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宝贝儿,给个机会

曾楼迦吃饭的时候一直不怎么多说,赵铳以为他累了,给?张小严递了眼色,张小严旋即端出自己的杰作龙虎争霸煲。

其实也?就是王八炖黄鳝,秋日佳饮,补中益气,温阳益脾。

曾楼迦最近天天补得足,面色红润,细腻,有光泽,不过此刻心里搁着事?,脸上不自觉地挂着霜打茄子色,连汤都喝不进几口。

赵铳取下他的筷子,引着他的手,将人带回了两人同居的屋中,曾楼迦的手指尖里渗透着冰凉,并非是寒冬腊月,反如肢体的血液梗阻,十分不通畅似的。

“是在担心?自己的论文比赛吗?”赵铳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小心翼翼将他当做女人来呵护,蓦地拍了把他绷直的后脊,“哈哈哈,曾楼迦,你是谁啊!高三总成绩名列前茅的顶级学霸,世间哪有你做不好的事?情?。”

他的指尖在曾楼迦的头颅间划了一道竖线,“你的左大脑装着欧拉、祖冲之、毕达哥拉斯和伽罗华,右大脑有罗伯特.文丘里、塔道.安道、扎哈.哈迪德、弗兰克.杰里和丹尼尔.莱伯斯金德。如此完美的头脑,你已经击败全国百分之六十智力平庸的人。”

“每天拥有全世界最优秀男朋友的温柔臂弯作为靠枕,你又击败全国百分之三十的单身狗。”

“甚至连每天早午晚吃什么饭,都会有人替你安排妥帖恰当。再次击败了全国百分之十为做饭发愁的人。”

“加起来就是百分之一百的完美人生,未来的大建筑师,感觉好点了吗?”

曾楼迦点点头,默默享受了一会儿专属于赵铳的温柔,他的睫毛在赵铳的胸膛里扑簌如蝶,仿佛汲取了毕生所?需要的全部勇气。

赵铳蓦地想起什么,打开衣橱的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套早买好的藏蓝色修身西装。

“好马配鞍,给?未来的论文大赛新贵配身金装,”递给?曾楼迦时,他反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是什么奢贵名牌,但绝对保证质量和舒适度,没有花父母的钱,是我自己试水炒股票挣得小外快。”

给?喜欢的人买东西,肯定要凝结自己最纯粹的心?意。

推着曾楼迦往其他屋子里走,“快去穿来给老公瞧瞧~”

曾楼迦极快地换好西装,当他像一道墨蓝色的电澜劈入赵铳深沉的视野之中。

天雷瞬间勾动地火。

剪裁精良的西装严丝合缝地裹着他笔直的腿,曼妙的腰,纤薄的肩膀,雪白的衬衫口若隐若现的是他性感的锁骨和圆巧的喉结。他故意转了一圈,西装后面的开叉因为臀部的曲线微微翘开。

赵铳的眼珠子都瞪直了,他从没想过他的小迦迦穿起西装来居然会是一副满满撩人的姿态。

搞得他情?不自禁有些后悔,应该买一套银行职员的制服来才对。

这样,就没谁会发现这个人,究竟会有多少美好无暇。

曾楼迦像是故意,绝对是故意地提着领带,仿佛套住一只即将狂变的野牛一般,用手里的绳索挂住了赵铳的脖子。

手一紧,赵铳高昂的头颅不禁落入曾楼迦冷欲的唇息范围之内。

“我?好看到你眼珠子要爆了吗?”

嗯。赵铳的视线贴沿着他没有系好的第二粒纽扣不停流淌,几乎可以幻想到里面任何一处绝美的画面,果林或是花簇。

“你会送我?衣服,是想着怎样再脱掉它们吗?”

“那……给个机会呗,宝贝儿。”

曾楼迦俨然大胆莫测,松开领带双手一推。

赵铳面红耳赤地跌坐在旋转皮椅上。

他从没这么快就燃烧起来,因为曾楼迦冰冷又火热的一句戏言,遍体沸腾到融铁的岩浆,从灵魂的至高点铺下道道沟壑。

“阿铳,谢谢,我?很喜欢。”曾楼迦接着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一番缱绻打量,“你对我的每一个温柔与好,我?都刻在脑子里,不会再丢。”

他从没有不喜欢过他,包括任何时候,感情?只会像积厚的雪球,沿着命途的轨道越滚越大。

曾楼迦如实想着。

自己竟是如此需要一个人,一份力量,深入骨髓。

像每一次赵铳热烈地拥吻着自己,曾楼迦开始学会用唇齿来表述爱意,他不会激烈的撬动与攻伐,如滴水穿石的溪流一般,靠近赵铳肢体内的每一丝火点,抚慰并怂恿。

赵铳真硬的像块巉石。

旋转椅的弹簧经受着两个人的重力,发出嘎吱的晃响。

赵铳问,“我?送你衣服,你怎么答谢我?”

