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迦迦,俺稀罕你
……
张小严扑在曾楼迦的怀里,哭哭啼啼着,“迦哥,你怎么生病了都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禽兽赵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啊。”
曾楼迦一边哄着他,一边回瞪着禽兽赵。
你的嘴怎么能跟棉裤腰一般松呢!
赵铳满脸无奈地眨眨眼睛:我揍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我亲亲的小舅子啊。
曾楼迦接着瞪眼:你既然不认识他,怎么能随便打孩子呢!
赵铳两个眼睛来回挤:我打都没打到,我冤枉啊!
本来赵铳已经要轮拳头了,张小严的生活经验更加丰富,第一反应抱着头躺在地上放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打死人了,街坊邻居们快来瞧啊!
赵铳隐约听见门窗耸动,赶紧拖着张小严的两条腿拽到内屋里,再关上自家门。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话说高中三年间,他不知道迦迦居然还有个异姓的亲兄弟。
误会已解除,可是赵铳委屈啊。
即使是兄弟,迦迦的美妙胸口,躺得也绝不能是这只小矮鸡的臭脑袋,那该是他的专属位,梦寐以求的乐土。
赵铳表面稳如老狗,内心嫉妒得一批,说找医生去开点药,独自先出去一下。
张小严瞧他走了,才把脸从曾楼迦怀里拔出来,面露狐疑道,“禽兽赵怎么跟着你跑N市来了?什么时候的事,一年了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曾楼迦微微带着病容的眼神跳了一跳,“要不然你亲自去问问他?禽兽赵,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张小严嘻嘻嘻笑起来,“好好好,我不叫他禽兽赵了,看把你心疼的。”
“别胡说。”曾楼迦转头盯着输液的药瓶子,悠远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他迟早会走的,一切仅仅是早晚的事。”
张小严安顿好曾楼迦,提着暖水瓶准备去打点热水,恰好看见赵铳提着一袋药瓶子,远远走过来。
两人迎在医院幽深的过道里,赵铳抬高眉眼的样子冥冥中有些盛气凌人,张小严决定讽刺他一下,故意伸出一条腿绊在前面,“哎哎哎,姓赵的,你平常不是最喜欢恃强凌弱吗,腿怎么瘸了,莫非是被仇家从小黑道子里面偷袭的吧!”
赵铳听见人叫他了,左顾右盼了几个来回,没人啊!
张小严遭受了莫大的羞辱,伸手在他脸前打个响指。
“你的身高决定了你目中无人的态度吗?!”
赵铳勾唇一挑,反手拍开对方的手背,低头对张小严笑起来,“我的腿经历了什么你不配管,但是你再敢肆意挑衅我的极限,管理不好自己的措辞,你的两条腿就该你说拜拜了。”
“今天才认识的亲亲小舅子,你说对不对呀~”他的大手在张小严的头顶摁了一把,张小严的身高须臾在原有基础上缩短一厘米。
若不是依靠裙带关系,此刻某人定然是扁了。
“你的极限水平线也太低了吧,”张小严颤抖着手指,从赵铳的脚比划到头,“像你这样表里不一善于伪装的人,以前每天总是变着法欺负迦哥,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你随便接近迦哥!”
所有的无事献殷勤,都是心怀叵测。
“你可真是活泼又不失肤浅,”赵铳摇摇头,十分自恋道,“跟迦迦做死对头那是高二之前的陈年旧恨,高三以后迦迦就是我的亲亲老婆,我对他的好连我自己都嫉妒,他估计脸皮太薄,只告诉你前半段,没好意思告诉你后续发展。”
话说,曾楼迦以前在小舅子面前说了自己多少坏话啊?才导致小矮鸡对自己的错误偏见。
赵铳都恨不得打某人的小屁屁了。
张小严嘴巴没占到多少便宜,但是赵铳对迦哥的态度真把人恶心到了,他之前在大马路上混得时候多少也听说过十九中第一恶霸的美名,更从许多高中生口中听说过迦哥被屡屡针对的事情。
所以才对赵铳的前半生进行了精辟的总结,禽兽。
现在禽兽变情圣了,原谅他接受无能。
张小严微微咳嗽,“无论之前如何,总之你们现在是陌路人,我希望你……”
他都没来得及说,希望你不要继续骚扰我哥。
赵铳立刻面露凶光,周身散发出强大冷肃的气场,足以肆意碾压周遭每一个胆敢挑衅他的生物,张口说道,“你有胆子威胁我,敢不敢承受一下严重的后果?”
