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团宠第二十天
蔡侍郎也被这个誓言惊呆了,觉得这和断子绝孙有异曲同工之处,连忙道歉:“是我错了,是我对不住王兄啊,现在想想这些东西更有可能是摄政王弄出来的,毕竟也就只有他有这个手段弄得密不透风,丞相大人高风亮节,必定不会偷偷摸摸行事。”
知道内情的众人:行吧,你开心就好。
屋里,闻书承把化肥和土豆嫁接技术用大白话转述出来,被他叫进来的人都是在务农方面有成绩的骨干,一点拨,好像立马懂了,但是又好像不那么懂:
“恕臣多问一句,闻丞相这是从哪看来的法子?我虽未曾见到有人这么做过,不过据务农记上所说,野生动物聚居的地方的草确实要比没有动物聚居的地方要茂密得多,长势更好,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这硬邦邦的东西我之前也见过,但是生吃太硬,熟吃太软,甚至有些人还因为不消化闹肚子就医,丞相为何要大力培养?”
闻书承:“时机到了,你们自然会知晓是谁提的法子,这土豆怎么吃。”
干实事的朝臣总归比工部尚书那样圆滑的人耿直些,他们捏了捏土豆,互相使了眼色,冷不丁把一个同僚推出来。
闻书承一看他们这样,撩起眼皮:“有问题就问。”
同僚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上次丞相大人也喊了一些同僚秘密做事,恰好那些同僚都是善手工之人,这民间朝堂就有人说这纸笔就是丞相手底下的能人想出来的……”
“对,也不是我们妄加揣测,只是这太过巧合了些,如今丞相又提出了让人称奇的法子,我们一时之间就想到上次那件事了。”
闻书承想起如今江元闳和路启然的关系,对路启然的观感已经从讨厌变成势不两立了:“不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就是个传话做事的。”
工部几个官员看闻书承的脸色,再一想如今朝廷上还能使唤他做事的,按等级不就只有皇帝和摄政王了吗?
工部官员:“没想到啊……竟然是他。”
闻书承一看对面几个老人的脸色,内心有些愉悦和酸胀:是的,就是咱们的小皇帝。
工部官员:“我也没想到啊,摄政王竟然有此等本事!”
闻书承:“……”
闻书承气得甩袖就走,官员们一看,内心更确定了:他们都知道闻书承和路启然不对付,一定是因为丞相给路启然办事,所以才如此生气!
至于为什么不是给小皇帝办事。
嗯?你说什么?
小皇帝年纪轻轻,他们这群半截身子都进了棺材的人都想不到,他一个黄毛小子能想到什么?
闻书承虽然气急,走到门口脚步一顿,低声吩咐道:“此事的重要程度我不说各位想必也清楚,接下去具体如何实施,为了让全城百姓参与用多少银子换取化肥这些事项,你们拟定一个方案给我过目,尽快。”
“是。“
等闻书承走了,屋里的官员们一出来,蔡侍郎忍不住慢吞吞地走过去:“陈兄,我也不打听你们和丞相聊了什么机密,我就是有一事好奇,还望您如果知情一定要帮我解惑,否则我吃饭都不香了啊。”
陈兄看了一眼他那圆润的脸:“我尽量。”
蔡侍郎:“哎,我就是好奇,你们知不知道这造纸术到底是丞相手底下的人发明的,还是摄政王手底下的人发明的?现在造纸术归他们两个管,总有一个才是主事的不是吗?”
善手工的同僚心都提起来了!
陈兄非常坚定以及肯定:“肯定和丞相大人无关!”
蔡侍郎:“陈兄为何如此肯定?”
陈兄:“我用我最喜欢的芙蓉糕担保!”
蔡侍郎:“蔡某懂了,多谢陈兄为我解惑!”
周围听八卦的人一听爱芙蓉糕如命的陈兄都如此说,再想想丞相大人的高风亮节,更加认为此事一定是摄政王搞出来的!
对,一定就是这样,不接受反驳!
肃郡王府。
江元纬在府里焦急地等消息,不一会儿有侍从急匆匆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江元纬气得把桌上的茶水扫到地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死了也活该!”
侍从身体一僵,江元纬吩咐道:“路启然那狗贼多疑,必定会追查,你处理掉那些人的家人,别让他们坏我大事。”
侍从狠狠地咬了下牙齿,艰难地说道:“是。”
康贝勒府。
江元义悠闲地在府里听曲,余光看到管家脚步帮忙地走过来还训斥没规矩。
管家被训斥还笑着呈上一样东西:“恭喜王爷,事成了,没人发现,我看摄政王的人果然追着那块丝绸追查,尸体也运出来了,这就是那东西。”
江元义用手帕隔着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气得直接把东西扔了出去,咬牙切齿地骂道:“江元纬,你死定了!”
管家战战兢兢地拿起那东西一看,发现上面写着: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管家不解:“这是何意?”
江元义:“这是江元纬在向我示威,告诉我他看穿了我的计谋。”
当初在犒赏三军宴会上,江元义讽刺他说自己那次失策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这次就回敬自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不到一天时间,摘星阁纸笔的横空出世就火遍整个京城,甚至还有读书人特意写诗歌颂创造此物的能人,连带着也对造谣中推广此物的摄政王不那么讨厌了一丢丢,连骂他的诗都少了一成。
不过短短小半个月,纸笔就传遍了整个大橘王朝的读书人圈子,甚至连周边的灰狼国、鸟国、鱼国和大熊国中消息灵敏的读书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有能力还有钱的权贵甚至还搞了一些到自己手里,一拿到都爱不释手,觉得空白的纸看着都比每人美人好看,让潇湘阁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
好东西一出现难免会造成哄抢,最普通的糙纸量大价格便宜所以没人哄抢,可是再高一级的白纸和贵纸确实数量越来越少,笔的供应也是不多,这导致有商人盯上了倒卖的生意,想方设法从摘星阁获取,再转手高价卖出去,稳赚不赔。
朝堂上。
有大臣说得情真意切:“希望皇上能想办法遏制这股邪风,否则咱们大橘王朝的读书人想买纸笔都买不到,反而便宜了其他国家,那不是生生给其他人做嫁衣吗?”
另一个大臣站出来:“此言差矣。摘星阁的东西从不对其他国家售卖,他们想买就得出高价,这钱无论是落入摘星阁的口袋,还是牙人的手里,总归都是我们大橘王朝的。”
“那要是其他国家的人雇了一个我们国家的人代买,或者里应外合买了再高价转卖呢?”
“你这是在看不起咱们国家读书人的志气啊!我们读书人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难保没有特例!”
江元闳听大臣们就着这个问题吵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黄牛其实也是朝廷的人。
准确点说,是摄政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