曾楼迦像是鼓足许久积累的勇气,攀附在赵铳红色的耳畔,腼腆一笑,“好好好,我?好好谢你。”

赵铳全然来不及阻止他,或者赵铳自己也?从内心?卑鄙地渴慕着什么逆转的新鲜。

他唤:曾楼迦.....

迦迦......

宝贝儿......

曾楼迦说不了话,只有他五彩斑斓的黑发,像汹涌波浪一般在赵铳宽大的掌心?流淌。

他教过他那么多次,甚至亲身示范无数。

到底不如学霸的头脑聪明,甚至青出于蓝。

良久。

赵铳好像在云颠里达到了疯狂的极限。

曾楼迦咳咳咳地咳嗽不止,终于惊醒了他的梦。

一次爽半月,十次爽一年。

赵铳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德芙给?曾楼迦吃在嘴里,曾楼迦的脸红到惊人,嘴里的滋味苦中带甜,不禁皱眉蹙目。

赵铳重新把人搂在怀里坐着,“小祖宗,你今天的谢礼太重,礼尚往来我得再还你一次。”如果送一套衣服能得到同等程度的奖励,他可以送到无限。

赵傲天又不怀好意地趁他抬不起的头的时候,刻意问了一句,“倒是今天的汤没见你喝几口,还挺凶悍啊,说说哪个最好吃,嗯?黄鳝?乌龟?还是……”

曾楼迦吃着巧克力,横眉冷对着,“哪个也?不好吃,不是甜的,你骗我?。”他的手指揉着酸麻的嘴巴,像极了遭受蒙哄的小媳妇。

“那你这次能体会到,我?吃了多少苦,才抱得美人归的辛酸和不易吗?”赵铳点点他的挺鼻子。

曾楼迦不想理他,专心?只低头吃巧克力。

下午与赵铳在教学楼分道扬镳,曾楼迦就掏出了手机,将自己提前编撰好的帖子发在建筑系专用的交流灌溉区,包括微信上的互动群,小组群,一并发送出去。

前脚刚一进班级教室,戴远征和几个同学就团团把他围住,一个个惊慌失色的模样像是吓得不清。

“曾楼迦,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把自己辛苦撰写的论文直接全稿发在了论坛上?”

“而且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欢迎针对这次论文竞赛事?宜有异议的同学,今天下午或晚自习时间来四班共同探讨。”

“还有这句——同样欢迎能对本次论文内容提出建设性意见的同学,前来协同完善论文的缺漏以及细节补充。”

戴远征的脸上不无担忧,“你想引战吗?你一向是一个成熟的人,怎么可以把参赛论文直接发布在公共论坛上?”

曾楼迦掏出手机,中午吃饭之前,因为听了那几个人的闲言碎语,所?以他也?到论坛区里转了转,尤其是本系的话题专栏区里。

已经有十几个帖子在吐槽他未经任何评选,就代表N大建筑系去参加全国性的论文比赛及答辩。

如果是少数,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转帖的数量以及回复的次数居然在一定数量之上,虽然有本班的同学实名证明,仍然有人在里面大放厥词,说他曾贿赂沈教授。

针对一个人的名誉问题,怎么可以做到熟视无睹,充耳不闻?

曾楼迦并没有回答几个人的连环追问,而是走到班级的最前面,对所有在班里的同学抱歉道,“今天我可能要征用咱们班这块干净地了,事?后请大家喝奶茶。”

等到吃过晚饭,陆陆续续有人进班上夜自习的时候,陆陆续续一群二十几个人前后进了四班。

曾楼迦正在画建筑透视图,其他的同学把画架自主地移到墙边,腾出空间来容纳突然闯进来的人群。

戴远征踩在凳子上冷冷地盯着动静,四班的班长连忙走出来做和事?佬,“大家今天以文会友,都不要冲动啊,最好有什么问题敞亮说清楚,毕竟以后不是同学,还是同行,心?里不要掖着火,积着愁,废了咱们同校的感情?。”

哈哈哈,呵呵呵。

进来的人里推出个头子,代表大家说话,“本来吧,我?们也没想搞事?,论坛里那些王八蛋话是谁说的,谁心?里有数,当场把人叫出来也怪丢面子。”

“我?们就是单纯的看不惯曾楼迦这种嚣张态度,既然沈教授都偷偷叫你参加比赛了,大家背后抱怨两声有什么不可以,你至于把事?情?搞这么多吗?你是不是表演型选手啊?!”

