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6求复婚鸭
夏修明听笑了,他能想象到夏春心管祁漾叫哥哥的画面,这丫头从小就嘴甜。
在家里时,夏春心就总是爷爷长爷爷短的,只要有她在,他耳朵旁边就都是她甜呼呼的声音,哄得他止不住笑、心里可美了。她对她姑姑也很会哄,夏从霜那可不是个容易哄的人,她都哄得她姑姑把她当亲女儿待着。而且她是没有目的性的,有的小丫头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才哄长辈,她是打心底里就想让长辈高兴,人美嘴又甜。
小丫头也善良,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小动物,总是精心照顾着。朋友也多,对金燕妮她们都朋友似的,不会挑朋友的家庭背景。也有自己的爱好,喜欢画画,和她妈妈一样,画画的时候也总喜欢画幻想里没有伤痛很完美温暖的世界。
这么好的心心啊,真是被祁漾捡到宝咯,夏修明这么想着。
夏修明接着语重心长地嘱咐祁漾,“小漾啊,一定要对我们心心好啊,不要让她再有不开心。”
祁漾偏头望向身边的夏春心,她半边脸侧对着窗外的阳光,嘴唇被光晃得柔嫩粉亮,在睡梦中,双手也放在肚子上护着宝宝,阳光围绕着她,周身都是温柔的气息。
他轻道:“一定会对她好,我的生命都是为了她而存在。”
夏修明听得捂耳朵,受不得年轻人这种腻歪人的情话,而后又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受不了听年轻人说这个,但他又听得心里舒坦,有人将他家心心放在心尖上爱,他高兴。
到京市的路程不算长,夏春心睡一觉醒来,看看风景,和爷爷聊了两句,没多久就到达京市站。
三人等在出口,夏春心扶着爷爷,她无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刚才那个女生,正巧对上女生对她挑了个瞧好戏的眼神。
夏春心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一边扶爷爷下车一边琢磨着哪里不对劲,抬头间看到向他们走来四五个男人。
几个男人的穿着打扮都不俗,个子也很高,看着就像纨绔子弟们,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夏春心看清楚其中一个人影,眼睛突然睁大,惊诧地望向祁漾。
这几个男人里面,其中有一个是祁萧!
夏春心上次在高江市见过他。
这时那个挑染彩虹色头发的女生也下了车,大步跑向祁萧旁边的一个男人身旁,撒娇又委屈地说:“哥,就是他们骂我,还骂我是垃圾!”
夏春心:“……”这也太巧了。
但也确实,高铁商务座也就那二十来个,终点站又都是京市,女生家里应是偏上的水平,脾气又这么不好,找来的人里面有与祁漾认识的,想想也不意外。
但她没想到女生她哥也认识祁漾,先和祁漾说话的不是祁萧,而是女生的哥哥。
唐世杰瞧见老熟人,笑着走过来,双眼紧盯着祁漾,出口便是一句难听话,“祁萧啊,这不是你们祁家那条丧家犬吗。”
夏春心猛地抬头,不可置信他们居然骂祁漾是丧家犬。
唐世杰瞥了眼老人和孕妇,笑得更欢实了,“哟,私生子现在都有家了?”
私生子这三个字,让夏春心听得更心惊,立即看向祁漾。
祁漾何其沉稳的一个人,此时周身气场多了阴沉,面目绷得很紧,狠盯着那个说他是丧家犬和私生子的人。
夏春心不知道祁漾有这样的身世,但能感觉到这两句难听侮辱的话在她和爷爷面前说起,这会令祁漾难堪,她轻声说:“祁漾,我们走吧。”
祁漾在几人中站着仍挺拔沉稳,他渐渐收回目光落到她脸上,似是恢复了理智,缓声对她说道:“带爷爷去那边,等我两分钟,乖。”
夏春心的心很乱,此时又不敢乱来,就听祁漾的话要扶爷爷去旁边,但夏修明却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他是长辈,那么就不允许有人欺辱他家的小辈,停下来看着那个对祁漾出口不逊桀骜的年轻人,“年轻人,贵姓啊?”
