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

楚屏走前被季骁抓着往衣服领子里别定位器时还笑他过分小心,结果当真的在他学校人工湖旁的小树林里遭到伏击时,不?得不?庆幸他的先见之明。

校园过分大安保不?给力的弊端就是?,在学生们正常上课的时间段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偏人工湖旁的这段小树林就离着郑惠盈死?亡地不?远,这些天能到这边来的学生寥寥无几?,连保安都不?肯往这边多巡,楚屏被摁倒的时候脑子里闪过原来如此?的后知后觉。

她早该想到的,那些人能在校园内弄走那么多学生的脏器,里面除了受害者,必然还应该有一批施害者的帮凶,只怪她最近过多的关注着季骁的安全?,竟没及时从钱永林那里更新案件信息,这才?犯了现在这种致命错误。

赵成闵已经没用的被砸晕了,楚屏如果拼着两?败俱伤的想法,有银针出其不?意做辅助,跑应该也是?能跑掉的,可是?那样一来,赵成闵必然会成为对方?泄愤的工具,轻则是?个失踪人口,重则怕是?没命回去。

楚屏意识消失前还在想着,赵成闵这货欠她的这份同生共死?情怕是?得拿他这一辈子的奖金赔了。

而就在两?人被偷着从学校转移后,那头一直在关注着定位器的季骁第一个发现了异常。

楚屏不?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她既然答应拿了材料就回,必然不?会在出了校园后反向行走,看着定位器上代表着楚屏的那个红点离校园越来越远,也离他在的地方?越来越远,季骁立刻意识到了不?寻常。

同一时间,布控了多个排查点的便衣往专案组递了个情况,钱永林拿到代表危险的红色区域图时额头猛跳了一下。

他因?为是?协同办案的外地同行,在对不?熟悉的搜检区域时没有逞能插手?,作?为地方?上呈送并案调查材料的协作?单位,他给予的只是?一些自己辖区范围内的同案类比经验,真正参与?撒网抓人的都是?本地公安。

因?此?,在标红的重点区域图上看到季骁的学校也赫然在列时,钱永林猛的捏了下拳头,接着就看到季骁挨个砸门找他的焦急身影。

季骁:“钱队长?,瓶子出事了。”边说边将定位器上的红色移动点给指了出来,上面的红点已经快要出了延庆区,再看一直移动的方?向,明显是?要出城的意思。

而接到异常情况报告的关队长?正在与?那一片的便衣确认,“三?个还是?四个?互相?攀咬?算了,都带回局里审,嗯,让尾巴继续坠着,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他平静的语气活似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一般,对季骁的焦急和钱永林皱紧的眉头视而不?见,专心盯着现场便衣发来的路线图,与?平谷区的副支队长?讨论?,“不?应该啊?怎么会和我们之前摸到的方?向不?一致?会不?会是?底下人弄错了,其实这个案子与?老K没联系?”

平谷区副支队刘耀道:“不?可能,我们的人跟的很紧,老K再手?脚利索也还是?有蛛丝马迹露头的,只是?他太狡猾了,我们的人总是?会慢他一步,再有,他手?下众多,就我们目前掌握的几?个小虾米根本定不?了他的罪,这次不?来个大的,光他的辩护律师就能轻轻松松保他出去,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敢打草惊蛇,关队,这是?个机会。”

钱永林再对区域陌生,也听懂了两?个队长?之间没有说明的抓捕方?案,都是?经年?办案的老手?,放长?线钓大鱼这套抓捕术经常用也确实好用,然而,当确定这个鱼饵是?楚屏时,一股被蒙蔽的怒气仍冲上了头。

他推开围成一圈正研究地图的办案人员,直盯着关队长?的眼睛问,“我手?下的人就这么被你放出去当鱼饵了?”虽是?疑问,但语气里是?夹带着怒火的肯定。

关队长?板着脸半个字的解释没有,直接点头道:“从有人盯着我们警局的大门时就决定了,就连季骁临时加试的专业课都是?提前和他老师沟通做的戏,目的自然是?能让楚同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离开这里。”

钱永林绷着脸铁青,“你们怎么那么肯定对方?要的是?楚屏?警局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们怎么能肯定……”

关队长?依然板着个脸没什么情绪波动,“自然是?从对方?停留在每个人身上的时间上算出来的。”首都的刑侦技术总要比地方?上更新的快,钱永林从不?怀疑这边同行的办案能力,他带人来的目的一方?面是?协作?,另一方?面自然也有偷师的想法。

可这不?代表着地方?同行就低人一等的任人拿捏,甚至还连个事前通知都没有,钱永林气的眼睛都红了。

两?个人寥寥话语就将事情说了个清楚,而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季骁也同样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顿时有些不?受控制的冲着关队长?就去了,“你特么怎么能用一个女孩子当饵?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承担得起责任么?你怎么可以……”

