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因为奔赴于各地杀鬼,我减少了在蝶屋居住的时间,花钱在东京浅草附近买了一处自己的房子,给了介绍所一点钱,雇了一名仆妇让她定期来这里打扫卫生。
忍说,蝴蝶屋一直会留有我的房间。
我对此表示无所谓。虽然我很少在战斗中受伤,但是也不排除人有生病或者中毒的时候。蝶屋的环境很好,在这种免费疗养院里有专属病房,能够令我保持心情愉悦。
自打香奈惠小姐去世过后,忍的脸上就开始一直挂着花柱式的笑容。但是和香奈惠小姐发自内心的微笑不一样,忍的笑容总是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勉强和愤怒。
斯人已逝,想必香奈惠小姐也希望忍能放下仇恨,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生者可以缅怀逝者,但是不可一直沉湎于无望的过去。生活依旧要继续,蝴蝶忍没必要肩负着重物,一步一步带着憎恨踏入无畏的漩涡。
我是一个毫无希望和未来可言的家伙,也不喜欢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在我死掉之前,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于是郑重其事劝慰她:“你笑得丑死了。”
结果忍的笑脸一沉,直接动作粗暴地把我赶出了蝶屋的大门。
这个女人一直对我都是这么不温柔。
自打愿意外地出差之后,我觉得我的干饭业务能力直线上升。
我不仅在蝶屋吃饭,在隐的食堂吃饭,在老板家吃饭,还记下了我路过的所有紫藤花之家,并且用笔记本纪录了他们哪家的饭好吃,哪家的不好吃,并且期待着下次亲身去光临。
除此之外,我还知道许许多多的培育师的住所。为鬼杀队培育出无数现役剑士的他们当然不介意为路过的我提供伙食和住宿,可以说因为曾经剑士的身份,他们比寻常人知道怎么搭配食物能够营养又合理——
简而言之,就是在培育师的家里能吃到更多的肉。
反正培训师不会因为多一个我吃饭变得贫穷,他们每培育一位剑士,产屋敷老板都会给发一笔奖励金。所以就算我的饭量很大,到处蹭饭吃也不会引起我心中任何的愧疚。
不死川倒为我突然愿意离开东京这座城市感到惊奇。
我说我想要和他一起行动的时候,他再三确认我是踟蹰森本人而不是什么恶鬼的血鬼术造物后,才烦闷地向我表达了对同事的问候。
“踟蹰森,你他妈究竟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说我想要近距离瞻仰风柱大人灭鬼的英姿,如果风柱大人愿意带上我执勤,踟蹰森以后永远都是风柱大人至死不渝的小迷妹。
并且我本人绝不添乱以及抢鬼头,只会在后面加油打气,拉一个横幅上面写‘风柱大人放心飞,你的迷妹永相随’。
这话听得在鬼杀队因为粗暴导致人见人畏的风柱激动到血脉偾张,碗大的拳头青筋直冒。他用他那把刻有“恶鬼灭杀”四字的日轮刀横在我俩中间,搞得我只好伸手去摁住他的刀鞘阻止他拔剑,并顺便连连向他道歉。
我说风哥算了吧,风哥消消气,生气伤身体,没必要用我的过错来惩罚你自己。
他又让我说人话,于是我只能告诉他最近想要多攒点钱,以后等到退休了就回老家结婚。
不死川说:“呸。”
其实我觉得不死川还是蛮可爱的,他心眼并不算很坏,就是有时候像是个患有狂暴症的儿童,需要人低声下去跑过去哄。
但是只要你是他认可的人,他就会听不得别人说你坏话,也不能忍受你受委屈,一心一意维护你。
只不过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产屋敷老板就是他忠心维护的那个人,而我则是一直冒犯主公的可恶烂人。
当我说我现在这么努力工作是因为主公说我可以计件算工资,果不其然风柱又冲着我开始生气。我觉得要不因为我是个女性,他肯定恨不得上来拎着我的衣领给我一个头槌。
不过他始终做不出这种事,所以我觉得无所谓。
不死川最终还是只要任务顺路都会捎上我一起行动,他说他要替产屋敷老板监督我这个薪水小偷,决不能容忍我半点上班摸鱼的行径。
我心想我哪里会摸鱼,毕竟我的每月工资是底薪加绩效,要按照鬼头收取提成。
不死川性格不怎么样,但是人是真的好,和他走一路车票住宿费都由他来报销。
并且他对于杀鬼的积极性和负责度难以言说,有时候打探自己的任务还会帮我留意一下消息,而我只需要认真做好两件事,吃饭还有挥刀。
我的剑术很好,可是呼吸法学习得实在不怎么样。
因为没有固定的培训过,所以基本上心血来潮打起来都是想到哪一招就用哪一招。
所以我的呼吸法通常都是这样的,[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炎之呼吸·二之型炎天升腾],[雷之呼吸·三之型聚蚊成雷],[岩之呼吸·四之型流纹岩·速征]。
如果有时候遇上了我没睡醒或者一时想不起来的情况,战斗起来的画风甚至会变成[雷之呼吸·六之型我他妈忘了]。
岩柱悲鸣屿行冥先生有幸曾经见过我的战斗方式,光是听声音就足以令他望着风为此留了一上午的泪。而不死川通常不让我用风之呼吸,说我他妈的真是在外面直接把他的脸丢得比富冈义勇周围的座位还要干净。
我对此颇为不服:“你懂什么?这是我新开发的强而有力混合呼吸法。”
他嗤笑了一声,说我这个算是什么狗屁呼吸,并且亲切地建议我打赌输了以后,称号就直接叫‘缝柱’,取自缝合怪之意。
“你要是去那些前辈坟前用这些呼吸法,他们在天之灵看见东西被你这个傻比这么糟蹋,都他妈能连夜从土里爬出来跪着求你不要再用了。”
我觉得他夸大其词,但是不死川直接问我敢不敢在蝴蝶忍面前这样用虫之呼吸。
我上次因为说忍笑起来好丑被打的地方至今还隐隐作痛,立刻改口说不死川实弥,永远的神。
“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