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陆家是在市区。

坐车回来的路上,陆言新奇的看着外面的街景。

白沐沐想到他昨天出一趟小区都这么开心,问司机:“司机师傅,请问这周围有动物园之类的吗?”

纵使现在导航发达,专业司机不用借助任何软件,也对整个城市的道路、主要景点熟记于心。

司机回答:“北城有三个动物园,两个野生动物园,一个普通动物园,不过都不在附近,附近只有一个小的水族馆。”

白沐沐想了想,水族馆有水族馆的好处。

她现在对陆言还不算特别了解,那些动物园许多动物都是开放的,万一陆言做出点手撕动物的事情她没拉住……

万一那再是个保护动物……

会被判刑吧。

衡量之下,水族馆是最好的选择。

白沐沐:“麻烦送我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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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将两人送到水族馆门口,询问:“白小姐,需要我陪着你们一起进去吗?”

陆家人都知道陆言的情况,他也怕白沐沐一个人管不住陆言。

白沐沐想了想昨天逛小区的事情,陆言还算听话。她看向陆言,对他说:“我带你去水族馆,你等一下要听话,不许乱跑,我不让你做的事情一都不能做,尤其是不能伤害小动物!”

水族馆里有一些鱼缸也是开放的。

陆言一听有小动物,眼睛都亮了,紧张的问:“轻轻摸一下也不行吗?”

他还抬起手做动作,“就,轻……轻……的。”

说话时连声音都放轻了。

白沐沐看他这样子,无奈笑道:“看情况吧。”

白沐沐让司机自己在外面等着,她买票带陆言进了水族馆。

这个水族馆一共有上下三层。

进入的通道是一个水底通道,通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周围游动的鱼儿。

光看见这个,陆言就高兴得不得了。

水族馆一进去先是一个小型鱼类馆,里面的鱼缸都不大,上方是开放式的。

“小白,小白!”陆言看见动着的鱼激动地想跑过去,可跑了两步又停下步子看白沐沐。

白沐沐:“怎么了?”

陆言有些紧张的向她解释:“我刚没有想乱跑,我就是想看鱼,不过我等着你。”

白沐沐有些欣慰,陆言记得她的话,也在认真的做。

她指着这个小小的一片区域说:“你可以在这里面随便看,去其他地方的话要等我,小声说话,不要影响到别人看鱼,好吗?”

陆言张嘴刚想大声说话,想到白沐沐的话,又把声音收回来,小小的声音说了句:“好。”

陆言跑去看鱼。

白沐沐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这第一个小馆和后面海豚鲨鱼的场馆比起来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陆言从来没有来过,光是这几条五彩斑斓的小鱼,就能让他新奇很久。

白沐看着趴在鱼缸上认真看小鱼游泳的陆言。

相比她在福利院见到的其他小孩,陆言的情况要好太多了。

他记忆力更好一些,更聪明一些,肢体也算协调,五官没有不端正的地方。

她正看着,陆言朝她挥手,压着嗓子说:“小白,小白,快来看!”

白沐沐走过去。

陆言指着一只小鱼说:“它在吐沙子哎!”

白沐沐看过去,里面一只小鱼正在清理自己的洞穴,用嘴含着洞里的沙子,到外面再吐出来。

小鱼只是重复着这个动作,简单枯燥。

白沐沐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她看向陆言,陆言看得格外认真

大概看了有十几分钟,直到小鱼不吐沙子了,陆言才恋恋不舍的从那个鱼缸旁边离开。

前面一个小小的厅,他们停留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离开。

出去时,正好赶上海豚海象表演。

今天是工作日,水族馆里的人非常少,白沐沐带这陆言坐在第二排的位置看表演。

这个室内水族馆虽然不大,却也不算小,到了午饭时间,他们还有许多地方没有逛。

白沐沐带着陆言去水族馆餐厅吃饭。

水族馆餐厅为了突出特色,有专门的儿童套餐,除了造型可爱外,还送一个小海豚的玩偶。

陆言看着玩偶眼睛都直了。

这时候,旁边的小孩子对妈妈说:“妈妈我要那个海豚玩偶!”

小孩子妈妈果断拒绝:“一个套餐你又吃不完,家里一堆玩具,不能要!”

小孩子听了,脑袋耷拉下来,跟着妈妈走了。

陆言看着小朋友被拒绝后沮丧的走了,自己也把脑袋耷拉下来,好像被拒绝的是他一样……

白沐沐站在旁边排队,把陆言的行为看在眼里。

轮到他们时,她问陆言:“你要儿童套餐吗?”

