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上药

???

喂他!?

单以尧顿时觉得脸上热度一下子就起来了,原本惨白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上来,连忙与竹徽拉开距离

不是说古代人都内敛含蓄的吗?

怎么竹徽就这么直白!?

但单以尧不知道的是,说这种话对竹徽而言也是别扭的不行,明艳的小脸儿上泛起淡淡的一抹红。

太羞人了!

从小到大,自打懂事以来,吃饭都没让人爹爹喂过,更何况是别的女人。

上下两辈子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来!

但是看着单以尧慌乱的样子,两相比较之下,竹徽反倒觉得没那么不自在了,歪着头眨巴着眼睛笑吟吟的凑近单以尧。

“不…不了吧。”单以尧结巴着说道,“我做的不怎么好吃。”

“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吩咐人给你做。”

闻言,竹徽微微嘟唇,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可这是妻主亲手做的,怎么能一样。”

“不行不行,我第一次下厨,做的不好吃,等以后再给你做。”

对自己的厨艺单以尧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尤其是在尝过之后,更不能让竹徽吃了。

又扯着单以尧的袖子晃着撒娇,看单以尧的样子是坚决不想让自己吃,竹徽心里不由得泄气。

按沐怜的做派,这时候就该一掐腰一跺脚耍耍小脾气,让妻主来哄的。

但他到底是学不来,也不敢太过分。

慢慢来吧。

看单以尧靠在灶台边上,竹徽上前扶住了她,“妻主身上还伤着,怎的突然想起下厨了?”

我也不想啊!

竹徽不问还好,这一问单以尧让系统折腾了半下午的委屈一下就上来了,简直欲哭无泪。

她其实就是想给竹徽做个小甜品哄哄人,结果硬生生被系统按在厨房切了半下午菜。

本来身上就有伤,酸疼酸疼的,结果还在这站了半个下午,腰疼腿疼胳膊疼的!

看单以尧脸色不对,竹徽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

能让他家妻主背着一身伤下厨的,除了快要进门的这沐怜还有谁?

反正肯定不是为了他。

想通了竹徽就忍不住气结,就多嘴问她!疼死算了!

竹徽气归气,人还是得哄着,“这眼瞅着快到饭点了,妻主不如歇歇?明个儿再做。”

“可以吗!?”单以尧兴奋的联系系统。

【可以。】

“好嘞!”单以尧痛快的点头,迫不及待的让竹徽扶着她离开。

上下活了两辈子,这是第一次这么这么讨厌厨房,简直有心理阴影了。

单以尧被竹徽扶着回房收拾了一下便被叫去吃饭了。

单家是做生意的,没那么多规矩,晚饭是一家子人聚在一起吃,男女不分席。

到了饭桌上单以尧这才算是把一家子人见全。人不多,爹娘,姐姐姐夫,其他还有她娘的侍夫之类的没资格上桌,单姐姐目前也就娶了一个。

单楼看见竹徽小心的扶着单以尧进来就一肚子气,一拍桌子横眉瞪了她一眼。

“单以尧你能耐了啊?以前你喝个花酒我也不说你,但这才成亲多久就敢上花楼去寻欢,留恋烟花柳巷?”

“还为了个破败玩意和人打架?我单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你让竹徽的脸往哪放?让我单楼的脸往哪放?”

单楼听到自家女儿为了个小倌和人打起来的时候,正在和竹徽的爹家谈生意。

天知道那时候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竹徽这孩子她了解,竹家把孩子养的极好,温柔端庄,乖巧听话,她本来觉得自家的老二混不吝配不上人家孩子。

结果这才成亲一个月吧?一个月!你就敢放着新郎不管上花楼了?

要不是当时这混账东西是昏着抬回来的,她非打断她的狗腿不可。

现在再看两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单楼这一下吓得单以尧也是一哆嗦,虽然事不是她干的,但她现在占着人家的身子,心虚啊。

二话不说连忙道歉,“娘我错了,保证以后好好对竹徽,绝对没有下次!”

自己的养的自己了解,单楼本以为自己这混账女儿会跟自己死犟,结果现在认错认的的毫不推辞,噎的单楼一下子忘了接下来自己想说什么,一时间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她。

就连一旁的竹徽也是诧异的看了单以尧一眼。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上辈子也是在饭桌上,妻主丝毫不顾及他的脸面,就说要抬那沐怜进门,被娘罚着跪了三天的祠堂。

最后还是把沐怜抬了进来。他都已经做好面对沐怜的准备了,这次绝对不会输!

结果现在妻主却是只字不提了?

“哎呀,好了好了。”颜氏拍了拍自家妻主的手,示意竹徽赶紧扶人入座,“现在说这让人生气的做什么?一桌子人都等着吃饭呢。”

“等吃完了你再训以尧不行吗?拉到祠堂训去,让她长长记性。”

“以尧竹徽你们快坐,铃兰上菜。”

颜氏说话总是温温柔柔不急不缓的,此刻有效的缓和了厅里的气氛。

单楼又瞪了单以尧一眼没说话,竹徽忙收敛心绪扶着她坐下。

单以央这才挤眉弄眼的看向妹妹,悄声调笑了几句又问了下单以尧的伤势也不再说话了。

一顿饭吃的单以尧心惊胆战,好容易吃完,颜氏笑吟吟的拖延着单楼,单以尧带着竹徽拔腿就跑。

等单以尧和单以央都离开了,单楼这才瞪了颜氏一眼,“你就惯着她。”

颜氏娇笑着挽着她的胳膊,“妻主要说不许,我也没办法不是。”

单楼无奈,捏了捏颜氏的脸,搂着自家夫郎的柳腰捏了捏,带着人回房,“就你会说。”

颜氏红着脸娇声道:“还不是妻主宠的。”

两人回了房,又是一夜红浪翻涌。

单楼这边怎么翻涌不说,单以尧这边是尴尬的不行。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单以尧抱着被子缩在床脚,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模样。

“妻主躲什么?奴家不过是想为你抹个药而已。”竹徽拿着药膏跪坐在床上眉眼微弯,一副温柔的模样。

“我自己可以上,不用麻烦你,今天也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那怎么会?”竹徽微微瞪大了眼睛,略有为难,“奴家是妻主的夫,为你上药天经地义,哪里来的麻烦不麻烦。”

“虽说妻主可以自己来,但正面能抹到后面总归是不方便的。”

“没事,后面有单六帮我,你也歇歇吧。”

单以尧在角落瑟瑟发抖。

她其实特别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一想俩人好像是夫妻关系,这话不合适,就硬咽了下去。

她记忆里的竹徽不是这样的啊!刚娶进门的时候温柔听话,原主说一他绝不说二,怎么她这一换人竹徽人设也崩了?

给她特别配置的吗!?

她想要原来那个温柔听话的!

听话是不可能听话了,这辈子都别想了。

竹徽拿着药膏的手指收紧,攥着药膏的盒子,微微垂眸,暖黄的烛光照过他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漂亮的眸子里有显而易见的失落,连声音也闷闷的,“妻主…是不想奴家碰你吗?”

“妻主心里是不是希望给你上药的是沐怜公子?”

“奴家知道妻主喜欢沐怜公子,想抬他进门,奴家没资格阻拦。”

“只是想着在沐怜公子进门前好好伺候妻主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说着,便将药膏放在单以尧身前,起身退去,单薄的身形笼罩在烛光之下,显出几分落寞。

单以尧直觉这画风不对,但却真的是不忍心看竹徽这小可怜的模样,在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闷声喊了回来。

“别…别走了,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