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文思豆腐 下

一转眼五天就已经?到了?,今日恰好正是方知鱼和白?老板在汴京城门?口比试的日子。

方知鱼起了?个大早,带着范凛等人赶到了?比试现场,白?老板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今日比试厨艺的场地,恰好是在正对着汴京城的城门?口,比试所需要的东西早在前一日就已经?备齐。

白?老板眼见着方知鱼走了?过来?,“哈哈”地大笑了?几声,“哟,小姑娘胆子够大,老夫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这有什么不敢来?的?”方知鱼勾了?勾唇,“毕竟输的人可要永远地离开汴京城,您说是吗?云鹤楼的白?老板?”

“你怎么……”白?老板自?以为自?己将身份隐藏的很好,方知鱼这种?只能将店开在犄角卡拉的村妇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查到自?己的身份,却没想今日刚一见面她?就点明了?自?己的身份,倒是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惊讶。

难不成这方知鱼,果真?与宣平侯府有联系?

侯爷果然在这汴京城除了?自?己以外,另外还备好了?下家,随时?想要将自?己舍弃。

白?老板咬了?咬牙,真?是觉得自?己当初想要与方知鱼比试这一决定,做的是分外正确,无论如何他都要在方知鱼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先将她?赶出去。

“输的人离开汴京城,”白?老板笑得咬牙切齿,“你可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不过但凡你想要赖账,却也不可能,因为老夫特意将二皇子殿下请了?来?做本次比试的裁判。”

说着,白?老板满面笑容的看向方知鱼后面,热情地迎上前去。

方知鱼跟随白?老板的动作转过身去,恰好看见一个面容颇为英俊,瞧着还算雍容华贵的男子,身穿一身便服走了?过来?。

白?老板行了?一个礼,然后热情的与那人说着什么,将那人带到方知鱼面前,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这便是二皇子殿下,一会儿?本场比试的裁判,还不赶紧向二皇子殿下请安。”

然后又偷偷凑近了?方知鱼,小声的说道,“莫要以为你勾搭上了?锦衣卫使大人,我?就会怕你,锦衣卫又怎样?哪怕是皇上再偏爱锦衣卫,难道还能越过二皇子去?”

方知鱼懒得理他,不过她?自?然也知道这古代的规矩,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喊了?一声,“拜见二皇子殿下。”

“平身。”这皇子殿下确实十分的好说话,并没有因为他是白?老板请来?的,就对方知鱼有什么偏见,“便是你同白?老板,今日要在这里比试?”

听说这二皇子殿下是皇贵妃所生,那皇贵妃娘娘可是当今宰相之女,听说在宫里十分受宠。

当今皇后娘娘身子骨弱,听闻百姓们说似乎是时?日无多了?,若是不出意外,这皇贵妃娘娘便是下一任的皇后。

而眼下太子未立,大皇子又只是身份低危的妃嫔所生,虽然寄养在皇后娘娘的名下,可若是等皇后娘娘过世,皇贵妃娘娘成了?新?的皇后娘娘,那这二皇子殿下便才是真?正的嫡子,自?然也是太子的有力人选。

白?老板搬出这么强有力的靠山来?,其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听见了?二皇子的问话,方知鱼却摇了?摇头,伸手向着后方指了?一下,说道,“不是我?,是他来?和白?老板比试。”

“姓方的,你莫要不识好歹,当初自?然说的是你与我?比试……”白?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看见了?方知鱼指着地人正往这边走来?,模样十分的眼熟,“竟然是你?!”

那人,正是范凛。

范凛今日穿着的这一身,正是当初自?家酒楼破产时?,唯一带出来?的一套父亲做饭时?常穿的衣裳,他一步一步的往这个方向走过来?,脑海里不断地浮现过去,与父亲、与白?老板、与酒楼的众人相处的场景,心中?对这白?老板更是恨极了?。

“是我?,白?明祥,好久不见。”那白?明祥,正是白?老板的名字,“十年一别后,想来?,你也没有想到,如今我?们还有机会再相见吧。”

“这么多年了?,你拿着我?们范家的牌匾过得可还好?夜深人静时?,会不会梦见我?父亲,和那些你家破人亡的范家人?”