曾楼迦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来,他记得那天在楼梯间里调侃的声音,也?偷窥了那几个人的脸,有些在这群人里凑热闹,有些不敢来。

“我?的论文你们看了吗?感觉写得如何?”他冷静地正视着十几双眼睛熊熊地烧在自己身上,铿锵有力地回复道,“而且针对此事?,我?为什么要沉默?”

“我?因为平常看起来有些不善言谈,或许让人对我?有些误解,觉得我?是个可以忍气吞声的人。”

“抱歉,其实我?很执拗,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妥协,包括默默承受论坛上的语言暴力,尤其这些污言秽语来自与同一幢建筑之内。”

“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质疑我?的能力,那就去看我?的论文,若是有人能写得比我?更出色,这次的论文大赛我?会主动弃权。”

“假如你们当中有人质疑我?的人品,这就非得说个清楚明白,我?怎么跟沈教授有一腿,或者是行贿他?”

“如果不讲清楚,我?在N大还有两年的学习生活,难道我?得在两年里忍受来自各个背地里的质疑和嘲讽?”

\"我?并非完人,但不代表我?活该被诋毁!!\"

班级的门突然被人踹开,所?有人心慌慌地张望向门口,就见赵铳领着大一的一群学生走进了教室。

他惊慌地微笑着,“抱歉,抱歉,打扰了,我?们是来学习画图的,怎么今天班里好多人在?我?们没打扰你们的正事吧?”

他的脸上虽是笑意横生,却杀气腾腾,一层无形的压迫感自高大的身躯间强烈的散发出来,总令人无端心慌神乱。

曾楼迦说:“今天没空教你们,回自己班里去吧。”潜台词叫他别凑热闹。

赵铳的人已经坐在讲桌上,伸手抓了一根锋利的铅笔,“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一个系统的,听一听,涨涨见识呗!”

“好了,别废话了曾楼迦,”领头发言的人一脸不耐烦,“你的论文我?们都看了,确实完美至极,在能力上我?们确实比不过你,毕竟你每年的综合成?绩都在A。”

“可是你的人品问题就乏善可陈,据说你为了挣钱,把自己的笔记本借给?同学还收取一定的复印费,而且帮助别人改图制图,也?要收钱。”

“难道帮助同学做这些事?情?不应该是免费的吗?你样样都要收取费用报酬,甚至听说你还帮助别人顶铺来赚取蝇头小利。”

“如此类推,说你是个一心?向钱看齐的人,应该不为过吧?”

就是,就是……下面的人一片附和之声。

领头的人继续说,“据闻这次的论文大赛是有奖金可以拿的,至于多少钱应该不会太低,而你,曾楼迦,你那么需要钱,又有人说看见你贿赂沈教授,综上所?述你的人品能高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

一群人里,有一个身穿白色卫衣的家伙突然说着,“因为他穷呗!你们没见他基本上就穿着一种蓝衬衣,身边连台电脑都没有只会去蹭别人的,每次讲座记笔记都用手机,还背两个充电宝,也?不怕把自己给?炸死了,还连累别人。”

赵铳手里翻腾的笔,蓦地攥入掌心?,手背青筋暴起,仿佛攥着蛮狠。

戴远征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过来,摁着他的肩膀,对他摇头示意。

曾楼迦的五官毫无喜怒的征兆,喉头滚了几滚,大大方方承认着,“没错,我?就是传说中那种必须自立自强才能活下去的穷鬼。”

“咱们绘画课的一支笔要285,尤其是针管笔绘制两幅图的墨线二十元就没了,素描色彩水墨渲染工具整套要2400,一系列尺规加拷贝板,A3A4各种类型用纸,建筑模型的各种材料。我?在外面租着房子,大半年要7000。”

“学建筑设计究竟有多烧钱,你们难道比我?还不清楚?”

“可是我有跟谁开口借过一分钱吗?因为必须跑校,我?根本是没有任何资格获取奖学金,甚至连助学金我?都没有申请。”

“假期我?连打五份工但是从来没跟任何人抱怨过辛苦,我?的衣服是不很多,但是领口袖口总是洗得干净,熨得笔贴,穿在身上我?从不觉得自己的会比任何人更加贫瘠。”

“课堂笔记是我钻研的智慧结晶,出卖自己的智慧成果,我?完全不会有一丝羞耻。”

“就像你说的,我?都穷成?这怂样了,怎么还会有钱给沈教授买礼物?”