关队长?:“我可以,我可以用自己的警衔担保,万一小楚同志出事,我会用命赔她,而她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也应该有做好时刻为了社会安定和谐牺牲的准备,这就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季骁:“你放屁,真要出了事不?是?你说一句赔命就能担得起的,她又?不?是?警察,你凭什么不?经过她本人的同意就擅自决定行动?我要告你,告你罔顾百姓人生安全?,在不?经过本人同意的情况下置人于?死?地,关队,你就不?配当领导。”

钱永林没有说话,他作?为楚屏的直属领导,将她带出来自然是?有责任再安全?将她带回家的,他们的职责从入警队那天开始就一直牢记在心,但有危险他去牺牲去就义眉头都不?会打个结,可楚屏不?行,人家本就是?被他强行拉进公安大门,又?绑票似的摁着人给他干活,拿的却还特么是?个临时工的钱,楚屏没有不?满,但他却不?能将她这些付出当做免费的义务。

关队长?被季骁吼的愣住了,就连一个屋里汇报情况的其他同事也都愣住了。

这年?头各公职单位刚开聘临时工没几?年?,都默认是?招来打下手?的非重要岗位,几?乎没有哪个临时工能有机会跟着出差,甚至能出到首都来的聘用者,丢开会有的出差补贴,单就机密这关就不?是?能让除内部人员参加的项目工种。

楚屏的能力有目共睹,且这些日子以来看与?她同来的同事对她不?规避的聊天谈案件,以及分析卷宗内容时对她意见的采纳态度,没有人说或者压根就没有人将她排挤在非公职人员不?可参与?重大案件内的条例自觉。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种重大刑事案件里不?会有非公职人员的参与?,自然也就默认了牺牲和付出是?理所应当的职责,遵从安排谨守纪律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记,哪怕事前没有得到通知,身陷囹圄时也该有调整心态配合工作?的自觉,这是?属于?每个公安人该有的觉悟和奉献精神。

关队长?可以要求身披警服的同事或属下服从命令,却知道非公职人员有权利说不?,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宣传普法时会说请公民配合公安工作?,而不?是?服从公安安排,因?为这两?者之间的权利义务从确定职责那天开始时就不?是?对等的。

钱永林没去看张了几?次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的关队长?,他拿过季骁递来的定位器,张嘴就点了自己带过来的几?个属下,连同硬要跟着一起的季骁匆匆出了警局大门。

这个时候不?是?追究工作?失误和被地域差耽误事的时候,楚屏和赵成闵的安全?才?是?关键。

楚屏不?知道自己是?个饵,当在摇晃的车厢里醒来时,浑身除了眼睛能动,手?脚都被绑成了粽子,而赵成闵同样像被丢垃圾似的堆在旁边,耷拉着脑袋不?知死?活。

伏击他们的人可能怕动静太大,基本没给赵成闵反应的时间,一棍子敲在后脑勺上不?管后果,楚屏虽然担心,却也拿现在这情况没办法,好在车厢里比较安静,能让她通过赵成闵有规律的呼吸声判断他的生命体征。

虽血流了一脖颈子,生命却没太受重创,至于?一路上都没醒来的迹象,大约是?身体自我保护机能启动,短暂的陷入了脑震荡后的昏迷修复。

赵成闵这货大约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她的,命硬灾多还是?打不?死?的小强,反正就没个有用的时候。

楚屏默默叹了口气,忍下了想把人踹醒的冲动,闭着眼睛侧耳倾听起来车窗外的动静。

她能从颠簸的路况中判断此?时周围的场景,却没法在晕头晃脑中辨别方?向,车厢是?密闭的,绑她的人一路上都没怎么交谈,这让她无法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一路上就这么在枯燥的车轱辘声里直往她不?熟悉的地方?奔。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楚屏感觉到又?渴又?饿的时候,车终于?停了下来。

她没有抬头动一下,保持着被扔上车时的姿式,装作?仍未醒来的样子被人扛着过草地,爬楼梯,坐上简陋的吊井,最后被扔进了一间混杂了消毒水和尘腐味的房间。

房间的面积应该不?是?很大,听砸在铁皮包裹的塑料台上传来的回声震动,只多不?超过二十平方?,而就眼帘处晃动的隐约人影也证实了楚屏的猜测。

这里是?个非法手?术间。

赵成闵被丢在了塑料手?术台上,笨重的身体软绵绵的砸在上面也没将他弄醒,那扛他来的人甚至一脸嫌弃道:“半道上就该把他扔水塘里了,白医生,你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那被称呼白医生的人一身酒气的先弯腰看了看“昏迷”的楚屏,他清醒的时候从不?拿刀,酒醉七分迷糊的人鬼不?分后才?是?他胆气最足的时候,因?此?,他没能发现楚屏在嗅到冲天酒气时一略而过的皱眉动作?。