范凛面上带着笑,却字字泣血,恨不能手刃了?白?明祥。

“小凛啊,你在说什么?”白?老板不愧是□□湖了?,见着了?被自?己害的家破人亡的范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能扬起一张笑脸来?和范凛套近乎,“十年前师父重病,范家的酒楼也濒临破产,我?忙于挽救当时?的酒楼,忽略了?师父师母还有你,却没曾想待我?在想寻你们时?,你们已经?不见了?。”

“后来?待我?再听到消息,便是师父和师母相继去世,你却消失无踪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一直在寻你呀。”

“呵。”范凛只是冷笑一声,却并不相信白?明祥的鬼话,若非当时?他早就去寻了?白?明祥,还差点被他雇的人给打的半死?,只怕眼下还真?的要被他演的戏给骗过去了?,“我?父亲病重,还不是因为他那收的关门?弟子,竟然挖了?他酒楼里所有的厨子,另起炉灶,开了?一家新?酒楼?”

“白?明祥,你就没有一点羞愧之心吗?!”

“小凛啊,你确实是误会我?了?,我?当时?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既然是权宜之计,”范凛看向白?明祥,似笑非笑,“想来?若是我?让你把这云鹤楼给我?,你也不会有意见?”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白?明祥醒来?没有想到如今这范凛比以前难缠多了?,“这云鹤楼是我?多年的心血,你如今年纪还小,也不知道怎么管理,哪怕是我?愿意给你,其他人也不会愿意。”

“不过你若是真?想,不如跟我?一道??云鹤楼,我?定安排一个管事的位置给你,总比待在那犄角旮旯的店里,当一个小小的厨子要好。”

范凛早就知道了?,白?明祥不过就是哄一哄他,“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比试吧,若是你输了?,便带着云鹤楼离开汴京城。”

“既然你非要与我?对上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希望师父他老人家能够见谅。”白?明祥表面上是这般说,可心里却高兴得不行,方知鱼的深浅,他尚且不清楚,可范凛他却是十分了?解的,当初那范凛便不爱学习厨艺,若非如此,哪有自?己的机会钻到了?空子当了?范凛父亲的关门?弟子。

若是要让范凛舞刀弄枪都还简单一些,可要让他拿菜刀,怕是连该怎么下刀都不知道。

白?明祥这下子可胸有成竹,他故作为难,“小凛啊,原本正常比试是我?和方知鱼方姑娘切磋的,可你若是想要与我?比试,那我?当然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只是……虽然说你是师父的亲生儿?子,我?应当要让着你,可这赌局是五天前早已经?定下了?,输的人必然是要离开汴京城的,若是眼下我?让了?,你让我?手底下几百号人,怕是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无需你让,”范凛抬头看向白?明祥,“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比一场,让我?见识见识,能把我?父亲气病的关门?弟子,到底有多厉害。”

二人说完以后,二皇子已然坐在了?裁判的位置上,说了?些比试之前的官话,然后便宣布了?比试,正式开始。

第一场自?然是做一道羹汤。

菜品是方知鱼早就选好了?的文思?豆腐。

只是这一??,赛场上早已经?准备好了?食材供二人选择。

只见范凛挑选了?几块豆腐,又拿了?一些其他的配菜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敢下刀。

按照之前训练过的那样子,先是将豆腐的外皮切掉,只留下中?心最嫩的地方,然后先把豆腐切成条,最后再切成丝儿?。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刀都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错。

而那一边,白?明祥却动作很快,他挑选的是鲍鱼、海参等名贵的食材,落刀又急又快,仿若是浮光掠影一般,只看得见一道银光闪过,转眼便切好了?。

因为本场比试是露天进行的,又是在汴京城城门?口,因此有许多老百姓全都站在高处,围观着这场比赛。

“左边的人我?曾经?有幸见过一面,正是咱们汴京城云鹤楼的白?老板,可能右边的又是谁,竟然能和白?老板比试?”

“云鹤楼我?知道,就是咱们汴京城第一大酒楼,听说许多权贵都喜欢在那儿?吃饭,若是有钱了?,我?也一定要去尝尝。”

“就你?算了?吧!”

“你看白?老板的动作又快又准,不愧是学习厨艺多年的老厨子了?,再看看右边那人,瞧他这样八成是个新?手吧,竟然也好意思?跟白?老板比试。”

“他怕是输定了?……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过说起来?,听说这场比赛,最后是让咱们试吃,这是不是说明咱们也有机会吃上云鹤楼的饭菜了??”

“那若是选中?了?我?,我?竟然要好好??去跟他们吹上一番。”

……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那是他刚刚切的豆腐吗?”

百姓们都站得比较高,将场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这豆腐汤看起来?也很不错的样子,我?也好想要尝一尝……”

只见范凛不一会儿?就切好了?豆腐,将所有的东西下了?锅,最后又将切好的豆腐放入了?锅中?,那豆腐入了?锅里,宛若头发丝儿?一样的豆腐丝儿?缓缓地在水中?开,出了?一朵又一朵雪白?色的花,细密的豆腐丝儿?就是这花的花蕊,绽放在锅中?。

这还是豆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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