“爷爷,”祁漾倾身挡着说,“我自己可以应付。”
夏修明拨开他,“有我在,用不着你应付。”
夏修明走到唐世杰面前,又问一遍:“怎么,你是忘了自己姓什么,还是不敢说自己姓什么了?年轻人,你父亲若是没教过你什么叫做生而为人、需当对人尊敬,那么我可以代你父亲教你。”
唐世杰皱眉看着这老家伙,有点拿不准这老家伙的身份,先稍收回方才的嚣张,“老爷子,就事论事,祁漾对我妹妹出言不逊,本就该对我妹妹道歉,您说是不是。”
“不是,”夏修明淡道,“若论道歉,你妹妹应当先对我孙女道歉,你也应当对祁漾道歉。你兄妹俩若不道歉,我可以叫你父亲来,亲自来替你道歉。”
同一时间,陈保管家带着京市这次颁奖晚会的主办方负责人进展来接夏老爷子。
唐世杰心想他这个老东西算什么东西啊,还叫他爸来道歉,目露讽刺,边转头看向祁萧,把事儿扔给祁萧,“祁萧,你弟弟对我妹妹出言不逊,你是不是得管教管教啊?”
祁萧在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夏春心、回忆上次遇见她的情况。祁漾当时上前解围时好像不认识她,而她那时也没什么怀孕的迹象啊。这是什么情况,祁漾喜当爹?
这时候,那个挑染的女生突然蹦出一句话,“我说我怎么看你眼熟呢,你长得很像现在的戚以蓝啊,你是照着戚以蓝整容的?”
夏春心听到这个名字就心烦,皱眉刚要反驳回去,祁萧也想起来过年时看到戚以蓝时、发觉戚以蓝好像长得像谁,听到唐佳佳这么一说,祁萧顿时疑惑道:“祁漾,你这是喜欢上一个长得像戚以蓝的人,甘心情愿喜当爹?”
夏修明对这个陌生的女生名字起了疑心,缓缓看向祁漾,直接这个叫戚以蓝的女生和祁漾有关系,那么他就对祁漾有意见了。
夏春心感觉到爷爷在想什么,她向来不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误会,赶在祁漾之前坦言说道:“是戚以蓝照着我整容,我孩子的父亲也是祁漾。”
解释之后,夏春心也是个嘴不饶人的人,没刹住车,继续讽刺道:“你们这几个人,现在是围着一个孕妇和一个老人欺负人?这么没有教养与修为,我真建议你们该重回娘胎重新学习。”
祁萧被女人教训十分不满,把矛头指向祁漾,“祁漾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倒插门吗,还由老人和孕妇护着你?你一句话不说看热闹呢?哥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祁漾心里当真是觉得难堪的,私生子,丧家犬,这些词被夏春心和爷爷听到,他更觉得难堪。
他有他的骄傲,这骄傲甚至未曾让他与夏春心说过他的家事。
但此时爷爷和夏春心都在护着他,仿佛忽然感受到他们在背后支撑他的力量,他望向祁萧,一步步走到祁萧面前,声音低沉,“他们能够维护我,是我的荣幸,有他们做我的家人,也是我的荣幸。而你祁萧,你和你的这群狐朋狗友,来高铁站里堵人教训人,今日若不是我,你是不是打算把对方打进医院?祁萧,现在应该由我来教你如何做人。”
祁漾迈前一步,几乎挤得祁萧站不稳的退后,祁漾讽道:“首先,你得是个人,才能为人。”
唐世杰听不下去了,“祁漾,你算个什么东西啊?”
祁漾转而看向唐世杰,冷眸里闪着寒箭,“唐世杰,你从高江搬到京市,也没有什么长进,还是狐假虎威这一套,你不怕你把你爸拖累得犯事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爸早点被人查,如何?”
