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苗苗面色通红,睫毛微颤,那靠近的酒香伴随着男人的呼吸让她忍不住低低唤出声。
“屠大哥。”
她的声音微颤,能知道她有多紧张。
屠安虽听不见,视线却一直落在那唇上,他喉结滚动,终是在两人不到一拳的距离停了下来。
他低哑着声音问。
“饿了吗?”
“嗯。”苗苗轻轻的呼了口气。
纵然赵婶子与她私下说过,成婚要注意的,以及要发生的一些事,但真面对着他,苗苗背脊手心都是汗,她太紧张了。
现在还不到晚上,半下午的时候。
今日一大早到现在,苗苗都没用东西,肚子应声咕咕作响。
屠安去厨房端了些吃的进屋,苗苗已经从床边坐到了桌子旁。
屠安不知道苗苗喜欢吃什么,荤素都捡了些进屋,盛了一碗红薯米饭。
苗苗低着头,小口小口的吃饭,用了几口后后知后觉的抬头问坐在一侧盯着她的人。
“屠大哥不吃吗?”他在外面招呼人,灌了些酒,只怕也没坐下来吃饭。
“你先吃。”
她人瘦瘦小小的,前几日.他已经摸清楚她的胃口不大。端进来的饭菜不少,他喝了酒,吃不了多少,等她吃好了他随便吃点就是。
苗苗再次低着头,安静的用饭。
屠安盯了她的头顶有一会儿了,她只低着头吃饭,不夹菜,张了张嘴想说让她吃菜,又想着她许是紧张害羞便站起身。
“你先吃,我去厨房烧点儿热水洗漱。”
苗苗吃饭的动作顿住,洗漱?
成亲,洗漱……本来已经褪.下去的红晕又爬上了双颊,她头埋得更低了,都快到碗里了。
门吱呀一声,再关上,苗苗红着脸微微抬头看向门边。
脑子里不适宜的闪现出不属于她也不该出现的画面。
圆房之事,她一个黄花闺女本该什么都不懂。
在她落水前,她确实是不懂的。
现在却知道,夜幕之后,枕席之上,他会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苗苗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拍了拍滚烫的脸,甩开脑子里越来越羞人的画面。
苗苗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乱想,简单的扒了几口饭。
饭是红薯饭,有些干,桌上放了一壶水,两个杯子,苗苗翻过来倒了一杯。
屠安再次进屋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苗娘被呛着的模样。
桌上的壶被打开,杯子半倒在桌上,苗苗猛地咳嗽,眼睛都咳的红了,嘴里一股子酒味儿。
她以为桌上的是水,倒了一杯一口就干了,哪成想是酒,猝不及防被辣到呛到。
双肩被扶住,一直大手在背后给她顺气,苗苗抬头。
微红的双眼,酡.红的脸,手心还有闷咳的震动,她轻呼出的味道似酒味儿,屠安看了眼桌上的酒壶。
成亲,是要饮合衾酒的,屠安昨夜便把屋子里的茶壶换成了酒壶。
“你……喝酒了?”
苗苗摇头,轻咳解释。
“我不知……咳咳……我以为是水。”
原来如此,屠安轻拍她的背脊,眼中含笑。
“这酒该等我一起喝才是。”
苗苗已经顺过气来,听得他这话,愣了一下,加之苗苗没喝过酒,那酒又是大老爷们喝的烈酒,醉人得很,脸上烫的不行,竟还有些晕乎乎的,眼神也有些迷茫,她双手扶着桌子,歪着脑袋愣愣的看着他。
屠安被她这迷茫的眼神瞧着,喉头一紧,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把桌上的酒杯扶正,翻过另一个酒杯,提着酒壶一边斟酒一边开口。
“这是合衾酒,该你我二人同饮,从此你我共结连理,夫妻一体。”
苗苗整个人晕乎乎的,耳边嗡嗡作响,只瞧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并未听清他的话,愣愣的“啊……”了一声。
这模样,瞧着傻愣愣的,惹得屠安扯了扯唇角。
苗苗迷迷瞪瞪的,瞧见他笑了,跟着笑。
笑着笑着竟伸手摸向他的脸,仰着头新奇中带着娇憨。
“你笑了,真好看。”
女子的手本该是十指如青葱,柔软细.嫩,苗苗的手中却有些茧,轻触微痒。
平日的她哪有这般娇憨模样,哪敢靠近他,还上手,瞧着就是醉了。
屠安眸色幽深,捉住那只在他脸上作怪的手,把酒杯塞到她手中。
“喝酒……”他低声道。
苗苗低头看着酒杯,撅着嘴。“苦的,不好喝。”
她低着头,他没瞧见她的唇,屠安端着另一杯酒,扶着她的手肘交叉。
这动作,惹得苗苗抬头,她噘.着嘴,眼里写满了拒绝。
屠安柔声哄着。
“陪我喝一杯,你抿一口就行。”
苗苗晕乎乎的,虽不想再喝,但那声音柔的让人忍不住点头。
两人并侧坐着,屠安单手扶着她的背脊,一只手握着酒杯,瞧着她蹙眉,微眯着眼抿了一口,这才一口饮了手中的酒。
然后执着桌上唯一的一双筷子夹了块青菜喂到苗娘嘴边。
“吃口菜,酒味儿就淡了。”
苗苗整张脸都皱到一处了,本能的张嘴。
两人坐得近,身后又有一双大手扶着,苗苗很自然的整个人往屠安的肩头靠。
发丝上清新的皂角味儿让本就一直压着的屠安扶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随后,他丢开筷子,手穿过她的双膝抱起她往床边而去。
身体腾空而起,苗苗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
床是硬的,但新的棉絮却很柔软,苗苗被放下后下意识的寻柔软的一处,直接裹着被子,片刻就呼吸均匀。
屠安弯着身,双手撑在她两侧,看着她这般,隐忍的情绪终是化为一抹无奈的笑,给她脱了鞋袜盖上被子。
虽成亲了,他并未想这般早的圆房,他终归有顾虑,也念着她这般娇小。
只是,人已经在他的屋里,他虽在外一杯一杯的祝福酒喝着,心却迫切的想要进来,看看她在里面干什么?她是不是含羞带怯的等着他早早进屋,是不是和他一样这般急切。
进屋后,却控制不住的想靠近她,那殷红的唇,她喝了酒一副娇憨引人采撷的模样,更是让他忘了顾虑,只有想着今日本就是洞房花烛夜,他所做的都是应该的。
也是那一杯酒,让她现在酣睡,人事不知,阻了他将要做的事。
他不会在她人事不知的时候与她圆房,这种事即便要发生,也是该两人都清醒的时候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