挡我者,死。
张小严马路上混大的,什么流氓没见过。
手指头指了指赵某人的脸,真想要回他一嘴,经不住对方的眼神恐吓,软趴趴说了句,咱们走着瞧,得罪我是有反击的。
溜着墙根,原途返回VIP病房,热水也忘打了。
赵铳冷冷一哼,浑身散发的凶傲之气瞬间又敛回体内,好似从来都没释放过一般,他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嗡震动半晌,先处理完看似烦人的小舅子,再拿出电话。
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李勋然。
这小子被赶走之后好久没联系,估计在美国又深感挥霍无度后的孤独了,才想起来给自己来电。
赵铳接起电话,熟练地应对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otbeectedforthemoment,pleaserediallater.”
对方明显愣了半天,手机听筒里突然暴风吼道,“赵铳,你tm个龟孙子,系统播放的语音刚开始tm的是个女的。”
赵铳已经把手机压掉,直接把李勋然拉入黑名单。
话说他放弃去墨大,偷偷把志愿改在N大,这事儿是赵铳一手秘密操办的,远在法国的赵夫人和赵先生忙家族生意,夫妻二人全部属于毫不知情的状态,而且这个事他也没告诉过李勋然一个字。
李勋然要是知道了,就等于他爷爷知道了。
他爷爷知道了,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没把迦迦拿下,谁都不能知道他在N市。
张小严是个言出必行的好孩子,每天一日三餐准时保质定量送到曾楼迦的病床前,赵铳每天要军训,有时候会不小心晚来一点点,反正不管晚多少点点,他来的时候,曾楼迦都吃完睡下了。
他连用眼睛骚扰一下对方的空档都没得。
最可气的是曾楼迦出院也没通知他,背着小书包跟张小严跑了,害得赵铳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接人时,VIP病床上早从小迦迦换成老奶奶。
赵铳还不得不吐槽的是。
学建筑设计好tm难啊啊啊!每本书厚的跟新华字典似的,上课的时候需要不停地记笔记,下课以后一群男男女女就把赵铳堵在教室里侃大山,一个接两个层出不穷,晚上还得整理资料熬夜苦读。
他想去找迦迦啊,迦迦你在哪里,我们念得是同一个建筑系吗?难道不是牛郎织女银河系吗?
两个人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过了一周。
曾楼迦最近精神调养的不错,也有按时吃饭休息,再加上没人来骚扰自己,回家后张小严大鱼大肉地炖补,所以红光满面到令人发指。
课间休息时,曾楼迦本来想着去楼下的自动贩售机买瓶矿泉水,结果戴远征一脸春风地从教室外面冲回来,看见曾楼迦简直是满脸禁不住的八卦之色,伸手挡住了他的买水之路。
戴远征冲上来二话不说,拐着曾楼迦的胳膊就说,“走走走,我今天请你喝水,不,咱们去喝咖啡,热乎乎的。”
曾楼迦来不及拒绝,就被戴远征拖出了建筑大楼。
N大的系目较多,各门各类的院系都有自己的教学大楼,戴远征也不说到底去哪里喝咖啡,走山路似的拐了十八道弯,来到了艺术设计院的X形大楼面前。
这座大楼里囊括着平面设计、环境艺术设计、电脑艺术设计、装潢艺术设计、动画和服装设计,也是林林总总得十几个专业拥挤在一起。
重点是,全N大最漂亮的妹子都扎堆在这一座大楼里面。
曾楼迦立刻明白了某人无事献殷勤的目的,哦了一声,淡淡笑起来道,“戴远征同学,你这杯咖啡看起来价格不菲吧?”
戴远征禁不住老脸一红,“嘿嘿嘿~”
“说吧,你的真实目的。”曾楼迦准备要逼供处理。
戴远征的脸膛更是深红了一下,“我事先申明啊,我其实也没拿人家什么好处,就是……就是有人想请你帮个忙,托我来做个引路人而已。”
“我能提前问一下,是什么样的人吗?”
“放心吧,”戴远征拍拍他略显僵硬的肩膀,“女孩子,是那种软软萌萌,绝无破坏性的女孩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