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强迫
沈诣修顿时疯了。
你简直就是在无中生有无理取闹无言无语暗度陈仓!
越城大受打击,看了眼蔺以泽手中的符箓,转头一脸哀怨地望向沈诣修,“大师兄,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么?”
哪怕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越城依旧信守着二人之间的小秘密——不告诉第三人沈诣修会画符箓。
看着小白花般楚楚可怜,宛如被大房排挤了的越城,沈诣修更加自责:“好兄弟,你听我解释,我从未送过蔺师弟礼物!”
越城深情地选择原谅他。
“大师兄,只要是你说的,师弟都信。”
沈诣修感动极了。
对比蔺以泽这个城府极深的家伙,越城他就是个天使。
临走前,越城望着沈诣修,千叮咛万嘱咐:“大师兄,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你说过你要送给我……”
沈诣修目送他离开,再三保证:“越师弟你放心,师兄记在心上了。”
“越师兄慢走。”蔺以泽站在一旁,漆黑的双眸宛如深不可测的潭水。
越城走后,蔺以泽没有在门口多做停留,转身率先进入院子。
沈诣修站在原地没动,心中犹豫接下来该怎样面对蔺以泽,要不要继续尝试跟他示好,尝试化干戈为玉帛?
还没等他想出个什么对策,便听见里面传来蔺以泽的声音。
“进来。”
沈诣修绷直背走进去。
屋子里,蔺以泽站在书桌旁,如玉般的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见沈诣修听话地进来了,不禁微微一笑:“过来,坐下。”
见蔺以泽这幅笑靥如花的模样,沈诣修害怕极了。
他这又是想干什么名堂?
绷直脊背刚在桌前坐下来,一沓黄纸压了下来。
沈诣修僵着脸,仰头望向蔺以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蔺师弟,你这是何意?”
蔺以泽好心情地站在旁边,垂眸反问他:“你说呢?”
沈诣修僵着脸继续装傻充愣,天真地回答:“我不知道呀。”
蔺以泽笑笑。
下一秒,一把长长的血色修罗刀就握在了蔺以泽的手中,刀刃锋利无比隐隐散发着寒芒,距离沈诣修的脑袋只差两拳的距离。
靠!!!!
沈诣修吓坏了!!
瞪着眼前寒芒毕露的修罗刀,沈诣修慌张道:“师弟你说过你暂时放过我的!!”
蔺以泽把玩着手里的法器,从善如流:“我言而无信。”
沈诣修要哭了,抱着桌上的一堆黄纸,悲惨道:
“我画,我画还不行么。”
从怀里掏出《符箓师入门》,沈诣修抹了抹眼泪,颤抖着手取下朱砂笔,蘸足朱砂墨后,开始照着画第二张雾符。
蔺以泽站在旁边,虽然不说话,也不打扰,但光是气压就让沈诣修害怕得不得了,他抖个不停,理所当然画的更差了。
只是不知道原主是真的符箓天才,还是自己穿过来之后的缘故,这张扭曲如虫的符箓竟然也成功了。
沈诣修放下笔,悄悄看了眼拿起符箓,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蔺以泽,心中悲凉更甚。
果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的噩梦就要成真,主角要杜渐防萌,把自己扼杀在萌芽阶段了。
正在沈诣修生无可恋的时候,蔺以泽却道:“继续画,不要停。”
沈诣修怔住,随即便大喜过望,“蔺师弟你想要什么符,大师兄都可以帮你画!”
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给你画一辈子的符!
蔺以泽诧异地看向他,有些奇怪这个人的脑回路为什么会这么乐观,他难道不知道他俩是敌人?自己只是在利用他罢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蔺以泽露出了玩味的笑。
他微微垂首,目光注视着沈诣修亮晶晶的眼睛,缓缓开口:“大师兄,你不是答应把第一张符箓送给越师兄么?”
沈诣修顿时脑子当机。
他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看穿了沈诣修的迷惑,蔺以泽收回自己的视线,凉凉道:“一猜便是了。”
“……”沈诣修沉默了三秒,然后抬起头,诚恳道:“蔺师弟,越师弟与我并不太熟,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想要,别说第一张符箓,就算以后的每一张符箓都归你,师兄内心也毫无怨怼之情。”
“那倒不必。”蔺以泽微笑,目光落在桌面黄纸上,慢吞吞道:“师兄只需把桌上这一沓符纸画完送我便好。”
沈诣修看了眼桌上厚厚的纸,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哄越城的话,在蔺以泽好像这不太起作用的样子。
不知道蔺以泽去哪搞到的这么多空白符纸,沈诣修也不敢问,望着这堆符纸,沈诣修有点纠结:“那个……蔺师弟,你确定要这么多雾符么?”
蔺以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把初级符箓师入门里的符箓每个都画两张,画完桌上的符纸为止。”
沈诣修默默举手,“我只会画雾符,其他的不会了……”
刚说完,“唰——”一柄修罗刀再次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沈诣修僵硬着把手放了下来,面容惨白:“蔺师弟放心,师兄是符箓天才,师兄啥符都会画,师兄对你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也许是真有符箓师的天赋,再加上沈诣修怕死的缘故,接下来的风、雨、雷……等低阶符箓他竟然一张都没有失败。
元灵大陆从未出现过这等天赋的符箓师,不得不说,蔺以泽被震惊到了。
看了眼一脸委屈,伏案认真描绘的黑发青年,蔺以泽眼中有几分莫名的情绪涌动。
正在这时,脑中一道传音出现,蔺以泽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不许乱跑,我稍后便回。”说完,不待沈诣修说话,蔺以泽便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没了蔺以泽的压迫,沈诣修高兴极了。
他伸手拿起桌上一叠画好的符箓,正要往自己的怀里塞,脑中突然传来了蔺以泽的传音——
“大师兄,我送有四百五十张符纸,少一张你便自行剁一根手指吧。”
沈诣修的手一抖,随即含泪默默把那叠符纸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