“我,嗝,最近不?是?,嗝,在练习针灸推拿么,嗝,缺个练手?的玩意,反正也是?多出来的肉票,不?用白不?用,嗝,等老子用完了再丢不?迟。”一副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的笑谈,叫楚屏瞬间紧张了起来。

那扛人进来的汉子与?白医生应该是?熟识,他没立即甩手?走人,也没像在车里时少言,反而兴致颇高的凑到了手?术台旁,就着昏黄的灯光看白医生捣鼓白渗渗的细银针,“白医生,你练这个有什么用?我可是?冒着被老大发现的危险替你扛个实验鼠来的,你要对我还有保留可就不?地道了啊!”

那白医生没开口就又?打了个酒嗝,接着笑眯眯道:“也,也没为啥,就是?看电视瞅了一眼中医治疗,上面把古针灸术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就也想着试一试,毕竟,嘿嘿,学医的要有探索精神,咱也是?为了中华医术做贡献了是?吧?哈哈哈哈……”

那人被白医生吹的尬着脸陪笑了两?声,见人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就扭了头往外走,边走边道:“快点弄,一会儿老大就要来了。”

楚屏直到关门声过了有两?刻钟的时间才?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接着就被满屋子泡在福尔马林瓶子里的东西给惊的差点叫出声,各种扭曲的残肢像摆艺术插画一样拼接成奇怪的模样摆在那里,再加上昏黄的镭射灯,无端营造出一种屌诡的地狱气氛。

而那醉熏熏的酒鬼白医生却能熟视无睹的站在房间内,瞅着手?术台上躺的无知无觉的赵成闵叨叨,“我这个人呐,胆子一向很小,嗝,这位小兄弟你别怕,嘿嘿,我,我平时这个清醒的时候吧,刀拿不?稳,针扎不?准,就非得,非得喝几?两?老白干,五分醉不?行,七分醉就刚刚好,那是?刀敢拿,针敢扎,分寸感拿捏的死?死?的,嘿嘿,保证,嗝,保证一刀致命一针偏瘫,嘿嘿嘿嘿嗝~别怕,我会轻轻的快刀斩乱麻不?会叫你太痛苦的~嗝!”

他一边说一边歪着头在看什么,手?上捏着针却久久不?下,嘴里念念叨叨的就太阴还是?太阳穴左右摇摆,可明明针尖对准的却是?赵成闵头顶中央的百汇穴,直到这时楚屏才?肯定了刚才?他疑似翻东西的动作?正是?在对照着书本上的针灸图谱学的临时报佛脚。

敢情他真没撒谎,真就是?将赵成闵当成了活体试验对象了。

赵成闵已经醒了,他滴溜着眼珠子在观察情况,倒是?没蠢的大喊大叫,楚屏不?出声,他就以为屋内只有他跟白医生两?人,在近距离感受到耳边有书页翻动,以及几?次针尖擦过头皮的触感后,他终于?绷不?住的开始讨饶以及胡言乱语。

楚屏就听他一边劝白医生理智,叫他把书看完了再来拿他试验,别玩死?了他没了试验对象,一边又?哭唧着嗓子问白医生这是?什么地方?,他那与?他同行的中医好友在哪里,表示对方?虽然是?个女的但业务能力比他强,价钱也应该比他高,绑人的要是?没眼光丢了他的同伴,那将是?个非常亏本的买卖,反正就是?在拐着弯的打听楚屏的去向。

只可惜他所有的叨叨里白医生只听见了一句:跟我一道的那个女同事是?个中医好手?。

于?是?,楚屏就眼睁睁的看见白医生将醉的迷糊的小眼神瞟向了她,嘴角的弧度挑出了个兴味的意思,一步一摇的蹲到了躺在地上的楚屏面前,“学中医的?懂针灸术?嗝!”

赵成闵歪着脑袋随着白医生移开的身体,终于?看见了与?他一同被绑过来的楚屏,跟遇着亲人似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淌了满脸,嘴里呜呜咽咽的叫着楚屏救命。

楚屏:“……”我杀了你,还敢叫救命?

