炊地点,一个小时候我们在那里汇合。”

余秀点头:“好,你也要小心。”

两人分开行动,韩延飞往芦苇丛较为茂密的江边寻找两个学生,余秀则听着耳边断断续续地求救声,沿着芦苇丛外围往东方向快速行进。

她其实?能大致分清声音所在的方向,之所以?没跟韩延飞说,是不想让他阻碍自己。

在教书的两个多月里,她清楚的知道乌鹏乌伟两兄弟是个什么样的恶魔。

他们小小年纪不学,偷摸坑抢什么坏事儿都做尽,这也算了,这俩兄弟明明才十二三岁,却不知道跟谁学得满脑子黄、色思想,总对学校里的女孩儿动手动脚,甚至有次还摸了两岁多的芝芝胸口。

当时把她给气得,把两兄弟堵在学校公厕里胖揍一顿,依然没改掉他们俩的凑毛病。

乌鹏还倔着一张脸,趾高气昂喊:“我摸她们咋滴,摸她们,她们应该感到高兴!女人不是天生就给男人干!我又没干她们,你着什么急,你这种老娘们儿,我看都不想看你!”

如此牲口般的话语,气得余秀想把这两个小畜、生就地弄死?,免得长大以?后祸害人家?闺女。

可惜现在是法?治社会,纵然这个年代的律法?不是那么齐全?,但杀了人,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余秀当然不会当杀人犯,只去了场部办公楼,找到谭书记委婉的说了此事,表示要把这两个小畜、生劝退。

谭书记却说孩子们再坏,也恶毒不到哪里去,因为没有孩子是天生的恶魔,最重要的是要老师和家?长进行教育教化,不然场部开学校做什么,就是要老师赋予孩子们知识和礼貌好坏之分啊。

恰好蒋玉梅过?来做担保,说保证会教育好孩子,谭书记当时忙着上头交代的任务,也没多说,就让两人离开了。

如今虽然不知道王明明和周小雨怎么会傻乎乎的跟着1班的学生去捡鸭蛋,但以?余秀的自觉来看,乌鹏那俩兄弟肯定没安好心。

听到呼救声的时候,她心里猜测两个女孩儿可能已?经?被猥亵,心中的愤怒和没照顾好她们的愧疚,让她心如火烧,已?经?做好决定要毙了两个小畜、生!韩延飞在,肯定会阻止她的行为,所以?得把他支开。

一路扒开丛丛芦苇往前飞奔,比人还高的芦苇丛虽然也开始枯萎泛黄,但芦苇这玩意儿生命旺盛,枯萎一茬,生长一茬,完全?不受秋季影响。

新发的芦苇也有半人多高,两指宽长的芦苇叶在急速的行动之中割拉着余秀细腻的肌肤,造成许多细小的伤口,她还满头大汗,汗水低落在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上,又疼又痒,十分难受。

她却无暇顾及这些,等?到达目的地之时,前方的芦苇丛明显有倒塌和乱动的迹象。

待走近一看,王明明和周小雨被乌鹏乌伟两兄弟用麻绳绑丢在地上,王明明两人衣裳凌乱,虽然裤子还穿着,上身的衣服却被脱了个精光。

乌鹏两人正伸手对王明明两人进行猥亵,王明明两人尖叫哭求个不停,乌鹏二人嫌她们吵,一个伸手使劲捂嘴,把王明明捂晕了过?去,一个伸手对着周小雨狠扇耳光,嘴里大骂:“小贱货,叫什么叫!小爷看中你,是你的福气,等?小爷开了荤,你就是小爷的人,以?后就由小爷罩着你。”

这俩女孩,王明明八岁,周小雨九岁,两人都不到十岁,却被乌鹏两个小畜、生如此猥亵,余秀看得血液倒流,几步冲了过?去,一脚踹飞扇周小雨的乌鹏,转头揪住乌伟的头发,把他狠狠往倒在地上的乌鹏脑袋上撞,边撞,边恶狠狠的骂:“畜、生,给我去死?,去死?!”

