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个串儿
他竖起手指往半空打了个响,四方窜动,竟有数十个锦衣卫跳进来,将他们团包住。
俄顷,有仆人带着汪袁过来,随他一起的两个太监抬着个大箱子,砰的一声放在堂上。
学士们皆生惧,他们只想给魏濂下面子,内阁不动司礼监不管,六部九卿的事就只能分着做,这群学士就是一堆附庸文雅,混吃混喝的书虫,国家大事他们糊弄着管,朝政国基他们光嘴说,真要让他们来,又怂了,他们借着今日酒席宣泄,本以为魏濂未带人来,未想他早有准备,这么多锦衣卫,他要是大开杀戒,他们喊救都无人。
魏濂取出袖中地懿旨,对他们摇了摇,“瞅着日子好,咱家让你们听听太后娘娘地懿旨。”
他把懿旨给汪袁,汪袁展开读道,“洪灾肆虐,百姓疾苦,今国库不足,唯有携众爱卿之力共对艰难,哀家自捐五千两白银,余下短亏望爱卿们共分担,哀家此心铭记,百姓亦感恩!”
简单明了,就要他们捐钱,而且还不能捐少。
张仁义怒而甩袖,“我等靠朝廷俸禄给养,哪还能空出银钱?太后娘娘此话简直异想天开,纵使将本官家底翻尽,也抠不出一分钱!”
“户部拿不出钱,那是他们无能,凭甚让我等替他们担着事,我等又不是普渡众生的菩萨!”之前跳的最欢的学士承话道。
魏濂往他跟头走,手一动,对着他面颊扇了一个耳光,看他趔趄着朝地上倒,伸脚跺到他胸前,看他口吐鲜血脚下还在用力,“没钱?你们杯酒应酬花的不是钱?你们不是最会说自己忧国忧民吗?现在民间洪涝,只让你们掏出点钱就推三阻四,向前高谈阔论,说自己是豪杰烈士,咱家怎么不见你们做点实在的事,你们这些文人,自以为自己懂点文墨就到处搬弄是非,真要你们出去顶事,就成了缩头乌龟,朝廷养你们干什么的!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嘴碎的吗!国家遭难,你们只想着自己,你们金贵,你们高洁,你们怎么不去死!咱家今儿告诫你们,这大楚不是你们这些无能之人的大楚,你们只想着从中谋利,却未想过护卫它,那么,咱家现在就能送你们下地府!”
他脚朝下又是一跺,那学士胸前巨疼,血喷涌出,溅湿了魏濂的靴子,魏濂嗤着笑,脚一抬就将人踢远。
以张仁义为首的大学士们摒着声看地上的学士失了呼吸,他们真实的察觉到魏濂的凶残,再无人敢站出来顶话。
魏濂鄙薄的笑着,“是不是还想着过后状告上去?你们报的上去吗?能过了司礼监这一关咱家算你们通天,咱家可太了解你们这帮人了,你们惯会不声不响,咱家好怕啊,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咱家就是杀光了你们,那翰林院咱家也能再提一批听话的出来,你们是个什么稀罕物儿,咱家看得上?你们刚刚指桑骂槐,咱家让人全记下来了,回头咱家得好好跟太后娘娘说道说道,看看娘娘是听你们的还是听咱家的。”
这帮人被他掐住了七寸,再不能耀武扬威。
魏濂倾过身跟汪袁示意。
汪袁便着人把箱子打开,“各位大人自己掂量着捐多少,没带钱的就打个欠条,回头会有人上门来讨。”
魏濂目光盯向江寒英,笑得甚是温柔。
江寒英陡出一身汗,顺手将管家推了一把,管家便一倏尔跑开,江寒英包着手与魏濂笑,“我捐一千两。”
魏濂便愈发和顺了。
管家揣着银票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钱放入了箱子中。
魏濂便瞅张仁义,“张大学士您呢?”
张仁义艰涩道,“……我捐五百两,先欠着。”
汪袁头往拿着账簿的小太监方向挪,“记上。”
小太监提笔在帐簿上写好。
有张仁义带头,其他学士自然也得随着来。
魏濂称心如意,走几步上座,低看着傅晚凝。
傅晚凝偏过身,脸遮一半,只余眼角一点红。
魏濂弯身握住她的手,牵着人退席了。
刚出了江府,魏濂还攥着傅晚凝,傅晚凝细微的挣动着,想脱开手。
魏濂没放她,他驻足在马车边,浅薄的问了一句,“你真是十七岁?”
傅晚凝微弱着声道嗯,嗓音柔绵还参杂着倔强。
魏濂便送她上去了,等她进车帘里,他压沉了眸色,将才在宴上他看的清朗,她的脖颈平滑,微小突出都不显,他得再看一次。
魏濂踏上马车,甩帘进来。
他身上气势汹汹,傅晚凝交握着手避到车角,只盼他能对自己视而不见。
魏濂盘腿端坐在凳上,“过来。”
傅晚凝瞪着他,戒备丛生。
魏濂向她勾出一只手指,“过来。”
马车只一道门,傅晚凝想跳车也不及他的速度快,她猜不透他,所以她只能照话做。
她移着脚走近,目光掩不住堤防,魏濂翘着半边嘴角,在她进入能触及的距离时,伸长手束住她的腰将她拖到胸前,随后轻捏住她的下颌往上扬。
傅晚凝胸腔震动,她满目悲恸,她跑不掉,在这深宫她注定要被人踩贱,不是魏濂也会有别人,她再不认命也是枉然,她猛然闭住眼,泄气的放弃了抗争。
魏濂看着她的颈子,细,白,滑,但是没有喉结,如他想象一般,少年人的生长特征她没有,她说她十七岁,可她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体征,她若真是十七岁,那就有一个可能,她不是男人。
魏濂的视线下掉,放在她的胸前,那里平坦无层峦,他不是君子,只要上手就能摸出来,但他没动,他撤手将她推开,凝望着她难过的脸道,“给我倒杯水。”
傅晚凝双腿打颤,好半晌才镇定,她板直着唇线去倒水,这次她没将水泼洒出来,是刚刚好的量,她奉上水头却往下,是一种无声的抵抗。
魏濂玩味儿的望着她笑,接过水饮尽,那口中的酒味就被冲淡了,他道,“怪我?”
傅晚凝当即拜倒,“……不敢。”
魏濂浅淡道,“这不是在使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