白医生还在等她回话,楚屏没敢拖延,明显这人脑袋有毛病,疯的很,“没学过,家传的小把戏,不?能跟正规学校里出身的科班生比,你那台子上躺着的那个是?科班毕业的,正统解剥学法医生。”

可惜白医生现在一脑门想研究中医学,对着楚屏明显比对着赵成闵感兴趣,他就着居高临下的动作?,拿针在楚屏眼前晃,好几?回都离着楚屏的眼球极近,骇的楚屏一动不?敢动,不?得已才?又?开口软声哄道:“白医生是?吧?没关系,咱医生的职业是?相?通的,你要学的中医针灸其实不?难,对照书里的脉络图,只要扎不?死?就能一直扎,你放心,台子上的人命硬,不?会扎坏的。”

赵成闵用楚屏转移视线时并不?知道楚屏就在身边,他完全?就是?下意识就着白医生感兴趣的方?向瞎七八乱聊,可当看见楚屏真因?为他的话要陷入险地时,他又?后悔了,然而这个后悔的情绪还没等达到顶峰,就被楚屏三?言两?语弄的凉了心,一脸苦相?的在台子上挣扎,“呜~楚屏,你真是?太狠了,我不?是?有意要拿你顶木仓的,你不?能这么引导他拿我当小白鼠,呜呜~我要告诉钱队长?你的邪恶思想,出卖同事牺牲他人保全?自己,你不?是?个合格的人民……呃~!”他突然想起来了,楚屏不?是?警察。

楚屏被他碎碎念的头疼,却不?敢分半刻注意力给他,一盯不?眨眼的看着白医生脸上的神色变化,然后默默的小心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您要是?拿不?准穴位的对应位置,不?如我帮您标注出来?”

白医生这才?露出了个醉熏熏的笑来,一脸看懂事孩子样的宽慰样,“小姑娘真懂事,不?错不?错,你替我按着穴位扎,回头等我老板来了,我可以帮你求个好死?。”

楚屏咧着僵硬的笑意感激道:“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

赵成闵这下子知道了两?人的处境,瞬间收了声的躺着不?敢动,歪着脑袋看楚屏与?白医生交涉。

楚屏:“白医生给我松个绑吧,不?然我没办法站起来啊!”站不?起来我怎么帮你按穴位?

白医生想了想,转头从台子上摸了把手?术剪,“那我只给你松一只手?,否则叫人看见了你要吃苦,咱们都是?学医的,应该互帮互助嘛嘿嘿嗝~!”

楚屏这时候一心顺着他,当即也跟着附合,“对,咱们都是?学医的,这属于?医术交流,我保证不?叫你为难,肯定不?会乱动的。”

这话刚说完,她的一只手?就恢复了行动力,也几?乎是?同一时刻,白医生的眼角余光里闪过一道银光细毫,等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的软了下去。

楚屏的一只手?还僵在空中,用另一边肩膀抵着要砸倒的白医生,眼神却凶凶的瞪着惊讶的张着嘴要叫出声的赵成闵,明明白白的示意他禁声。

赵成闵激动的身体打颤,闲鱼似的躺在台子上老实的不?敢动,眼神放光的望着楚屏接下来的脱困之举,半点没因?为被关在这里该有的恐慌。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理解了前头楚屏示弱的闲话,一个劲的把他往外推的用意,顿时又?跟第一次看见楚屏用针时的敬佩心一起再次对楚屏刮目相?看。

这女人的鬼心眼子太多了,以后得小心巴结。

他无声的对楚屏说着来替他松绑的话,楚屏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将白医生用蝇子捆了个结实,并且剪了他的袖子堵住了他的嘴巴,最后才?将扎在他后颈麻穴上的针给拔了下来。

等两?人都恢复了自由,却为离开这里犯了难。

白医生没有被制住的自觉,他自被放倒后就一直盯着楚屏,眼神闪亮亮的看着渗人,赵成闵道:“能不?能把他弄晕?这眼神太吓人了。”

楚屏斜了他一眼,“弄晕了一会儿来人谁搬的动?我还要拿他当人质呢!”会走动的人质比晕的没知没觉的人质更有用些。

赵成闵没理解楚屏的意思,但不?妨碍他听从楚屏的指挥,开始满屋子里寻找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然而角落里只有一个积了灰的破旧电话机。

白医生有话要讲,但是?楚屏不?想理他,赵成闵先也没想搭理他,然而随着时间过去,外面已经传来了接近门口的脚步声,且听步数杂乱的不?统一声,来的人居然还挺多。

赵成闵狗急跳墙,在楚屏没反应过来前一把拽开了堵着白医生嘴的布,“你这里有没有后门?快说,不?然我叫她扎废你。”

白医生两?眼放光的笑呵呵的软着醉的直不?起来的身体,勾着头往楚屏站着的方?向看,“你们……跑,跑不?了,你,我,我的嘿嘿嘿嘿~嗝。”

楚屏被他盯的嫌恶心,过来就是?一巴掌打晕了人,然后又?一针将人弄醒,如此?二三?,终叫白医生学会了收敛眼珠子乱瞟的举动。

手?术室的门从外面开了。

赵成闵紧张的贴在楚屏的身后,而楚屏则将白医生给拎顶在了身前,一把手?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都退出去,否则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