“并不是所有杀不死我的因素,都会使我更加强大,我?禁受得起一切贫寒交迫,囹圄困堵,就是不准有人对我?的认真生活指手画脚。”

一席话出自肺腑,压抑得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甚至有几个班里的女生红了眼眶。

沉默维持了一瞬,骤而又爆发起来。

有人道,“那……那又如何,话都是你自己说的,谁知道你有没有给?自己操一个穷苦励志大学生的人设!”

曾楼迦直面着面前众人,既然质疑尚存,他是不可能最先?溃败下来,一伸手,“证据呢?叫那个看见我?贿赂沈教授的人出来,我?们可以当面对峙!”

领头的人取出手机,点击开校园网的论坛,在闲话家常的专栏里翻找着那天过节时建筑系发的联谊活动照片,他的手指不断地划拨,最终定格在一张照片上。

双击敲大。

“你们看,蛛丝马迹就在这张照片上!”

一众人围着照片细细琢磨,在照片的左下角,很显眼的位置,曾楼迦把一个方形的小礼物盒递给?沈雅文,两个人仿佛熟络面带会意的微笑。

照片中的光线,应该正是主持人报幕的空档中最亮的时候,所?以里面的人物景都十分清晰,证明拍照的手机像素很高。

“你们大家都看明白了吗?拍这张照片的人,因为不好意思露面,但也?不愿意po在论坛上引起轩然大波,所?以发微信给我?,叫我代为帮忙,给?今天在场的各位鉴定,到底是不是真的贿赂!”

曾楼迦瞧一眼照片,立马回忆起来,“那个礼物并不是贿赂,而是回答问题后得到的奖励品。”

有人直言不讳地质疑着,“你胡说,那天的奖品很多人都得了,没有一个是用盒子精致包装的。”

“确实是奖励品,”曾楼迦面不改色,“组委会里那个派奖的小姑娘,应该是大一的,她可以替我作证。”

听了此话,赵铳一个蹦子从讲桌上跃下,“我?去叫。”如果需要,他可以去女生宿舍楼里翻人。

“那不必了,”寻事的人里有一个长得又瘦又高的平头男生,“谁不知道你总缠着曾楼迦,你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你找来的女生被你买通,她说什么还可信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赵铳瞪着眼睛,长指远远指着对方错愕的脸,“把你的名字给?我?报上来,咱们一会儿再聊。”

“怎么,你想打我??”高个子男生撸起袖管,露出不堪一折的孱弱胳膊,“有本事你把我?打成?三级残废啊?”

赵铳双手合握成拳头,进大学以后他还真怎么没打过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嚣张厉害,赤手空拳就能把这白痴捏成粉碎性骨折,何必残废那么轻松。

远远的,他看见曾楼迦摇晃了眼神。

不要。

只好作罢重新坐在讲桌上。

事?态进入白热化地步,有人开始倾向于曾楼迦贿赂沈教授的一方,毕竟那张照片是最有力的证据。曾楼迦再拿不出证据,即将名誉扫地。

说时迟,那时快。

沈雅文居然驾车从自己的家里赶回了学校,第一时间进入了四班。

他见一群人正围着曾楼迦一个,各个露出或轻蔑或嘲讽的极致表情?,儒雅的语调旋即降了八度,“你们都在做什么,你们是大学生还是流氓集会?!快都让开来!不然就去请你们的班导过来!!”

领头的人立马嘻嘻哈哈地换了表情,“什么风竟然能把沈教授从家里催来。”他意有所?指地望了望面色苍白的曾楼迦。

现在,谁若说这两个人之间没点什么诡异,怕很难服众的说。

“是我在来之前,看见了论坛里曾学长的战贴,提前给?沈教授打的电话。”赵铳算是把这个领头的记到心底,也?偷问了此人名叫徐穆,家里贴钱才上的二本,大型莽夫草包一个,听说在班里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沈雅文接到电话以后,随手也?看了曾楼迦的帖子,走到他身边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何必多此一举,还是太年轻,受不了委屈!”