“啊?我……”陆言双肩微微耸起,很明显有些紧张,眼睛盯着那只小海豚不说话。

白沐沐有些担心儿童套餐他不够吃,问店员:“请问那只小海豚可以单独买吗?”

店员笑着摇头:“只有儿童套餐才有。”

“我……我不要。”陆言小声说道。

白沐沐没采纳他的意见,对店员说:“要一份鳕鱼套餐,再要一份儿童套餐。”

怕陆言吃不饱,她又多要了一份炸鸡腿。

餐食还要等一下,店员先把小海豚给白沐沐。

白沐沐将海豚玩偶递给陆言,笑着说:“送你啦。”

“啊!”陆言一激动,声音又变大了。

白沐沐赶紧把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他小声。

陆言缩了缩脖子,赶紧低下头,有些慌张。

却把小海豚抱得紧紧的。

白沐沐没有指责他的意思。

她叫陆言去旁边等餐。

此时正好是用餐时间,餐厅里人不少。刚才陆言吼那一下,不少人看了过来。

大家也发现陆言好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谁也没有直接说,只是在旁边窃窃私语。

陆言很少出来,他并不懂大家现在在看什么,在说什么。

白沐沐懂,但是她觉得只要他们不影响到其他人,就根本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很快,餐好了。

白沐沐端着餐找了一个离餐厅内鱼缸比较近的餐桌。

她将鳕鱼用刀叉切成小块,然后将套餐交给陆言,将儿童套餐拿到自己这边。

陆言生病后,几乎没有在餐厅吃过饭,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份套餐里有小海豚玩偶。

看见白沐沐把鳕鱼套餐给他,就开开心心的接了过来,盘子是塑料的,这让他很安心。

白沐沐看着陆言吃饭,问他:“好吃吗?”

“好吃!”陆言开心的点头。

白沐沐拿起儿童套餐送的饮料,喝了一口,对陆言说:“小言儿,如果你以后想跟着我出门,就要学习礼貌,知道吗?”

陆言抬头,看着白沐沐,神情有点迷茫,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白沐沐耐心的跟他说:“打个比方,我刚才把鳕鱼切好给你,你要说谢谢,知道吗?”

陆言点了点头,笑眯眯说了声:“谢谢小白!”

他知道“谢谢”的意思,也非常愿意对白沐沐说。

“不客气。”白沐沐先回他,又继续教他,“别人帮助你,或者送你东西,记得说谢谢,如果不小心做错事情,不能撒谎,要主动承认错误说对不起。”

这些,都是以前白沐沐给福利院小孩子们教的。

陆言虽然年纪大,心理上和小朋友们也没有差别。

陆言认真点头:“我知道了!小白!”

白沐沐相信陆言的学习能力,拍了拍他的头顶,道:“真乖,吃饭吧。”

吃完午餐,白沐沐带着陆言一直逛到下午4点多才从水族馆出去。

司机在外面等着。

上车后,司机告诉白沐沐,湛一敏考虑到他家现在没有佣人,没人做饭,等一下要带几个佣人过去,让白沐沐挑一挑,好照顾陆言平时的生活起居。

也好。

那间别墅上下两层,面积不算小,打扫起来费时费力。

她卡里没有多少钱,打算先在家里开个小工作室,做衣服开个淘宝店什么的,再一步步起来。

万事开头难,她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工作,照顾自己还算行,照顾陆言经历就不足了。

如果她去上班的话,以曾经工作狂的作风,陆言怕是一星期也见不到她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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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家没有十分钟,门铃就响了。

白沐沐下楼开门。

湛一敏挽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头发乌黑,脸上精气神很足。

不用问,这肯定是陆政海了。

原书里提过,陆政海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仗着身体不错,不常体检。

后来被查出胃癌晚期,不得不把陆氏交给学医的二儿子,导致陆氏衰败。

两人进门后,两人佣人也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直奔厨房。

还有两个佣人提着几代衣服进来。

湛一敏指着那些衣服说:“这些是给阿言下一季准备的衣服,我让佣人挂到楼上去。”

陆言站在旁边开口:“谢谢!”

湛一敏和陆政海都看了过去,表情里惊喜中也带着几分惊讶。

以前他们来看陆言的时候,陆言总是在一旁坐着,不太说话。

陈姨会说陆言性格内向,见到外人就不敢说话。

现在看来,事实可能并非如此。

白沐沐也没想到陆言这么快就把她教的东西用上了。

陆言说完,跑到白沐沐身边问她:“我可以吃糖吗?”

白沐沐:“洗手了吗?”

“洗啦!”陆言把手举起来,伸到白沐沐鼻子旁边,“闻闻,还香喷喷的呢!”