她有大力金手指,气愤之下拎着乌鹏两兄弟的脑袋使劲对撞,两人脑袋直接被撞开花,鲜血迸裂,两人惨叫连连。

她还不解气,伸脚往两人的裤、裆使劲踹踩,只踩得两人下、身一片模糊,听到周小雨有气无力,呼喊王明明的哭声,这才停手,转身去看王明明。

王明明上身青青紫紫一片,巴掌大的小脸一片青灰,看起来跟死?去了一般。

余秀摸了摸她的脉络,只感觉到微弱跳点,怕她回不了气,立即对她进行人工呼吸和心脏复苏。

很快王明明眼珠子动了动,余秀心中一喜,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周小雨惊呼:“余老师小心!”

背后有人!

余秀感觉到背后有风,下意识低头,同?时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布袋,快速拿出猎、枪,反手往后狠狠一砸,身后立即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余秀回头,发现攻击她的竟然是蒋玉梅!

她手里举着一根手腕粗的树棒,被余秀一脚踹倒在地后,蜷缩着身子不断哼唧,双眼却是死?死?盯着余秀,目光无比怨毒。

余秀被她那样的眼神看得微微皱眉,这个女人安静异常,直觉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余秀立即把枪抬高,扣着扳机四处张望,果然看见?一个人影在附近的芦苇丛跑动。

意识到这一点,余秀举着猎、枪,对着那个人影所在的位置射了一枪。

枪声炸裂,在宁静的芦苇丛中格外刺耳,正往江边寻找女孩的韩延飞闻声脚步一顿,下一刻脸色大变,拔足向着枪响的方向快速跑去。

等?他到余秀所在的位置之时,余秀满身是血的倒在芦苇丛里昏迷不醒,一个男人拖着她的双腿,肩膀一左一右扛着两个小女孩,正往另一个方向移动。

韩延飞没看见?男人的面貌,只觉得背影有些眼熟,二话不说掏出随身携带的老旧独橛子枪,对准男人的后背射击。

“呯——”一声枪响,男人应声倒地。

韩延飞急忙过?去查看余秀三人是否受伤,倒地的男人忽然暴起,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朝他喉咙刺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韩延飞不慌不忙,身手敏捷地偏头躲过?致命一击,尖刀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间?染红了肩膀。

韩延飞长年训练有素,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无数,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冷静的单手回夺尖刀,同?时转身抬腿,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袭击者踢倒在地,而后欺身上前,将夺下来的刀狠狠扎进袭击者的大腿。

袭击者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拖着一双受伤的大腿想跑,韩延飞从他后背一脚把他踩压在地,眼神冷如冰刃,阴沉着声音道:“乌宏骏,你还敢回来,看来是活腻了。”

“韩场长饶命,我,我就是一时糊涂......”乌宏骏大骇,知道韩延飞要杀他,嘴里止不住的求饶。

韩延飞冷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看你的样子,像是有备而来,今天落在我的手里,我看你怎么逃。”

说着,就着乌宏骏那把刀,从他后背狠狠扎了下去。

“啊——”惨叫声吸引着听到动静赶来的田保国一行人过?来。

当看见?韩延飞抱着余秀,身后躺着昏迷的王明明、周小雨,乌鹏乌伟两兄弟头破血流地被绑在一边,蒋玉梅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尖刀,眼神惊恐的看着面前一具鲜血淋漓的男人尸体,狩猎队里有人惊呼起来:“那不是乌宏骏吗?他怎么死?了,是被蒋老师杀的?”

“我没有,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蒋玉梅像是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丢掉手中的尖刀,神情惊恐的拼命否认反驳:“真不是我杀的,我,我就是想给余秀一个教训,串通了乌宏骏过?来,想毁她清白,我怎么会杀他,不是我杀的,是韩延飞杀的!”

韩延飞神情淡定,抱着余秀说:“我是听见?余老师的呼救声,从江边的芦苇丛一路赶过?来,看到如此令人不堪的画面,开枪射了乌宏骏腿部一枪,本想把他绳之以?法?带回场部移交县公安做处罚,谁知道他突然暴起,拿蒋老师做人质,要挟我放人,蒋老师一听我不放人就和乌宏骏打了起来,失手之下......”

后面的话他没多说,但不管他说得话是真是假,眼前如此惨烈的状况,谁都不是傻瓜,明白是蒋玉梅做得鬼。

这种蛇蝎毒妇,留着也是祸害,于?是田保国等?人将蒋玉梅五花大绑,连着乌鹏两兄弟,扭送去了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