曾楼迦紧紧咬着嘴唇,“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大过小过都可以。”

“闭嘴,少说少错。”沈雅文之所?以赶来,肯定是站在曾楼迦这边的,聆音察理?,鉴貌辨色。他的敏锐目光扫视了面前一堆不成?气候的歪瓜裂枣,轻飘飘笑着,“既然曾楼迦的论文已经公布于众,你们二年级的,三年级的,包括四年级的,有谁能挑战一下,六天内写一个同等水平的出来吗?!”

没人说话。

饭可以乱吃,牛皮不能乱吹。

“既然没有那个精钢钻,你们凭什么在论坛上瞎造谣,谁给?你们的胆子?拿着父母辛苦劳作的血汗钱,学着在大学里兴风作浪吗?”

沈雅文就不想提两个人有一腿这种谬论了,伸手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你们所说的贿赂品,我?仔细回忆也?就这一个,顺手就带来了。”

“请看清楚了,这包装我?并没有拆。”

“你来拆!”沈雅文把礼物丢给?徐穆。

徐穆瘪嘴,拆就拆,又不是拆手榴弹。

三八两下把纸盒子徒手撕烂,所?有人的脖子均伸得极长,像被人捏着脖子的鹅。

结果里面竟然塞着一串儿精致的男士手链儿,还外加一封情?书。

徐穆打开后直接朗诵起来,“亲爱的曾楼迦学长,这都什么年代了,表白居然还用信纸,哈哈哈哈……”他还想继续往下念,顺便把送情?书的女生名字也?念出来。

“做人要厚道,况且你没有资格来读这封信。”

曾楼迦眼疾手快,一把将情?书扯了过来,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审判着他的卑劣行径,耀眼的光芒刺得徐穆肢体在瞬间冻结成?冰。

徐穆想伸手去抢,赵铳手里的铅笔使劲地斜飞出去,他打得又狠又准,擦着徐穆的手背滑了过去,残留下深深的黑印子。

好痛!

徐穆原本不太大的眼睛,反向回瞪一旁带笑的赵铳。

混蛋玩意!

赵铳朝他立起大拇指,转向比划在下面。

脓包,赵爷爷待会儿让你下地狱!

两人的肢体语言,隔着空气微一比划。

“都住手,”沈雅文适时打断略显紧张的氛围,道,“既然误会解除了,我?也?想趁机说几句。”

“其实今天能来这里找曾楼迦的人,我?反而敬佩你们,不管你们有没有在论坛上非议他人,起码有主动站出来解决问题的骨气,总比躲在屏幕后面乱嚼舌头的人强一万倍。”

“建议你们回去以后,也?要把今天的事?情?客观公正地转述出去,我?们这里是高等学府,是创造人才的地方,不是把你们引导成键盘侠和祖安人。”

“如果你们真觉得不解气,想要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今年到年底有的是机会,到时你们哪个也?逃不掉,全部榜上有名!”

沈教授说话讲一半,留一半,搞的在场的学生都像在心底安放了无数条毛毛虫,既痒又怕。

他唯独对曾楼迦说,“下次遇见问题,不要想着自己扛,你也?不过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你扛不起,也?扛不动,试着相信别人,懂吗?”探手安慰性地拍拍对方的肩膀,“但是起码证明我的眼光不错,所?以论文大赛好好加油。”

曾楼迦重重点点头。

“那就到此为止,都散了吧!”沈教授临出门的时候指了赵铳一下,“懂得搬救兵很好,但请注意态度。”

如果没记错,沈雅文接起电话的时候,感觉像被暴怒的将军命令着的士兵。

谁给?他这么大的火气,和勇气!

沈教授走后,其他学生也?待着没意思,跟曾楼迦点点头,拍拍他的肩,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道歉。

赵铳则不然,他守在四班门口,像是刻意留在那里,直到穿着白色卫衣的男生要从门里出去。

“你等会儿走。”

赵铳手一撒,把男生狠狠地推了回去,直接掀翻在地。

“喂,你什么意思!”

“一年级的,你怎么能动手呢!”

“沈教授都说这事?儿过去了,你什么意思!”

班里剩余的几个人扑上去扶住那个男生,曾楼迦和戴远征则去拦住赵铳,走入长廊的人听见动静,蓦然折返回来看看怎么回事?。

那个白卫衣男生一脸愤懑,“姓赵的,你什么意思,你tm事?后诸葛亮,唯独拦着我?干什么,有病!”

赵铳示意周围的人不必要大惊小怪的,一脚猛得蹬在对方白色的衣服上面,像是下了极大的力气,要把对方的五脏六腑给?活活踩出来似的。

他的眼神如同吃人,凶悍地问一句,“刚才,你说曾楼迦是穷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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