唐世杰怒道:“你!”
这时陈保带着负责人孙伟赶来,孙伟看到这一群人围在一起诧异道:“少爷,您怎么在这儿啊?”
孙伟喊的正是唐世杰,此次邀请夏老爷子来的主办方就是高家,接着孙伟看到夏老爷子冷着脸,连忙向唐世杰身边的人了解情况,听后赶紧劝道:“少爷,快给夏老先生道歉!”
唐世杰不可置信,“他谁啊,我和他道歉?”
孙伟踩着脚发出哎呀声,小声说:“这位就是前两个月办大寿的夏老先生啊,就算您爷爷在这儿都要给老先生面子呢,快道歉。”
一听是前两个月办大寿的夏老先生,众位年轻人全都倒吸一口气,之前那场寿宴办得很大,父辈的都收到请柬了,基本都亲自出席,此时明白是曾叱咤商界的夏老爷子,立即齐齐噤声。
唐世杰心里想着怎么撞上这尊大佛,气得不轻,但面子上做得足,立即礼貌道歉,和这三人挨个道歉了一遍。
而祁萧已经懵了,他万万没想到祁漾找到的是夏家这座靠山,那个女人居然是夏老爷子的孙女,祁漾这步棋下得太狠了,他还怎么斗得过祁漾!
夏修明身上的霸气气场无人能及,他斜睨着祁萧,“怎么祁家少爷就不道歉了?”
祁萧低头,对夏修明道歉,夏修明冷道:“不是和我道歉,是和祁漾。”
祁萧还未曾和祁漾低过头,他是大哥,大哥怎么能和弟弟道歉?
然而形势所逼,他终究过去握手言和,笑道:“祁漾啊,别把哥说的话放在心上,哥一时口快,没过脑子,原谅哥。”
祁漾抽开手,没说原谅与否,过去扶爷爷离开,低声道:“爷爷您慢点。”
夏修明对那几个富二代冷脸,转头对祁漾就笑了,“你扶心心吧,老陈扶我就行了。”
夏春心虽然刚才出口怼人,但其实还没回过神来,她不在意这场闹剧,但她无法忽视那个纨绔说的私生子和丧门犬这两个词,那人说得很顺,好像他以前就已经当着祁漾的面说过百十来次。
她偏头看了好几眼祁漾,发觉祁漾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祁漾只是专注地扶着她,提醒她注意脚下。
夏春心眉头微拧,心说也是,她和祁漾已经离婚,祁漾的家庭情况已与她无关,她何必庸人自扰。
孙伟对高铁站里的事情很抱歉,在去下榻酒店的路上一个劲儿的和老爷子道歉,年轻人们行事没有分寸,让老爷子别放在心上,夏修明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另有打算。
到酒店后,孙伟按四人开了两个总统套房,送四人到套房休息,之后的安排是让酒店管家过来照顾起居和餐饮,颁奖礼在明晚举行,一会儿吃过晚餐后,今晚先好好休息。
房间安排是老爷子和陈管家一间,夏春心和祁漾一间,这安排实属理所当然,但夏春心看这房间的安排,就觉得别扭很不合理,她可是刚被祁漾亲了额头,她对祁漾有很深的防备之心,不防不行。
夏春心拽走爷爷,小声商量说:“爷爷,我和您一个套间吧,我想陪您睡,让陈叔和祁漾住一屋,行吗?”
夏修明看向她身后的祁漾,皱眉道:“今天发生这种事,你不好好安慰你老公,你跟我睡什么。”
“不是,”夏春心辩驳,“爷爷,他都多大人了,不需要安慰啊,他能自己缓解情绪的,我现在主要是怕影响了您的心情,我陪……”
祁漾站在她身后,不知何时又将眼镜戴上了,他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再次见缝插针说道:“确实需要安慰,心心,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