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宠妻狂魔出现

“砰!”因为是刚搬进来的小院,还有很多需要整理的东西,所以大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惊动了正穿梭在各个小院忙碌的侍从们,一瞬间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放下手中的伙计,双手迅速掐诀,随时做好了进攻的准备,气势略骇人,比皇宫训练有素的御林军还要秩序井然,除了衣着之外从哪里看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侍从。

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烟尘散去后只有彩霞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口,看着七零八落躺在地上的大门木板碎屑,控制不住地嘴角抽搐。“你们……怎么了这是,好好的一脸杀气?”感受到投射到身上的不善眼神,不解地问。

“彩霞姑娘,陛下和殿下呢?你们不应该一起回来吗?”一位看上去管家模样的精干中年人问道。在这里的都是天界中天帝的近卫,虽然他们十几个揉在一起也不是宵蓝的对手,但比之其他人还是要强上不少,也就是被二把手的泠青——衍衡不属于“四肢发达”的行列,不算在此排名中——低一线,绝对是天界数一数二的好手,而问话的永安则是统领这股势力的。

“哦,你们也没看见啊,陛下的话应该在门被踹散架的一瞬间抱着殿下冲进去了,还以为只有我没看道呢。”彩霞是衍衡某一次回族里探亲的时候在后山随手捡的一只刚能修成人形的小兔子,看她挺机灵的就收作侍女,帮他打理人界的事物,与永安他们不是一个体系,互不相干的。

“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散了,永安叫住打算往后厨走的彩霞,略犹豫地询问:“彩霞姑娘,请问之前在皇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陛下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按理说主子的事情下属不应该多嘴,但他打小起就是宵蓝的贴身一等侍卫,对方也不拿他当下人,两人也可以算作朋友,从来没见他气到这么暴躁,无论以何种身份讲,都有些担心。

“其实在我看来是小事一桩,不过对于我们那位把天后当心尖子,旁人看一眼也嫌多的陛下来说,肯定是说破大天的头等大事。”想起回来的路上拉车的马匹被那怒气压迫得险些迈不动步子腿一软趴下了的窘况,彩霞再也按捺不住抽搐的嘴角,扑哧笑出声。

“在下明白了。”自从迎娶了天后殿下,他们陛下总算有了几分烟火气,不再想之前那样得过且过虚度光阴,不管天界的长老怎么想,反正包括他在内的整个近卫队都很喜欢和尊敬这位清冷的天后,虽然两人时不时的“情趣”他一根光棍真的很难理解,但陛下貌似乐在其中。

“放我下来!”清冷的天后殿下才不想延年那般费力地挣扎和咆哮,太幼稚了不符合他的风格,衍衡只要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瞪着一双金红色的双眸直勾勾看进宵蓝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中足矣。

不过这次他估计错误了,被他那么没有丝毫威慑力的一眨不眨盯着,宵蓝不仅没有感受到怒气,反而觉得他在撒娇,轻飘飘的一眼把自己的神智带走了大半。“我不。”咬咬牙不妥协,把人扔在特意从楼船上带过来的软绵绵大床上后,自己也压了上去——当然,两手还撑在床上负担了一部分重量,就像一张大毯子盖在上面。

“又发什么疯?!”衍衡扯住他的头发,侧过头避开他喷在自己睫毛上的热气,没好气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延年’这么号人物?”不容他躲开,宵蓝嘟着章鱼嘴追着侧到一边的粉唇,一副亲不到不罢休的无赖样子。

“你的事情我也不是全知道啊,斤斤计较的男人不讨人喜欢。”眼看就要被他亲上了,衍衡忽然玩心大起翻个身把整个脸埋在枕头里,嘟嘟囔囔。

“别人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反正你喜欢就行了。”脸挡住了耳朵却露在了外面,第一目标没有达成的宵蓝被他激起了玩心,悄悄拈了个诀点在衍衡的耳朵上,趁他没反应过来之际张嘴叼住那只垂下来的雪白毛耳朵,还不怀好意地用尖尖的犬牙轻轻点了点。

“而且我可从来没给你弄出情敌来。”想到之前那副骨架子,不满地嘀咕。殊不知过头话不能说,不到一个月就要啪啪打脸了。

“唔?什么东西?”忽然感觉头上有东西在晃,衍衡微微抬头撩起眼皮只来得及瞟见一角白色的毛毛,就被咬了耳朵,瞬间毛都炸起来了。深吸一口气,一怒之下大发神威超越了体格上的局限,迅速直起身子双手抓住宵蓝支撑在床上的一条胳膊,直接把人抡了出去。

“嗵!”一声响亮的落水声过后,院子里的荷花湖泛起阵阵涟漪,五彩锦鲤争先恐后地往四周游去,好似中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因为宵蓝和衍衡都不乐意也不习惯被人服侍,所以二人居住的主院没有任何侍从,也就没人看到天界第一夫夫的家暴现场。

“哗啦!”大约一刻钟过后,破水声姗姗来迟,浑身湿透的天帝陛下狼狈不堪地从荷花湖中飞到岸上,看了眼挂在肩膀上的大荷叶,完全不知道要以何种表情面对这一切。天知道作为一只大猫,即便是灵力无边的天帝陛下也与水这种东西相性不和,迫不得已只能用法术飞出来,游水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宵蓝决定给自家宝贝一个认错的机会,故意不用法术烘干头发和衣服,一边滴水一边往卧房走去,没想到在碰触到门框的瞬间,被结界反弹出去,没有一点准备差点又摔回荷花湖,幸好他在半空中御风而起,制住下落的趋势。

看着紧闭的房门,两手一摊,无奈叹息一句:“真是个被宠坏的小妖精~”然后两手背后悠悠哉哉地穿过结界瞬移到了卧房,准确地落在软绵绵大床上,手脚并用紧紧抱住已经收回耳朵的爱人,就那样黏糊糊地滚作一团。

同样有一只被宠坏的小妖精,皇宫的气氛远不如小院里的和谐。

看着躺在床上胸膛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的骨架子,慕容心中犹如刀割一般,要不是治疗不是一锤子买卖,真的很想带着御林军现在就去把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大夫”绑来,有什么后果统统由他一人承担——反正他此生是不会有子嗣了,皇位传给哪个皇弟也没什么差别,只要不是老七老八那样的纯种纨绔,总好过坐在这里一人受罪两人煎熬。

握着那冰凉的“鸡爪子”,许下誓言:“延年,一定要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慕容没想到居然能得到回应,虽然气若游丝,但他确实听到了,喜不自胜地答应,“当然,君子一言。你…又睡过去了。”

一语成谶,傅延年病愈的那天也是夏国“天地变色”的开端,而有能力“力挽狂澜”的人就因为一个誓言而被迫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